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藥膏袪血化淤,十分有效,抹下去之后被撞疼的膝蓋就不再發(fā)疼,也可以靈活動他的腳。 其實這種藥膏魏之禾自己也有,但是他不能說。剛才黑木耳撞過來時,魏之禾本能是想防御,可是顧臨當(dāng)時就坐在他對面,他只要使用自身的法力,就會被發(fā)現(xiàn),只能硬生生扛下那只黑胖子的撞擊,黑木耳疼,他也疼得到想齜牙咧嘴,但又得故作堅強才符合他一直在顧臨面前的人設(shè)。 真的,越來越覺得真的想累死自己,要是按照以往那樣單刀直入問顧臨多好。 胡聞已經(jīng)知道黑木耳把魏之禾腿給撞傷一事,立即表示黑木耳明天的貓飯只有一半,黑木耳喵喵叫兩聲抗議一下下,然后就慫下去,和蘇梓蹲坐在角落里不出來。 第一次來到大妖家里,薛貝祺看什么都覺得新奇,大妖養(yǎng)小妖模式令他十分羨慕。 胡聞?wù)f:“開飯?!?/br> 魏之禾還是十分他的手藝,就著顧臨的妖氣下飯,比往常吃多了半碗飯,胡聞表示很欣慰。 薛貝祺對老人家特別尊敬,胡叔胡叔的叫,胡聞聽得身心愉悅,他還主動向胡聞介紹李管家,覺得他們以后肯定合得來,李管家也特別喜歡給薛貝祺弄好吃的,可惜臨近高考,薛貝祺都住學(xué)校,暫時沒有他發(fā)揮廚藝的余地。 黑木耳的一撞打消了顧臨對魏之禾的懷疑,晚飯過后,他主動表示送他們兩人回學(xué)校。 魏之禾本來是自己開車送薛貝祺回去,再趁機去一趟中心廣場,現(xiàn)在所有的計劃都被顧臨打亂,只好先回學(xué)校再說,要是他拒絕顧臨,估計對方又會多想。 “子債父還?!蔽褐陶f。 “哦,我沒有這么蠢的兒子,要是它是我兒子早被我打死了。” 正在吃半份貓飯的黑木耳:“……”以后它一定會努力修煉,哪天超越他的主子就將他狠狠揍一頓。 黑木耳將自己的想法傳遞給蘇梓,結(jié)果蘇梓給它一個“你是不是智障”的眼神,黑木耳真想把蘇梓趕出去,明明這個家只有它一只小妖,自從魏之禾來了之后,一只接著一只,煩都煩死了,還一個個比它強那么一點點兒! 在顧家,黑木耳怕是除了后院的螞蟻,誰都打不過。 蘇梓則啃自己的胡蘿卜,不知胡聞從哪買來的胡蘿卜,又大又水靈,現(xiàn)在住在顧家越住越舒服,很久沒有想起過它的三套房產(chǎn)了。 薛貝祺禮貌地和胡聞,以及他身后的兩只‘小動物’告別:“等我寒假回來找你們玩啊?!?/br> 黑木耳翹起尾巴,這話聽著怎么這么可怕,蘇梓則假裝沒聽見。 各自有各自的身份,誰都不愿第一個提及,因為迎接他們的有可能是越挖越深的秘密。 顧臨先送薛貝祺回學(xué)校,然后再送魏之禾回去。 晚餐過程中,胡聞已經(jīng)替顧臨問過魏之禾和薛貝祺之間的關(guān)系,獲悉他們的確切關(guān)系后,顧臨對薛貝祺的態(tài)度不再生硬,對主動送這只幼妖回學(xué)校。 晚自習(xí)早已開始,薛貝祺到校時已經(jīng)是第二節(jié)課了,大部分考生都是這個點回校,并不影響他們對高考的熱忱之心。 薛貝祺下了車,就只剩下顧臨和魏之禾。一路上,魏之禾和顧臨都沒有說多少話。 從青元市一中到青元大學(xué)還有一段距離,起碼得開半小時才到學(xué)校,魏之禾昨晚體諒到身邊還有一個大明星,并沒怎么休息,一放松下來就有點困。 顧臨將車子停在距離魏之禾寢室附近校道旁,他將魏之禾輕輕推醒。 魏之禾頭還歪著:“嗯?” 顧臨被他的姿勢逗笑,說道:“到寢室樓下了?!?/br> “這么快?!彼尤辉陬櫯R的車上睡著了,而且沒有任何壓力和防備,“那我先回寢室,謝謝顧先生。” 說完魏之禾拿起自己的包就準(zhǔn)備下車,顧臨卻突然叫住他,“等一下,藥膏別忘記帶上,再抹上三天就會消腫,盡量別做劇烈運動?!?/br> “好,我知道了。”顧臨不說還好,一說魏之禾就感覺到膝蓋一陣陣腫痛,幸好他骨頭硬,沒被黑木耳給撞裂,下次揍著機會再揍黑木耳一頓。 下車時魏之禾因為腿疼,扶著門把停頓了一下,細心的顧臨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常。 “很疼?” 魏之禾這會也不逞強:“嗯,比剛噴藥時要疼很多,估計藥效過了?!?/br> “我摸過,骨頭沒裂,我先扶你上樓?!鳖櫯R熄火下車,從車頭前繞過另一頭扶起魏之禾,仗著他的身高優(yōu)勢,顧臨右手扶在魏之禾的右臂上。 魏之禾身體微微僵硬,他平時也不怎么和別人接觸。 “不走嗎?外面挺冷的,再感冒就不好了?!鳖櫯R難得關(guān)心和照顧他人,多年積攢下來的溫柔和耐心基本上都用在魏之禾身上,當(dāng)然,此刻的兩人完全不自知。 魏之禾所在的男生寢室樓并沒有電梯,只能一步步爬上去,他住的還是最高樓層,七樓。 顧臨現(xiàn)在倒想直接告訴魏之禾自己是大妖,然后秒送他回寢室,省得在這兒跟烏龜一樣慢悠悠的往上爬,還要被路過的男同學(xué)圍觀。 看出顧臨的不自在,魏之禾心里偷笑,不過面上去說:“要不我讓我同學(xué)下來接我,或者我自己上去就行,其實也沒有多疼?!?/br> 顧臨不滿地反問:“你的意思我還不如你同學(xué)?” 魏之禾為他的腦洞之大感到驚訝:“顧先生,你想哪里去了,我可不是這個意思?!?/br> “那就繼續(xù)走吧?!?/br> “哦?!?/br> 一扶一蹦,兩人花了五分鐘總算從一樓爬到七樓,可見這個過程是有多么慢。 推開門,寢室里幾個家伙正在打打鬧鬧,門內(nèi)還有一股麻辣火鍋湯底的味道,書桌上擺放著幾個裝菜的碟子和一盆只剩下火鍋底料的湯底。隔壁寢室的陳悅楓和另外兩個同學(xué)也在,正鬧得歡。 本來魏之禾進來沒什么,但是看到他身邊還有一個尊大神,立即排排站好,突然覺得他們寢室又?jǐn)D又小,至于那鍋又黑又紅的湯底,他們倒是想藏起來,但是來不及了。 誰知道魏之禾能把大神請到寢室! 當(dāng)然,他們也不是沒看見魏之禾一瘸一拐走進寢室,可是他們已經(jīng)被顧臨給嚇傻了,半晌都沒反應(yīng)過來要叫人,直到孫維齡喊人。 “顧,顧教授!” 集體齊聲喊:“顧教授!” 顧臨被他們的行為弄得哭笑不得,弄得他像個查房的一樣:“別緊張,我不是來查房的,只是送之禾回來而已,他的腳今天弄傷了,麻煩室友們多多幫襯一下?!?/br> 劉權(quán)松一臉正派道:“我們一定會好好照顧之禾的,顧教授您放心。” 顧臨又將藥膏放在魏之禾的桌上:“記得一天抹三次,我先回去了?!?/br> “行?!蔽褐虥]再和顧臨多說,以免他人多想。 不過,從他被顧臨送回學(xué)校寢室,就已有不少同學(xué)和自己的室友八卦這件事了,隔壁不遠的女生寢室也都知道了這件事。 一個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禁欲系教授,一個是帥氣沖天動物緣滿分的大一新生,他們到底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不管學(xué)生們怎么猜測,顧臨送完魏之禾回寢室后就離開了,一秒也多耽擱。 顧臨走后,李英俊等人紛紛哇哇叫,想扒出魏之禾和顧臨的關(guān)系,不過他們還沒開扒魏之禾手機就響了,是金逸天給他打來的電話。 “魏大師,你今天提的那個案件,我剛讓警局的朋友幫我打探消息,死者的身份已經(jīng)確信是劇組里的場務(wù),他叫方力勇,昨天晚上出去買包煙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第二天出現(xiàn)在廣場。下午,警方那邊已經(jīng)派人過來錄口供,許牧也被錄了,我們沒來得及告訴你?,F(xiàn)在劇組里的人各個都是人心惶惶,害怕下一個受害者就是自己。你今晚能過來嗎?” “今晚不行,我腿受傷了。我給許牧的符箓收好,必要的時候可以抵擋,能傷到對方,威力足夠,不用太過擔(dān)心?!?/br> “好,明天我派人過去接你?” “我明天白天要上課,要不明天下午吧,我的腿確實不太方便,如果可以,可否給我弄支拐杖,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您現(xiàn)在可是我們的定心丸。” 