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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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是宋子非自己帶人去的,白牡嶸沒參加,她也把宇文玠留下了。宋子非去談生意,也算是機(jī)密了,不可讓這個人跟著。 不過,待在這里也是無事,她有心想去夷南河關(guān)口,但不能帶著宇文玠去,所以大家就都悶在家里曬太陽了。 夷南的太陽真的是很烈,這個季節(jié)皇城應(yīng)該都飄雪了,可是這里依舊很溫暖。就是夜里時,吹過的風(fēng)有些涼,但這種涼根本不算什么。 陪著白牡嶸一同在院子里曬太陽,流玉就坐在她身邊,不時的看一眼坐在兩三米開外的宇文玠,這個其貌不揚(yáng)的人就像癩皮狗似得,一直待在這兒不想走。這幾天她和大楊趁著白牡嶸不在時,說了很多難聽的話,他卻充耳不聞,臉皮真是厚到了一定的程度。 小羽去忙活做糕點(diǎn)的前幾道程序了,她做的特別好,和這寨子里的一些婦女們學(xué)習(xí)的,又添加了一些白牡嶸喜歡吃的東西,兩相結(jié)合,味道特別好。 看著天空瞇著眼,白牡嶸覺得自己要被曬化了。也不知道她再這么曬下去,會不會變黑。如果到時和這里的夷人變成一樣的膚色,再站到宇文玠旁邊,那得多可笑。 扭頭看向在那邊和她一樣曬太陽的人,白牡嶸無聲的笑了笑,“真是無聊,咱們進(jìn)山溜達(dá)溜達(dá)吧。這個季節(jié),山里很多野果都成熟了,正是可以吃的時候?!?/br> 流玉立即點(diǎn)頭,“昨天我還瞧見寨子里的年輕人從山里扛回來一大坨山蕉來,都變黃了?!?/br> “走?!卑啄祹V說做就做,站起身,甩了甩自己的裙子,然后扭頭看向宇文玠,“你去不去?” 宇文玠轉(zhuǎn)眼看向她,雖說不是自己的臉,但他平靜的氣質(zhì)卻是真的,一如既往。 “走吧?!逼鹕?,他走了過來。 流玉幾分不樂意,不過也說不出什么來,她總是不會當(dāng)著白牡嶸的面反駁她說話。 走出院子,然后順著臺階下去,走到下面鋪出來的路,再往深山的方向走,這條路白牡嶸是十分熟悉的。 那時也進(jìn)過山,只不過是沒有走的太遠(yuǎn),當(dāng)時跟著的夷南兵不讓她再往里走,因?yàn)楹苋菀缀蛣e的寨子進(jìn)山打獵的夷人碰上。 當(dāng)真是風(fēng)和日麗,青山綠水,滿眼皆是青翠的顏色。 新鋪的路只有一段,很快就直達(dá)山下,從這兒往山上走是有路的,三個人走進(jìn)去,始終是白牡嶸在前帶路。 山中茂盛,無論是樹木亦或是蒿草都長勢旺盛,一些在北方?jīng)]有的植物都伸展著身姿,其實(shí)白牡嶸來了這么長時間,也不認(rèn)識那些稀奇古怪的植物。 往上走,雜草勢頭愈發(fā)旺盛,白牡嶸在前走路先掃腿,完全就是土匪般的開路形勢,給后面的人開出了十分容易走的路。 流玉跟在白牡嶸身后,她幾次跟白牡嶸進(jìn)山,其實(shí)基本上都是這樣的,她也習(xí)慣了。不過如今后面跟著個人,她就不是很開心了。作為一個男人,這個時候難道不應(yīng)該去開路么?反而走在后頭,心安理得的,簡直一無是處。 從一個高坡上走下去,陽光也灑了下來,蒿草茂盛,樹木沒有幾棵,這一片倒是挺適合曬太陽的。 往下走,白牡嶸和流玉的眼睛也在蒿草叢之中快速的尋找,有很多不可多得的野果都在這種朝陽坡。 不過,走路也是謹(jǐn)慎的,因?yàn)樯街卸喽鞠x毒蛇,當(dāng)?shù)氐囊娜巳羰沁M(jìn)深山的話,都會隨身帶著草藥。 宇文玠跟在她們身后,不太懂她們到底在找什么,他是幫不上忙的,因?yàn)樗静徽J(rèn)識,在山里找東西,他也沒什么經(jīng)驗(yàn)。 