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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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眉、方臉、大眼,唯有一臉濃密絡(luò)腮胡子,不見了蹤跡。 郝瑟一雙淚珠滾滾而落。 “孟三爺……” 沒錯(cuò),眼前之人,竟然就是越嗇寨的三當(dāng)家,孟三石! “郝軍師……許久未見,別來無恙。”孟三石眼眶藏淚,嘴角含笑,顫聲抱拳。 “三爺!”郝瑟一把鼻涕一把淚,咧嘴大樂,“果然,武俠劇里面落崖的都死不了!” 一句話說得孟三石破涕為笑。 二人在這里又哭又笑,看得旁邊三人是一頭霧水。 “小瑟,這位是?”舒珞一臉好奇。 郝瑟一抹眼淚,搭著孟三石的肩膀,熱情介紹道:“文書生、舒公子、二十一,這位是我郝瑟的好兄弟,越嗇寨的三當(dāng)家,孟三石孟三爺!” “越嗇寨?”舒珞神色一動(dòng),“就是小瑟和尸兄之前……那個(gè)被屠……的山寨?” 郝瑟面色一暗,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且慢,孟兄適才說與齊鴻鳴有血海深仇,難道越嗇寨一事,也是齊鴻鳴所為?!”文京墨驟然回過神來,提聲喝問。 郝瑟身形一顫,猛然看向孟三石。 孟三石神色凝沉:“指使九青外門弟子滅了越嗇寨的人,就是齊鴻鳴!” “什么?!”郝瑟頓時(shí)勃然大怒,“為什么?!他為什么要——” 突然,郝瑟猝然失聲,一雙眼睛驚悚繃圓。 文京墨面色陰郁,舒珞眸光閃寒,流曦溢出殺意。 孟三石定定看著郝瑟,沉默不語。 “是為了……斬草除根……為了殺尸兄……”郝瑟嘴唇劇顫。 孟三石慢慢闔目。 郝瑟雙目赤紅,狠狠攥緊拳頭,咬碎銀牙,嘴角溢出血絲。 “小瑟……” “郝瑟……” “郝公子……” 舒珞、文京墨、流曦一臉憂色。 “郝軍師!”孟三石緊緊捏住拍郝瑟肩膀,“殺死越嗇寨兄弟、二當(dāng)家和大當(dāng)家的仇人已經(jīng)死了,我們的仇已經(jīng)報(bào)了!” 郝瑟狠狠閉眼,攥拳,使勁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顫聲道:“孟三爺,此事,萬萬不可告訴尸兄!若是尸兄知道,依他的性子,我只怕……” “郝軍師放心,孟某省得的!”孟三石拍了拍郝瑟的肩膀,“所以,才挑了尸教頭不在的時(shí)候來見你。” 郝瑟猛然抬頭、紅眼、搭上了孟三石的肩膀。 二人相視一笑,苦悲摻雜,無盡辛酸。 “殺人、屠寨、殤魂蠱,往生盟!這個(gè)齊鴻鳴,就這么讓他死了真是便宜他了!”流曦一旁咬牙切齒道。 “殤魂蠱?”孟三石一怔,“那是什么?往生盟又是怎么回事?!” 郝瑟、文京墨、舒珞和流曦同時(shí)看向孟三石。 一股不詳?shù)念A(yù)感突然從郝瑟心頭升起。 “孟兄,你在九青派調(diào)查齊鴻鳴這么久,難道從未聽說過殤魂蠱和往生盟?”文京墨問道。 孟三石搖了搖頭:“實(shí)不相瞞,我在九青派的這一年多,明里暗里查了不少齊鴻鳴隱秘之事,但的確未聽說過殤魂蠱這個(gè)名字,也從未發(fā)現(xiàn)齊鴻鳴與往生盟有來往?!?/br> “或許是此事甚是隱秘,所以你并未查到。”舒珞推測。 “不可能。”孟三石搖頭,皺眉道,“這一年多來,每逢朔月之日,齊鴻鳴都會(huì)去水滴石壁下的山谷里練劍,練劍之后,就會(huì)對著一個(gè)荷包痛哭流涕喃喃自語,所說之言全是對那杜芊溪的懺悔。我也是從他的自言自語中才得知,他當(dāng)年一時(shí)鬼迷心竅,在□□杜芊溪之時(shí)失手將其害死,然后一不做二不休,將殺人之罪嫁禍給了尹天清?!?/br> 說到這,孟三石頓了頓,又道:“但是,并未聽他提過殤魂蠱和往生盟之事?!?/br> 一屋死寂。 郝瑟、文京墨、舒珞、流曦面面相覷。 “難道,殤魂蠱和往生盟之事,并非是齊鴻鳴所為?!”郝瑟捧頰驚呼,“那是誰?!” 舒珞深深皺眉,沉思不語。 文京墨雙眼長瞇,慢慢吐出幾個(gè)字:“齊鴻鳴,死的太早了!” 流曦狠狠一砸桌面。 孟三石看著四人凝重表情,神色也沉了下來:“郝軍師莫急,我如今在九青也算有幾分人脈,只要肯查,肯定能查出蛛絲馬跡!” “那就有勞孟兄了!”文京墨一抱拳。 “多謝孟三爺!”郝瑟啪啪啪狂拍孟三石的肩膀。 