魏之禾并不太擔(dān)心許牧,畢竟他們劇組還有四只大妖,只是普通的工作人員外出時才會被逮住?,F(xiàn)在那只惡妖在更換目標(biāo),許牧已經(jīng)成為過去式,更何況他身邊全天二十四小時都被包得連蒼蠅都飛不進去。 第二天下午五點,金逸天派來的司機一秒也不多來到學(xué)校,還給他帶來拐杖,被室友扶了一天的魏之禾總算可以自由行動。 要不是顧臨昨晚留下讓他室友好好照顧他的交待,也不至于吃飯上廁所都被人扶著,其實他的腿明天就能好起來,但是還是得做做樣子,畢竟他是個“普通人”。 孫維齡十分詫異魏之禾的行為:“大晚上你還要出去?” “就和朋友吃個飯,熄燈之前一定會回來。”魏之禾說。 “行吧,顧教授讓我們好好照顧你,可別跑太遠?!睂O維齡又強調(diào)一遍。 魏之禾無力送他一個白眼:“能不提顧教授嗎?你們都差點代替我上廁所了?!?/br> 孫維齡給他一個“你自己看著辦”的眼神:“就等你交代和顧教授的關(guān)系?!?/br> “我們真沒有什么特別關(guān)系,你們腦子都在想什么。不和你說,我先走了?!?/br> “去吧,早去早回?!?/br> 想要早回還真不可能。 魏之禾上了車,司機將他載到中心廣場附近一家餐廳,這是金逸天按照魏之禾的交待辦的。出了兇殺案事件,劇組內(nèi)卻并未受影響,仍舊繼續(xù)拍戲。 金逸天只是經(jīng)紀(jì)人,他可以來去自如,考慮到魏之禾腿腳不便的原因,約他在外面吃飯。 梁天祥需要管理公司,沒時間再八卦其他事情,除了第一天好奇魏之禾的做法之外,后來他就沒再跟進過這件事。 中心廣場的某餐廳包間內(nèi)。 金逸天先關(guān)心一下魏之禾的腿:“你的腿還好吧?” 魏之禾并不太在意自己的腿:“沒什么,我明天上午有考試,先把死者的資料給我看看。” “好。”金逸天將一份資料遞給魏之禾,“我們所了解到的信息都在上面了?!?/br> “嗯,我看看?!?/br> 看完后,魏之禾還發(fā)現(xiàn)一件其他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的事情:“他曾經(jīng)在熊橙橙的單獨電影劇組里待過一段時間?” “有什么問題嗎?” “有沒有誰是在許牧單獨電影劇組和熊橙橙單獨電影劇組里都同時待過的工作人員和演員?!?/br> “這個倒沒有查過,警方那邊的調(diào)查情況我們也沒有問,他們也沒向我們透露細節(jié)。” “行,同時待過兩個劇組的人員名單能搜集到嗎?” “可以,導(dǎo)演現(xiàn)在對這件事也很頭疼。許牧雖然沒受到身體上的傷害,但是影響也是有的,他現(xiàn)在都不太敢單獨一個人,至于死掉的那個場務(wù),也令人人心惶惶,現(xiàn)在大家就怕再出什么事情。” “我能理解,吃完飯我要到中心廣場走一趟,金先生可以先回劇組。” “我不急,我陪你去一趟吧。” “隨你。” 魏之禾和金逸天兩人來到案發(fā)地點,這里不是作案現(xiàn)場,但是只要兇手來過,就會留下氣息。 警方的警戒線早已撤掉,中心廣場又恢復(fù)了往日的熱鬧,魏之禾可以在周邊隨意走動。 “這么吵,這么多人,能找到什么線索?” 魏之禾告訴他:“我們捉妖師和警方不一樣,他們講究的是實物證據(jù),而我們追蹤的是氣味,也就是妖氣?!?/br> 金逸天不覺明歷:“原來如此,那要怎么分辨?” “有的道士會用祖先留下來的法器,有的人則靠天賦,至于天賦是什么就不方便告訴你了,每個人吃飯的家伙不一樣,我不能破壞行規(guī)?!?/br> “明白。” 中心廣場最顯眼的位置是一個噴水池,夏天時很多家長會帶著小孩到這兒乘涼,小孩會在水池邊上玩水。冬天就是大媽們跳舞的勝地,沒有小孩子打擾她們也不怕挨凍,跳得比平時更加起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