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三輩子孤寡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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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妍顯然也是一時之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她現(xiàn)在居然嬌弱到被指甲一劃拉,都能拉出這么長一條血痕了? 曾幾何時,神兵利器都不能削斷一根頭發(fā)的太上老祖,覺得這事兒真的有些難以接受,抬手就把短暫被嚇到失聲的黃鸝朝院門口一扔,整個從門口出去三步,扔到了院門入內(nèi)三步的位置。 蘅蕪苑偏遠(yuǎn)又荒蕪,但它有一個特點(diǎn),那就是大,尤其是院子,對比靠近中軸線的精致小院,蘅蕪苑就顯得格外的大,正屋房門口到院門的距離二十步都不止。 這里的二十步是指成年男子的腳步,按照現(xiàn)在的單位算,二十米是打底。 這一個大活人,被周明妍從院子這一頭扔到那一頭。 整個院子雖然只有寥寥幾人,但是除了低頭看自己手背的周明妍,和被砸的喘氣都疼,此刻一聲都吭不出來的黃鸝,其他人都瞪著雙眼愣在原地。 周明妍轉(zhuǎn)頭對著追到房門口的喜鵲吩咐:“給我找點(diǎn)藥,外傷的,還有藥油?!?/br> 果然,她就說這個身體還是太弱了,扔一個人受傷了不說,肌rou還拉傷了,扔人的那只手正不停地哆嗦,完全控制不住。 周明妍:嘖!太弱了! 第7章 守寡第七天 雕花床榻上掛著半舊的青色海棠花紋樣床幔,里頭是素色紗帳,這會兒床幔和紗帳都用鍍金的銅勾撩著,喜鵲挪了個小圓凳挨著床邊腳踏坐著,輕手輕腳地給周明妍的手背涂抹藥膏。 周明妍對比國公府的其他姑娘確實(shí)養(yǎng)得不精細(xì),大部分時候還挺艱難,但這艱難主要是在精神壓力和感情上,至于生活上其實(shí)還好,好歹是公爵家的閨女,自然不會要求她里外干活也不會餓著冷著她,所以一雙手即使沒有什么昂貴的膏脂保養(yǎng),也非常的纖細(xì)柔軟白凈。 只不過此刻,這雙嫩手因?yàn)榍邦^用了力氣,有兩個長指甲直接給弄劈叉了,其中一只還因?yàn)橹讣追绰N有了血絲。 喜鵲本來對黃鸝的感覺一般,畢竟這種人哪里都有,要說有什么大罪過倒也沒有,但是這一次她覺得黃鸝實(shí)在太不像話了。 “三小姐受罪了?!备锏男〗銈儨喩砩舷掠推ざ疾粫埔稽c(diǎn),哪像她家小姐又是血痕又是指甲劈叉的。 抹完了藥膏后,喜鵲用絹布將周明妍的手包起來,再然后就是修剪劈叉了的指甲。 “全都剪了?!敝苊麇吭谝砩希瑢⒘硗庖恢皇忠矓[了過去。 “是?!毕铲o稍稍遲疑一下后應(yīng)聲稱是。 就是這只手,看上去柔弱無害,握著也是軟綿纖細(xì)。 但就這樣一只手,把黃鸝扔了出去,砸在那兒半天沒有聲息,被大家架起來后連哼都不敢哼一聲,只敢一邊小聲抽泣一邊抓著身邊的小丫頭,嘴里只說要走,一副被嚇破膽的樣子。 以至于后來那些被關(guān)在門外的丫頭婆子知道了,再沒有一個再敢鬧起來,都縮著脖子拿上行禮走人了。 等到指甲全部剪好磨圓潤了,喜鵲才微微抬眼看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周明妍開口道:“三小姐,丫頭婆子攆出去之后,要去跟內(nèi)院管事的嬤嬤回一聲,奴婢就說他們不安分四處亂竄這個理可行?” “嗯?!