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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她迷人又危險[快穿]在線閱讀 - 第250節(jié)

第250節(jié)

    貝宥清詫異地看了安佳瑩,問:“你的臉怎么紅了?”

    安佳瑩捂住自己的臉,緊緊抿著唇。她還不要告訴貝宥清她看見倪胭的那張臉就會想起嚴(yán)亦恪。

    嗯,她想嚴(yán)亦恪了。

    安佳瑩又望了倪胭一眼,有點可惜地嘆了口氣。

    午休,女孩子們陸續(xù)去樓下的餐廳吃飯。舞蹈教室只剩下三五個女孩子,還有安佳瑩。

    安佳瑩坐在地板上,正在幫谷一琳那支隊伍想動作。她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很安靜,走廊間只有保潔阿姨動作打掃的聲音。

    保潔阿姨走進舞蹈室,手里提著一壺消毒水。

    安佳瑩隨意看了一眼,說:“阿姨,學(xué)生們都還在,暫時不要消毒了?!?/br>
    戴著口罩的保潔阿姨腳步頓了一下,又繼續(xù)朝安佳瑩走去。

    安佳瑩低著頭,專心看著平板電腦里的舞蹈短片,沒注意。

    倪胭無聊地坐在角落,正用手機刷著微博,瀏覽景躍然賬號被黑罵自己是屎的事情。

    倪胭隱約猜到是杜引干的。

    她嘴角噙了笑,知道杜引幼稚,沒想到他幼稚到這種程度。

    倪胭抬頭,目光隨意一掃,看向保潔阿姨手里的瓶子。倪胭沒怎么在意地重新低下頭。

    下一瞬,倪胭隱約又意識到了什么。

    這個保潔阿姨的背影……

    倪胭一下子站起來,用不屬于人類的速度朝安佳瑩沖過去。

    安佳瑩茫然地抬起頭,還來不及做什么反應(yīng),倪胭已經(jīng)抱著她在舞蹈室的地板上滾了一圈。

    保潔阿姨瓶子里的“消毒液”撥出去,安佳瑩原本坐著的地板立刻被腐蝕。

    第189章 女團練習(xí)生〖20〗

    安佳瑩顯然嚇壞了。

    已經(jīng)過去了接近一個小時, 她雖然瞧上去很鎮(zhèn)靜,臉色卻仍舊是一片慘白。

    倪胭和她并肩坐在休息室里,護士蹲在她們面前處理她們小腿上的傷口。硫酸液噴濺出來,有那么幾滴噴濺到了她們兩個的小腿上。倪胭穿著節(jié)目組統(tǒng)一的白襪子, 那襪子超過小腿。也幸好只是一滴濺到了襪子上, 而且倪胭迅速將襪子脫下, 如果再多一點點硫酸腐蝕了襪子, 恐怕會在她的小腿上留下更嚴(yán)重的疤。

    倪胭腿上沒有硫酸留下的痕跡, 倒是抱著安佳瑩滾開時撞到鋼琴, 小腿上淤青了一塊。

    安佳瑩的小腿上卻真的是濺到了兩滴硫酸液。

    “疼嗎?”護士抬起頭。

    安佳瑩微笑著搖搖頭:“沒關(guān)系, 你繼續(xù)。”

    不管什么時候, 她總能在人前保持良好的形象。

    貝宥清急匆匆趕進來,臉色有些難看。事情發(fā)生的時候,他剛剛離開舞蹈室。雖然他也知道他即使在舞蹈室也不一定會幫得上忙,可是一想到如果他當(dāng)時在的話可能有那么一絲機會讓事情不發(fā)生, 他心里就有些愧疚。

    他將兩杯水分別遞給倪胭和安佳瑩,安慰了她們兩句,才看向倪胭欲言又止。

    “宥清老師有話直說?!?/br>
    貝宥清皺著眉, 無奈開口:“她針對的人是你?!?/br>
    安佳瑩震驚地脫口而出:“怎么可能?她是嚴(yán)棄的mama??!”

    倪胭臉上沒什么表情,倒是沒太多意外。

    母愛?

