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隨侍:殿下,王妃娘娘奉旨…… 衛(wèi)旌笙:得,本王知道了! 隨侍:殿下,王妃還說,她今日要在宮中陪伴太子妃,就不回來住了。 衛(wèi)旌笙暴起拍桌:備馬,本王現(xiàn)在就要進(jìn)宮,接王妃回家! 感謝讀者“扎心了小仙女”,灌溉營養(yǎng)液 10,嗷嗷嗷第一次收到營養(yǎng)液旋轉(zhuǎn)跳躍式開心哈哈哈 日常求收,蠢作者巨好調(diào)戲,歡迎找我扯皮 就,今天和我的好朋友聊起敘利亞的事情,那些照片看得人特別揪心 心愿是世界和平這種話,現(xiàn)在看來真的是一個最美好的祝禱了。 第23章 大婚 三月中旬的天兒正正好,春光明媚,沿街的花枝開了一大片,有些草木還未到花期的,便被系上了栩栩如生的絹花,遙遙望過去,跟真的一般。過路的老人家爬滿皺紋的臉上布滿笑容,慶幸今兒又是個陽光明媚的好日頭。 宋家闔府掛滿了紅綢,連看門的小廝都穿上了新衣,瞧著精神的很,見沈容帶著霍嫵從馬車上下來,趕忙迎過去伏在地上:“見過鎮(zhèn)國公夫人,嘉寧縣主?!?/br> 霍嫵這幾個月常來宋府,輕車熟路的很,也不用人帶路,自己牽著母親就往后院走。 宋悅所住的院里一大早就擠滿了各家貴婦人,這位雖是新婦,到底是要做太子妃的,眾人也不敢調(diào)侃太過,只一個勁兒地夸宋悅好福氣,深得殿下看重,與太子殿下堪稱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又道她家人疼愛她,尚不提余下為她壓箱底的鋪面銀票,單明面上的嫁妝就硬生生堆了近百輛牛車,堪稱十里紅妝也不為過。 已到嫁齡的幾家貴女面上不顯,心里卻難免有些酸楚,誰成想太子妃這一尊位最后竟會落到宋悅頭上,看她出嫁這排面,這幾年怕是再難有人能及了。 宋悅一身釵鈿禮衣,層層疊疊的規(guī)整裝束叫她有些不自在,她被套上了綠色大袖襦裙,一層層衣飾疊上去,最后才在外面套上寬大的廣袖上衣?;屎笥H自邀了啟王妃來為她梳發(fā),啟王妃今年已有五十多歲了,與老王爺一生恩愛和睦,膝下更是兒孫滿堂,是難得的好福氣。 啟王妃上了歲數(shù),人卻精神的很,她為宋悅挽了發(fā)髻,就要取來珠翠為宋悅戴上,宋悅連連討?zhàn)垼骸巴蹂@些東西重的很,左右時候還早,不如我晚些再戴可好?” “好,就依你的?!眴⑼蹂呛堑卮稹?/br> 宋悅抿唇笑笑,她將目光投向面前的銅鏡,鏡中人被細(xì)細(xì)繪上了濃妝,瞧著雍容華貴,舉手投足皆是風(fēng)流姿態(tài),宋悅自己都快不認(rèn)得了。 昨晚,母親陪她到深夜,與她說來許多為人妻之道,她摸著宋悅的長發(fā),嘆道:“阿悅,我與你父親曾想過,將你嫁與他底下將士之子,這樣我們還是能護(hù)得住你,你想上戰(zhàn)場,也盡可以依著你?!?/br> “母親只愿你一生平安喜樂,不曾想過你會有這樣的造化。母親知道,我的阿悅是最聰明的孩子,你記著,一朝嫁入帝王家,從此你和太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凡事多思,不可再像閨中一般由著性子來了,知道嗎?” 宋悅難得像個尋常女孩兒那樣依偎在母親懷里,她覺得心跳得很快,手上沁出一層薄汗,她想,第一次跟著父親上戰(zhàn)場時,她都沒有現(xiàn)在這么緊張。 