孟三石揚(yáng)眉一笑:“你跟我還客氣什么,咱們可是一個(gè)寨子里出生入死的兄弟,你和尸教頭的事就是我的事!” “切!還說是兄弟,你易容成岳伯,見了我也不相認(rèn),也太見外了吧!”郝瑟鼓起腮幫子。 豈料此言一出,孟三石頓時(shí)愣住了,半晌憋出一句:“郝軍師,你不是早就認(rèn)出我了嗎?” “誒?!”郝瑟呆住,“你說啥子?老子剛剛才知道你是孟三爺啊!” 一瞬詭異寧靜。 文京墨、舒珞、流曦不禁互望一眼。 孟三石臉皮微抖:“那日,你們來尋我做仵作驗(yàn)尸之時(shí),和我對視良久,當(dāng)時(shí)的表情,分明就是已經(jīng)認(rèn)出我??!” 郝瑟眉毛扭曲:“認(rèn)出個(gè)錘子,那天老子是以為你給我們下馬威,所以用目光反擊好伐!” 第二次詭異的寧靜。 陽光之下,二人互相搭著肩膀,大眼瞪小眼,目光相交之處,尷尬氣息如同悶罐子里的臭屁,令人窒息。 流曦、文京墨同時(shí)翻了一個(gè)白眼。 舒珞慢慢展開玉扇,遮住了半張臉,肩膀微抖。 “大爺?shù)模∥疫€一直以為郝軍師你和我心有靈犀呢!” “仙人板板!你易容的連你親媽都不認(rèn)識(shí),老子怎么認(rèn)得出來?!” “大爺?shù)?!你眼睛留著出氣的??!?/br> “仙人板板!老子的眼睛好的很,是你易容的造型太丑了好伐!” “郝瑟,你大爺??!你險(xiǎn)些壞了大事!” “孟三石,你丫的是想打架是吧!” 幾句話之間,之前還一臉親熱稱兄道弟的兩只,已經(jīng)扭打成一團(tuán),簡直是慘不忍睹,人間慘劇。 旁側(cè)圍觀三人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看來,小瑟和這位孟兄很是投機(jī)啊?!笔骁蟊镄Α?/br> “是啊,罵人的口氣都一樣?!绷麝乩淠?。 文京墨掐眉:“什么天人之姿……果然都是——錯(cuò)、覺!” * 天高云闊,葉碧聲遠(yuǎn)。 碧蒼殿前練武高臺(tái)之上,百名九青弟子席地環(huán)排而坐,三尺青鋒平放雙膝,端身如鐘,面色肅凝。 薛槿之、許子鷺、戴笙、于雁歸、葉英招和仲華方列坐陣前,甚至連帶傷在身的季維君也豁然在列。 所有人視線的終點(diǎn),皆是人環(huán)中央的那一筆謫仙身姿。 身堅(jiān)如劍,華發(fā)如墨,膚如珍玉,容官絕美,流云青衫鋪展而開,仿若一環(huán)晨霧縈繞周身。 僅僅一個(gè)坐姿,就透出縷縷絕塵仙凜之氣。 “所謂萬法不離其宗,無論是九青劍法,還是其它門派之劍式,雖精妙各有不同,但究其根本,無非是‘劈、斬、截、撩、挑、鉤、刺、穿、抹、掃、點(diǎn)、崩、掛、云’這十四式承接演變而成,習(xí)劍之時(shí),切莫只求虛無縹緲的精絕招式,而忘卻劍術(shù)之本源,本末倒置。” 啞音過處,如梵音震耳,清眸過處,如冰泉靜心。 百余人的高臺(tái)之上,雅雀無音,所有人都凝視著那九天仙賢之姿,聽得如癡如醉。 尸天清靜靜掃望眾人,頓了頓,長吸一口氣:“持身正、持心正、持劍正,此九字,方為精絕劍道之根本!萬望諸位銘記于心,切不可忘!” 聲蘊(yùn)內(nèi)力,震耳發(fā)聵,令人心神劇震。 “謹(jǐn)遵尸大俠教誨!”九青弟子齊聲高喝。 尸天清長睫一顫,眸光溫軟,笑若皎月。 清風(fēng)拂過,揚(yáng)起青色衣袂,尸天清慢慢起身,朝著眾人躬身抱拳。 “至此,尸某已無甚可教,明日便會(huì)離開九青,今日特此辭別,待他日,江湖有緣再見。” 此言一出,百余名九青弟子頓時(shí)淚目,慌忙爬起身,七嘴八舌喊了起來。 “尸大俠! “尸大俠,你再多留幾日吧!” “尸大俠,弟子們還想繼續(xù)聆聽你的教誨!” “尸大俠,別走??!” “再留幾天吧!” 薛槿之淚眼婆娑、季維君暗暗抹淚,許子鷺、戴笙、于雁歸一臉不舍、葉英招和仲華方早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尸天清輕笑:“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尸某真的該走了?!?/br> “尸大哥!” 葉英招沖上前,淚眼汪汪看著尸天清:“你再跟我們聊聊天??!” “是啊,尸大哥,今日時(shí)辰還早,你再多留一會(huì)兒吧!”仲華方吸著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