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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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十年不吵架一吵翻十年舊賬的人正在大眼瞪小眼,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是那個接待員終于帶著十六名金牌alha單身未婚教練充滿氣勢和自信地走了進來。 第25章 蕭臨嶼熟練運用了“倒打一耙”技能, 成功導(dǎo)致謝嘉恕完全忘了剛才的事。 現(xiàn)在兩個人面對著這一字排開的16名alha。 這些alha在接待員的叮囑下, 對這兩位大主顧露出了春風(fēng)般溫暖的笑容。 服裝滿分。 發(fā)型滿分。 姿勢滿分! 生怕哪里做的不好會給駕校丟臉。 當看到兩名主顧中竟然有一個是oga的時候, 十六個alha的表情更加莊嚴了。 教練員培訓(xùn)手冊里寫的,對待異性學(xué)員要端正態(tài)度,萬一真有什么,他們的家長能告得你傾家蕩產(chǎn)。 接待員搓了搓手, 自豪地指著自家員工:“他們都是經(jīng)驗豐富的老司機, 絕對能夠讓您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學(xué)會!” 謝嘉恕謹慎地翻看了所有人的簡歷,最終確定了一位學(xué)員合格率78的金牌教練。 合格率高于80的,絕壁都是魔鬼教官。 78剛好,嚴厲而不失溫和。 蕭臨嶼掏出自己的卡交了學(xué)費, 被他選中的教官帶他去熟悉機甲。 第一次教oga,教官有些靦腆,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呃,先帶你熟悉內(nèi)部的環(huán)境……” 謝嘉恕看著弟弟跟著另外一個alha走了, 心里忽然覺得很不舒服。他坐在辦公室里用小屏幕搜索了一下自己這個癥狀,自信地認為搜出來的一定會是一些育兒經(jīng)。 雛鳥長大了,可是守著他長大的鳥兒卻無法習(xí)慣放走他。 他輸入“對弟弟和其他alha站在一起感到很不爽怎么辦”。 小光腦偷偷從口袋里鉆出來, 趁他不注意爬到肩膀上, 蹲在那里偷偷窺視。 謝嘉恕看著搜索出來的結(jié)果, 陷入深思。 “德國骨科了解一下?” “你是alha你弟弟是oga?理解,太理解了。” “wok萌出血……?。。≌加杏?!這絕對是占有欲!” “你是不是還想咬他?” …… 別的也就罷了, 那一句“你是不是還想咬他”, 簡直讓謝嘉恕如坐針氈。 不知道他在那里等了多久, 期間接待員給他添了三次茶水,送了五次西瓜,可是深受打擊的謝嘉恕根本沒有動過一下。 直到蕭臨嶼從里面出來,他和那位教官似乎交流的很不錯,教官也是個年輕的alha,雖然一直努力板著臉,但眼睛里根本沒有一點不耐煩,可以說是個好教官。 “……那么,今天就先回去吧,明天開始,上午理論課,下午cao作課?!苯坦龠f給蕭臨嶼他的機甲啟動芯片,拍拍他的肩膀,“你的悟性很好,一定能一次通過考試。” 謝嘉恕走過來,一把攬住蕭臨嶼的肩膀:“回去吧?!?/br> 謝嘉恕熱愛買房子的念頭從未消失過,帝都主城區(qū)這么好的地段他當然不會放過,因此他在這里也有幾套以為自己永遠不會來住的房子。 前兩天他們在賓館稍事休息,但既然要住上幾個月,還是自己的房子比較方便。 “哥,這是去哪?” “哦,買了個小房子?!?/br> 十分鐘后,蕭臨嶼站在開著自動噴水裝置,還拴著兩只白孔雀的草坪上,木然。 蕭臨嶼轉(zhuǎn)身,看向似乎一直心不在焉的謝嘉恕。 “小房子……” “哦,不小心買大了一點?!?/br> 謝嘉恕沒精打采地說。 惆悵,連房子都安慰不到他了。 洗完澡,蕭臨嶼換上睡衣,踏著濕噠噠的拖鞋出來呼吸新鮮空氣。 謝嘉恕在門外不知道什么人給設(shè)計的秋千架上坐著,頭發(fā)洗過之后在自然風(fēng)里吹得半干半濕,披一件睡袍,背影極有男性魅力。 蕭臨嶼站在那里看了一會兒,走過去。 謝嘉恕嘴里叼著電子煙嘴,過了一會兒收起來,換了根巧克力棒。 他小時候家門口也有這么一個秋千,公共的,大家都搶著玩。他那會兒是孩子王,看他來別人都自覺讓著,只有一個新來的小男孩不知道規(guī)矩,坐在那不知道動。別人起哄叫他走,幸災(zāi)樂禍他要被排擠了,他才意識到自己闖了禍,站起來往家里跑。 然后那男孩慌不擇路撞到了他懷里,嚇得不知道該怎么辦,只是抬起頭來,盯著他看,眼睛亮得驚人,大概再過一會眼淚水就要淌出來了。 于是他摸摸他的頭,讓人家去坐秋千,自己在后面推。 