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海還早，船都還未準(zhǔn)備好，貨也未安排，甚至連澳門和深圳方面需要什么西藥不清楚，想出海，最少都要半個月之后?！彼翁煲珜︸倚⑿判πφf道。

    福特49停在了陸羽茶樓，兩人在吳金良的招呼下登上了老位置，兩籠點心一壺普洱送上來之后，褚孝信就打發(fā)吳金良去幫忙把福義興坐館金牙雷叫來。

    等包廂門被吳金良在外面關(guān)好，褚孝信隨手拈起一個玫瑰豆沙包咬了口，對宋天耀問道：“你想我?guī)湍泓c樣出氣？敲敲他怎么樣？幫你妹頭要幾千塊湯藥費？或者再敲他幾根金條讓你去打賞歌伶？”

    “十五根金條，信少，你再敲下去，我估計金牙雷就快要當(dāng)?shù)籽?，和陳阿十這種有商會關(guān)照的社團(tuán)大佬不同，金牙雷無論做什么都需要錢財開道，而且拿出太多錢，幫會里也容易有人不服氣，找他麻煩?！彼翁煲珟婉倚⑿诺沽吮柽f過去，嘴里不以為意的說道。

    褚孝信看著宋天耀，用不相信的語氣說道：“你真的不生氣？福義興不是差點綁了你妹頭嘛？”

    “氣已經(jīng)出了，惹我meimei的人，一個被金牙雷泡在海水里浸死，另一個估計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要嚇瘋，其余手下也都被爛命駒砍翻，更何況到現(xiàn)在金牙雷都不知道十五根金條我交給了信少你，他一直以為是我自己吞了這些金條，才幫他開口求情?！彼翁煲謳妥约旱沽艘槐?，放在面前，故意朝褚孝信眨了一下眼睛說道。

    褚孝信不確定的遲疑了一下，似乎有些開竅：“該不會是？”

    “拍馬屁嘛，你以為金牙雷會空手來拜見信少你咩？不要那么**裸要好處，金牙雷不是白癡，自然會幫你準(zhǔn)備一份的，如果你見我可憐，也可以到時候轉(zhuǎn)贈給我?！彼翁煲室饴冻鲆粋€貪婪的笑臉對褚孝信說道。

    褚孝信朝宋天耀揮揮手：“不用想，連我的好處都打主意，喂，說起來，你打賞了一整根金條的歌女到底有幾靚？值得你出手一根金條？”

    “你有興趣？我介紹俾你呀？你見過的，就是上次太白海鮮舫整晚彈琵琶那個?！彼翁煲似鸩璞K喝了一口茶水，對褚孝信說道。

    褚孝信馬上說道：“歡場上的事我懂，君子不奪人所好嘛，何況你是我秘書，我怎么能搶你看中的靚女，不過隱約記得年紀(jì)不小。”

    “成熟一點更解風(fēng)情，最多三五根金條就能買她出街，哪像陳茱蒂，你花了幾萬塊都不見帶她去酒店開房間?！彼翁煲θ莶蛔兊幕?fù)赳倚⑿诺恼{(diào)侃。

    “噗”褚孝信一口茶水噴了出來，好在他反應(yīng)快，扭頭噴在了地上，沒有幫對面的宋天耀用普洱茶水洗臉，顧不得斯文形象：“一根金條你都未帶她出街？她鑲金的？”

    “哇堂堂褚家少爺，開口這么粗俗？還好我沒有聽到?！彼翁煲室鈱︸倚⑿耪f道。

    兩個人在包廂里閑聊了一陣女人，倒不是宋天耀不務(wù)正業(yè)，主要是自己這位老板不務(wù)正業(yè)，聊生意上的話題，不出三句話，就絕對會主動轉(zhuǎn)回歡場。

    一個多小時之后，吳金良在外面敲了敲門，宋天耀清清嗓子，示意正滿臉期待的等宋天耀講咸濕笑話的褚孝信收起那副輕佻表情，褚孝信深呼吸幾口氣，讓臉色沉下來，宋天耀才說道：“進(jìn)來?！?/br>
    房門打開，吳金良讓開身體，身后的金牙雷親自拎著幾包禮物走了進(jìn)來，此時身上還套著長衫，和陳阿十一樣看起來不倫不類。

