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節(jié)
央金跪在地上,磕頭道:“太后,商家之事,是奴婢自作主張,太后要如何責(zé)罰,奴婢都毫無怨言,但請?zhí)笕菥徱幌?,讓奴婢此時替太后分憂!” 商瑩心看著地上的人,這個膽大包天的央金,她的忠心,她從不懷疑,現(xiàn)在她確實(shí)需要一個得力的人,壓下對她的怒氣,揮手讓對方起來。 “你去看看,那些跪在宮門口都是誰,給哀家好好記下,哀家要讓他們后悔莫及,炫王自己沒現(xiàn)身之前,先按兵不動,哀家到要看看,他這個所謂天命之君,如何跟哀家要皇位?!?/br> 央金起身,立刻上前伺候。“太后!炫王手中無兵,他不過是有些銀子,這些人見錢眼開,都不難對付,關(guān)鍵是那國巫,不知炫王如何竄到國巫為他所用。”再加上那些天象,東離百姓都看在眼里,這才難搞。 “那個老東西,怪不得當(dāng)日那般爽快就答應(yīng)了,原來他早就是炫王的人,哀家不信那些天象,就算他真的是,哀家也不認(rèn),央金,找人送我的手諭,讓城外固守的五萬城防軍隨時待命,哀家一聲令下,便入城平叛。另外,城中禁衛(wèi)軍將皇宮給哀家圍好了,他要進(jìn)來,哀家就讓他出不去,現(xiàn)在,立刻去國巫殿,將將巫殿的左右巫使召來。” 越是這樣的情況,商瑩心到是越發(fā)的冷靜下來,吩咐完之后,淡定的攏了攏裙擺,傳令,讓云皇子過來。 央金立刻吩咐手底下的人去辦事,自己則小心伺候著,“太后,炫王一定會在關(guān)鍵時候出現(xiàn),咱們早做準(zhǔn)備?!?/br> “新制的龍袍可制好了?哀家今日便要云兒登基,什么吉日,哀家說今天是便是,等云兒到了,讓他在著等著,哪也不要去,等著登基,現(xiàn)在,哀家要去宮門一趟,看看他們是如何替炫王請命的?!?/br> 央金扶著商瑩心,嘴上寬慰著,“太后也不必過于憂心,炫王多年不涉朝政,不過是幾個臭錢,那些人見著太后,太后威嚴(yán)定會讓他們臣服?!?/br> 那些人,真是要錢不要命了?央金冷聲說著。 “央金,你別小看了銀子,這些年,炫王到底積累了多少財富你可清楚?這些銀子能買來人心,就能買兵器,養(yǎng)私兵,他敢這么做,絕不會是一時頭腦發(fā)熱,哀家不懼他,卻也不能小視了他,哀家這一路走到今天,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過來的?!?/br> “奴婢愚鈍了,太后教訓(xùn)的是。” “顏家有動靜嗎?” 顏家?太后這時候竟還記著顏家,“...暫時沒有!”她今日還沒時間去問顏家那邊的情況,應(yīng)該是沒事。 “你是不是很奇怪,哀家為何盯著顏家不放?先皇曾告訴過哀家,顏家手中,有先祖留下的二十萬兵馬調(diào)動大權(quán),若是此時,他也倒像炫王,可就真麻煩了?!鄙态撔恼Z態(tài)中略顯疲憊之色。 二十萬兵馬?這憑空的哪里來的二十萬兵馬?“太后,這事...既是先祖當(dāng)時留下的,時隔數(shù)百年,恐怕早已收回了吧...” “東方家統(tǒng)治東離數(shù)百年,東方先祖的本事,哀家也聽聞過一些,說是能點(diǎn)豆成兵,我東離的巫祝術(shù)不是沒有由來的,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防備著總是安心些。商家現(xiàn)在...什么反應(yīng)?” 路上,商瑩心也未停止思索,又問及了商家的情況。 央金三緘其口,怕太后分心,簡單的說了一下,表示沒什么事,其實(shí)就是那商狄丘小子鬧騰著,其他人還好,一個毛頭小子,她已吩咐讓人看著。 此時事關(guān)云皇子登基大任,他也是商家人,應(yīng)該知道輕重。 而炫王府上,一群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謀士之類的幕府,跪在炫王府的大廳,請求他們的主子上安天意,下順民心,承續(xù)東離大位。 