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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年代:從國營飯店開始 第171節(jié)

    這下子看到金發(fā)碧眼的外國人,可不就是會偷偷摸摸地瞧上一眼。

    蘇清風(fēng)打量著這群外國人,他們的穿著,相比于現(xiàn)在質(zhì)樸的灰黑藍(lán)三色的衣服,這些外國人穿的,要更加大膽鮮艷。

    甚至其中不乏有外國男性,外面一件灰呢西裝,里面穿著一件薄薄的花襯衫,襯衫底下,再打一個細(xì)領(lǐng)結(jié)。

    再加上二郎腿一翹,蘇清風(fēng)馬上就想到一個詞——二流子!

    關(guān)鍵是,在大東北這么穿,不冷么?

    蘇清風(fēng)默默提了提自己的羊絨秋褲。

    這可是好東西,還是許政私底下因為黎雅的事情來賠罪的時候,特意拿來的。

    不然如果蘇清風(fēng)想要買這種全新的,還得專門跑到省城去。

    就見在這群外國人面前,餐車的推銷員,有些尷尬地用并不怎么流利的英語,介紹眼前這一個特產(chǎn)。

    巧合的是,這個特產(chǎn)也是水果罐頭。

    這個推銷員,估計也是車上,哪個廠里面,趁著車上的機會,拿出來推銷,試試水。

    一方面,如果打通了列車上的銷售渠道,也是一筆可觀的收入。

    另一方面,也能側(cè)面反映出外國友人,對于自家產(chǎn)品的好壞評價。

    只是……

    這到底是不是“友人”,對于蘇清風(fēng)來說,還存在著疑惑。

    因為這群外國人雖然臉上帶著笑,看上去氣氛祥和融洽,但是嘴里面卻嘰哩哇啦的,用一些生僻的詞匯,故意羞辱眼前的推銷員。

    推銷員限于詞匯水平,聽不懂這些話。

    但她也不是個傻子,即便聽不懂,但是從他們戲謔的目光中,推銷員還是能感覺到撲面而來的惡意。

    蘇清風(fēng)本以為,在場的人中,可能只有自己一個人,頂多再多一個宋凌志發(fā)現(xiàn)那邊的貓膩。

    但是沒想到,除了他們兩個人以外,居然還有一個人。

    誰也沒有料到,先前笑吟吟好說話的燕老爺子,不悅地皺起眉頭,目光正好看向那群外國人。

    蘇清風(fēng)心中微微有些訝異,但卻并不多。

    一個人的談吐修養(yǎng),可以來自豐富的人生經(jīng)歷,也可以來自完善的教育過程,從現(xiàn)在來看,燕老爺子也許是屬于后者。

    只是即便知道了又如何呢?

    七十年代存在的一種現(xiàn)象,就是所謂的超國民待遇。

    在對待外賓的時候,這群外來客,總有著比主人家還要肆意的態(tài)度。

    蘇清風(fēng)嘆了口氣,搖搖頭,率先離開這里。

    倒是宋凌志,又有些不甘,想要上前制止這群人。

    但是很快,他就被一雙手按住。

    這雙手蒼老,但卻溫暖干燥,手心和指腹處,隱約可以感受到凸起的繭子。

    宋凌志這時候才清醒過來。

    他張了張嘴,又有些頹然地合上了。

    正巧在這個短暫的間隙,蘇清風(fēng)手中托著一罐被絲巾包裹的罐頭,緩步走來。

    他走到那個快要哭出來的推銷員面前,佯裝認(rèn)識的樣子,推了推她,“行了行了,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從現(xiàn)在開始,我說,你翻譯,行不?”

    雖然嘴上說著,蘇清風(fēng)開頭的時候,還是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自己。

    面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物,沙發(fā)上的花襯衫男子,理了理抹著發(fā)膏,進(jìn)而顯得锃亮的頭發(fā)。

    前面的劉海處,還用摩絲精心噴灑過,翹起來一個羞澀的弧度。

    他看到蘇清風(fēng)來了,先是瞇了瞇眼,然后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點燃了手中的香煙,緩緩吸口煙,再慢慢吐出去。

    煙龍在空氣中氤氳,花襯衫男轉(zhuǎn)頭朝旁邊的胖子,輕笑道,“這個長得不錯。比那個華國女人好看?!?/br>
    他仗著蘇清風(fēng)聽不懂英文,還沖他挑眉,自認(rèn)為魅力十足地笑了。

    蘇清風(fēng)簡直日了狗了。

    第162章 吵起來了!

    蘇清風(fēng)聽到那個外國花孔雀的話,心里面怒罵一聲草,面上的笑容卻愈發(fā)和善。

    他端起紅燒rou罐頭,口中逐漸講解起來。

    而一旁的推銷員,也絞盡腦汁,努力跟上蘇清風(fēng)的講解速度。

    “各位國際友人,首先很高興你們來到祖國豐沃的東三省,這里遼闊的黑土地,不僅養(yǎng)育了我們,還養(yǎng)育出了一大批美食。”

    那個花孔雀,冷笑一聲,繼續(xù)大聲用英文嚷嚷,“美食?就是指他們吃的窩窩頭嗎?這怎么可能比得上魚子醬涂抹在三文魚上,入口咬下的一瞬間,三文魚的肥厚與魚子醬的咸香融合在一起的美味!”