    “良哥，冇事你先去忙好了。”宋天耀朝吳金良擺擺手，吳金良把門關(guān)上，退了出去。

    褚孝信此時坐在椅子上抬頭看向滿臉賠笑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金牙雷，張嘴第一句話就是：“就是你個撲街差點把阿耀的meimei送去九龍城寨是吧？”

    金牙雷錯愕的看向宋天耀，心說該不是這位宋秘書收了好處不肯辦事，最夸張是還準(zhǔn)備繼續(xù)追究那件事吧？

    “信少同你開玩笑?！彼翁煲唇鹧览缀苟伎煲驗檫@句話滲出來，對他笑笑。

    褚孝信卻拍了一下桌子，繼續(xù)表情嚴(yán)肅的對金牙雷叫道：“我冇講笑！是不是覺得我欠阿雄一個人情，你就可以明目張膽動我的人？信不信我生意不給你做，讓阿雄守一世水塘？”

    宋天耀翻了下眼睛，還好顏雄現(xiàn)在已經(jīng)去了沙頭角，不然聽到自己老板這句話，說不定上吊的心思都該有了。

    第五十七章 有事求你

    從剛才宋天耀那句話，金牙雷就已經(jīng)意識到，這位宋秘書已經(jīng)搞掂福義興進(jìn)碼頭這件事，而且并不是他在其中搞鬼，應(yīng)該是這位信少知道自己秘書的家人被sao擾，所以開口訓(xùn)自己兩句。

    他馬上心領(lǐng)神會的擠出一副笑臉，把自己位置擺的極低，對褚孝信連連點頭稱是，語氣誠懇的說道：“信少說的是，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老福的不對，是我不對，還望信少你大人有大量，給我一個向宋秘書賠罪的機(jī)會，不如這樣，麻煩信少您做中人，由您作主，您開口哪怕讓我現(xiàn)在變賣房產(chǎn)賠償宋秘書，我也點頭答應(yīng)，絕無二話?！?/br>
    如果這家伙和陳阿十一樣，對褚孝信這個褚家不成器的少爺貌恭實倨的敷衍一番，那褚孝信還可能作主把碼頭生意交給其他社團(tuán)，但是此時金牙雷年近五十，卻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正所謂舉拳難打笑面人，對方一副躺倒在地任自己隨意捶打的態(tài)度，反而讓褚孝信不太好意思繼續(xù)說狠話：“算了，阿耀幫你講了很多好話，又把那些黃金交給我，阿雄又幫過我的忙，不用你賣家產(chǎn)，你擺一桌向阿耀賠罪就是了?！?/br>
    褚孝信自認(rèn)為這番話說的不錯，旁邊的宋天耀卻忍不住心中嘆口氣，自己這位老板頭腦真的是讓人感動，金牙雷就算現(xiàn)在想不明白，恐怕過幾日也就清楚過來。

    果然，金牙雷聽到褚孝信的話，看向宋天耀，這位宋秘書居然沒有自己貪下那些黃金？而是交給了信少？難怪這位信少最后肯開口讓自己的社團(tuán)接手碼頭生意。

    開頭的下馬威過后，褚孝信也就沒再難為金牙雷，他對金牙雷這種江湖人就如同當(dāng)家里的司機(jī)下人一樣，在他看來，這種人文化程度不高，只能做下等工作，再是江湖大佬也只是食苦力飯，不值得自己對他們這種人過分示好。

    所以幾句話之后，他就對金牙雷無話可說，不過好在還有宋天耀在場，聊些笑話避免冷場，借講笑話的機(jī)會，還點出金牙雷大包小包親自拎了禮物過來，讓金牙雷馬上恰到好處的起身，把那些禮物放上桌面。

    金牙雷這次帶來的一些禮物，大多都是褚孝信看不上眼的燕鮑翅海狗鞭海馬海龜?shù)鹊雀韶浹a(bǔ)品，在其它人眼中這些算是名貴禮物，但是對褚孝信這種生下來就恨不得燕窩漱口，鮑魚做零食，魚翅當(dāng)粉絲的富家子而言，是上不得臺面的寒酸貨。

