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徐坤廷抱著希望回家。 鑰匙插進門孔的那一瞬間,他心跳如雷。 走過玄關到客廳,就看見她慌慌張張的往背后藏著什么。 墻上貼滿了氣球和彩帶,地板上,是沒擺完的蠟燭。 她語氣有些慌張,不,不是晚上開會么...... 第76章 紙短情長 推遲了。 他簡短的回答了她的問題, 沒有問她為什么在這里,也沒有問她在做什么。 一切都很清楚。 陸先琴唇角微抿, 眼睫不停地煽動著,似乎是刻意掩飾著什么, 不敢抬眸看他。 徐坤廷看著那未擺完的蠟燭,已經(jīng)擺了大概三分之二,他能看得出來, 那是心的形狀。 他目光如水, 看著她的發(fā)頂,背后藏的什么? 她也覺得沒什么必要繼續(xù)藏著了,就拿出了背后的東西,是一把再普通不過的棕色尤克里里。 她的聲音細若蚊吟, 先是和他小聲地道了歉, 拿著他的鑰匙擅自闖了進來。 最近你都不太理我,我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什么了,今天是你的生日, 本來想和你一起慶祝,結果你說今天晚上開會, 我就想來你家等你,給你做一碗長壽面什么的。 她語氣有些訕訕的,似乎很怕他的責怪。 我就看見這個箱子,心想應該是你布置了給自己過生日的,就想著幫你提前布置好了。 他指了指那把尤克里里,那這個呢? 陸先琴愛惜的撫摸著琴弦, 我是看網(wǎng)上最近很流行玩這個,之前就買了一把回來玩,結果放在一邊一直沒碰,想著你生日,給你彈一首,當做是送你的禮物。 他從到大,除了上學的時候好友給他在廣播臺點的歌以外,這是第一次有人送他這樣的禮物。 見他一直不出聲,陸先琴又急急忙忙的替自己解釋,我,我最近沒什么錢,還沒發(fā)工資,等我發(fā)了,我一定補一份看得過去的禮物送你! 他走上前,輕輕牽起了她的手,低下頭想看她的表情,誰知她像一只鴕鳥似的,頭往下埋得愈發(fā)夸張了。 輕輕嘆了一聲,他的唇碰了碰她的額頭,感覺到她渾身一顫。 他知道她日子過得緊巴巴的,而每次她總是有一大堆禮物,說男女朋友之前不能隨便花,因此他想幫,也總是幫不上忙。 不是要唱歌嗎?唱吧。 她急急忙忙的說,蠟燭還沒擺好。 話未落音,就見他蹲下了身子,幫她把剩下的三分之一的蠟燭給一一擺好。 陸先琴有些拘謹,如果唱得不好,讓他別笑她。 徐坤廷笑著點了點頭。 旋律很簡單,沒什么技巧,兩個節(jié)拍一點,就用手敲一下琴面,手法還有些生澀,但勝在指法流暢。 哎,可不可以,買你一個鐘頭。 只是想關心你,要你知道。 還有我在,好不好。 約莫一分鐘的副歌部分,陸先琴有些不好意思,還沒完全學會,就只能彈到這里了。 誰知徐坤廷的重點完全不在這里。 他挑眉,唇角微勾,你打算出多少錢買我的一個鐘頭? 陸先琴扁嘴,我沒錢。 他佯裝可惜,那你怎么買? 我,我沒想買的。陸先琴還捧著琴,三兩步走到他坐著的沙發(fā)旁,語氣有些急促。 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你工作有什么不順心的地方,可以跟我說,如果沒空見面的話,電話也可以,電話也不行的話,短信也可以,都可以的,我隨時聽你說。 他目光沉沉,沒有回答。 陸先琴咬唇,我第一次談戀愛,不知道該怎么做,感覺這一年一直是你在照顧我,我知道談戀愛肯定不是這樣的,而且,而且辦公室里的人都說,我是麻雀飛上枝頭,能和你在一起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我想自己要是再不做點什么,等時間久了,你就對我膩味了。 這句話說出口,她的臉已經(jīng)是熟透的櫻桃。 原來她也在怕。 原來戀愛真的是這樣,仿佛糖衣里裹著一顆酸梅。 哪有什么女孩專屬的小心思,這世上任何一個人,在初次戀愛時,都會像個孩子一樣,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生怕出了差錯。 想靠近一點,又怕靠近一點。 拼命地維護著自己最好的那一面。 他們是一樣的。 