    說完,他就哈哈大笑起來。

    蘇清風(fēng)笑容不變,這一次,他用的英文有些生澀,但還是用完美的中式英文,表達(dá)出了自己的想法。

    最關(guān)鍵的是,這群外國人,居然也能聽懂蘇清風(fēng)的中式英文。

    只聽見蘇清風(fēng)開玩笑似的說道,“窩窩頭又怎么了?窩窩頭也是面食的一種,而我們大東北的面食,好吃的可多了。”

    “黃米做的粘豆包,一口咬下去,軟糯香甜,里面的紅豆餡,沙沙的。一口一個,根本停不下來。”

    “酸菜豬rou餡的包子,暄軟的面皮,還有里面的餡料,香香酸酸的,還有一股酸菜腌過后,特有的酸爽味道?!?/br>
    “就算是白面饅頭、玉米饃饃,有著各自獨特的滋味,純天然,無污染的糧食,根本沒有打過藥水,帶著一股特有的糧食清香……”

    說到這里的時候,這群外國人已經(jīng)默默開始吞口水了。

    他們記得,自己好像是在哈市的國營飯店,看到過酸菜豬rou餡的餃子,但是聞到酸菜的味道后,他們就一陣嫌棄,紛紛不吃。

    但是……這酸菜餃子,為什么在蘇清風(fēng)嘴里,會這么美味呢?

    花孔雀皺了皺眉頭,“你胡說!我們也吃了白面饅頭,也吃了玉米什么的,但就是不好吃。”

    蘇清風(fēng)正氣凜然地站在那里,“不好吃是有原因的。”

    花孔雀半信半疑,“什么原因?”

    “因為不是我做的。”

    這一句話翻譯的時候,旁邊的推銷員略微有些猶豫。

    果不其然,當(dāng)她完全翻譯出來的時候,那一群外國人轟然大笑。

    另一邊。

    宋凌志和燕老爺子也是有些詫異,蘇清風(fēng)啥時候會了英文。

    雖然在語法和用詞上,都有著明顯不足,但是對于一個初學(xué)者來說,已經(jīng)極為不錯。

    最重要的是,蘇清風(fēng)作為初學(xué)者,居然有膽量,跟這群外國人交流,尤其是在那些人滿懷惡意的情況下……

    就連宋凌志這個廠長,都忍不住多瞧蘇清風(fēng)幾眼,心中對他的評價不斷增加。

    只是蘇清風(fēng)那一句“不是我做的”,簡直就把這群外國人逗笑了。

    華國人素來謙虛內(nèi)斂,尤其是接待他們的那群人,有時候滑不溜秋的。

    用華國人的話來說,這就是在打太極。

    蘇清風(fēng)能說出這種話來,簡直就像是一群黑羊中,冒出了一只雪白的綿羊。

    傻乎乎的。

    怪不得那么年輕。

    面對外國人的恥笑,蘇清風(fēng)神色淡定,招來服務(wù)員,掀開絲巾,露出了一個紅燒rou罐頭。

    笑聲更加劇烈。

    “罐頭?現(xiàn)炒的菜我們都看不上,你覺得我們難道還會覺得罐頭好吃……嗎?”

    說到最后的時候,那個藍(lán)眸的外國人,話音微微有些凝滯。

    因為隨著短暫地加熱,蘇清風(fēng)利落地打開紅燒rou罐頭,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就從罐頭中,緩緩發(fā)散到整節(jié)餐車上。

    因為這股紅燒rou的味道,太過霸道,所以即便先前信誓旦旦的外國人,此時說話也不禁有點卡殼。

    這……真的是罐頭嗎?

    怎么他們沒有見過?

    這時候,幾乎餐車?yán)锏乃腥?,都將目光放在了蘇清風(fēng)和這一群外國人的身上,似乎想要看看,接下來的事情會如何發(fā)展?

    安靜的氣氛中,不知道是誰先吞了口唾沫,就見一個戴著眼鏡,先前一直保持沉默的外國男人,露出一個笑容:“我可以試試嗎?”

    那個花孔雀見到他們這群人中,居然有人主動向華國小子示好,頓時有一種被背叛的感覺。

    “愛德森,你!”

    愛德森沒有理會他,而是隨著蘇清風(fēng)給他夾了一塊色澤紅潤而富有光澤的紅燒rou后,優(yōu)雅地舉起刀叉,細(xì)細(xì)地切割一大塊的紅燒rou,然后叉起一小塊,放入嘴中。

    優(yōu)雅是挺優(yōu)雅的。

    就是蘇清風(fēng)總覺得,這么吃不得勁。

    嗷嗚一下,一口一個紅燒rou,吃得滿嘴流油,這才是吃rou的真諦。

    只是蘇清風(fēng)心中還沒腹誹完,就看到剛剛那人,在吃下那一小塊的紅燒rou后,眼神倏地亮起,隨后猛地埋頭,也不顧什么禮儀,直接叉起一大塊的紅燒rou,直接塞入嘴巴里。

    那個外國男人,只覺得有一種無比美妙的滋味,在味蕾中蔓延開來。

    他原本是不愛吃肥rou的,就算是吃頂級牛排的時候,也會把肥邊去除。

    但是這個紅燒rou罐頭,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肥rou肥而不膩,反而經(jīng)過加熱后,一抿就爛,和酥軟的瘦rou夾雜在一起,簡直渾然一體!

    等他閉著眼睛,享受完這塊紅燒rou的滋味后。

    他睜開眼睛,下意識地就想要再叉一塊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自己旁邊的同座之人,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盤中都多了幾塊紅燒rou。

    而本來就只有一盒的紅燒rou罐頭,眼看就快要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