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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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芩眼瞪著,抬眸看到男人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未施粉黛的面容瞬時(shí)漲紅起來,昨晚上的事一瞬回籠,羞得她恨不能立時(shí)撩起裙裾鉆到繡桌底下去。 禽獸! …… 直至歸寧日,蘇芩的嘴還沒好全,她氣鼓鼓的坐在馬車?yán)?,斜睨一眼人模狗樣兒的男人,狠狠扭了一把手里的帕子?/br> 馬車廂就這么大,蘇芩不耐煩看到這只色狗,索性撩了馬車簾子往外頭瞧。 馬車轆轆而行,不快不慢,十分穩(wěn)妥。 蘇芩眼尖的看到一個(gè)熟悉身影跨入一間銀飾鋪?zhàn)樱s緊吩咐青山停車。 小姑娘提裙下了馬車,斐濟(jì)略一挑眉,并沒動,只是用手里的灑金扇挑了馬車簾子,往外頭看。 蘇芩一路未停,穿過街道,跨上石階,徑直入銀飾鋪?zhàn)印?/br> 銀飾鋪?zhàn)永镎局荒幸慌?,女的蘇芩沒見過,但男的蘇芩卻認(rèn)識,就是她大姐蘇霽薇的夫君,刑部尚書府的公子,邢洋。 “這支好看。”女子身著丹紅色艷裙,靠在男人臂彎處,藕臂挽著男人的胳膊,聲音嬌嬌的說話。 “好,買?!毙涎笾灰活欬c(diǎn)頭,冷不丁的看到站在不遠(yuǎn)處的蘇芩,趕緊一把推開身邊的女子,上前道:“原來是小姨子?!?/br> 蘇芩沒理他,側(cè)身往邢洋身后的女子看一眼,看到她雙耳上的耳墜子,冷笑一聲。 出嫁前,她曾聽蘇霽薇的貼身丫鬟云集跟彩煙嚼舌頭,說今日蘇霽薇出門去買給蘇芩的出嫁禮,卻被邢洋養(yǎng)在外頭的那個(gè)外室給搶了那份出嫁禮不說,還冷嘲熱諷了一頓。 這外室近日十分得寵,蘇霽薇不愿多惹是非,遂只得換了另一份出嫁禮。但蘇芩尚記得,原先那份出嫁禮是一對耳墜子。并無什么過多的裝飾,也不貴重,只因著形似一株纖長蘆葦,所以蘇霽薇覺得很合適蘇芩,卻不防被那外室給搶去了。 而今日,這外室的耳朵上,就戴著那對鏤空金雕蘆葦耳墜。 蘇芩抬眸,神色淡淡的看一眼邢洋,“大姐夫?!?/br> 因著今日歸寧,所以蘇芩特穿了件煙粉偏紅的裙衫,梳婦人髻,露出纖細(xì)脖頸,被高領(lǐng)的裙衫遮擋住大半。白膩面容之上畫著細(xì)薄的妝面,整個(gè)人透出一股紅艷的清水出芙蓉的美感。 明明就是個(gè)艷媚的女子,但偏偏身上還帶著一股純稚的風(fēng)情,又艷又美,又嬌又柔,這種感覺,最是能惹得男人側(cè)目,蠢蠢欲動。 對于這位姿容過盛的小姨子,邢洋一向是很好脾氣的。畢竟美人嘛,誰都愛。若不是當(dāng)時(shí)蘇芩年紀(jì)尚小,還未及笄,他怕是也不會娶蘇霽薇了。 “原來這位就是世子妃呀?!蹦峭馐姨笾樕蟻?。俗氣頭面一陣叮當(dāng)作響,臉上帶著厚重妝面,面過白,唇過艷,跟濃妝淡抹總相宜的蘇芩一比,越顯庸俗。 蘇芩實(shí)在是不明白邢洋找女人的眼光,這外室真真是連自家大姐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難不成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蘇芩臉上帶笑,但雙眸卻有些冷。 她用帕子擦了擦手,走到那外室面前。 這外室的身量比蘇芩略高些,長手長腳的給她蹲身行禮,滿臉討好。 蘇芩臉上笑意未減,她睜著一雙眼,純稚無辜,像是個(gè)不諳世事的孩童,一雙眼黑白分明的好看。蘇芩cao著一口軟綿綿的小嗓子,道:“你這耳墜子真好看?!碧K芩本就生的好看,這一笑,外室晃了晃神,直覺被閃瞎了眼。 聽到蘇芩的贊美,外室面露喜色,剛想說:若太子妃喜歡,盡可獻(xiàn)給太子妃。卻不防雙耳一痛,就看到蘇芩一手一只的扯住她雙耳上的鏤空金雕蘆葦耳墜往外拽。 這外室一驚,下意識往后退。而蘇芩正拽著,兩人這一下,立時(shí)就將這對耳墜子給硬扯了下來。 