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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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住了?!眳挝靼舱f道。 德·拉羅舍爾伯爵戴好帽子,“那么就出發(fā)吧,去俄國使館大概半小時的路程,適當(dāng)?shù)倪t到算是一種風(fēng)雅,遲到過久就是失禮了?!?/br> 呂西安朝旁邊側(cè)身,讓德·拉羅舍爾伯爵先出門,自己則跟在對方身后。 那輛前幾天在歌劇院廣場上險些撞到呂西安的輕便馬車,此刻正停在外交部大樓的門口,兩匹拉車的灰色馬無聊地打著響鼻。那個車夫之前只是瞥了一眼險些被撞到的呂西安,發(fā)現(xiàn)對方無事后就揚長而去了,此刻,這個同樣的車夫正站在車旁,恭敬地向他打著招呼。 兩個人一起登上馬車,車夫一揮鞭子,馬車的車輪就開始滾滾轉(zhuǎn)動起來。 教堂敲響了六點的鐘聲,從西岱島上的巴黎圣母院到古老的圣日耳曼教堂,此起彼伏的鐘響聲在逐漸變成紫紅色的天穹下回蕩著。白日即將結(jié)束,而對于許多人而言,夜晚的到來才標(biāo)志著一天的開始。 呂西安用手按著自己的帽子,避免被馬車行駛時產(chǎn)生的氣流所吹走,在寬敞的大道上,這輛馬車跑的簡直就像閃電一樣快。他看著身旁的德·拉羅舍爾伯爵,對方正靠在靠墊上閉目養(yǎng)神,連伯爵頭上的帽子都格外聽話,就像是在那顆大理石腦袋上扎了根似的。 俄國使館位于布洛涅森林旁邊,其氣派程度比起王侯的宅邸也毫不遜色,俄羅斯帝國的國旗在屋頂飄揚著,大門上掛著巨大的雙頭鷹國徽。 德·拉羅舍爾伯爵的馬車在臺階前停下,一個戴著假發(fā)的仆役走上前來拉開車門,他穿著十八世紀(jì)人穿的那種外套,還有緊身的白絲襪和淺口薄底鞋,像是在一百年前的凡爾賽宮當(dāng)差一般。 呂西安跟在伯爵身后,他好奇地打量著正在進入大使館的賓客們,男士們有的穿著晚禮服,有的穿著軍裝,而夫人們則統(tǒng)一打扮的珠光寶氣,根本分不清楚誰是俄國人,誰又是法國人。 在大廳里,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人正在那里迎接賓客,他戴著一副眼鏡,看上去更像是一位大學(xué)教授,在他身邊是一個同樣珠光寶氣的女人,看上去五十多歲,雖然身材高大,卻顯得病歪歪的。她全身上下掛滿了鉆石和珍珠,可那些珠寶的光華也難以遮掩她臉上的病容,如同圣誕節(jié)第二天早上的圣誕樹,雖然上面還掛著禮物和裝飾,但一眼就能看出那種過了氣的頹敗。 “那是俄國大使馮·馬林海姆男爵和他的夫人。”德·拉羅舍爾伯爵低聲說道,“有著一個德國姓氏,但卻是標(biāo)準(zhǔn)的俄國人?!?/br> 兩個人順著人流向前走去,終于輪到大使接見他們了。 “德·拉羅舍爾伯爵!”俄國大使熱情地握住伯爵的手,呂西安看到拉羅舍爾伯爵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但還是回握住了對方的手。 “我們總是很高興見到您這樣一位出身高貴的青年才俊,也希望您今晚過得愉快?!贝笫古み^頭看向自己的夫人,“是不是啊,瑪麗亞?” 大使夫人輕輕咳嗽了幾聲,她抱歉地看了一眼德·拉羅舍爾伯爵,“當(dāng)然是如此?!?/br> “我也很高興來到這里,貴國使館的招待一貫是外交界的標(biāo)桿?!钡隆だ_舍爾伯爵摘下帽子,“我也要借此機會向貴國沙皇亞歷山大三世陛下表達我的祝賀?!?/br> “您太客氣了?!贝笫购呛切χ吧郴时菹乱回炓暦▏鵀槎砹_斯的朋友,今晚的熱烈氣氛也證明了這一點,應(yīng)當(dāng)是我感謝我的法國朋友們才對!” 他終于放開了德·拉羅舍爾伯爵的手,后者明顯松了一口氣。 “這位是?”大使又轉(zhuǎn)向呂西安,他看上去笑意盈盈,熱情的像一個鄉(xiāng)村牧師,但呂西安很清楚,大使正在打量自己。 “我的私人秘書,呂西安·巴羅瓦先生?!钡隆だ_舍爾伯爵介紹道。 “好一個阿多尼斯!”大使贊賞地點點頭,“我敢保證,今天舞會上的所有女士們,都會暗自期待您能邀請他們共舞的?!?/br> “您過獎了?!眳挝靼仓t遜地低下頭,露出一個有些青澀的笑容。 大使看上去更加欣賞他了,他朝呂西安伸出自己的手,那只手大而有力,呂西安感到自己像是握住了一只熊的爪子。 他又朝著大使夫人鞠了躬,捧起她的手輕輕吻了吻手背,他注意到大使夫人那張枯槁的灰白色臉上又閃現(xiàn)出了一縷春色。 德·拉羅舍爾伯爵朝著大使夫婦又點了點頭,隨即帶著呂西安走進宴會廳。 宴會廳里擺著幾張長桌,上面鋪著雪白色的絲綢桌布,銀質(zhì)的盤子和器皿上都裝飾著沙皇的雙頭鷹徽章。宴會廳另一側(cè)的墻壁上掛著沙皇亞歷山大三世的巨幅畫像,用俄國國旗的藍白紅三色緞帶作為裝飾。畫中的沙皇身著哥薩克騎兵制服,身材高大,腰間并未佩戴佩劍,而是掛著一把長柄馬刀,看上去威風(fēng)凜凜。 沙皇畫像下的座椅也用同樣的緞帶做了裝飾,那是留給大使夫婦和法蘭西的總理夫婦的,呂西安驚喜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位置距離他們算不上太遠(yuǎn)。 呂西安的座位被安排在德·拉羅舍爾伯爵的右手邊,而在他自己的右邊是一位俄國軍官的女兒和她的父親,那個小姑娘似乎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場合,緊張地不住喘氣,而當(dāng)她看到呂西安時,那張巴掌大的俏臉變得像醉酒一樣粉里透紅。 她一坐下就低下頭看著自己面前的盤子,時不時地偷偷瞟一眼呂西安,而每次這樣做之后,她的臉都變得更紅,似乎再這樣下去,臉上的那些毛細(xì)血管就要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