炫王圓胖的身子端坐在主位上,一臉的局促不安,不停的讓大家起來,囔著事情突然,他何德何能之類的,總之,樣子做的十足,好像這一切,他當(dāng)真不知道似的,就是天意。 “王爺,門外跪著諸多百姓,王爺就算不為別的,為了百姓,也要挑起東離重任?!?/br> “就是啊,王爺,國巫大人便在此,是受天之啟示,王爺更應(yīng)順應(yīng)天意!” “請王爺入宮,繼我東離皇位!” 大堂之上,你一言我一語,言語無不懇切,好似人家不答應(yīng),他們就不起來一樣,而老國巫始終站在一旁,手里持著法杖,口中念念有詞說個不停。 炫王一臉為難,起身拉拉這個,扯扯那個,“承蒙諸位看得起,可此事重大,切不可如此草率,且我東離承繼皇位,向來是需傳國印認(rèn)可的,這傳國印……” 立刻就有人接話,“王爺,太后深明大義,王爺是天命所歸,太后一定會順應(yīng)天意,我等也去宮門求請,只要王爺首肯,我等便是不計性命,也要為東離求太后交出傳國印。” 傳國印在不在太后手中,炫王心知肚明,他這般做,無非是想借此為難商瑩心,太后拿不出傳國印,那云皇子就休想登基,他就不同了,他有上天啟示,是另一種名正言順。 算盤到是打的不錯,看來確實(shí)下功夫了。 作勢去攔,確是攔不住,這些人不單自己去,還煽動府門外的百姓一起,為東離請命。 不僅如此,很快有關(guān)商家不法的事又被拿出來說,不過人家說的更直接,商家為什么能這么目無王法,還不是因?yàn)楸澈笥謧€太后?說到底,就是太后干政,外戚專權(quán),才會弄成現(xiàn)在這樣,那云皇子年僅十四,不能獨(dú)掌大權(quán),到時候,東離還不是商家一言堂? 這是直接將矛頭指向了太后,指向了女子干政江山不穩(wěn)的說辭上。 這些年受商家之威的不在少數(shù),這些話也說到了一些老臣的心坎里,于是有些不明真相的也被鼓動,生出一腔熱忱,以為東離的救世主真的就是炫王了,宮門口就越來越熱鬧。 商瑩心到的宮門口,看著跪在宮門前的人,立刻剎住腳步,退避到一旁,一手抓住央金的手腕。 “好個炫王,他竟煽動百姓替他請命,他今天是非要逼哀家?。 憋@然眼前的景象,有些出人意料,商瑩心沒想到會有這么多人,不光是朝臣,還有百姓學(xué)子等等! 央金也吃了一驚,這情況,太后千萬不可露面,被這些人糾纏上,不得不給個交代了就麻煩了。 “去問問,究竟怎么回事?”怎么會有這么多百姓? 央金立刻去探聽,沒一會,鐵青著臉回來,將外頭的情況告知,炫王好大的膽,竟敢公然挑釁太后,將商家所有的錯都?xì)w咎到太后頭上,豈有此理。 商瑩心知道,商家捅出什么簍子,最后她肯定掰扯不干凈,所以這些年她只能盡力約束商家,可到頭來,還是被商家連累,扶不起的泥巴還順帶臟了自己一身。 “太后,這些百姓懂什么,不過受人蠱惑了,但是眼下情況對太后極其不利,炫王一定知道傳國印不在的事,怕會借此發(fā)難?!毖虢鹇冻鰮?dān)憂之色。 得知老國巫被炫王收買,商瑩心就想到了對方會借著傳國印發(fā)難。 “現(xiàn)在是國喪期,他們?nèi)羰囚[的太過分,哀家可用一個拖字,你去聯(lián)系葛大人他們,讓他們以國喪為由,勸說他們不要在宮門口鬧,一切等國喪后再說,記住不可勸說的太過分,另外,散出消息,就說哀家悲痛過度,突然昏厥不醒,任炫王此時做什么都不管,逼的他不得不逼宮,只要他一進(jìn)宮,哀家就讓他進(jìn)得來出不去?!?/br> 商瑩心眸光深深,一身蕭殺之氣。到也是見過場面的,當(dāng)年,先皇駕崩,她孤兒寡母,可比現(xiàn)在的處境艱難多了,還不是一樣被她穩(wěn)住了? “太后是想以不變應(yīng)萬變!奴婢明白了?!敝灰种形沼斜鴻?quán),那炫王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無濟(jì)于事。 冷哼一聲,拂袖折回,“他以為借個天象,挑撥一點(diǎn)民心就能左右大局?未免太天真的,等到大局已定,所謂民心,不過是添磚加瓦的事,哀家到時候自有辦法挽回。” 所以,這個時候,她根本無需去管百姓怎么想,百姓怎么看,握緊大權(quán)才是最重要的。 “太后,云皇子在您的寢殿,安然無恙您放心?!