    不過好在金牙雷應(yīng)該也細(xì)細(xì)了解過褚孝信的愛好，所以除了這些拎過來的禮物，金牙雷還從懷里取出一把鑰匙放在褚孝信面前的桌面上。

    “送房產(chǎn)呀？”褚孝信掃了眼桌面上這把鑰匙，對金牙雷好奇的問了一句。

    金牙雷咧著嘴笑笑：“信少講笑，我哪里夠資格送您房產(chǎn)，只是一處塘西的唐樓住宅而已，雖然房子寒酸些，但是福義興和我都有一份誠意在，里面是幾位從九龍城油尖旺挑選出來的姑娘，各個識情趣，懂得服侍人”

    沒等金牙雷說完，褚孝信就把鑰匙拋給了宋天耀，嘴里對宋天耀說道：“你不要講你老板對你不好，你自己一根金條都買不到女人出街，剛好，這把鑰匙給你，你自己去塘西睡那些女人好了，九龍城，九龍城的女人”

    還好他沒說完就看到宋天耀的眼色，褚孝信最終把最后那句“九龍城的女人是人睡的嗎？”咽了回去，不然這位金牙雷的臉面可就一點點都保不住，再放得低姿態(tài)，畢竟人家特意用心選了女人，褚孝信于情于理，都不能說出那樣的話。

    “雷哥，看起來你還要多花些心思，信少最癡情的，你不知道？他一顆心現(xiàn)在都系在麗池花園那位陳茱蒂小姐的心上，陳茱蒂舅少團(tuán)團(tuán)長呀，如果陳茱蒂小姐知道你偷偷送信少女人，就不怕她追枕邊風(fēng)倒時收拾你，不過我倒無所謂，你可以多送幾次，讓我老板便宜我。”宋天耀臉上掛著笑，兩句話就幫褚孝信遮掩過去。

    知道褚孝信喜歡歡場消遣之后，金牙雷昨晚回去就沒有睡好覺，親自從福義興各個妓寨酒簾里挑選出了六個夠靚的女人，送出塘西的宅子里，結(jié)果沒想到褚孝信連見一面都懶得去，把鑰匙扔給了宋天耀，所以剛剛金牙雷心中的確非常不舒服，可是宋天耀幾句話就讓他明白過來，不是自己送女人有問題，而是褚孝信最近正在麗池花園捧歌女。

    “信少癡情，那這把鑰匙就當(dāng)我對宋秘書的賠罪也好，信少有佳人傾慕，宋秘書也該有人服侍?！苯鹧览讜鋈耍€匙送出就不準(zhǔn)備收回來，褚孝信不收，他送給宋天耀也無所謂，最怕就是送不出去。

    褚孝信被剛剛宋天耀的調(diào)侃逗笑，此時順著金牙雷這句話馬上反過來調(diào)侃宋天耀：“對，金牙這句話講的有道理，他的確該有女人服侍，一根金條都買不到女人出街，這種花錢大手大腳的人，就該整日食免費餐?！?/br>
    “老板，我知錯了得不得？要不要一直用這件事糗我？難道準(zhǔn)備糗到我六十大壽？”宋天耀苦著臉對褚孝信說道：“鑰匙我?guī)湍闶蘸?，等你?zhǔn)備同陳茱蒂小姐開房間時，我?guī)切┕媚飩冞^去幫你助興呀?！?/br>
    他和褚孝信互相打趣，金牙雷就只能旁邊賠笑，褚孝信坐了一會兒，就起身準(zhǔn)備去麗池花園的浴場沖涼，本來是想要帶宋天耀一起去，可是宋天耀隱蔽的朝金牙雷看了一眼，示意有些話還要對對方說，褚孝信就自己先離開去了麗池花園。

    等褚孝信離開，金牙雷才重重松了一口氣，宋天耀笑瞇瞇的看著金牙雷：“雷哥，恭喜你，利康商行的碼頭生意歸福義興了，來，飲茶?！?/br>
    “多謝宋秘書，多謝宋秘書，你這份恩情，老福上下一定都記在心里?！苯鹧览卓粗翁煲珟退辶吮?，語氣感激的說道。

