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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年代:從國營飯店開始 第367節(jié)

    之前坐月子的時候,何前進(jìn)家里的那幾個女人,想盡辦法折騰她,鬧得她月子都沒坐好,現(xiàn)在落下了一個手腳冰涼的毛病。

    甚至風(fēng)一吹,就覺得骨頭縫里都在發(fā)冷,就好像有冰水,順著骨頭縫流進(jìn)去一樣。

    就這待遇,更別說是有什么鯽魚湯下奶的伙食標(biāo)準(zhǔn)了。

    正巧在這個時候,她懷里的嬰兒也聽到了金蛋的哭聲,這個年紀(jì)的小孩懂啥,有人哭了,那就跟著哭起來了。

    一時間,家里就跟唱二重奏似的,此起彼伏的哭聲,在鄧小雅耳邊響起。

    說來也邪門,不管鄧小雅怎么哄,這小女兒的哭聲,總是不肯停歇。

    到最后,鄧小雅甚至產(chǎn)生一種想要捂住她嘴巴的沖動。

    正在這時候,老娘王桂花就扭著屁股走出來,看到鄧小雅懷里的小丫頭還在哭,頓時就嚎著尖銳的嗓音,“一個丫頭片子,吵吵什么?!過年過節(jié)的時候,還在掉貓尿,真是晦氣到家了!不愿意在家里待,就滾回去。誰家閨女,年三十還待在娘家?。 ?/br>
    鄧小雅的臉都?xì)饧t了。

    原來何前進(jìn)家里還沒倒臺的時候,她娘可不是這么一副嘴臉!

    “娘!你光說哭,你咋不看看,到底是誰先哭出來的?金蛋也嗷起來的,你咋不說金蛋呢?”

    王桂花聽到這話,直接冷笑了一聲,“丫頭片子能和金蛋比嗎?丫頭片子那都是賠錢貨,更別說這丫頭片子,還是別人家的,能跟金蛋比嗎?金蛋以后可是要給你爸和我養(yǎng)老摔盆的。你一個嫁出去的賠錢貨,不想著怎么幫襯你弟弟,還說出這種話來,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讓你滾出去!”

    鄧小雅看著外邊的大雪天,白茫茫的一片,只怕雪的深度,都已經(jīng)到了膝蓋,這天氣,要是被趕出家門,只怕凍死在半路上,也不是不可能。

    鄧小雅心里都快委屈死了。

    在婆家受氣也就算了,沒想到回了娘家,也要受這份氣。

    她的眼里噙著淚水,聲音帶著哭腔,“娘,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娘?你知不知道我在何家過得有多難,我不求你幫幫我,我在家喘口氣也不行嗎?”

    王桂花面對女兒,那一向都是鐵石心腸的。

    “啥叫喘口氣?啥叫過得有多難?當(dāng)初是你自己不要蘇清風(fēng),扒拉上何前進(jìn)的。要是你老老實(shí)實(shí)和蘇清風(fēng)結(jié)婚,金蛋也不至于連餃子包子都吃不上!”

    第307章 我孫子非得給我吃rou,我也不想??!

    鄧小雅聽著這話,差點(diǎn)一口氣沒喘上來,委屈得快要哭出來。

    “媽!當(dāng)初我和何前進(jìn)好上,你也是同意的。你自己當(dāng)時也瞧不上蘇清風(fēng),你怎么現(xiàn)在全都怪我了?”

    “還有,什么叫做丫頭片子?媽,那是你親外孫女,我也是女的,你也是你女的,難道咱們都是丫頭片子嗎?”

    王桂花氣得胸脯上下起伏,臉色黑沉沉的,難看的很,大有一種下一秒,她就要動手的感覺。

    事實(shí)上,她也這么做了。

    王桂花猛地上前一步,將手中的東西一扔,頓時,屋子里叮呤咣啷的聲音,響作一團(tuán),她走上前,舉起滿是老繭的手,啪啪就給了鄧小雅兩個大耳光子。

    這一下,可把鄧小雅打懵了。

    等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王桂花已經(jīng)在她身上不知道擰了多少下。

    要說這王桂花,那是真沒有親媽的樣子,在鄧小雅身上擰rou的時候,那是往死里擰,而且每次擰的地方,都是在一些私密部位,不能撩出來給人看到的地方,那下手的狠勁,要是有不知道的人在這里一看,還以為這是后媽呢。

    鄧小雅原本也不是什么好性子,剛才那是反應(yīng)不過來,在加上手里又抱著個孩子,難免有左右支絀的感覺,不過等到她把孩子放到一邊,看到自己手臂上的淤青后,也尖叫一聲,不管不顧地和她老娘互掐起來。