    那個女人從來沒把原主嚴(yán)棄當(dāng)過自己的孩子, 從一開始嚴(yán)棄就是她接近嚴(yán)亦恪的工具罷了。

    這樣的母親,倪胭又不是第一次見到。

    “還在問訊,只知道她前幾天就過來做保潔,本來目標(biāo)是嚴(yán)棄。今天看見你, 突然換了目標(biāo)?!必愬肚孱D了頓,“大概比起嚴(yán)棄,她更想害你。看見你也在,所以……”

    安佳瑩有些疲憊地向后靠在沙發(fā)上,有氣無力地說:“這一次可以將她抓起來了嗎?”

    “已經(jīng)被帶走了,但是她手上有精神鑒定報告,所以……”

    “所以神經(jīng)病殺人不犯法?”

    貝宥清沉默。

    安佳瑩便也沉默了起來。

    貝宥清移開視線,看向一直沒怎么說話的倪胭。他放柔了聲音,詢問:“還好嗎?嚴(yán)棄?”

    “嗯?”倪胭回過神來,“什么?”

    貝宥清覺得倪胭不應(yīng)該這樣,她可以因為害怕而哭泣,可以因為周媛美手里那瓶硫酸原本是針對她而難過。不應(yīng)該是現(xiàn)在這個面無表情的樣子。她越是這樣,貝宥清心里卻不是滋味兒。

    她過去的這十六年都是和那樣一個瘋女人過活……

    貝宥清覺得所有語言都是蒼白的,只能無力地說:“別難過……”

    “我不難過?!蹦唠傩πΓ傲?xí)慣了。”

    安佳瑩睜開眼睛望著倪胭,她眉心輕蹙。一時之間說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兒。有震驚,有心疼,還有一種莫名其妙想做些什么的沖動。

    “事情已經(jīng)驚動了媒體,節(jié)目組正在處理。嚴(yán)棄,還好你是住在這里,這幾天也不要出去。”貝宥清不知道說什么,只能絮絮交代著。

    “嗯,我都知道?!蹦唠僬玖似饋?,“既然人已經(jīng)帶走了,那我先下樓。”

    “現(xiàn)在嗎?”安佳瑩想要站起來,小腿上的疼痛讓她倒吸了口涼氣,重新跌回沙發(fā)里。

    “佳瑩姐,你當(dāng)心一些?!蹦唠俜鲎“布熏?。

    嚴(yán)亦恪匆匆趕來時,第一句聽見的話就是倪胭管安佳瑩叫jiejie。

    倪胭轉(zhuǎn)身往外走,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嚴(yán)亦恪,又熟視無睹地移開視線,與他擦肩而過。

    嚴(yán)亦恪以為自己也會視而不見,可是因為她的熟視無睹,他反倒是詫異地看了倪胭一眼。

    倪胭走出休息室沒幾步,貝宥清急忙追上來。

    “我送你回去?!?/br>
    倪胭腳步停下,微微側(cè)過身:“宥清老師是在擔(dān)心我嗎?”

    貝宥清頓了頓,才說:“身為節(jié)目組的導(dǎo)師需要照顧你們這群孩子。”

    她年紀(jì)太小,他在努力克制,努力不讓別人看出來自己對她的關(guān)心??墒强匆娔唠傺劾镆婚W而過的失望,貝宥清心里還是覺得難受。

    ·

    倪胭一個人在宿舍里,同宿舍的其他人都在舞蹈室練習(xí)。她盤腿坐在床上,低著頭用手機打字,她保持這個動作很久。

    她發(fā)了一條比較長的微博。

    在發(fā)布之前,她猶豫了一下,竟然將微博昵稱大大咧咧地改成了——jingzi庫少女。

    jingzi庫少女:很多人知道我,因為我是一個笑話。于普通大眾而言,我和周媛美女士是茶余飯后的笑料。有人罵我,也有人可憐我??墒呛芏嗳瞬恢赖氖?,在醫(yī)學(xué)史上的“嚴(yán)棄”事件差點造成捐精受孕這項偉大的醫(yī)學(xué)創(chuàng)舉被取締。其人倫性和社會性都遭到了巨大質(zhì)疑。

    人倫親情只是以血緣來定論嗎?