    宋天耀把茶壺放下，對金牙雷微笑著說道：“不用客氣，我還有事求你?！?/br>
    第五十八章

    “什么事，宋秘書盡管吩咐。”金牙雷拍著胸口第宋天耀說道，他在褚孝信面前不敢擺出江湖大佬的氣勢，但是對著宋天耀，卻可以稍稍放出一些江湖人的豪氣。

    “我就是想麻煩雷哥幫我打探一下消息，黃竹坑警察學(xué)校有一個華人面試官，我不知什么時候得罪過他，所以幫我查查他的底，不需要大張旗鼓，悄悄了解一下就可以，我只是好奇而已?！彼翁煲巡杷豢诤缺M，放下茶盅對金牙雷說道。

    這件事一直壓在他心里，只不過沒騰出時間料理，雖然他的確不想做警察，但是不代表他就真的對有人針對他做到完全無所謂。

    金牙雷點點頭，沉穩(wěn)的對宋天耀開口保證：“這種事，交給九龍城里的兄弟最合適，放心，宋秘書，我慢慢幫你查清楚，不會驚動對方?！?/br>
    “說完私事，再說碼頭幾句，你應(yīng)該也知道現(xiàn)在香港碼頭生意如何做，一個月后，利康就準(zhǔn)備安排船出海跑澳門或者深圳，海上不太平，所以這條船我要十五個人手，膽色大，身手好，最主要是聽話，這些人，傷，利康出湯藥費，殘，利康養(yǎng)他一世，死，利康出安家費。其他的事我不關(guān)心，你在碼頭招人收會費，無所謂，你在碼頭自己做些偏門生意，也無所謂，就算是為了泊位與其他字頭開打，利康也可以出面撐你，但是這十五個人，你必須用心選好?！彼翁煲酥啻刹柚褜鹧览锥诹藥拙洹?/br>
    話不用說太細(xì)，金牙雷頭腦夠用，知道自己這番話實際上是教他如何做事。

    “宋秘書，我知道，放心，我回去就讓下面的人把能打忠心的兄弟選一批出來，別的不敢講，論打，福義興的兄弟只會比潮勇義的人更惡，他們做正行，揾錢而已，我們撈偏門，則是掙命?！苯鹧览籽酃庖婚W，對宋天耀肯定的說道。

    “辛苦雷哥，碼頭上的事，雷哥自己拿捏好火候，想要在碼頭上的地盤越來越大，就得讓其他商行的人看到福義興比現(xiàn)在碼頭上的其他字頭干的都要出色?！彼翁煲f完之后站起身，準(zhǔn)備離開。

    “這些”金牙雷看到宋天耀起身離開，看向桌上那些名貴補(bǔ)品。

    宋天耀笑笑：“雷哥自己留著補(bǔ)身體就好了，呃，對了，還有這把鑰匙?！?/br>
    宋天耀把那把鑰匙也放回桌面，轉(zhuǎn)身離開了包廂。

    接下來的幾天，宋天耀正式接手了利康商行的生意，褚孝忠把他的親舅舅調(diào)去了自己的公司，留下的**個商行職員也早就知道這位之前沒有露面的宋秘書斗敗了褚孝忠的舅舅發(fā)叔，所以宋天耀出現(xiàn)在商行之后，一個個唯恐遭遇解雇出門的下場，各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

    不過宋天耀心思倒沒有放在他們身上，對他而言，跟紅頂白是人的本性，褚孝忠是未來褚家的下一代家主，有對褚孝忠示好的機(jī)會，這些人當(dāng)然不愿意繼續(xù)燒褚孝信這個冷灶，都是為了賺錢糊口而已。

    這些職員猜測宋天耀呆在褚孝信的辦公室里準(zhǔn)備如何對他們下手時，實際上宋天耀正在翻看利康商行的賬目，制定下一步的發(fā)展方案。

    他想要有更大的成就，更多的錢，就必須要先把自己這位不成器的老板捧上高位，挑唆對方與褚孝忠奪褚家基業(yè)不可取，褚耀宗不是老糊涂，所以，只能從利康商行獨立起家，而生意做大其實很簡單，只需要做好兩件事，賺錢和花錢。