    一時之間,整個鄧家都是一副亂遭遭的樣子。

    等到鄧小雅她爹回來的時候,旁邊的鄰居已經(jīng)把瓜吃的明明白白了。

    他看著屋子里亂遭遭的樣子,氣得額頭青筋都蹦出來了。

    又是一番雞飛狗跳。

    ……

    蘇清風(fēng)這個時候,正在廚房里忙活。

    在忙活的間隙,他就看到自家的小老太太,趴在院子里的墻頭,津津有味地在看著什么,蘇清風(fēng)原先還有些不解,這大冷天的,外面又飄起了鵝毛大雪,有啥事不能待在屋子里,偏偏得去天寒地凍的外邊受苦。

    只是當(dāng)他憑借著敏銳的聽覺,捕捉到隔壁鄧小雅家里的吵嚷聲后,他就瞬間豁然開朗。

    雖然當(dāng)初退親的事情過去了很久,但是老太太心里還憋著一口氣呢。

    要不是那時候蘇清風(fēng)運(yùn)氣好,說不定鄧小雅雅和何前進(jìn)那一推,蘇清風(fēng)還真會一命嗚呼。

    或者……準(zhǔn)確地說,已經(jīng)一命嗚呼了。

    等那邊噼里啪啦的聲音越來越響后,伴隨著一記重重的關(guān)門聲,隔壁有一瞬間陷入安靜。

    小老太太也是這個時候,貓著腰從院子里回來的。

    只是她的好心情,卻是根本不加掩飾的,甚至嘴里還哼著不知名的小調(diào)。

    黎景才不管隔壁發(fā)生啥事情呢。

    他坐在凳子上的時候,就跟屁股底下多了根釘子似的,坐不了多久,就左右挪動,看起來有點(diǎn)不自在。

    黎瑞光看不過去,罵了他一句,黎景也不在意,嬉皮笑臉地回應(yīng)了一下,就從凳子上下來,邁著顛顛兒的步伐,來到灶房,看著蘇清風(fēng),特別自然地開始給蘇清風(fēng)燒火。

    蘇清風(fēng)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他想干啥了。

    他掀開鍋蓋,從大灶里,撈了大半碗雞湯,挑了幾塊雞rou和蘑菇,然后就擺在鐵鍋旁邊的灶臺上。

    黎景接過雞湯,沖著碗里吹了口氣,然后就淺淺抿了一口,緊接著,就不禁長長出了口氣,喟嘆道,“這小雞燉蘑菇,還是你做的最有那味兒!”

    說著,他就夾起一塊榛蘑,往嘴巴里放,輕輕一咬后,原本就吸滿湯汁的榛蘑,瞬間釋放出汁水。

    黎景被燙得哧溜哧溜,榛蘑在他嘴里跳上跳下,嘴巴都快被燙破皮了,還是舍不得把榛蘑給吐出來,直到嘴巴里感覺不燙了,他這才囫圇吞棗地咽下去,緊接著,長長地舒了口氣。

    蘇清風(fēng)有些無奈,“至于嗎?”

    黎景唏哩呼嚕地一頓吃,然后一抹嘴巴,苦著臉,“你都不知道我在知青點(diǎn)過的是什么日子!你還記得那個苗音音嗎?那家伙是湘省的,做飯的時候,全是什么紅辣椒、干辣椒、青辣椒,我吃了七天,差點(diǎn)長痔瘡!”

    黎景說到這里的時候,簡直就是滿腹委屈,“以前你在的時候,我好歹能時不時改善點(diǎn)伙食,但是自從你搬到縣里去以后,我就只能吃苗音音炒的辣椒了?!?/br>
    “后來我尋思著,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干脆自己做飯吃,但是我的手藝你也知道,就算煮個飯,那也是半生不熟的,我能活到現(xiàn)在,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br>
    蘇清風(fēng)聽得有些牙疼,他一邊炒菜,一邊發(fā)出來自靈魂的疑問,“做菜……真的有那么難嗎?”

    這話一說出口,他就得到了來自黎景的憤怒目光,“蘇清風(fēng),你是不是人!”

    蘇清風(fēng)趕緊低頭,不吱聲了。

    外邊的人,聽到灶房里傳來的聲音,都嚇了一大跳。

    老太太有點(diǎn)憂心忡忡的,“這倆人不會打起來吧?”

    樓芳哪能不知道自己這兒子的德行,笑著說了一句,“不會的,倆人鬧著玩呢?!?/br>
    說完,她就又低下頭,順手包起了餃子。

    白靜就站在樓芳旁邊,看著她手中的餃子,眉頭忍不住抽動了一下,這餃子怕是放到水里面,就會散架吧……

    和白靜有著同一個想法的,顯然不是一個人。

    當(dāng)樓芳包的餃子,端到廚房的時候,蘇清風(fēng)和黎景面面相覷,最后黎景看著蘇清風(fēng)滿頭問號的樣子,沒憋住,瞬間撲哧一下就笑出聲來了。

    笑完以后,他還很無奈地聳肩攤手,“我跟你說過的……”

    蘇清風(fēng)踹了自己這個小舅子一腳,然后沒好氣道,“你再包一遍,這些包的餃子,你負(fù)責(zé)吃掉?!?/br>
    黎景怒而抬頭,等看到蘇清風(fēng)在爆炒辣子雞后,又悄悄吸溜了一口口水,然后像是經(jīng)歷了一番激烈的心理斗爭后,才再次低下頭,默默包餃子。

