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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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燭火燃盡最后一絲光亮,室內(nèi)一片黑暗,只留下令人臉紅的愛語呢喃。 第30章 算計(jì) 天之將明,遠(yuǎn)方漸顯出一絲紅霞,美得動人心魄。 然在玉樓外守了一夜的千紫此時卻沒那份閑情雅致,去欣賞這春日的朝陽。 四月份的清晨仍十分寒涼,千紫反復(fù)搓著手,在馬車旁使勁蹦跳,都抵御不住這徹骨的寒氣。 她抬頭望了眼西頭巷道口那一輛與她一樣,停了一夜的馬車,車駕上的小侍與她有心靈感應(yīng)一般,抬眼看了過來,露出一絲淺笑。 千紫忙的轉(zhuǎn)了身,避開小侍的目光,視線再次焦灼的看向玉樓大門。 那小侍也不甚在意,側(cè)頭向內(nèi)輕聲提醒,“主子,天大亮了!” 端坐在車內(nèi)一夜的人仍是沒有絲毫動作,只是放在雪狐披風(fēng)上的手捏握成拳,青筋暴起。 過了許久,簾內(nèi)傳出嘶啞的聲線,“回吧!” 馬車從千紫身旁緩緩經(jīng)過,小侍再次點(diǎn)頭示意,千紫扯出一絲僵硬的笑容,目送了很遠(yuǎn)的距離。 與外面的寒冷不同,玉樓主臥的芙蓉帳內(nèi)一派溫和。 門外侍兒反復(fù)走動的聲響將一向淺眠的辛玉郎驚醒,一睜眼便是楊樂夭的甜美睡容,饒是見多了形形色色的美人,一時也不免被驚艷著。 他向來對自己的容貌極為自信,可眼前的這副玉顏竟讓自己舍不得移開目光。 這樣的容顏若生在男兒身上,可算是傾國傾城,可生在女兒身上,又不免被人瞧低了。 這些年來,她沒少成為京中貴夫茶余飯后的談資,就連他組織的幾次詩會上也屢次有人拿她出來當(dāng)了笑話。 京中無論哪家貴女出息了,總要將她拖出來踩踏一番。 時間長了,他也以為她就如傳言中那般懦弱無能,不過是借著祖上的蒙蔭,繼了個爵位。 初次見她,有些意外,原來這人人口中相傳的懦弱草包竟有副如此好的皮相。 初時,他也是不喜的,白瞎了這副漂亮的臉面,卻是個懦弱無用的性子。 然而,處的久了,才明白她不過是淡薄名利,懶得去爭罷了。 如今的她,便如那壇埋在園中的梅花酒,初飲時淡如水,讓人毫不設(shè)防,飲的久了,便再也舍不得放了手。 懷中人不舒服的掙了掙,他這才發(fā)覺自己竟下意識的將她箍緊,恨不得融入了骨血之中。 可即使知道她不舒服,他也不愿放手,所幸,那人也只是撲騰了幾下,又睡了過去。 門外仍是反反復(fù)復(fù)傳來“沙沙”的腳步聲,或許是十二,又或許是三兒或五兒,不管是誰,他都不想理會。 他將臉埋進(jìn)她的頸窩,聽著她輕輕的呼吸聲,心從未如此安寧。 ······ 離私宅還有段距離的時候,阿明便看到自家妻主著急的在大門外徘徊,一副大難臨頭的樣子,心中暗稱不好,只怕是老爺來了。 剛想提醒主子,那廂便看到了他,忙的小跑了過來,身后跟著的正是老爺?shù)拇笫滔婢?/br> 馬車突地停下,車內(nèi)司馬荇一個趔趄,差點(diǎn)摔倒,壓抑了一夜的情感仿似找到個突破口,頓時火冒三丈。 “阿明,你...” 然他剛開口,外頭傳來的催促聲便將他的怒火瞬間澆滅,冰涼透心,還往外滲著絲寒氣。 “少爺,主子在花廳等您許久,您這就下車隨老奴去吧!” 那湘君一臉?biāo)老嗟恼驹隈R車旁,公事公辦的口吻,容不得一絲反駁。 “喲,是湘君叔啊,您讓阿明家的在外守著就行了,怎么還親自站在府外,這天氣多涼啊,快快進(jìn)去!” 司馬荇出來已經(jīng)換了一副笑顏,攙扶著將湘君擁往府中。 “少爺啊,您這次可是將主子氣著了,大清早的便來府中堵您,哪想您又不在...” “我知道了,湘君叔,父親平時最聽您的,您待會兒幫我說說話...” 聲音漸行漸遠(yuǎn),很快兩人便消失在門內(nèi)。 見阿明還杵在原地,阿明家的湊上來幫他暖暖手。 “昨兒一夜你們都沒回府,我擔(dān)心死了!” “沒事!”阿明給了自家妻主一個笑容,“老爺來許久了?” “也沒來多久,只是臉色很不好,我沒敢多看!” “那你先將馬車去卸了,我過去候著!” “好!”阿明家的幾次欲開口,終是沒問,默默的將鞭子接了過來。 “等等!” 阿明跳上馬車,從車內(nèi)將一件雪狐披風(fēng)小心翼翼的捧出,也沒理會自家妻主滿臉的狐疑,自顧進(jìn)了府。 花廳中央,何氏正襟危坐,臉色暗沉,底下跪了一溜的私宅侍從仆人,氣氛凝固的可怕。 貼身大侍左桐站在其身后,臉上顯出一絲擔(dān)憂。 司馬荇剛進(jìn)了花廳,還沒來得及行禮,何氏冷冰冰的話語便將他努力偽裝的笑容打散。 “跪下!” “父親...” 司馬荇倍受打擊,何氏再不喜歡他,也未曾當(dāng)眾給過他如此難堪。 “我讓你跪下!” 即使感覺倍受屈辱,司馬荇還是聽話的跪了下來。 “我到底做了何事,以至于讓父親如此憤怒!” 沒理會對面桐叔的暗示,司馬荇脊背挺直,神情冷漠的問道。 “做了何事?”何氏冷哼,“你還有臉問!” “你一男兒,非要學(xué)那些卑微的商戶女子出去經(jīng)商,你母親擰不過你,隨了你,你若整日守著你那小鋪?zhàn)樱u賣東西也就罷了,可如今倒將手伸進(jìn)了朝廷,莫非真要學(xué)了后宮那jian妃,妄圖影響了朝政不成?” 何氏口中那jian妃正是余大學(xué)士的長子,余微的嫡親哥哥余真兒,入宮左右不過三年時間,就從一個小小的貴人爬到了如今的淑妃之位,女皇唯一的小殿下便是由其所出。 這余真兒看著單純無害,卻偏偏得了女皇的十分寵愛,連帶著娘族的幾位jiejie都飛黃騰達(dá)起來,何氏心疼愛子受了冷落,這余真兒便成了他口中實(shí)實(shí)在在的jian妃。 “父親誤會我了,不過是小四求我?guī)兔?,我推拒不掉罷了!” 此次摻和進(jìn)賑災(zāi)之事,確實(shí)有一己之私,然父親連這余真兒都推了出來,此時是萬萬不敢直言的。 “莫要再找借口!”何氏大聲呵斥,“這事待會兒再議! “昨兒個救援隊(duì)伍便全員返了京,我今兒特地清早過來,為何你府中竟無人知你下落?” “你有何事需天不亮就出門,連府中下人都未知曉,還是,你根本是一夜未歸?” 知子莫若父,看司馬荇眼神閃躲,何氏便知自己說中了事實(shí),他示意湘君將跪著的一應(yīng)人等疏散了出去。 “你如今怎的越發(fā)不知羞恥!”何氏冷淡的看著下方跪著的司馬荇,說出的話語字字誅心。 “你常年拋頭露面,我道你最起碼是個知禮守禮的,依著司馬府的權(quán)勢,或許還能許個好的人家,可你如今這般不知羞,何人敢娶個你這樣品行敗壞的...” “父親,我可是您親生的?” “放肆!” 似是沒想到司馬荇會有此一問,何氏一愣,隨即勃然大怒,隨手拿起桌上的杯子便扔了過去。 看著飛過來的杯子,司馬荇不避不讓,杯子堪堪擦過他的額角,在他身后不遠(yuǎn)處著地碎裂。 “好好,你這是翅膀硬了,我倒寧愿從未生下你!” 何氏怒不可遏,捂著胸口喘著粗氣,兩個大侍見狀忙的圍了上去,一個替其撫背舒緩,一個倒茶勸慰。 “主子,您消消氣,您心臟不好,前兒個太醫(yī)還讓您切勿動怒呢!” 湘君看著何氏服下隨身攜帶的藥丸,松了一口氣,側(cè)臉示意司馬荇說句軟話。 “父親,是兒子不對,惹您生氣了!” 司馬荇嘴上雖認(rèn)了錯,可跪著的姿勢依舊不卑不亢,何氏看了生氣,索性撇過臉,不再看他。 湘君搖了搖頭,示意他別再說了,司馬荇沒理會,往何氏的方向拜了一拜。 “父親為何不問清兒子做這些的真正緣由,心中就給兒子定了個不知廉恥的罪過!” 看何氏依舊側(cè)著的臉龐,司馬荇繼續(xù)拜了一拜。 “兒子不過是愛上了一個人,夜不歸宿是為她,插手賑災(zāi)也是為她,您說我不知羞恥,說的對,明知她對我無一絲情誼,我仍纏著她,護(hù)著她,甚至為她籌謀一切,只為她能多看我一眼!” “你...”看著兒子如此這般委屈求全,何氏心中一軟,不再板著臉。 “她是誰?” 雖然心中已有猜測,何氏仍是開口確認(rèn)。 “定遠(yuǎn)侯!” “楊家那小女娃兒?”何氏再三確認(rèn),“楊一鳴的丫頭?” 見司馬荇沒有反駁,何氏仔細(xì)斟酌了一下,委婉的規(guī)勸道,“雖說定遠(yuǎn)侯府仍掛著一品侯的身份,但光景早已不若當(dāng)年,離司馬家更是差的不是一星半點(diǎn)兒...” “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我不敢讓父親為難,本來就是我一個人的事兒,我本打算只是遠(yuǎn)遠(yuǎn)的望著她就好,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只想靠近她一點(diǎn),再靠近一點(diǎn),我知道我這樣很下賤,若我能控制我的心,我但愿從未識得她...” 司馬荇捂臉哭泣,羞憤不已,仿若真厭惡了這般無能為力的自己。 何氏似陷入了沉重的過往,臉上瞬間閃過數(shù)種表情。 他終是不忍再苛責(zé),只是無力的拼湊語言,“只是,你母親那邊...” “罷了,罷了,一切隨你,都隨你吧!” 何氏心神不寧的站起,再未看司馬荇一眼,匆匆向外走去。 “父親!” 何氏的失常司馬荇看在眼中,一絲擔(dān)憂快速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