敝苊麇麩o所謂什么理由。 “那讓嬤嬤另外送一些過來,三小姐挑一挑好補(bǔ)上?”原本府里姑娘院子里的丫頭婆子,都是要當(dāng)家主母過問的,只不過周明妍曾經(jīng)和五皇子訂婚,小王氏也已經(jīng)讓她開始庶務(wù)管家的學(xué)習(xí)。 管理自己院子里的人,就是管家學(xué)習(xí)的第一步。 所以這蘅蕪苑里頭丫頭婆子的去留,就不必再事事請示主院的小王氏了,只需事后報備一聲即可。 “不必補(bǔ)了。”周明妍本來就嫌人多,哪里可能再讓人送過來。 “?。俊毕铲o微微一愣,一時分不清周明妍說的是真是假,但還是盡責(zé)的勸道,“可是三小姐,若是補(bǔ)不上人,三個人是沒有法子打理這么大一個院子的。” 光是院子里和所有房間的清理灑掃就要四五個人才夠,還有洗衣拿飯,三小姐一年四季的衣服鞋襪自然有府里的針線房承擔(dān),但像是貼身衣物鞋襪手帕荷包等等,需要量大的,或者私密的,總不能全指望每一季那干巴巴的份歷吧。 更別說三小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過了季的衣服來年就別想再穿起來了,所以需要的就更多了…… 原本蘅蕪苑里的十個人,人手就很緊張了,雖然也有大部分很懶散的原因,但確實(shí)人嫌少,想一想二小姐瓊瑤閣里里外外伺候的有二十來人就知道差距了。 對比瓊瑤閣,他們這蘅蕪苑地方只大不小。 聽著喜鵲掰手指一樣一樣說哪里要人,周明妍擺了擺手:“不需要,院子里的花草不用打理,清條路能走人就行了,這樣樹木枯枝也不用掃了。那些不住人的房間每個月叫人進(jìn)來清掃一下就行了,平日里鎖上不用打掃,至于衣服鞋襪這些都不用繡花?!?/br> 打掃和繡花是兩個最消耗人力的地方,一旦這兩個地方不用管之后,那剩下的確實(shí)沒多少活了。 粗使婆子可以兼顧洗衣和清掃屋子,小丫頭也可以幫忙還能兼顧拿飯,至于她,只要不用繡花,伺候日常之后的時間用來縫制三小姐的衣服鞋襪也足夠了。 “……”喜鵲實(shí)在無法想象按照周明妍的要求做之后,院子會變成什么樣。 “我的院子,聽我的?!敝苊麇荒偷淖芳恿艘痪洌铲o立刻應(yīng)是。 等到周明妍十指指甲都剪好磨平,外頭小丫頭就立刻來報:“三小姐,國公爺身邊的琴音jiejie來了?!?/br> 周明妍掀起眼皮看向在門口給她行禮的女子,二十來歲的年紀(jì)長得年輕秀美,比起十幾歲青澀的丫頭就像是熟透的果子一樣飽滿香甜。 “琴音見過三小姐,國公爺吩咐三小姐這段日子在院子里好好養(yǎng)身體,無事就不要出院子了。”琴音讓開了一點(diǎn),露出身后端著托盤的丫頭,“這是國公爺給三小姐準(zhǔn)備的經(jīng)書,請三小姐好好研習(xí)經(jīng)文修身養(yǎng)性。” 禁足,抄經(jīng)書。 大家族常用來懲罰閨閣千金的手段。 周明妍完全無所謂,因?yàn)樗龎焊鶝]打算出去,至于經(jīng)文,她本來就是要抄的,只不過和周鴻云送來的應(yīng)該不是一回事兒。 周明妍對著喜鵲抬了抬下巴:“東西拿過來我看看?!?/br> 原本以為周明妍會跳起來的琴音一愣,喜鵲倒是不覺得有什么,立刻上前接過托盤遞到了周明妍的身前。 似乎是為了防止周明妍有借口不抄經(jīng)書,所以托盤上不但有經(jīng)書,文房四寶也一樣不缺。 白皙纖細(xì)的手指對著盤子里的東西挑揀了一番,周明妍才冷笑了一聲:“怎么?我們周家要敗了嗎?這種東西也好意思拿出來?把我當(dāng)叫花子打發(fā)呢?” 