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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每個人的生活都很忙碌,陳小磊的床位很快也來了新的戰(zhàn)友。新戰(zhàn)友活潑風(fēng)趣,和他交往令愉悅,對陳小磊的記憶便更加淺淡。 大軍十幾萬人,遇不到也是很正常,也沒有人會多想。殊不知,那陳小磊卻被綁著押到了某個隱蔽的營帳中去。外面有親兵把手,里面則在“三堂會審”。 “說,你是什么人?誰指使你來的?” 陳小磊一臉英勇就義,抵死了一句話都不說。 陳楠坐不住,王爺這才剛到軍營,就有人想來下殺手了。難道是劉能指使的?不會吧,就算他不想要有個指手畫腳的頂頭上司,也沒有下這個殺手。 更何況,殺了江滿月有什么用,能對他發(fā)號施令用皇帝的名義給他施壓的只有言采。 況且,如果言采真的有什么不測,劉能也要背鍋,無論如何都逃不脫?;实圻B尚方寶劍都賞賜給王爺了,說明他是真的很寵信王爺。 如果王爺有什么不測,皇帝一定會大發(fā)雷霆,徹查此事,當(dāng)時劉能一定會被遷怒。這事情是在他的管轄之內(nèi)發(fā)生的,劉能難辭其咎,被問責(zé)是很正常的。 輕則擼掉頭頂這頂烏紗帽,重責(zé)就是殺頭的大罪! 言采坐在椅子上,江滿月背過身站著,兩人都沒說話,陳楠覺得自己必須做出些什么來挽回一下。 “老實交代……你是不是?。 标愰话炎テ痍愋±诘囊骂I(lǐng),卻突然發(fā)現(xiàn)陳小磊突然口角吐出一口黑血…… 陳楠臉色大變,連忙去摸對方的鼻息,才終于確認(rèn):“他……死了?!?/br> 這個人死的,也未免太坑了吧,怎么就剛剛好在他接近的時候,吐血而亡了,如果是容易想多的人,估計還會以為是他在審問過程中,故意給對方下了毒吧。 這妥妥的是想隱藏什么的意思吧。 但他真的沒有做過啊。 江滿月蹲下來,捏起那人的嘴巴看了看,然后立刻去洗過手后才道:“是服毒自信,他的牙齒里藏了封了毒的蠟丸,蠟丸咬碎后,就會立刻毒發(fā)身亡。毒性極強(qiáng),見血封喉?!?/br> “藏在牙齒里?”言采蹲下來,看得仔細(xì),讓陳楠真擔(dān)心會嚇著這位。雖然當(dāng)年見過言采的時候,言采還只是普通平民,如今搖身一變,人家成王爺了。 今非昔比,現(xiàn)在可是得罪不起的。 沒想到膽子還挺大,陳楠的擔(dān)心多慮了。這也是陳楠心態(tài)的問題。雖然他記得言采原本并不是從小錦衣玉食的王爺,未必有那些正兒八經(jīng)的皇親國戚的嬌氣毛病,但只要看著王爺那張臉,這種事情就會通通忘掉。 言采沒見過這種藏l毒方式的,伸手就想扒l開他的嘴巴。江滿月打開他的手。 “別亂動。” 陳楠點頭,說得對,王爺您別亂動啊。萬一碰到毒液就不好了。 “臟?!苯瓭M月大喘氣后,說了第二句話。 陳楠:“……”他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然而言采卻接受了江滿月這個說話。 確實就挺臟的,口角都流出了烏黑的血,還是別碰了。 “這種藏l毒手段不是陳朝人會有的?!苯瓭M月這才道,“很少見。他們能將小小的蠟丸藏在牙齒里,等到合適機(jī)會,將蠟丸從牙齒中中頂出來,然后咬碎。這很需要技巧,不是一般人能學(xué)得會的?!?/br> 言采聽的卻是前面那句話,不是陳潮人會有的,那難道是…… 陳楠脫口而出:“難道是北榮jian細(xì)?” 江滿月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沒有證據(jù),我不能確切回答這個問題,我只能說有可能,當(dāng)然不排除也可能是其他外族人。陳朝周圍番邦小國環(huán)伺,個個都垂涎三尺,妄圖咬下一塊rou來。”江滿月又道,“你們檢查過他的行李衣物,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陳楠搖頭,讓言采帶來的面生的親衛(wèi)去將陳小磊的東西全部搬過來了,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的東西。 江滿月點點頭,本來也沒奢望能發(fā)現(xiàn)什么東西。 說著,他扶著言采站起來,至于這個jian細(xì)的尸體——不能被軍中其他人發(fā)現(xiàn)。 陳楠很聰明,不等他二人發(fā)話,連忙主動請纓。 “這事情交給我去處理,保證沒有人知道?!?/br> 這也沒什么好不同意的。陳楠比他們更對這個地方熟悉,讓他去處理掉尸體,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回到自己的營帳里,兩人才說起一些悄悄話。言采一邊洗漱一邊道:“你果真不能斷定那是什么人?” 他總覺得江滿月說話打了折扣,果然私底下江滿月就說得確定些了。 “雖然沒有證據(jù),不過基本可以認(rèn)為是北榮人?!?/br> 言采本想說,你都基本認(rèn)為了,剛才怎么還那么謙虛說不能確切,沒有證據(jù)。但轉(zhuǎn)念一想就明白了。這家伙悶sao,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出意外被打臉吧。 “你就要面子吧?!?/br> 江滿月當(dāng)沒聽見,臉上見不出半點心虛。他只認(rèn)為自己這叫謹(jǐn)慎行l(wèi)事。他換了衣服,抱起趴在床l上撲騰的兒子,見他衣領(lǐng)上不知沾了什么,有一塊醬色的污跡。 江滿月必然不可能讓兒子繼續(xù)穿已經(jīng)臟了的衣服,他托起還是笑得沒心沒肺的崽崽,說了句調(diào)皮鬼。 “采采,你去箱子里找件干凈的衣服,柯柯的衣服臟了,好大一塊污跡。” 言采答應(yīng)著,不小心瞄到一眼,然而有些無語。臟了是臟了,但是哪來的好大一塊,那不就是指甲蓋一點嘛。估計是晚上吃東西的時候,滴到了衣領(lǐng)子,而且崽崽穿的這身,那點兒顏色真不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