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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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來吃粉呀?”林婷站在柜臺點單,老板見是寶燈的朋友,也給她多了兩塊rou。 既然是熟人,就拼了一張桌子。林婷這個話匣子,一見到寶燈就關(guān)不上了,說了不少系里的趣事。 “你知道季士銘季老嗎?”林婷問。 “不知道?!睂殶舨惶私猬F(xiàn)世的人。 “季老你都不知道,國畫大師???我一個圈外人,聽到他的大名,都如雷貫耳?!?/br> 寶燈低著頭,認(rèn)認(rèn)真真地嗦著她的粉:“然后呢?” “上兩周,季老收了個關(guān)門弟子,是我們金融系的女學(xué)生!” 寶燈一邊嗦,一邊抬頭和林婷對視了下。林婷捏著筷子,語氣十分自豪:“那學(xué)生叫方雨默,和你一樣是大一的,中文系的老師都來過幾次,顯然對她很感興趣呢?!?/br> 寶燈慢慢收回了目光,注意力又放回了粉上:“挺厲害的?!?/br> “可不是么!”林婷很是揚眉吐氣地說,“最近我們金融系的人,不管走到哪里都面上有光呀!” 寶燈咀嚼的動作停了下,在心里默默地給金融系的眾人點了根蠟。 方雨默會走到這一步,寶燈并不意外。只是她仍舊會想到,初見方雨默時,她主動和自己搭話的友好模樣。 到底是人心復(fù)雜易變,還是她本性如此? 吃好飯,寶燈和林婷分頭走,外面冷,寶燈腳步放快了些,同時撥通了方雨默的電話。 方雨默最近沉浸在追捧聲中,寶燈的來電,無疑給了她當(dāng)頭一棒,她任由電話響了很久,才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接了起來。 “喂,寶燈。”聲音不再甜膩膩,被冬風(fēng)染上了嚴(yán)寒。 寶燈平靜地說:“你的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了?!?/br> 方雨默死豬不怕開水燙地笑起來:“哦?然后呢,你準(zhǔn)備對我做什么,去告發(fā)我嗎?”她聲音發(fā)緊,盡量克制嘶喊的沖動,“沒用的,你怎么證明畫是你的?如今老師和同學(xué)都站在我這邊,他們會覺得你是犯了紅眼病?!?/br> 聽方雨默越說越來勁兒,寶燈嘆氣,這孩子怎么有點兒傻呢?!澳闶遣皇峭?,咱們的聊天記錄了?!?/br> 方雨默雙頰驟然失去血色,寶燈就像是扼住了她的喉嚨,令她難以喘息,剛剛的囂張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時可憐哭求:“寶燈,我知道錯了,都是我鬼迷心竅,但我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了,真的不能失去這一切。你想要什么,我都盡量滿足你,求你放我一馬。” 寶燈沒吭聲。 方雨默不住地加碼:“只要你能幫我把這件事瞞下來,等季老百年后,他的財產(chǎn)我分你一半!不,我給你七成!咱們好歹朋友一場,你忍心讓我身敗名裂嗎?” 寶燈淡淡地說:“如果不是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我根本就不會給你打這個電話。雨默,承認(rèn)錯誤沒你想的那么難,懸崖勒馬,為時不晚啊?!?/br> “你懂個屁!”方雨默氣得眼睛都紅,“你知道季老收收我為徒后,有多少人來巴結(jié)我嗎?你知道我的日子過的多自在逍遙嗎?將心比心,你舍得放棄這一切?” 寶燈不知道還要怎么勸,方雨默才能明白,她從沒有追名逐利的心思。 “雨默,我對你最后的仁慈,是不舉報你。但你再不承認(rèn)錯誤,誰都救不了你?!?/br> 方雨默直接把后面一句話忽略了,對寶燈感恩戴德:“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你是我最鐵的朋友!謝謝你,寶燈!” 寶燈默默地掛了電話,心情有些沮喪。方雨默這會兒肯定在罵她是個傻子,唾手可得的名利地位,就這么讓出去了。 