周明妍話落就有黑影朝著琴音和身后的丫頭襲來,兩人下意識躲過,轉(zhuǎn)頭去看,就見剛才還在托盤里的文房四寶和經(jīng)書都已經(jīng)被扔到了院子里。 “聽好了,經(jīng)書我要名觀道長親筆,墨要禹州金絲龍鱗墨,硯要臺場赤金硯,筆要連州紫狼毫,紙要徽州澄心龍鳳紙,要是沒有就別拿來丟人現(xiàn)眼?!敝苊麇鶕?jù)記憶點(diǎn)了需要的東西,然后一擺手,“喜鵲送客?!?/br> 琴音和一起的丫頭被送出蘅蕪苑的時候,兩人都有些恍惚,兩人走在安靜的小路上,腦子里才回想著周明妍的要求,暗暗乍舌。 那丫頭有些不安惶恐的問道:“琴音jiejie,這,我們怎么跟國公爺說呀?” 琴音腳步不停,聞言抿了抿唇:“怎么說?照實(shí)說?!?/br> 琴音是在書房伺候的,周家父子三說話也沒有特意避著她,所以她約莫有點(diǎn)明白現(xiàn)在這父女兩人的情況。 人家父女斗法,輪不到她們這些做奴婢的摻和。 等到琴音帶著小丫頭走遠(yuǎn)了,喜鵲才收拾了一下院子里只是稍有磕碰的文房四寶,目光落在經(jīng)書上手里的動作微微一頓,然后若無其事地收起來,這才到了周明妍身邊開口說道:“三小姐,國公爺送來的是一本《法華經(jīng)》?!?/br> 《法華經(jīng)》佛教經(jīng)典傳世經(jīng)書之一,是民間擁有比較多的經(jīng)書之一,領(lǐng)悟佛法明白世間真諦也用于懺悔贖罪。 “有規(guī)矩必須信佛嗎?”周明妍倒不是不信佛,上輩子修行,有道修自然也有佛修,只不過恰恰好她是道修而已。 “自然沒有?!毕铲o立刻搖頭,“京都最大的皇覺寺和玉靈觀還是鄰居?!?/br> “哦。”周明妍點(diǎn)頭,然后就讓剛進(jìn)來的喜鵲出去,“我要休息了?!?/br> “是?!毕铲o低頭退了出去,周明妍終于躺到了床上,然后閉上眼睛。 周明妍是安心休息了,周鴻云聽到琴音的轉(zhuǎn)述只覺得這個女兒是越來越荒唐了,開口要的都是珍品,不是說國公府沒有,但把這些給一個后宅小女子抄經(jīng)書,簡直是暴殄天物! 但考慮了一會兒后,周鴻云同意了,開了庫房按照周明妍的要求挑揀文房四寶再次送過去。 周鴻云看著捧著盒子的琴音走遠(yuǎn),目光幽暗深沉:老三和皇太子的婚事最好能成,如若不然,就別怪他這個做父親的下狠手管教。 “這不是琴音jiejie嗎?”剛跨進(jìn)二門進(jìn)入內(nèi)宅沒多久,琴音就遇到了端坐在路邊涼亭里的周清妍,另外還有幾個因賜婚來恭喜周清妍的大家小姐,“琴音jiejie這大包小包的是打哪兒去???” 琴音遠(yuǎn)遠(yuǎn)看到一群穿著光鮮靚麗的貴女們就覺得不好,但這條路是外院進(jìn)二門后唯一的一條路,即便再不愿意節(jié)外生枝也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果然被攔了下來。 “琴音見過二小姐,國公爺吩咐奴婢給三小姐送文房四寶和經(jīng)書?!鼻僖籼匾獍阎匾袈湓诮?jīng)書上,就是要告訴周清妍,國公爺不是送東西給周明妍而是懲罰,希望周清妍不要再追根究底,直接讓她走人。 畢竟她這盒子里的東西,讓這位看見了那可不得了。 “原來是送給三meimei的東西,那你去吧,別耽誤了?!焙苊黠@周清妍聽明白了,于是對著琴音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琴音心里松了口氣,福了福身,端著盒子就準(zhǔn)備離開。 