钡綍r候只要炫王一拿下,就可讓云皇子順利登基。 點(diǎn)了點(diǎn)頭,“外面的,他們要跪就讓他們跪,該勸的勸,該端茶送水怎么服侍就怎么服侍,總之一句話,哀家現(xiàn)在醒不來?!?/br> “明白?!?/br> 宮門口,跪下請?zhí)箜槕?yīng)天意的人越來越多,炫王府出現(xiàn)天昭異像的事也是傳的越來越玄乎,可是,宮里卻一定動靜都沒有。 因?yàn)樘笠虮瘋^度,昏厥過去了。 炫王得知消息,立刻步入書房,門一關(guān),立馬換了一副嘴臉。 “這個老太婆,這般無賴的招都用上了,父王,咱們趁勢逼進(jìn)宮去,看她醒不醒?!毖劭创笪痪驮谘矍?,炫王的兒子小王爺可是有些按耐不住。 炫王瞪了他一眼,就這么一個獨(dú)苗,卻是個不頂事的,“愚蠢,你以為,你進(jìn)的去還能出的來?”民意天意的,這些東西,能糊弄住無知百姓和那些老臣,卻瞞不過商瑩心,她也不會將這些放在心上。 “那現(xiàn)在怎么辦?” “小王爺莫急,王爺心中一定有算計,太后這般拖著,也拖不了多久,她手中沒有傳國印,到時候,云皇子也無法順利即位,只恐遲則生變,王爺,咱們確實(shí)也要立做打算?!?/br> 逼太后沒逼出來,反而讓她找了個光明正大的理由躲起來不見人。 若是逼宮稱帝,到時候師出無名就說不過去了,一旁謀士捏著袖子一旁謀劃著,看樣子,平日也是頗的信任。 炫王如何不知,這事既開了頭,就必須要有個結(jié)果,拖下去,他耗不過商瑩心,這么多年,她根基已穩(wěn),最重要的,她手中有兵。 “宮里傳來消息,云皇子沒找到,怕是第一時間已被太后藏到她宮里了,老謀深算,既然請不出她,就讓她急一急,除非,她想魚死網(wǎng)破,通知下去,讓城外的人都準(zhǔn)備好,等我信號,朝皇城發(fā)難,到時候,就打個撥亂反正的旗號,記住,不要牽扯云皇子,只針對太后,要太后還東方家政朝堂。”云皇子到底姓東方,到時候他就師出無名了。 “王爺放心,屬下明白了?!?/br> “另外,讓所有的商鋪歇業(yè),宮中總要吃飯,宮里向來是圖新鮮,吃食都是當(dāng)日采買,餓著肚子,本王看看,宮里的人能挺多久?!?/br> 商人也有商人的道,控市,到時候不光是皇宮,就是皇城也是一團(tuán)亂,他給飯吃,大家才有飯吃。 “王爺高明?!?/br> 這兩方對壘,擂臺已經(jīng)擺好,你一出我一出的開場。 從玄凌那被放出來的賈景波,此刻正像個沒了靈魂的鬼,游蕩在東離的大街小巷,這才發(fā)現(xiàn),他雖回故里,可故里已非當(dāng)年的模樣。 他更是有家回不得,秋家家主因他自裁,以平息九黎之怒,他無顏回去,這偌大個皇城,他竟不知去哪里。 再聽的這到處的熱鬧,整個人都神情恍惚,原來,東離竟已到了這般境地,不知不覺到了宮門口,看著眼前的情景,突然一聲大笑,原來,這就是她信中說的東離昌盛繁華?她為東離殫心竭慮? 那水患又是怎么回事?商家為非作歹,囂張跋扈把持朝政又是怎么回事?他們是仗著誰的勢?是她啊,是她這個東離太后。 再看這些臣子,他們在做什么?他們不為百姓、為社稷cao持,卻在這成為政治權(quán)力爭奪的棋子! 笑過之后,搖搖晃晃的轉(zhuǎn)身而去,可站在路口,卻不知道去往哪里,最后從來時的方向折回,他終于明白她肯放他出來的用意,真是算盡人心??!東離帝姬,不用她出手,東離就已經(jīng)自毀滅根基了! 回首看了一眼皇宮的方向,他記了她四十多年,可在她心里,怕是連偶爾想起都是奢望。他錯了……一開始就錯了。 外頭的消息一點(diǎn)點(diǎn)傳回,玄凌靜靜聽著,吩咐密切注意城外的動靜。 “不計代價,攔住炫王的人和城防軍,不要讓他們踏入皇城?!毙璺愿老氯ィ奂译[立刻領(lǐng)命。 顏老已經(jīng)是一身戰(zhàn)甲在身,隨時等候玄凌發(fā)號施令。 “太后用拖,炫王便讓她拖不得,你你來我往,也是各顯本事,只是百姓要跟著遭殃了,這城里商鋪歇業(yè),街上一片蕭瑟,人心慌慌的,若是在動手來,到時候無辜卷進(jìn)來的人就更多了,家主,打算什么時候出手?”老常也準(zhǔn)備好了,嚴(yán)正以待。 