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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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瑟死魚眼亂跳回瞪。 嗖嗖小風(fēng)持之以恒吹過二人身形。 “先人板板啊……”郝瑟狂抓頭發(fā)。 * “哈哈哈哈,先人板板!有老子在,天大的事兒都不在話下!” 郝瑟腰橫圍裙,叉腰站在廚房菜板前,大放厥詞:“俗話說,沒吃過豬rou,也見過豬跑??!尸兄,盡管放心!” 說著,郝瑟又向廚房門口的尸天清一豎大拇指:“老子可是熟讀‘舌尖上的某國(guó)’一百零八遍的美食達(dá)人,做飯炒菜這等小事兒對(duì)于老子來說,分分鐘就能搞定。” 門口的尸天清一臉信任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好!”郝瑟擼起袖子,一手抄起菜刀,一手扶住菜板上的嫩豆腐,吸了口氣,彎腰瞇眼,小心翼翼切下一刀—— 一小塊豆腐被干凈利落切了下來。 “哼哼哼,老子果然是天才!”郝瑟立即自信心爆棚,叉腰大笑,“尸兄,下面就讓你見識(shí)一下老子的無敵小郝飛刀!” 說著,死魚眼豁然一瞪,噌一下?lián)P起菜刀,朝著豆腐飛速剁下,嘴里還噼里啪啦配起了音,“啊噠噠噠噠——哎呦!” 慘叫聲剛起,就見一道勁風(fēng)旋至郝瑟身側(cè),緊緊捏住了郝瑟的手腕。 蠟黃手掌中,郝瑟雞爪造型的手指上多出了一道小小的切口,涌出一顆紅丟丟的血珠。 “阿瑟!”尸天清面色一沉。 “哈哈哈,沒事沒事,人有失手馬有失蹄?!焙律尚Γ杆俪槌鍪滞?,把手指塞到自己嘴里,咕嘰道,“只要稍加練習(xí)……” “阿瑟,”尸天清輕嘆一口氣,“把圍裙給我?!?/br> “誒?”郝瑟一愣。 尸天清眉頭一皺,走到郝瑟身后解下圍裙,系在了自己腰上,把郝瑟推到一邊,握起菜刀:“怎么切?” “額……”郝瑟看著一拿起刀具就明顯氣勢(shì)暴增的青年,嘴巴不受控制答道,“先把豆腐切成塊——” 話音未落,就見尸天清手腕一轉(zhuǎn),菜刀利刃在豆腐上猝劃數(shù)道寒凜光線,豆腐瞬間就變成了一整排大小造型相同的小型正方體擺在菜板中央。 臥槽!不愧是尸兄,這刀工果然神了! 郝瑟目瞪口呆看了一眼尸天清,咽了咽口水:“下一步,切蔥姜……” 寒光再閃,蔥花姜絲整齊排列一側(cè)。 “燒油……” 尸天清點(diǎn)頭,轉(zhuǎn)身走到灶臺(tái)邊,目光凌厲一掃,抄起炒鍋凌空飛翻,甩去水珠,鍋身座灶,抄起炒勺舀起生油,澆入鍋中。 “哇塞,尸兄,你不會(huì)食神轉(zhuǎn)世吧?”郝瑟好像剛認(rèn)識(shí)尸天清一般,將眼前的青年從上到下好一番打量。 “阿瑟你不是說過,沒吃過豬rou也見過豬跑——”尸天清瞥了一眼郝瑟,唇角一勾,“然后呢?” “啊,油熱了,快放蔥姜!”郝瑟急聲叫道。 尸天清旋身用炒勺鏟起蔥姜飛入炒鍋。 “嘶啦——”蔥姜香氣立時(shí)涌入鼻腔。 “放豆腐!放豆腐!”郝瑟吸著鼻子大叫。 尸天清手中炒勺翻轉(zhuǎn),豆腐入鍋,吱啦油響中,一塊塊嫩豆腐被完美染上潤(rùn)金色澤。 “放調(diào)料,鹽、還有糖!” 炒勺如蜻蜓點(diǎn)水劃過灶旁調(diào)料碗,甜咸之味似初雪飄灑,散如鍋中。 “尸兄你是天才!”郝瑟死魚眼發(fā)光,喜聲大喊,“翻炒吧,尸兄!” 尸天清側(cè)目看了一眼身側(cè)郝瑟的笑臉,嘴角弧度更深,手中炒鍋順勢(shì)一顛,鍋中的金色豆腐塊猶如音符一般歡快跳躍飛起,在空中劃出無數(shù)道誘人香氣。 “好了好了,快快快,裝盤!”郝瑟狂咽口水。 尸天清左手端盤,右手飛旋炒鍋一扣,一盤金黃色的家常豆腐就齊齊整整擺在瓷盤中央,猶如精工雕琢一般完美。 “哇哇哇!”郝瑟伸長(zhǎng)脖子,死死盯著尸天清盤中的豆腐,抄起一把筷子,小心翼翼夾了一塊放到嘴里,慢慢閉眼—— 無限陶醉的表情涌上了郝瑟臉龐。 “色香味俱全……”郝瑟猛一睜眼,狂拍尸天清肩膀,“尸兄,你太了不起了!” 晶瑩汗珠點(diǎn)閃在尸天清額角,將蠟黃面容染上了一層柔光:“阿瑟還想吃什么?” “滿漢全席!”郝瑟三白眼放光大叫道。 * “我的天!”顧桑嫂看著葡萄架下飯桌上香氣誘人的四菜一湯,一臉不可置信看向郝瑟和尸天清,“這是——你倆做的?” “當(dāng)然!”郝瑟一拍胸脯,“小的口述,尸兄執(zhí)鍋,雙劍合璧,天下無敵!” 尸天清輕輕頷首。 顧桑嫂驚詫目光在郝瑟和尸天清身上頓了頓,舉起筷子嘗了一口,雙眼立時(shí)睜大,“好吃!” “對(duì)吧對(duì)吧!”郝瑟一臉嘚瑟,“我和尸兄以后就是桑絲巷的新晉廚神!” 顧桑嫂意猶未盡又嘗了一口,點(diǎn)點(diǎn)頭:“好,從明天開始,你倆就負(fù)責(zé)燒飯!” 此言一出,尸天清眉頭不禁微微一蹙,看了一眼身側(cè)郝瑟。 而郝瑟卻是一副天上掉餡餅的激動(dòng)表情,使勁兒點(diǎn)頭。 尸天清眉頭緩緩松開,這才朝著顧桑嫂頷首表示同意。 顧桑嫂挑了挑眉頭,一臉意味深長(zhǎng)看了一眼郝瑟,目光閃了閃,笑道:“好啦,你們也都忙了半天了,都坐下來吃飯吧?!?/br> “開飯啦!”郝瑟?dú)g呼一聲,拉著尸天清坐下,抓起筷子殷勤給顧桑嫂夾了兩塊豆腐,“顧老板,您嘗嘗這豆腐,絕對(duì)是天下第一美味!” “小郝、小尸,你們也吃?!鳖櫳I┬Φ馈?/br> “來來來,尸兄,你今天勞苦功高,多吃點(diǎn)!”郝瑟筷子頭一轉(zhuǎn),就要給尸天清夾菜,可一低頭卻發(fā)現(xiàn),自己碗里的菜不知何時(shí)已經(jīng)堆成了一座小山。 “阿瑟,趁熱吃?!笔烨迨⒘艘煌霚旁诤律媲啊?/br> “尸兄你也吃!”郝瑟迅速給尸天清夾了兩筷子,然后就一臉喜笑顏開風(fēng)卷殘?jiān)坡耦^開吃。 尸天清嘴角上揚(yáng),一面給郝瑟夾菜添湯,一面慢悠悠填飽自己。 顧桑嫂一邊吃,一邊時(shí)不時(shí)掃對(duì)面二人幾眼,露出十分玩味的表情。 三人正吃得興起,門外卻響起了敲門聲。 “顧桑嫂、顧桑嫂,快開門!” 竟是陳冬生的聲音。 院內(nèi)三人對(duì)視一眼,皆有些疑惑,可門外陳冬生的敲門聲卻是越來越猛,好似有什么殺人放火的急事一般。 “小郝,你去看看?!鳖櫳I┑馈?/br> “哦……”郝瑟忙又往嘴里又填了幾口飯,正要起身,卻被尸天清壓住。 “我去,阿瑟你慢慢吃。” 尸天清起身繞過葡萄架,來到門前提起門栓—— “尸大哥、郝大哥!