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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桌上放著道具組精心炮制的幾期《考古與文物》報紙,其上顯著位置的大標題分別有:明孝陵開挖工作吸引了全球考古界的目光;六百年不滅,明孝陵長生燭震驚世界;無法用今天的科學原理解釋,中國長生燭難倒全球科學家;當天進入地宮的五位考古學家(一位英國籍,一位埃及籍)突發(fā)疾病,生命垂危,疑似全體汞中毒,發(fā)掘工作緊急叫停! 書柜的櫥窗里放有兩件人魚的仿制品:公元1980年,中國考古學家發(fā)現(xiàn)的南海鮫人化石的仿制品;2022年美國海軍在馬里亞納海溝發(fā)現(xiàn)的人首魚尾的海底生物的仿制品。關(guān)于這后一種疑似西方傳說中的人魚的生物,考古雜志中也有詳細介紹,據(jù)說這條身長接近一百八十厘米的女性“人魚”目前還活著,已被移交相關(guān)部門秘密研究,美國還曾多次派遣潛艇深入海溝,但是再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夏佑(云肖)就是在這間書房里慢慢發(fā)現(xiàn)了父親夏虬(許饒)的秘密的,最后一場書房里的戲是電影的一個小□□:連車一起掉進海里原本已被警方確認死亡的父親神秘地再次出現(xiàn)在了夏小佑的面前,悲痛不已的夏小佑坐在書桌后面的椅子里看著站在門口的人,臉上還流著淚,震驚到完全忘記哭。至此鮫人王的身份得以向觀眾交代,小王子半人半魚的秘密也終于揭開。 《泉客燭》的故事發(fā)生在2030年,皇陵陸續(xù)開掘以后其內(nèi)部的機巧構(gòu)造和出土文物震驚了世界,在完全封閉的環(huán)境里長明燈如何燃燒了幾百年令世人驚嘆費解。史前文明、外星人、海底生物等等各種解釋和猜測一時間如雨后春筍冒了出來。網(wǎng)絡上中國古代書籍各種記載鮫人落淚成珠油脂可燃百年的文字更是成為熱議話題。 明孝陵地宮被發(fā)掘以后,夏家父子連連遭遇車禍,生活再難平靜,隨著身邊各種突發(fā)事件的發(fā)生,南海鮫人和東海黑鱗鮫人之間的歷史淵源也逐一在觀眾眼前逶迤展現(xiàn)。新仇舊恨,一場對決不可避免。而人類從開始興建皇陵開始,便開始捕殺鮫人一族,事實即將證明,“其鱗可治百病,其脂可燃百年”的記載很可能并不是空xue來風。 書房這會沒人,道具組的都去外面干第一場戲的活了,云肖和許饒兩個人無事便預先把第九場的一段臺詞來了一遍,這也是當初胡策試戲的時候,云肖和許饒對戲的內(nèi)容。 “mama當初是怎么死的?” “……難產(chǎn),因為沒有去醫(yī)院?!?/br> “為什么?” “……因為我不知道生下來的會是什么,我們東海鮫人產(chǎn)下的幼子裹在氣囊包衣里,要腮化和尾化以后包衣才會破。” “……那我生下來的時候是什么樣的?” “和鮫人幼子一樣?!?/br> “你為什么要和mama結(jié)婚?你明知道她會死。”云肖克制著說完這句,眼圈紅了。 鮫人王夏并不是一個百分百正面的人物,他有陰暗的地方,會有一些抉擇和掙扎,會放棄一些很重要的東西,最后為了愛的人也會做出重大的犧牲。編劇和導演都一致認為主角身上這種陰暗的部分才是能最大程度讓觀影群眾覺得這個人物是真實存在的依托。 《泉客燭》這個故事本身就是沖擊觀眾的現(xiàn)實認知的,虛構(gòu)故事要讓人能不知不覺間認同覺得有其真實性是非常重要的,同時也是很難做到的。一旦在短暫的兩小時觀影時間里做到了這一點,那么就算導演成功了。而往往一往直前的偉光正人物并不能真的讓故事主題得到升華,反而人物有做出艱難抉擇和痛苦的思想歷程的曲折故事更能打動受眾,讓觀眾產(chǎn)生共鳴。 許饒還沒回答,就聽到外面導演助理拿喇叭喊人了,第一場戲要開拍了。 穿著白襯衫坐在車里凍了一個多小時,云肖和許饒這第一場戲才算過了。胡策導演坐在監(jiān)視器前一動不動的一臉嚴肅,全程用對講機告知現(xiàn)場副導演、攝影師、動作導演他的細節(jié)要求?,F(xiàn)場絕對是導演最大,胡策平時就有些嚴肅,導起戲來更是翻臉不認人,幾句話的臺詞和正面兩個特寫,硬是讓云許二人在零度氣溫里凍了將近兩小時。 云肖的武替也是個二十來歲的小伙子,發(fā)型師給弄了相同的發(fā)型,穿著也一樣,加上兩人個頭身材極為相似,從后面看簡直要分不出誰和誰了,也不知道副導演哪里找的這位替身。 云肖跟人聊了兩句,把裴鈴給準備的熱茶倒在紙杯里給他喝。后面一些危險的動作還會一直需要這位替身來完成。明星親身上陣不需要替身雖然說起來好聽,聽起來也極為敬業(yè),但是像許饒這種的大咖位演員真的要親身上陣的話光保險估計就要買個八位數(shù),有那錢,情愿請武替了。 武替演員由于職業(yè)限制,在國內(nèi),保險公司一般是拒保的,這是一個沒人看到又非常辛苦的職業(yè)。 沒有時間看這邊進展,大家跟著胡導轉(zhuǎn)進一號棚去拍下一場了。后來聽裴鈴說撞車這場戲兩位武替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好在都是輕傷,也沒有劃傷到面部。 隨著電影的開拍,云肖的衣食住行各種事情就多起來,裴鈴一個人可能要照應不過來了。樂晗電話過來說母親生病還未出院,他很不好意思,想請假到月底母親出院再回來工作。云肖想起來之前去樂晗的寢室好像是聽那個叫欒江華(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t.s組合的隊長了)的說過樂晗家里有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