    那些求助于jingzi庫的夫妻所誕下的jingzi庫孩子們,他們的父親到底是誰?從他們在母親肚子里便期待著他們降生的父親?還是那顆不知名jingzi的所有者?還是兩個父親?

    在我之前,每一個jingzi庫孩子們只有一個父親,那就是照顧他們長大的父親。

    而我,誕生于一場重大的醫(yī)療事故。周媛美女式利用醫(yī)者的身份第一次打破了雙盲模式,將做公益的捐精者赤。裸裸推至人前,給予巨大的傷害。

    在我之后,是捐精數(shù)量的銳減。是《jingzi庫男子以沒有血緣關(guān)系拒絕贍養(yǎng)殘疾父親》,是《女子企圖偷精受孕嫁豪門》,是一場又一場效仿的勒索。

    我曾說過嚴(yán)亦恪先生不是我的父親。

    這不是賭氣,更不是所謂的自立自強。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我尊重且贊揚嚴(yán)亦恪先生不認(rèn)我的選擇,身為一名有影響的公眾人物,他維護的是jingzi庫人工受孕這項創(chuàng)舉的尊嚴(yán)。

    另外,十七年前周媛美女士以孕婦的身份逃脫了法律制裁,今日我已長大,甚至一度被她誘導(dǎo)做了錯事。周媛美女士仍舊不知悔改,懇請得到應(yīng)有的制裁。

    最后……

    咳咳,我要眾籌好聽又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拿掷?!嗯,我要給自己改名字。至于姓氏,好聽就行。

    ·

    嚴(yán)亦恪看見倪胭微博的時候,瞬間紅了眼睛。

    起起落落這么多年,站在他這邊的人很多,表示贊同、支持他不認(rèn)嚴(yán)棄的人很多??墒撬麤]有想到這世上唯一一個知道他不認(rèn)這個孩子真正原因的人,居然正是這個孩子。

    安佳瑩一瘸一拐地走過來。她彎下腰抱住嚴(yán)亦恪,輕輕拍著他的背。

    “亦恪,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晚生了十二年,沒有能陪你走過那段最難最苦的日子。”

    嚴(yán)亦恪笑了笑,他用指腹抹去眼角的一點濕意,把安佳瑩抱在懷里,溫聲說:“我倒是慶幸沒有讓你陪我吃苦,而是用最好的樣子出現(xiàn)在你的人生里?!?/br>
    安佳瑩微笑著把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插入嚴(yán)亦恪的指縫,十指相扣。嚴(yán)亦恪抬起安佳瑩的小腿,看著她的傷,眉心緊皺。不能保護妻子,甚至連累妻子受傷讓他無限自責(zé),想起安佳瑩每次見到外甥女的目光……

    “佳瑩,我們要個孩子吧?!?/br>
    “什么?”安佳瑩驚愕地睜大了眼睛,“可、可是你不是堅定的丁克族嗎?”

    嚴(yán)亦恪望著她的目光無限溫柔,說:“在沒遇到你之前我也是堅定的不婚族?!?/br>
    “不騙人?”安佳瑩半驚半呆。

    嚴(yán)亦恪捏了捏她的臉。

    安佳瑩盯著嚴(yán)亦恪的眼睛很久,終于知道他是認(rèn)真的,她才開心地笑起來。她朝嚴(yán)亦恪伸出四根手指:“那能不能生四個?兩個男孩,兩個女孩!一個男孩長得像你,一個男孩長得像我,一個女孩長得像我,一個女孩長得像你!”

    嚴(yán)亦恪哭笑不得,無語地說:“把自己當(dāng)小母豬了?生這么多孩子對身體不好?!?/br>
    安佳瑩完全沒聽見嚴(yán)亦恪的話,她扒拉著手指頭,繼續(xù)說:“不對不對,四個不夠。得六個!還有一男一女,長得一半像你一半像我!”

    嚴(yán)亦恪呆了半天,更無語地說:“那你要不要再把性格和興趣像誰也加上?”

    安佳瑩扭過頭來,望向嚴(yán)亦恪的眼睛里一片認(rèn)真。

    嚴(yán)亦?。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