徐坤廷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像抱玩具那樣,用力而珍視。 先琴,我比你大六歲,到以后,你會不會嫌棄我比你老? 可能是被陳敘的那一番胡言亂語給燒了腦子,管他幼不幼稚,徐坤廷想問,就問了。 她睜大了眼睛,怎么會呢!你長得這么好看! 陸先琴連忙否定,然后又笑瞇瞇的鉆進了他的懷里。 如果有那個機會,我想從你的現(xiàn)在,愛到你的六十歲,七十歲,八十歲,九十歲,一百歲。 他的眼眸和心間,漾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單戀成疾的那一顆心,終于開了花結了果。 他不用再去向陳敘討教經(jīng)驗,因為他已經(jīng)很清楚的知道,在光鮮的外表下,掩藏著的稍許憂愁和煩惱的心思,此時統(tǒng)統(tǒng)化成了云煙,消散而去。 他用力的吻住她。 動作急促,但依舊克制溫柔。 最后他用食指摩挲著她的嘴唇,沙啞著聲音問她,可以嗎? 他是新手,在摸索了一番后,很快就上道了,帶著她一起打開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因為解開了戀愛的那一層朦朧的心思,徐坤廷抱著她,低聲問她。 先琴,嫁給我好不好? 她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徐坤廷立馬從床頭柜上拿過戒指盒,早就準備好的戒指在黑夜中依舊散發(fā)著細碎的光芒,他幫她戴上,接著在那戒指上輕輕印下一吻。 第二天,徐坤廷給陳敘打了個電話。 那邊語氣得意,是不是?我說了這方法雖然土但是絕對有用!對不對! 徐坤廷失笑,確實有用。 不過不是對她,是對他。 簡直毫無招架之力。 *** 那回憶像是永不凋零的花,一直被他用露水細心地澆灌著。 “真的沒想好嗎?”他又問了她一遍。 陸先琴緊皺著眉思索了好久好久,說道:“既然這樣,那就請徐先生給我寫一封情書吧!” 他眨了眨眼:“情書?” “恩,就像太爺爺寫給太奶奶那樣的?!标懴惹傺劬α亮恋?,“爺爺說,他不迷信,但是在我們身上,他相信所謂的前世今生,如果你和太爺爺有那種靈魂上的共鳴的話,一定寫得出那么好的情書?!?/br> 徐坤廷倒真有些為難:“我雖然是文科生,但也不是專門研究漢語文學的,可能只是畫葫蘆瓢?!?/br> 兩個人結束了這個無聊的對話,又開始討論明天怎么過結婚紀念日,結果第二天事實證明,他們的討論根本就是無用的。 因為晚上壓根沒睡,兩個人都直接一覺睡到了大中午,5月20號這天,商家們忙著搞活動,情侶們忙著約會,只有徐氏夫婦,彼此依偎著,拉上窗簾,睡得不知天昏地暗。 忙碌而又平淡的日子一直到陸先琴走的那天。 來送她的除了有徐先生,還有葉子和她男朋友,書棋和先樺。 夫妻倆該囑咐的都在昨天晚上囑咐好了,現(xiàn)在的機場送別時間就全部交給了其他人。 只有葉子哭的稀里糊涂的:“你怎么走的這么突然?。 ?/br> 顧逸聞咳了咳:“學姐,注意措辭?!?/br> “哦,你怎么走的這么急?。《疾唤o我緩沖的機會!” 陸先琴及時打住了她的話:“你就少說兩句吧,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不過也就一年,你要乖乖等我回來啊?!?/br> 葉子拼命點頭:“我一定好好等你!就算顧逸聞求著我讓我跟他同居我也絕對不答應!” “咳咳咳!?。 鳖櫼萋勆裆苁瞧婀?。 這徐老師還在這呢!說出來多不好意思啊。 陸先樺雙手揣兜,好像沒有半點舍不得的樣子,陸先琴氣鼓鼓的看了他一眼,直接略過了他,拍了拍書棋的肩膀:“你姐我走了,以后清大就沒人跟你打照面了。” 李書棋笑了:“還有姐夫啊?!?/br> “姐夫重要還是我這個jiejie重要?!?/br> 李書棋毫不猶豫:“姐夫。他可是掌握著我專業(yè)課生殺大權的審判者啊。” 陸先琴又在學習上囑咐了他幾句,不過她也知道,書棋比她還自覺刻苦一些,因此說這么只是純粹的舍不得罷了。 “你們說夠了沒有啊,又不是親姐弟,膩歪什么呢!” 陸先樺翻著白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