這時候一個小丫頭快步朝著周清妍走來,看到琴音正要走,立刻上前湊到周清妍耳朵嘀嘀咕咕說了兩句,周清妍的臉色馬上就變了,對著加快腳步的琴音開口道:“琴音jiejie,不知道父親給三meimei的是什么經(jīng)書,能讓我看一看嗎?” 琴音背對著周清妍,差點(diǎn)翻白眼,但回過身依然是一副恭恭敬敬的表情:“回二小姐的話,是□□家的《南華經(jīng)》?!?/br> “道家經(jīng)文……我還不曾讀過,拿來我看一眼?!?/br> 在周清妍的堅(jiān)持下琴音只好打開了盒子,一盒子堪稱珍品的文房四寶落到了眾人眼中,幾位貴女都是識貨的,也正是因?yàn)槿绱?,才沒忍住發(fā)出了低聲的驚呼。 而周清妍在看清楚盒子里東西的那一瞬間,眼睛里就泛起了水光。 看周清妍這個樣子,琴音就知道自己這趟差事怕是要吃掛落,忍著心里的不平和怨憤,硬著頭皮合上蓋子告退,逃也似的往蘅蕪苑而去。 第8章 守寡第八天 皇覺寺后山的院子里,皇帝夫婦圍著一個瘦骨嶙峋氣息微弱的年輕人,盡管五官已經(jīng)因?yàn)椴⊥椿杳远枷莸夭怀扇诵瘟耍廊荒茈[約看出昔日青年的郎艷獨(dú)絕。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世人以為早已過世的皇太子姬長恒。 “恒兒,恒兒你是要挖娘的心?。 被屎笪罩鴥鹤悠ぐ堑氖直瘡闹衼?,“兩年了,恒兒你不睜開眼睛看看爹娘,反而要拋下爹娘了嗎?” “恒兒,恒兒……”皇帝也是虎目含淚,另外一邊站著的岷神醫(yī)和濟(jì)源大師也是神色悲戚,兩位都是這世間數(shù)一數(shù)二的醫(yī)界大拿,若不是他們竭盡心力,姬長恒說不定兩年前就真的死了。 但人力有盡時,即便這兩年他們想盡各種辦法,也只能看著姬長恒越來越虛弱,前幾日讓他們興奮的蘇醒預(yù)兆,如今看來更像是回光返照。 高燒退去之后,姬長恒的身體便急速衰敗,一天的衰弱都快趕上往日兩三個月的速度,所以才短短兩天,已經(jīng)是一副徹底無力回天的模樣了。 兩年前皇帝夫婦接到皇太子在戰(zhàn)場上被追殺墜崖的消息幾乎暈過去,經(jīng)過兩個多月的搜尋也沒有找到尸體,但是大家都知道皇太子已經(jīng)沒有生還的可能了。 萬丈懸崖,急流深淵,還從懸崖邊的血里驗(yàn)出了巨毒。 皇帝皇后給皇太子舉行了葬禮,立了衣冠冢,然后有一天皇后娘家的兄弟被人塞了一個字條,小國舅連夜遣人遞進(jìn)了宮,當(dāng)晚皇帝夫婦倆就在皇覺寺見到了以為已經(jīng)死去的兒子。 親人團(tuán)聚自然是感天動地,但是隨即而來的就是皇太子病危。 萬丈懸崖是真的,急流深淵也是真的,這也是他花了半年才回到京城的原因。另外,中毒也是真的。 毒已入肺腑,深入骨髓,回天無力。 緊急情況下,負(fù)責(zé)皇太子醫(yī)治的岷神醫(yī)和濟(jì)源大師給出了一個辦法,那就是拖。 讓皇太子進(jìn)入最低消耗的假死狀態(tài),然后再想辦法給皇太子解毒,當(dāng)時的期限是一年,如今他們想盡辦法將期限拖了整整兩年,但是皇太子依舊無法醒來,毒也無法完全排除。 到了這一步,皇太子的生命已經(jīng)走到了盡頭。 房間里的其他人都出去了,最后一些時間,皇帝想要一家三口安靜待著,讓他們夫妻倆送兒子最后一程。 另外一邊周明妍睡了飽飽的一場醒來,就看見她要的東西都送來了,招呼婆子燒水,不緊不慢的擺好紙筆,然后讓喜鵲找出一卷紅紙,坐下拿著剪刀小心的裁剪。 之后就是不緊不慢地研磨墨塊,研磨的時候加入細(xì)膩的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