反正他也不愛坐什么秋千,他更喜歡給別人一點什么,讓別人因為他的給予而快樂??粗诤醯娜艘驗樽约憾_心,他會更開心。 那么早就是那樣,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病入膏肓了。 他正含著巧克力棒胡思亂想,忽而那一直靜靜垂在那里的秋千被一股外力推動,向上,向前飛起來。 謝嘉恕先是驚了一下,隨后第一反應(yīng)是荒唐……有人把他當小孩兒一樣讓他的秋千飛起來……這個人當然只可能是蕭臨嶼。他跟著秋千落下來,然后又是比剛才更大的推力,秋千飛的更高,星空變得更近。 他耳旁有風(fēng),還有蕭臨嶼得逞的笑聲。 第二次落下來蕭臨嶼還要推,謝嘉恕一把反手抓住他的手,他就一下也不能動了。 謝嘉恕偏頭向后睨了他一眼。 蕭臨嶼摸摸鼻子,自覺繞到前面來,跟哥哥并排坐著。 “好玩么,嗯?” “挺好玩的?!笔捙R嶼答道,“小時候哥哥也推過我嘛……” 蕭臨嶼的小時候,是指他九歲,謝嘉恕二十六歲的時候。那時候戰(zhàn)爭剛剛結(jié)束,謝嘉恕剛買了顆球在開荒,整個礦海星也沒有多少長期居民。有一天謝嘉恕在一塊荒地上撿到一個流浪的孩子,渾身臟兮兮,可是長得特別好看。 后來這個孩子被隔壁的蕭家夫婦收養(yǎng)了,但他和那對夫婦不親,倒是喜歡黏著他。 就黏到了現(xiàn)在。 謝嘉恕過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什么,從兜里掏出一管鐵皮藥膏,遞給蕭臨嶼:“這個給你,擦傷口用?!?/br> 蕭臨嶼:“傷口?哪里有傷口?” 謝嘉恕指指他脖子。 從他失控咬下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五六天時間,按理那么淺的傷口應(yīng)該已經(jīng)消失了,但是偏偏就是沒有。 只要那個痕跡在那里,就像在提醒謝嘉恕他竟然在弟弟身上做了記號這個事實。 他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全是這個記號的緣故。雄性動物的圈地運動。劣根性。應(yīng)該被淘汰的原始基因。 多么根深蒂固的生理屬性。 蕭臨嶼沒說話,接過藥膏想了想,先把睡衣領(lǐng)子往下扒了扒,露出雪白的肩膀。擰開藥膏的蓋子,擠了一些在手心,左手食指指尖捻了一些,頭微微向右偏,將那個傷口暴露出來。 謝嘉恕忍不住盯著那兒看,看著蕭臨嶼的手指把淺黃色的藥膏抹在那兩枚犬齒刺破的傷處,已經(jīng)結(jié)了痂。 離的很近,能聞到藥物微苦微涼的味道。 他買的當然是好東西,這樣抹上去,不到兩個小時,傷口就會完全消失。 謝嘉恕心里又升起一點失落。 蕭臨嶼弄好了,有一會兒盯著腳尖沒說話。兩個人在深灰色的夜空下發(fā)呆,帝都紫色的螢火蟲一蕩一蕩閃爍著瑩瑩的光。 謝嘉恕忽聽蕭臨嶼問道:“哥哥,你是不是很討厭在我身上留下過記號?” 蕭臨嶼的聲音明明近在咫尺,聽起來卻有種抓不住的遙遠,帶著深深的低落說:“對不起,我總是惹麻煩?!?/br> 蕭臨嶼的掌心還殘存著微涼的藥膏,他無意識地揉搓著掌心把它們攤開,心里非常難過,卻不知道是為什么。 他聽見身邊人低低的嘆息聲,這嘆息聲不知為何讓他心跳慢下來。蕭臨嶼感覺著一只手按在他的右肩上,輕輕推了推。 他放松下來,順勢靠在哥哥的肩上。 像一直……一直的那樣。 “年輕人啊?!敝x嘉恕故作高深地發(fā)出嘖嘖感嘆,“生活要是沒有了麻煩,還有什么意思?就是要不斷惹來麻煩,再把麻煩全都砍得稀巴爛,這才叫意思?!?/br> 你是我的麻煩,你也是我的意思。 蕭臨嶼輕輕“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 …… 傷疤消失得很快。第二天早晨起床,一起吃早餐,蕭臨嶼去廚房取麥片的時候,謝嘉恕往他脖子上看了一眼,后頸光潔如新生,沒有絲毫被咬過的痕跡。 “哥,你要熱牛奶嗎?”蕭臨嶼在廚房里喊道。 謝嘉恕回過神來,捂嘴咳了一聲,暗自譴責(zé)自己真的有病病。 ……他竟然還想咬。 “要冰可樂。”謝嘉恕用當大哥的威嚴理所當然答道。 蕭臨嶼拿著可樂冰涼的瓶身有一點猶豫,他拿著熱牛奶和冰可樂回來,兩個都放在謝嘉恕面前。 嗯? 蕭臨嶼猶豫著說:“大哥你以前總告訴我可樂對三十歲以上的alha是特別養(yǎng)生特別補的東西,不準我喝但自己老喝,可是昨天教練說訓(xùn)練期間嚴禁喝可樂,可樂對身體可不好了,尤其是alha!我問他是不是三十歲以上喝就沒問題了,他問我是誰說的,我說是你,他讓我回來自己搜星際百科……” 謝嘉恕不動聲色看著他:“你搜過了?” “嗯?!笔捙R嶼誠實點頭,“所以哥你騙得我好苦?!?/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