蘇芩拿著手里那對沾著幾絲血跡的鏤空金雕蘆葦耳墜,使勁的雙手微微有些發(fā)顫。 雙耳疼的厲害,外室面色慘白的跪在地上哭,顯然是被扯的狠了,那血跡從她的脖頸往下滑,整個(gè)人拉著喉嚨,凄厲異常。 邢洋站在那里,面露驚詫。 蘇芩用繡帕將那對鏤空金雕蘆葦耳墜包了,然后道:“我甚是喜歡,不若就給了我吧?!?/br> 說完,蘇芩解下腰間的荷包,扔到地上,轉(zhuǎn)身就走,根本就不管身后的鬼哭狼嚎。 而至始至終,邢洋都呆愣在那里,完全沒有反應(yīng)過來,直至蘇芩上了馬車,他才被身后外室那陣鬼哭狼嚎喚回神來。 青山拿著手里的馬鞭,對上蘇芩那張面無表情的嬌媚小臉,下意識覺得自己雙耳一痛,趕緊默默的低下了小腦袋。 蘇芩提裙上馬車,小臉依舊繃得緊緊的。 男人挑眉,道:“去做什么了?” 小姑娘小嘴一噘,將手里的東西扔到茶案上,“砸場子?!?/br> 斐濟(jì)臉上笑意更甚,想起方才青山那一臉緊張?zhí)竭M(jìn)來說要不要去幫忙的表情,覺得自己還真是不能小看了這小姑娘。 男人伸手,用手里的灑金扇撥開茶案上的東西,看到那對沾著血漬的鏤空金雕蘆葦耳墜。 “樣式不錯(cuò)。” 蘇芩小臉更鼓,急于抱怨,根本就忘了自己還在跟這廝冷戰(zhàn)?!霸臼谴蠼阗I給我的,被邢洋養(yǎng)的外室給搶了。那外室分明就是故意針對大姐?!闭f完,蘇芩看男人一眼,想起來兩人還在冷戰(zhàn),立時(shí)偏過了頭,嬌哼一聲。 斐濟(jì)勾了勾唇,慢條斯理的吐出二字,“邢洋?!?/br> 刑部尚書府那個(gè)不成器的大公子? 蘇芩嗅出幾絲味道,她裝作不經(jīng)意道:“怎么,你認(rèn)識他?” 男人敲了敲手里的灑金扇,半闔上眼簾,慢吞吞道:“不認(rèn)識,不過前些日子??吹浇涎阐}道藤子恒出入其府邸。送了許多好物?!?/br> 一個(gè)小小的江南巡鹽道,怎么會跟刑部尚書府打的火熱?明明也沒什么親眷關(guān)系。 蘇芩蹙眉,黛眉尖尖的攏起,整個(gè)人陷入沉思。 斐濟(jì)抬眸,看一眼小姑娘,不著痕跡的笑了笑,視線落到那對耳墜子上,眸色有些冷。 第111章 大明朝堂, 有吏、戶、禮、兵、刑、工六部,基本管轄朝堂內(nèi)所有大小事宜。吏部負(fù)責(zé)管理官員的升級和評估, 其能力可與內(nèi)閣大學(xué)士相抗衡,乃六部之首。其二為戶部和禮部, 各有優(yōu)勢,互不相容。其三為刑部、兵部和工部。 依此排序,由此可知, 刑部在六部內(nèi)并非頭首, 至此若刑部想救下一個(gè)有罪的人,免不了也要傷筋動骨, 四處奔波牽線。 刑部尚書府要想救江南巡鹽道藤子恒之弟, 先要牽線搭橋的地兒是地方上的按察使,通了按察使,壓下了案子,再尋大理寺疏通。待一切收拾妥當(dāng)后,下次案子再報(bào)上來, 刑部便能與大理寺一道將此案子給批了。 在如今夏達(dá)身體不適, 內(nèi)閣無主, 幼帝當(dāng)朝, 閹宦橫行,后宮干政的混亂局面下, 刑部尚書府此舉渾水摸魚,神不知鬼不覺。畢竟如今上頭的人都忙著奪權(quán),誰還有空來管他們底下這些官員呢。 清秋入花骨, 婆娑風(fēng)露涼。 正是桂花飄香之季,蘇府中庭內(nèi)種著的那棵桂花樹生的滿滿綴綴,丫鬟、婆子手持剪子,正在摘花。 蘇府廂房內(nèi),蘇芩正在與蘇霽薇說話。 繡桌上擺置著蘇芩從府里帶回來的桂花香餅和桂花酒。 今天是蘇芩的歸寧日,她面上帶妝,提裙坐在廂房內(nèi)的繡墩上,將繡帕里頭包著的那對鏤空金雕蘆葦耳墜放到蘇霽薇面前。 “大姐,大姐夫都這般了,你怎么還……” 按照蘇芩的性子,若斐濟(jì)敢像邢洋一樣負(fù)她,她便是殺不了他,也得狠狠的給他咬下大塊rou來。 蘇霽薇垂眸,端著手里的小酒盅,鼻尖滿是桂花飄香。她深深的嗅一口,臉上露出笑來。 “已經(jīng)習(xí)慣了,沒什么的?!?/br> 蘇芩陷入一陣沉靜,她突然抬手,指向花幾上的那盆梧桐,“大姐,你覺得花幾上的那盆梧桐長的好嗎?” 蘇霽薇順勢看去,點(diǎn)頭,道:“長的很好?!?/br> “可是我覺得,它長的不好?!