她沒有一刻像那一刻這般深刻地認(rèn)識到,從今天起,她不在是那個縱情沙場,大塊吃rou大口喝酒的宋悅,往后,她會是整個大昌的太子妃,而在遙遠(yuǎn)的未來,她會成為一國之母。 這個沉甸甸的擔(dān)子壓在她身上,她并沒有像旁人想的那般喜悅,更多的反而是沒來由的惶恐。她怕,她會讓衛(wèi)昶霖覺得失望,會讓宋家蒙羞。 宋悅無意識地抓緊了案上的檀木梳,梳齒的尖端深深嵌進(jìn)了她的掌心。 “呀,是嘉寧縣主到了?!?/br> “霍夫人,瞧你家阿嫵,真是生得越來越漂亮了?!?/br> 沈容與諸位夫人一一見禮,霍嫵人雖乖乖地跟在母親身邊,眼神卻早已飄到宋悅那邊去了。 察覺了女兒的心思,沈容笑著推了她一把,繼續(xù)與眾人寒暄,叫霍嫵先過去宋悅那邊。 霍嫵得了母親的準(zhǔn)許,再沒了顧忌,徑直往宋悅那兒去了,諸位夫人看在眼里,面上不顯,心中卻盤算著這霍家幼女倒是好眼光,當(dāng)日宋悅進(jìn)京時,她們大多想著邊城長大的貴女,即使出身好又如何,還不是話不投機(jī)半句多。也只有霍嫵,一口一個“悅姐”的粘了上去。 這三個月來,誰不知道未來的太子妃與霍家的嘉寧縣主最為要好,兩人雖說差了好幾歲,卻同嫡親姐妹般相處,這霍嫵倒還真是好命。 霍嫵一襲散花如意云煙裙,裙角鏤空用金線繡著花卉圖樣,她這幾月不知為何轉(zhuǎn)了性子,非纏著父兄一道習(xí)武,是以身形瘦了些,不過兩頰還是rou嘟嘟的,她貓到宋悅背后,想偷偷摸摸地炸她一回,宋悅早就從銅鏡里看見小姑娘的身影,她露出今天第一個全然真心的笑容,也不揭穿,只在女孩子撲過來的時候故意擺出受驚的表情。 霍嫵趴在她背上,親昵地道:“悅姐今日好漂亮,我都不敢認(rèn)了!” “太子哥哥眼光真好,這世上哪有比我悅姐更漂亮的新嫁娘?沒有的!不可能存在的!” 女孩本想去蹭蹭宋悅的臉,又怕弄花了她的妝,宋悅抬手,捏了捏她的臉。以往這會兒霍嫵就該捂著臉往后退了,可今天,她反而紅著臉把自己的小臉往宋悅的手上塞:“喏,就這一天啊,隨你捏了?!?/br> 她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一雙眼宛如雨后晴空明凈澄澈,盡是真心的歡喜。 有小廝急匆匆地進(jìn)來報信:“諸位夫人,太子殿下與諸位皇子已到府門前了?!?/br> 諸位夫人皆是一愣,宋母問道:“怎么這么快?” 小廝苦著臉道:“那可是殿下,誰敢攔吶?!?/br> 宋母一時語塞,忙命人去前頭傳話,得叫衛(wèi)昶霖多做幾首詩才好放人進(jìn)來,一面趕緊命人為宋悅戴上珠翠花釵,將織錦鴛鴦玉骨扇塞進(jìn)宋悅手里。 霍嫵見幫不上忙,又怕給人添亂,所幸站到了外頭,耍賴著找一位夫人討了根棍子。 新婦出嫁時,到場的女賓需得人人手持一個棍子棒打新郎,是為煞煞新郎的威風(fēng),不讓他今后欺負(fù)新娘,是為“下婿”。 門口的人果然沒攔住多久,不多時,衛(wèi)昶霖就大步走了進(jìn)來,霍嫵看他著赤紅錦衣寬袍,頭戴紫金冠,他往日總冷著臉,動不動就罰衛(wèi)斐昀和自己,今日倒是春風(fēng)滿面,連半點(diǎn)冷峻的樣子都找不著了。 命婦們面面相覷,這位可是當(dāng)今太子,誰也沒那個膽子真動手打下去,只做個樣兒也就罷了,力道連給人撣灰塵都不如。 