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很熱嗎?”周厲問。 裘舟看著他,墨藍(lán)色的眼睛里滿是不加掩飾的渴/望。 他也是想要我的。周厲這般想著,緩緩收緊了自己搭在裘舟腰間的手。裘舟沒有抗拒,順著他施加的力,徑直靠在了他的身上。 兩人胸膛相貼,即便隔著西裝不了,周厲也感受到了裘舟的心跳。 很快。 他勾起嘴角,輕笑了聲,將額頭抵上了裘舟的額頭。裘舟的呼吸明顯一頓,放在他腰上的手也在不經(jīng)意間加了力道。 周厲十分滿意他的反應(yīng),緩聲問:“結(jié)婚了嗎?” 裘舟一愣,表情變得嚴(yán)肅,搖頭道:“沒有?!?/br> 周厲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問:“那談對象了嗎?” 裘舟再次搖頭。 周厲本是照常詢問,這會兒見他答得認(rèn)真,不由得起了逗弄他的心思。他故作猶豫,質(zhì)疑道:“都這么大了,沒結(jié)婚,接談對象,真是令人懷疑啊。難道,你……不行?” 裘舟沉默地看著他,沒有對此作出任何解釋,但他的眼神中卻藏著某種十分兇狠的情緒。不是生氣,也不是被冒犯后的厭惡,反而像是在刻意隱忍什么。 這樣的反應(yīng),大大的激發(fā)了周厲的好奇心。他咽下道歉的話,繼續(xù)追問:“怎么不說話,難道被我說中了?”說完還不忘向下一瞟。 “周厲?!濒弥弁蝗怀雎晢舅曇袈晕⒂行┥硢?。 “嗯?”周厲收回視線,不待他反應(yīng),裘舟忽然用一腳撥開他兩腿,然后上前一步,將那只腳嵌在了他的兩腿中間。 裘舟掛在腰間的鑰匙擦過他的大腿,徑直抵在他小腹。大抵是鐵做的鑰匙,硬度很不錯(cuò)。 周厲悶哼一聲,扣在裘舟腰間的手緩緩收緊,身子微微后仰。 兩人交握的手松開了。裘舟扣住他的后腦勺,不允許他后撤,隨后將嘴唇湊到他的耳畔,啞聲道:“不要再開這種玩笑了,周厲?!?/br> “你……”周厲皺眉,下意識想推開他,卻又覺得這樣就落了下風(fēng),僵持半天,最終側(cè)過身子,狠狠一撞。 “唔!”裘舟大抵沒想到他會這么狠,竟不躲不避,毫無防備地挨了這一下。 “你……”周厲皺緊眉頭,看著裘舟面露痛苦,當(dāng)即有些后悔。 他撞得實(shí)在是用力了些。 裘舟明顯卸了力道,不得不單手搭著他的肩膀,向他靠來。 若他不接著,男人怕是要滑到地上去了。 周厲暗罵一句自作孽,伸手環(huán)著男人的腰,將人固定在自己身上。 男人靠著他,腦袋抵在他的肩頭,不時(shí)痛苦地抽氣。 周厲有些自責(zé),猶豫問:“你沒事吧?” 裘周晃了晃腦袋,輕聲道:“一會兒就好。你也真是舍得啊,周厲。” 粗短的頭發(fā)摩挲過頸部的皮膚,周厲愣了會兒才說:“要是待會兒還疼,我?guī)闳メt(yī)院看看?!?/br> “不去。”裘舟悶聲吐出兩個(gè)字。 “你說什么?”周厲以為自己聽錯(cuò)了。 裘舟再次道:“不去醫(yī)院?!?/br> “為什么?”周厲害怕他諱疾忌醫(yī),于是多問了一句。 靠在他的肩頭的腦袋動(dòng)了動(dòng),好一會兒后,才傳來悶悶的聲音:“這種事情,很難為情?!?/br> 周厲一聽,樂了,沒想到這人還有純情的一面。 “那萬一真有事兒怎么辦?你是不是想賴我?”話一出口,周厲就覺得這么說很不恰當(dāng),畢竟他就是罪魁禍?zhǔn)???刹恢窃趺戳耍鎸ρ矍暗哪腥?,他就是收束不住自己心里的壞心思?/br> 他對旁人,是不會這樣無禮的。 裘舟聽了,悶聲一笑。 周厲奇道:“樂什么,難道真被我說中了?” “沒錯(cuò)?!濒弥鬯斐姓J(rèn),“我就是想賴著你?!?/br> “你真是……”周厲被他這理所當(dāng)然的態(tài)度整無語了,正要罵他,卻聽男人小聲問:“周厲,你愿意我賴著你嗎?”熱氣噴灑在他微微緊繃的皮膚,落在他耳畔的話,明顯帶著小心翼翼的期待,像是同大人要糖吃的乖孩子。 周厲抿唇,沒有立即回答他。 兩人肩頸相貼,發(fā)絲交纏,呼吸隱約可聞。 裘舟安靜地等待著,沒有催促他,但男人原本搭在他肩頭的手,卻緩緩的抱緊了他。 樂隊(duì)的提琴手與鋼琴師對視一眼,合奏了一首舒緩的古典樂。 一曲結(jié)束,周厲問裘舟:“那里好了嗎?” 裘舟悶嗯一聲,點(diǎn)了點(diǎn)頭。兩人間的距離不知何時(shí)更近了,短而硬的頭發(fā)蹭過周厲的側(cè)臉,他覺得有些癢,正想讓裘舟站好,扭頭卻瞥見裘舟的頸窩出,有一個(gè)很深的牙印。 牙印已經(jīng)痊愈,但仍能看出,咬的人是下了狠勁的。因?yàn)檠烙⊥晖暾?,整整齊齊,若非牙齒嵌入皮rou,絕不會留下這樣的印子。 一股強(qiáng)烈的熟悉感,直沖他的腦門。隨之而來的,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抗拒,他下意識抬手,推開了裘舟。 華爾茲再次響起。樂隊(duì)齊奏,樂音悠揚(yáng)而富有變化。 似乎有什么畫面在腦海中浮沉,但不等他徹底想起,又被樂聲席卷沖走。一股茫然的情緒突然攥住了周厲的心臟。 周厲皺著眉頭,再看裘舟,無論是心頭的悸動(dòng)還是莫名的征服欲都已經(jīng)平淡了許多。他轉(zhuǎn)過身,背對裘舟,冷漠道:“跟我走?!闭f完,他也不等裘舟,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宴會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