方雨默開心地快飄起來,她認(rèn)為,寶燈不追究,她嘴巴還嚴(yán),誰也不可能知道那三幅畫不是她的作品,終于可以高枕無憂啦! 哪想到,第二天去季老那報道,他邀請她坐下后,拿出了那三幅畫,開門見山地說:“雨默,念在你年紀(jì)小,我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說清楚,這畫到底是怎么來的?!?/br> 相處這么多天,方雨默還是第一次見季士銘態(tài)度如此嚴(yán)肅,林婉君坐在他身邊,眼神洞徹一切。 方雨默額頭登時滑下冷汗,心撲通撲通跳,像是要撞出胸腔。她干笑著嘴硬:“老師,您在說什么……這是我畫的啊……” 季老露出了失望的目光。其實他在方雨默頭幾次上課,就懷疑她了。作畫之人風(fēng)骨不一般,怎么可能一個勁兒地往他面前湊?方雨默不像是學(xué)生,倒像是他的仆人,脊梁骨都是彎的。 謙恭的外表下,是奉承巴結(jié)的心,她和那些捧著重金求畫的庸俗之人,沒甚不同。 他本來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她年紀(jì)小,給她一次改正的機會,誰知道,她竟然還嘴硬! 方雨默更著急了,身子往前請:“老師,如果您不信,等我手好了,我再給您畫幾幅!我不知道誰和您說了什么,她一定是嫉妒我,陷害我!” 如今她最懷疑的就是寶燈,沒想到她是那么虛偽的人,表面上說不會舉報自己,轉(zhuǎn)頭就來找季老了!其心可誅! 季老也生氣了:“那我問你,你這畫上的落款是什么?” “落款?”方雨默懵了,她不記得上面有落款?。康热患臼裤懚歼@么問了,肯定是有,她靈機一動,說,“是一盞燈!”不是叫寶燈嗎,那她肯定沒猜錯吧? 季老真是被方雨默給氣到了:“連落款都能搞錯,你還能說是你的畫?” 方雨默堆坐在地上,不見棺材不落淚:“就是燈……” 林婉君代勞,用藥水將上面的落款顯形,方雨默在看到蓮花時,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 “不是……我記錯了,其實是蓮花……”她仰頭,只和季老對視一眼,就捂著臉哭了起來。 事已至此,她不管怎么說,都沒用了。偷來的好日子,到頭了。 季老也很痛心。方雨默強占了他人的成果,事到臨頭還在嘴硬,他失望又難過。 “這幾幅畫,到底是誰畫的?” 季老此話一出,方雨默一個激靈。他們還不知道?寶燈竟然真的沒出賣她? 可她的良心已經(jīng)被腐蝕了,得逞地笑了起來:“你們一輩子也別想知道!我得不到的,她憑什么得到,不可能!” 再問,她就說這幾幅畫是撿來的,兩個老人又不能撬她的嘴。 方雨默得意極了,寶燈就該當(dāng)一輩子的孤兒!一輩子都在人生的谷底活著!自己身敗名裂,她也別想得好! 溝通無果,季老和方雨默學(xué)校那邊溝通了一下,把事情講清楚,人讓他們帶了回去。 他這一輩子,輕狂過后,是潭水深沉,很多事情,他都不會和小輩計較。可這次,方雨默利用他傳承心切,還死不悔改,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于是季老和夫人商量后,認(rèn)為她的行為,已經(jīng)構(gòu)成了詐騙罪,對方雨默提起了訴訟。 方雨默壓根沒想到,那么和善的季老,收拾起她來,竟然半點不手軟,警方第二天就把她帶走調(diào)查了。 同時,她冒名頂替的事也暴露了,不光是在系里、學(xué)校,還在社會上傳開了。 那段時間,網(wǎng)上鋪天蓋地都在討論這件事。 “季老都八十了吧?還敢騙,有沒有點良心啊?” “小小年紀(jì),為了錢什么都做得出來?!?/br> “我是方雨默同學(xué),當(dāng)時我一看那幾幅畫就覺得不對勁兒,她很愛出風(fēng)頭,要是畫畫真這么好,開學(xué)的時候不就嚷嚷開了。” “她拜了季老為師后,就不怎么來上課了,走路下巴都恨不得戳到天上去。這回好了,遭報應(yīng)了吧。” “季老也是可憐,原畫的作者還沒找到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哇,沒想到上一章那么多評論,開心~那我這章再送50個紅包吧!感謝大家訂閱留言支持! 從明天開始,就是穩(wěn)定中午12點日更了哈,會努力碼字,多多加更滴! 