霍嫵早盼著這會子好出出氣了,抄起棍子就想往上沖,還好有沈容拉著,沈容扶額道:“古往今來,誰家迎親是真動手打的了,宋夫人都不當(dāng)真,你去做什么?” 她說著,就把那看了就糟心的木棍奪了過來。 霍嫵撇撇嘴,只好在卻扇詩上下功夫,她扒著衛(wèi)昶霖的袖子,非得他吟個十首不同的催妝詩來贊美宋悅,否則才不肯宋悅跟他回去。 她這一抖落,衛(wèi)昶霖的袖管就輕飄飄地掉下來一張字條,衛(wèi)昶霖臉色一變,霍嫵眼疾手快地?fù)炱饋硪豢矗骸昂冒√痈绺纾憔尤晃璞?!?/br> 紙條上寫的赫然是種種詩賦。 他身后的衛(wèi)泓奕看著皇兄臉色發(fā)青,只好使勁憋著笑,倒是衛(wèi)斐昀,到底童言無忌,三言兩語就把親哥給買了個干凈。 “你是不知道啊,皇兄昨日擔(dān)心太過緊張吟不出好詩,耽誤把悅姐迎回宮,特意與我們幾個商量了半晌,各做了許多詩,皇兄呢,就從中抄了最妙的幾首在字條上揣在袖里,以備不時之需。” 衛(wèi)斐昀大大咧咧地道:“皇兄我昨日怎么說來著,向你這種沒經(jīng)驗(yàn)的人還是別干這種事的好吧,夾帶字條還是需要技巧的,你看你,這不就被發(fā)現(xiàn)了?悅姐在里頭肯定也聽到了,哎呀嘖嘖?!?/br> 衛(wèi)昶霖咬牙,一字一字從牙縫里蹦出來:“衛(wèi)小九,你給我閉嘴!” 等過了今日,看老子不把你打得屁股開花! 霍嫵一臉的嫌棄,臉上明晃晃的寫著:太子哥哥平日里就知道教訓(xùn)人,私底下自己還不是連首詩都做不出來。 幾番折騰下,衛(wèi)昶霖才被放進(jìn)房中,宋悅端坐在榻上,團(tuán)扇遮了她半張臉,主露出她一雙盈盈笑眼望向他。 衛(wèi)昶霖呼吸一凝,他走向宋悅,向她伸出手,這幾步路,他走得同手同腳,偏他自個兒還沒發(fā)覺?;魦撑c衛(wèi)斐昀站在一處偷笑。 他牽著宋悅往前走,帶著她坐上花車。宋悅的手上帶著長年習(xí)武落下的老繭,算不得光滑,他卻只想牽著這只手一直走下去,此后一生,再不愿放開。 一路花車前行,眾多錦衣少年郎隨在車邊,宋悅坐在車內(nèi),靜聽外頭的喧囂漸漸平靜,心里想的卻是方才緊握著她的那只手,手心附著一層薄汗,看來,他同她一般緊張。 一路行至太子殿內(nèi),里頭已燃了同心燭,燭光掩映下,屋里的陳設(shè)富麗堂皇,無一不吉祥喜慶。 衛(wèi)昶霖支吾著道:“我命人重新規(guī)制了一番,不知你喜不喜歡?!?/br> 宋悅心道:有這心意是好,只是這般布置,未免……有些晃眼。 命婦們笑道:“殿下,眼下可不是敘話的時候,您這卻扇詩還沒吟呢?!?/br> “是,”衛(wèi)昶霖反應(yīng)過來,“傳聞燭下調(diào)紅粉,明鏡臺前別作春。須滿面渾妝卻,留著雙眉待畫人。” 說完,他又巴巴地望著宋悅道:“這不是先前字條上的,是我為你做的?!?/br> 宋悅眼里笑意更甚,未等旁人說話,便把扇子輕輕挪開了。 她平常不施粉黛的樣子在衛(wèi)昶霖眼里已是很好,此刻盛裝,燭光下美人芙蓉面,衛(wèi)昶霖只覺她眼中盛滿佳釀,他未飲過酒,便已經(jīng)醉了。 “你等等我,我去見過前院的賓客還有父皇母后,你要是餓了,桌上有糕點(diǎn),這珠翠禮衣重的慌,你先拆了吧。”他說完這些轉(zhuǎn)身而去,只是臨到門口,又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 宋悅笑著朝他擺擺手。 