    年三十的晚上,幾乎每家每戶的婆媳,都在灶上忙活。

    但是有蘇清風(fēng)在,老蘇家掌勺的任務(wù),毋庸置疑地落在了蘇清風(fēng)的頭上,像是大伯娘張紅梅,二伯娘馮素芬這些人,只能在蘇清風(fēng)旁邊打下手。

    馮素芬悄悄從灶膛里,扒拉出來一塊紅薯,謹(jǐn)慎地朝左右看了看,然后連皮都不扒,就這么連吞帶嚼的,唏哩呼嚕把一整塊的紅薯,都吃進(jìn)肚子里。

    不是她嘴巴饞,實(shí)在是蘇清風(fēng)做的菜實(shí)在是太香了。

    尤其是現(xiàn)在鍋里燉的紅燜羊rou,那看上去濃油赤醬的,再加上羊rou那股子霸道的香味,非但一點(diǎn)也不膻,反而有一種令人狂吞口水的感覺。

    眼見樓芳跟白靜聊的意外投契,蘇四衛(wèi)也在跟著黎瑞光滔滔不絕,兩個男人已經(jīng)開始友好地分煙了。

    小老太太一個人落在房間里,背著手,走來走去。

    蘇正國坐在炕上抽著旱煙,只覺得媳婦在那轉(zhuǎn)悠,晃得他頭暈。

    “你這沒事干就坐下來唄??偸窍够斡粕叮俊?/br>
    老太太聽到這話,登時就不樂意了,因?yàn)橐^年了,也不想要吵架,干脆披了件棉襖,往附近的鄰居去串門。

    走到鄧家的時候,聽到里面?zhèn)鱽礤佂肫芭璧呐鲎猜?,她搖了搖頭,又背著手,顛顛的離開了。

    “喲,正國家的嬸子,你這年節(jié)下的,不在家做飯,咋還跑出來了呢?”

    老書記家的媳婦在灶前忙活,就看到老太太悠閑的樣子,心中納罕,就忍不住問出來了。

    老太太笑呵呵地走過去,分了她一把瓜子,這才略帶一絲炫耀的口吻說道,“這不是我家清風(fēng)回來了。我說今天我來做飯,他非說他來做,不讓我親自動手,說我這年紀(jì)了,都是享清福的歲數(shù)。你說這小子過不過分,別人都能干,憑啥我不能干?”

    老書記家的媳婦聽到這話,心里五味雜陳的,就跟有醋瓶子倒翻了似的,不是滋味。

    老書記年紀(jì)大了,她作為老書記的媳婦,年紀(jì)跟小老太太差不多。

    但都是同樣的歲數(shù),小老太太年三十的時候,啥也不用做,就等著吃就行。

    偏偏她這個年紀(jì),還得在灶上親自忙活,別說是有個像蘇清風(fēng)一樣的孫子體貼人了,就連幾個兒子兒媳,也爭相躲懶,能少干點(diǎn)活,就少干點(diǎn)活。

    書記媳婦心里面翻江倒海的,偏偏小老太太還在那嘀咕。

    就見老太太探過頭,看了一眼鍋里的在做的菜,是一碗紅燒大鯉魚,這鯉魚是河里面抓的,在家養(yǎng)了好幾天,特地放到年三十這個點(diǎn)來殺,剛好當(dāng)一盤菜。

    老太太看著紅燒魚,點(diǎn)點(diǎn)頭,“這魚真不錯,看著就好吃,還被油煸過,吃起來一定香。”

    書記媳婦心里稍微好受了一點(diǎn),臉上也多了笑意,“可不是,這年頭,不管是啥,配上豬油,再放點(diǎn)調(diào)料辣椒面之類的,就算是鞋底子,那也得好吃!對了,你們家晚上準(zhǔn)備吃啥呢?當(dāng)初清風(fēng)做的紅燒rou,我到現(xiàn)在還記著呢?!?/br>
    老太太笑呵呵地開口,說出來的話,卻讓書記媳婦心里拔涼拔涼的。

    “清風(fēng)說一碗紅燒rou不夠吃,畢竟今天他老丈人還在。除了紅燒rou外,還有紅燜羊rou、小雞燉蘑菇?!?/br>
    說完,老太太還假模假樣地嘆了口氣,“你說這孩子,就是會瞎折騰。吃rou就吃rou唄,還非得弄出那么多種花樣來。那一塊羊rou,要是精細(xì)點(diǎn)吃,說不定可以吃上半個月,他倒好,愣是一天的功夫,全造完了!”

    書記媳婦,此時的內(nèi)心,已經(jīng)是郁悶至極了。

    她嚴(yán)重懷疑,這正國家的媳婦,跑到她這里來,就是來炫耀的。

    她話里話外,都是說蘇清風(fēng)做菜大手大腳,但是看她的表情就能知道,小老太太并沒有真的生氣。

    恰恰相反,她心里還美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