碧K芩卻搖頭,“這梧桐每日里被丫鬟、婆子修剪,順著那鐵絲往外長。旁人瞧著是好看了,可它卻苦的很,因?yàn)楸焕盏奶郏钥?。再到后頭,它不疼了,因?yàn)榱?xí)慣了,所以覺得這鐵絲網(wǎng)也極好?!?/br> 蘇芩這一番話,意有所指。 蘇霽薇自然明白,蘇芩是在勸她。可她如今,哪里又能輕易割舍下她身邊的所有。 “姀?qiáng)?,我并不是你,你敢愛敢恨,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性子像極了祖父,天不怕,地不怕的……” “大姐,我并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碧K芩心里頭的虛,只是藏得深。她說起來,就是只紙老虎。 蘇霽薇搖頭,執(zhí)意覺得蘇芩想的太簡單。她如今嫁入兵部尚書府,連孩子都有了,即便邢洋喜在外頭拈花惹草,但好歹并沒將那些齷齪事帶到她的眼皮子底下來。 白日里,蘇霽薇剛剛安慰完自己,晚上回府時(shí),卻看到邢洋領(lǐng)著一個(gè)粉頭倒在她的榻上,顛鸞倒鳳,好不快活。 那粉頭不懼蘇霽薇,她攬著邢洋的胳膊,整個(gè)人柔膩似水的貼在男人身上。 邢洋看一眼蘇霽薇,臉上也并無尷尬神色,只道:“你回來了?!?/br> 蘇霽薇憋紅了一張臉,看到自己被翻的亂七八糟的妝奩盒子,看到臟污不堪的床榻和躺在上頭的兩個(gè)人,想起今日里蘇芩說的話,整個(gè)人都?xì)獾陌l(fā)顫。 蘇霽薇暗自壓下脾氣,甩袖,冷著一張臉轉(zhuǎn)身出了屋子。 邢洋似是沒想到蘇霽薇竟然敢對他發(fā)脾氣。那粉頭噘著嘴兒,嬌聲嬌氣道:“奴偏要來府,是不是惹怒了大奶奶?!?/br> “無礙。”邢洋道:“這刑部尚書府還輪不到她來做主?!?/br> 話罷,邢洋起身,隨意收拾一番自己,然后攏袖出去,就看到蘇霽薇正站在戶牖處,眼角微紅,似在落淚。 蘇霽薇長的好看,邢洋難得生出些憐惜心?!跋麓尾粫??!?/br> 蘇霽薇轉(zhuǎn)頭,氣勢洶洶的與男人道:“下次,你已經(jīng)有多少下次了!” 邢洋是個(gè)大男人,哪里會讓蘇霽薇這樣吼,當(dāng)即就覺得面子掛不住。“那又怎么樣,我找粉頭,置外室,去青樓,這么多年了,你不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嗎?你反正總是得原諒我?!?/br> 蘇霽薇真是沒想到,邢洋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突兀想起之前,頭一次發(fā)現(xiàn)邢洋在外頭尋粉頭,她委屈至極的告到婆婆那處,婆婆卻說:“男人都是這樣的,難不成你父親沒有尋粉頭?” 蘇霽薇的父親不僅尋了粉頭,還置了外室,還氣死了她的母親。 蘇霽薇越想越悲涼,她看著面前的邢洋,心里頭刺辣辣的疼。 “蘇霽薇,你別以為我給你臉了,要不是看在項(xiàng)城郡王府的份上,你們蘇府哪里夠格讓我們刑部尚書府出那么多嫁妝和禮金?!?/br> 蘇霽薇垂眸,眼角掛著淚,整個(gè)人突然覺得很是疲憊。 “邢洋,我們和離吧?!?/br> …… 一日歸寧,晚間蘇芩隨斐濟(jì)回了府,卻正撞見項(xiàng)城郡王妃在折騰廚房里頭的廚娘。 膳桌上,置著十幾盤一模一樣的桂花香餅。 “太甜了!”項(xiàng)城郡王妃嫌棄的將只咬了一小口的桂花香餅扔回盤子里,柳眉倒豎。明明她今早上吃的那盤如此美味,為什么廚房就做不出來了呢? 膳桌周圍戰(zhàn)戰(zhàn)兢兢站著一圈廚娘,頭埋的極低。 蘇芩路過,被氣正盛的項(xiàng)城郡王妃逮了個(gè)正著。 “姀?qiáng)徢埔姳緦m,怎么也不進(jìn)來行個(gè)禮?”項(xiàng)城郡王妃擦了擦手,將帕子扔到膳桌上。氣氛不大好,周圍的丫鬟、婆子又將腦袋壓低了幾分。 蘇芩轉(zhuǎn)身,提裙邁步上前,進(jìn)膳堂,低眉順目的與項(xiàng)城郡王妃行禮道:“給母妃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