她的確累了,送走了隨行的諸位夫人,便命人卸下釵環(huán),舒舒服服地把自己泡進(jìn)浴湯里,等衛(wèi)昶霖回來時,宋悅正坐在床邊,著深色長衣,一頭青絲垂到腰際,聽見腳步聲,宋悅站起來朝他行禮:“見過殿下?!?/br> 衛(wèi)昶霖忙扶住她,把她重新按回床上坐下,“你我既為夫妻,不必如此多禮。” 沉吟片刻,他道:“阿悅,有外人在時,你叫我殿下,但我們私下里,你可以叫我昶霖,或是……郎君。”他打聽過,尋常人家的夫妻,妻子就是這么喊的。 “郎君?!彼麛[明了更希望她叫第二個,宋悅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就叫了出來。 “咳,我們還未飲過交杯酒,你等我去拿酒來。”衛(wèi)昶霖起身走向桌邊,瞧著倒正常,如果他沒有在剛起身時差點(diǎn)左腳絆右腳將自己絆倒的話。 宋悅拿過酒杯,兩人雙臂交疊,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衛(wèi)昶霖心說,這該是他喝過最香醇的酒了。 他有很多話想對她說,他想告訴她,他與母后說好了,若阿悅?cè)陜?nèi)能為他誕下一子,母后便答應(yīng)不賜其他女子給他,而他就更不會了。 身為太子,他必須有個親生子,而他只想與阿悅有孩子。 罷了,他想,何必給她壓力,左右,他們會有孩子的。 衛(wèi)昶霖俯身過去,啄吻在她前額,一點(diǎn)點(diǎn)往下滑,他親的如此鄭重,仿佛懷里是他此生最重要的珍寶,她的衣裳下滑,露出白皙的肩頭,衛(wèi)昶霖看到上面有一道長長那個的傷痕,他一怔,眼里是明顯的心疼。 宋悅抱著他安慰,“沒事的,舊傷罷了,我早就不痛了?!?/br> 衛(wèi)昶霖猛地?fù)]掌過去,床簾委地,他撲過去把她按在身下,與她十指相扣,落下的親吻卻依舊溫柔,在她的傷痕上噬咬舔吻。 開窗秋月光,燭下解羅裳。合笑帷幌里,舉體蘭蕙香。自是一夜風(fēng)流。 翌日清晨,衛(wèi)昶霖睜眼,剛想把枕邊人摟進(jìn)懷里,手過去卻是一空。衛(wèi)昶霖一愣,喚道:“來人!” 宮人魚貫而入,“殿下?!?/br> “太子妃現(xiàn)在何處?”衛(wèi)昶霖問道。 宮人答道:“回殿下的話,太子妃殿下一早就起了,現(xiàn)正在前院練拳?!?/br> 一早?練拳? 衛(wèi)昶霖默默地坐在床上懷疑人生,他昨晚的表現(xiàn),難得并不如人意?才叫她一大早就能爬起來去練拳!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太子殿下:阿悅身上可有不適? 太子妃:并無。 過來一會兒,太子殿下:阿悅的腰酸不酸,不如我?guī)桶偰竽笱?/br> 宋悅:我無事,不勞煩你了。啊,不如我們討論一下,我覺得這招是不是…… 太子殿下:……哦。 說肥章就肥章! 不能開車我們要含蓄,嗯,含蓄!下一章阿嫵就要長大一些了嘻嘻 感謝:菠蘿愛吃水蜜桃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80415 21:04:41 許我一世瘋狂權(quán)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80416 17:06: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