他們說得可都真的?!” 門板剛啟開一道縫,陳冬生就一個(gè)猛子扎了進(jìn)來,揪住尸天清的袖子大喊道。 尸天清頓時(shí)一愣。 “額!”郝瑟卻被陳冬生這一聲不幸嚇得噎住,忙手忙腳亂狂砸胸口。 尸天清身形一閃,就到了郝瑟身側(cè),微蹙眉頭給郝瑟拍背遞水。 “肯定是真的、肯定是真的!”陳冬生一臉激動(dòng)沖到葡萄架下,死死盯著尸天清和郝瑟。 “小冬子,你又神神道道的說什么呢?”顧桑嫂啪一聲放下筷子,一臉不悅,“別又聽了什么倒灶的八卦來胡扯?。 ?/br>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陳冬生卻是直接無視顧桑嫂,只顧繞著尸天清和郝瑟團(tuán)團(tuán)亂轉(zhuǎn),“我第一次見到二位大哥就知道你們不是普通人,果然、果然??!” “咳咳咳,哎呦我去,小冬子,你到底在說啥???”總算緩過氣的郝瑟拍著胸口問道。 “二位大哥真是太見外了——”陳冬生一臉委屈,“如今整個(gè)樂安縣都傳遍了,你們還瞞著我……”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娘沒空聽你廢話!”顧桑嫂一臉不耐煩。 陳冬生一拍大腿:“不就是今兒早上尸大哥力挽狂瀾孤身犯陷救了梓兒的那件事嘛!樂安縣都傳遍了!” “哦,這個(gè)啊……”郝瑟又夾了一條青菜填到嘴里,呲牙一笑,“那是,我和尸兄可是無所不能的大英雄……” “沒錯(cuò)沒錯(cuò),就是郝大哥你說的這一句!全縣的百姓都傳瘋了!”陳冬生瞪著眼睛一臉激動(dòng)叫道,“說是顧桑嫂家里的兩個(gè)新伙計(jì)是無所不能無所不會(huì)的江湖高人,但凡有事相求,就算是上九天攬?jiān)拢滤暮W谨M的難事,也定能完成!” 一庭詭異寧靜。 顧桑嫂眉頭高挑,尸天清眉峰一跳,二人同時(shí)轉(zhuǎn)頭,望向同一人。 郝瑟半截青菜含在嘴邊,半截青菜滴著菜湯綴在下巴上,口齒半張,三白眼溜圓,臉皮隱隱抽動(dòng)不停…… “阿瑟……”尸天清輕嘆一口氣。 郝瑟嘴里的青菜吧唧一下掉在了桌上。 “噗!”顧桑嫂掩口噴笑。 “先人板板!這是他丫的誰在這歪曲事實(shí)造謠生事篡改老子的原話!”郝瑟騰一下跳起身,死魚眼倒豎,匪氣飆升,滿面兇狠,“老子他娘的又不是普度天下的白蓮花,這都什么狗屁倒灶胡說八道,老子定要去砍了那個(gè)造謠的罪魁禍?zhǔn)?!?/br> “嚯!”顧桑嫂兩眼繃圓,不覺倒退一步,一臉驚詫瞪著驟然變身黑社會(huì)土匪的郝瑟,急忙望向尸天清。 但見尸天清面色一沉,啞聲凝音:“好,阿瑟你說,砍誰?” 顧桑嫂腳下一個(gè)踉蹌,險(xiǎn)些一屁股坐地上。 “郝大哥、尸大哥,稍安勿躁、消消氣、消消氣!”陳冬生立時(shí)大驚失色,忙上前攔住郝瑟?jiǎng)竦溃按蠹s是縣里的百姓你傳我、我傳你,傳岔了,郝大哥你放心,待過幾日這股熱火勁兒過了就好了……” “咚咚咚!” 突然,門外又傳來敲門聲。 “誰啊,這么不長(zhǎng)眼!”郝瑟怒道。 “我去、我去!”顧桑嫂忙一溜煙奔去開門,這一開門,又是一怔,“周家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