    只花不賺，坐吃山空，只賺不花，難成氣候。

    利康商行現(xiàn)在的生意能勉強(qiáng)賺錢，其實多虧現(xiàn)在越南，緬甸等地還有些局部戰(zhàn)亂，對西藥需求不等那些地方的戰(zhàn)局結(jié)束，如果褚家再不拿錢出來為利康輸血，恐怕利康這種只能做東南亞藥品轉(zhuǎn)口生意的香港小商行第一個關(guān)門大吉，尤其利康是在做羅氏和拜耳這種大品牌的生意。

    羅氏和拜耳這種大型制藥企業(yè)的藥品，固然能憑借品牌占領(lǐng)一部分市場，但是市場是人做起來的，兩家公司在本港都已經(jīng)有英資公司做代理商，甚至說不定等朝鮮戰(zhàn)爭結(jié)束，如果大陸對香港沒有武力收復(fù)的想法，羅氏和拜耳會準(zhǔn)備自己在香港開分公司，到時候如果真的成立分公司，利康這種小角色，第一個會被趕出局。

    “哪位同事是負(fù)責(zé)做市場分析的，進(jìn)來一下?！彼翁煲_辦公室的門，對外面大廳里此時都沉默不語各懷心思的幾名商行職員微笑著問道。

    雖然現(xiàn)在香港還沒有開放式辦公環(huán)境這個概念，但是商行卻都知道如何節(jié)省房租開支，比如利康商行此時租了灣仔使館大廈六層的四間辦公室，打通了其他三間，只剩下一間充當(dāng)褚孝信的辦公室，其余職員，則擠在三間打通的辦公室里辦公。

    因為褚孝信很少過來這里，所以之前這間獨立辦公室都是褚孝忠的舅舅在使用，現(xiàn)在則換成了宋天耀。

    一名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身，先是茫然的看看周遭同事，這才對宋天耀擠出個難看的笑臉：“宋秘書，市場是我負(fù)責(zé)。”

    “麻煩進(jìn)來一下?！彼翁煲f完就回了辦公室。

    這名中年人腳步沉重的走進(jìn)了辦公室，宋天耀此時已經(jīng)坐回辦公桌后，朝對方指了一下沙發(fā)：“請坐，怎么稱呼？”

    “敝姓房，房芝華?！敝心昴腥耸Щ曷淦堑淖脚赃叺纳嘲l(fā)上，臉色慘淡的對宋天耀說道。

    宋天耀從手邊桌上的暖水壺里倒了一杯水，起身送到對方的手邊，語氣溫和的問道：“華哥，不好意思，我有些問題想請教你，你知不知道如今在香港做醫(yī)藥生意的英資公司有多少？”

    “??？”房芝華抬起頭看向宋天耀，他以為對方來通知他被解雇，沒想到宋天耀居然問了自己一個問題。

    “華哥有些緊張，我是想問，如今在香港做醫(yī)藥生意的英資公司有多少家，你知道嗎？”

    第五十九章 扶不起的褚孝信

    房芝華很想努力回答出宋天耀的這個問題，可是他最終只能給出一個模糊的答案：“**家?！?/br>
    “八家還是九家？”宋天耀皺皺眉，繼續(xù)問道。

    “**家。”房芝華對宋天耀說道。

    宋天耀勉強(qiáng)點點頭：“華哥懂英文嗎？”

    “懂幾句?！?/br>
    “那你同羅氏或者拜耳方面打交道或者信件交流時，怎么做？”

    “利康有翻譯，而且羅氏和拜耳在香港的代理商也都有華經(jīng)理，他們懂得聽中文。”

    “那你對那些代理藥廠藥品的英資公司了解多不多？比如對方老板是哪位，做了多久這些？”

    “不清楚，利康只做羅氏和拜耳，也不做香港的市場，所以基本上沒有接觸?！?/br>
    “商行除了翻譯之外，還有沒有人懂英文？”

    “沒有?！?/br>
    “華哥之前在哪里高就，在這里做了多久？”

    “之前在利亨做賬目，前前后后加在一起快十年?！?/br>
    一番對話之后，宋天耀已經(jīng)摸清了利康商行這些職員的底細(xì)，全部都是褚孝忠舅舅發(fā)叔的親信，可惜這位發(fā)叔看起來能力差很多，只懂收攏這些在褚家其他商行做過工，對褚孝忠忠心的舊人，這些人忠心足夠，進(jìn)取不足，能力已經(jīng)隨著時代變化有些落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