驀地,只聽得流玉叫了一聲,然后就伸手指著某個地方原地蹦跳。 白牡嶸和宇文玠一同看過去,隨后她就樂了,“別說,還真有漏網(wǎng)之魚?!痹捖?,她就走了過去。 流玉也跟著,宇文玠倒是走近了幾步后就停下了??粗啄祹V彎身從一株不知名的植物上揪下來一個黃橙橙的東西,是野黃梨。此物酸刺,氣味兒倒是清香,但并不好吃。 揪下來,單手托著,白牡嶸轉(zhuǎn)過身來,“真是有運(yùn)氣,居然還能碰到這么一個熟透了的鳳梨。哎呀,這氣味兒真香,熟透了的就是好?!?/br> “接下來咱們再找找,肯定能找到更多。這寨子里的年輕人都不屑于這近處,都往深山里面跑,反倒是讓咱們撿了便宜。”流玉開心的過去接過來,雖是長得不大,但是黃橙橙的,真好。 “這就叫撿洋落,撿到手就是占便宜,舒坦?!卑啄祹V也沖著流玉擠眉弄眼,特別像風(fēng)流不羈的公子,而且由她做出來還真是有幾分倜儻。 流玉抱著鳳梨笑的開心,和白牡嶸繼續(xù)往山下走,搜尋。 很快的,白牡嶸就瞥見了一株植物,齊腰高,但是風(fēng)姿綽約的。葉子雖是不繁茂,可是上頭卻掛了同是很多的黃橙橙的小家伙,一個個像小燈籠似得。 看見了那株植物,白牡嶸就樂了,走過去,她一手托起來一個,“真是難得一見啊,咱們今天的運(yùn)氣真好。” 流玉走過來,一看到那黃橙橙的果實(shí),她就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識的閉緊了嘴。 她們倆挪不動腿似得,宇文玠也跟著走了過來,看著那些果實(shí),顏色是很好的,只是他不認(rèn)識。 “這是什么?”都墜在細(xì)細(xì)的枝條上,壓得枝條都彎腰了。 白牡嶸將托著的那個揪下來,然后滿臉笑,“這是山里很珍奇的果子,今年春天時,我只吃過一回,還不是特別新鮮。流玉當(dāng)時也吃了,是不是很好吃?” 流玉看著白牡嶸的臉,然后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好吃,特別好吃。” 宇文玠微微頜首,這里的確有很多東西他不曾見過。再說,他也的確不會亂吃東西,即便是新鮮的蔬果,他也不會隨便入口。 白牡嶸刷的從袖子下的袖箭綁帶下抽出一把匕首來,匕首短且薄,外鞘是皮質(zhì)的,一瞧便是這夷南常用的樣式。 把匕首抽出來,果然是很短很細(xì),她一手托著那黃橙橙的果實(shí),另一手持匕首在最上層削下來薄薄的一片,誰想到里面竟然是空的。也就是說,果rou其實(shí)只有外面這一層而已。 將那削下來的一片放進(jìn)嘴里,白牡嶸嚼了嚼,之后就挑起了眉頭,接下來繼續(xù)削第二片。 依舊是薄薄的,然后遞給了流玉。流玉一手托著鳳梨,另一手接過,放進(jìn)嘴里。眼睛是彎著的,她閉嘴咀嚼,看起來很享受。 削下第三片,這回白牡嶸遞給了宇文玠,并擺出了一副他愛吃不吃的樣子,反正她自己吃的挺開心的。 宇文玠倒是沒有太多的表情,接過來,他看了看,又聞了聞,然后才放進(jìn)嘴里。 白牡嶸和流玉都盯著他,親眼看他嚼了兩下之后眼睛發(fā)直,兩個人立即扭頭開始往外吐。 宇文玠也彎身把嘴里的東西吐出來,一時間,他嘴里好像爆炸了似得,好辣。 眼淚不請自來的從眼眶里飚出來,宇文玠本就吃不了刺激性的東西,他覺得自己的舌頭都掉了。 白牡嶸和流玉也一樣,兩個人邊吐邊慘叫,她們倆忍了好久,就等宇文玠吃下去。 流玉其實(shí)完全是被迫的,上次吃這玩意,她們就一人嘗了一點(diǎn)點(diǎn),就辣的舌頭沒知覺。剛剛一聽白牡嶸說的話她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就是想騙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