直男日常也是明天在作話里恢復(fù)更新~不喜歡看這個的可以屏蔽作話,么么么~ 第19章 在這個盜版橫行的年代, 每天都有人的勞動成功被剽竊。文字, 技術(shù),畫作, 甚至連寫個段子都能被不注明轉(zhuǎn)載。維權(quán)之難,讓無數(shù)被侵權(quán)的人,選擇息事寧人,忍氣吞聲。 所以深受其害的人們,更加不能原諒方雨默的行為。她冒名頂替的,可能是別人的人生啊! “這就相當(dāng)于人家含辛茹苦十幾年, 好不容易考上大學(xué),名額還被搶了,太無恥了, 絕對不能原諒她!” “最難過的肯定是季老吧?滿腔愛護都給了騙子?!?/br> “強烈要求云大把方雨默開除!” “我現(xiàn)在就想知道,原作者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 不光是她,包括季老季夫人在內(nèi)的無數(shù)人都想知道, 可是事情鬧這么大, 原作者卻一直都沒出現(xiàn)。 方雨默被帶走后, 整個學(xué)校再一次把目光匯聚到了金融系上。當(dāng)初他們有多為方雨默自豪, 現(xiàn)在就有多恨她。 就因為她一個人, 整個金融系都跟著丟臉!在全校師生面前, 抬不起頭來。 林婷還發(fā)了條朋友圈:“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后再也不輕易相信人了。我這張老臉, 這回是徹底丟干凈了。” 調(diào)查真相的事交給警察,云大這邊則是很快就發(fā)出了對方雨默的處分。因為違反校訓(xùn),抹黑校風(fēng),欺上瞞下,混淆視聽等行為,將她直接開除了學(xué)籍。整個金融系上下的老師,都扣了半年的獎金,以正視聽。 不少學(xué)生成了事后諸葛,稱她們一早就發(fā)現(xiàn)方雨默的不正常了。尤其是嫉妒過她的人,出事后恨不得把她給踩死。 學(xué)校配合警方,積極調(diào)查方雨默。好在她雖然藏著壞心,卻因為季老發(fā)現(xiàn)的早,沒有釀成什么大禍。 方雨默剛被帶走的時候,還能保持鎮(zhèn)定。她都想好了,不管別人怎么逼問,她都不會把寶燈說出來。 講良心?當(dāng)然不是。她只是不想寶燈享受到季老的關(guān)懷。 起初一兩天,她以為警察真的拿她沒辦法,還得意洋洋的,一口咬定她是找網(wǎng)上的人隨便畫的,根本不清楚那人的身份。 季老作為報案人,也是案件的一環(huán),可他年紀(jì)大了,不方便為這些事cao心,加上方雨默東窗事發(fā),給他造成的打擊很大,他已經(jīng)病倒了。 沈錚愧疚得無以復(fù)加。如果不是他把方雨默帶來給季老看,事情何嘗會走到這一步? 他登門道歉,見到季老時,他正躺在病床上,臉色灰白,有氣無力,半點見不到八十大壽時那矍鑠勁兒。 沈錚眼神痛苦,差點跪在他的床頭。 他深深地埋著頭,強忍著痛楚:“老師,對不起。” 季老擺擺手:“小錚,你也是好心,不用道歉。而且如果沒有你,我也見不到那幾幅畫作?!?/br> “可還是我一手促成了方雨默的事?!?/br> 季老嘆氣,所以說心思太沉了也不好,擔(dān)子太重了。 “真覺得負(fù)疚,就去把事情調(diào)查清楚吧?!彼戳丝瓷砩洗钪谋蛔樱恼f自己可能真的熬不了多久了。 之后,沈錚便作為季老的代表,全程跟進這個案子。方雨默的得意沒持續(xù)幾天,她半大的小姑娘一個,幾番審訊下來,就全都招了。 警方完全沒想到,她頂替的竟然是云大同一屆的學(xué)生,很快把寶燈也請了過來。 寶燈自制始終很淡定,還拜托警方,不要把她的身份說出去,包括季老。 大家看著寶燈,許久才琢磨過來。怪不得她始終沒現(xiàn)身,恐怕是一開始就沒打算公布。 配合警察調(diào)查后,寶燈去見了方雨默一面。她在審訊室中,形容粗槁,意氣風(fēng)發(fā)全變成了生無可戀。 結(jié)果一見到寶燈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恨不得跳起來打人。 不等寶燈出聲,方雨默便破口大罵:“現(xiàn)在你得意了吧?名聲,地位,財富,你通通都有了!總算是不用當(dāng)一個孤兒了!踩著我上位是不是很輕松?很快樂?寶燈,我真是看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