玄凌望著外頭飄灑的蒙蒙細(xì)雨,她在等一個人,人到了,就齊活了。 “小姐……他回來了!”金如放一副見鬼的表情走了進(jìn)來,身后跟著被雨透濕一身的賈景波。 這是怎么回事,小姐莫名其妙放人,人又莫名其妙回來了,搞不懂??! 玄凌睜眼看去,朝老??戳艘谎鄣溃骸翱梢猿鍪至耍彼鹊娜嘶貋砹?。 “你知道我會回來!如你所愿了。”賈景波從邁過門檻,蹣跚的走進(jìn),眼中沒有旁人,只看著玄凌一步步走過去。 殷晨曦小心盯著,生怕他對玄凌動手一樣啊。 顏鐵心爺孫則是不明所以,這人是? “一切都是你自愿的,從頭到尾?!毙桁o靜回視對方,朱唇輕起,蒼白的雙頰依舊沒什么顏色。 賈景波恍惚的點(diǎn)頭,沒錯,從頭到尾,一切都是他自愿的,如今回來也是,“我是先皇剛登基時去的九黎,在九黎一呆四十多年,都快忘了東離的樣子,東離的話我也有些聽不懂了...我記得我走的時候,還是個少年模樣,眨眼,已是遲暮之年,真快啊...帝姬,我能喝口水嗎?” “小金子,倒水?!毙璨⒉欢嘌裕磥硭朊靼琢?。 金如放哦了一聲,倒了杯水送過去,這究竟? 喝完水,賈景波找了把椅子,沒什么形象的坐下,神情有些呆滯,坐了會才開口,“我奉命到九黎,在九黎的最初十來年,送回去一些不痛不癢的情報,一直也沒接到母國的具體任務(wù),直到十七八年前吧,記不太清楚了,是先皇駕崩的頭兩年,我這顆埋在九黎的暗子,終于接到任務(wù)了,任務(wù)頗為艱巨,毀掉帝家,這才有了后面的那些事,當(dāng)時,我碰到了一個同伴,他的目標(biāo)也是帝家,我們各為其主,卻從未以真面目見過,所以,你想知道的那個人的線索,我提供不了太多,只知道,他并非九黎人,甚至有時候我覺得我見到的是兩個人,如果猜測沒錯,應(yīng)該是炎火人,我不能確定,只是從他掩蓋過的口音中略聽著有些像。” 老常等人這下知道怎么回事了,這是開口了?這么久沒開口,這放出去一趟,他就開口了?不由都看向玄凌。 而顏老則是一臉驚詫的望著賈景波。 玄凌沒有出生打擾,而是細(xì)細(xì)品著對方的話,炎火人...炎火人是嗎?一個帝家,可真是讓這些人看的起了,三國之力。 “帝鳳曦當(dāng)今嫁入東離,也是那人的高明安排,他負(fù)責(zé)探知帝鳳曦的行蹤,我負(fù)責(zé)送消息回去,在有意的引導(dǎo)之下,當(dāng)年的東離太子便于帝鳳曦相識了,才有了后面的事,毀帝家的任務(wù)尚未完成,便收到先皇駕崩的消息,之后,我便是收她之命,繼續(xù)留在九黎,她讓我將這個任務(wù)完成下去。我們暗子離開故國,之后就只有皇上能聯(lián)系,她能聯(lián)系上,說明皇上告知了我們的聯(lián)絡(luò)方式,將我們交到她手上,于是,我便以為,先皇將東離托付于她,她先后跟我下了不少命令,最多的是關(guān)于帝家的,她要除去帝鳳曦,讓我探聽在九黎,帝鳳曦可有什么往來密切的男子,帝家的消息,我很難探聽到,那便捏造一個吧,于是,就有了函谷關(guān)的事?!?/br> “函谷關(guān)?那當(dāng)年那個婢女可是幻云?”玄凌終于開口了。 賈景波突的一笑,“怎么可能,是讓個身形差不多的女子謊稱的,誰也沒見過皇后的婢女啊,這事很容易。” 玄凌點(diǎn)頭,不再插言,這一點(diǎn)她一直想不通,現(xiàn)在明白了,是她想的負(fù)責(zé)了,也是,從皇城到函谷關(guān)可是有一段距離,母后身邊的人離開這么久,母后怎會不知。 “她在東離如何謀劃的,我不得而知,我只負(fù)責(zé)九黎的事...現(xiàn)在,我也知道,帝家,怎是我一己之力,一個孤身暗子扳的動的?是他,一切都是他的謀劃,一開始,他就知道我是東離的暗子?!?/br> “我暴露了,說明東離再他國的暗子都不安全了,我們的聯(lián)絡(luò)方式,并無記載,皇上即便要告訴,也是口傳,所以是不是她泄露了,我也想要一個明白?!?/br> “好,我給你答案,你當(dāng)著東離所有人的面,還我母后一個清白。不用你多說,只需說出你做過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