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節(jié)
潘志文額角青筋一跳,不待人反應(yīng),猛的抬腿,一腳把潘偉清踹翻在地,而后森然道:“你再胡噌一個試試?” 潘偉清見潘志文面色陰沉,顯是動了真怒,瑟縮了一下,不敢答言。哪知楊欣隨手拿起個凳子,直砸在潘偉清身上,砰的一聲,把潘偉清砸的連聲慘叫。潘偉清還想問個為什么,楊欣又補(bǔ)一腳,重重的踩在他的腰腹處,眼神如冰。 潘偉清方才想起自家大哥與楊欣才是一對,當(dāng)著楊欣的面說那話,這頓打挨的都沒出訴冤去! 楊欣冷冷的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下回再從你嘴里聽到這等逆綱常的話,直接打斷你的狗腿!” 跟自己親哥還能賴兩下,遇上巴州堂客,什么也別說了,認(rèn)慫算完。潘偉清唯唯諾諾的應(yīng)了,再四保證不鬧事,才被楊欣放過??粗嵌顺隽宋葑?,潘偉清長長吁了口氣。楊欣真是太潑了,不愧是母老虎的弟子。可見這女人能干了就難纏。還不如蠢笨點(diǎn)好。 潘偉清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他冷不丁的丟了的肥差,只覺得五臟六腑都陣陣兒抽痛。大魚大rou美酒嬌婢的日子,好似仙宮。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現(xiàn)要他再去過那粗茶淡飯的日子,又如何忍得? 唉聲嘆氣了一回,知道胳膊扭不過大腿,不從又如何?忽然靈光一閃,心里就生出了個主意。忙忙走到街上稱了幾樣細(xì)點(diǎn),登記入了石竹營地,走到主屋前,笑瞇瞇的對守在門口的親衛(wèi)道:“小哥,煩請問一句,元處長在家么?” 第161章 臣服 第113章 臣服 元宵在屋內(nèi)淡淡的說了句:“不見?!?/br> 潘偉清就被擋在了門外,怎生都近不得跟前, 磨蹭著不肯走。潘偉清不知道的是, 因元宵性子執(zhí)拗, 又被架空, 她那稽查處長的名頭不過叫著好聽, 在眾人刻意的隱瞞下,她還真不知道潘偉清拿回扣的事,否則潘偉清哪里還能到元宵跟前蹦跶, 早被她給上報處置了。 自古男人多功利,管平波統(tǒng)共只有三個女弟子, 李玉嬌那等閻王基本除了韋高義, 沒人敢找死。楊欣么,只要不瞎的, 就知道人家已經(jīng)和潘志文門當(dāng)戶對去了。剩下個元宵, 雖不如李玉嬌之威勢、楊欣之靈巧,到底模樣性子都不差, 誰娶了她就是一步登天。管平波頂著個二太太的名頭, 方堅和李恩會還上竄下跳呢,何況待字閨中的元宵。 元宵早不知經(jīng)歷過多少回送糕送花送衣裳首飾的, 就算潘志文來了, 她不想見都可以不見,何況潘志文的弟弟。她凝神靜氣, 一字一句的抄寫管平波寫的《練兵概要》。 雖有許多看不明白,如今后勤也弄出了雕版刊印成冊, 低級軍官需要考試的上半卷還標(biāo)注了拼音,但元宵就是想自己抄上一份,當(dāng)做練字也是好的。 一頁寫完,元宵不自覺的往前翻,看往日的戰(zhàn)果,成就感油然升起。尤其是第一頁的字歪歪扭扭、不成模樣,而如今的字工工整整可供人傳閱,得意就有些掛在臉上了。好在她獨(dú)自在屋內(nèi),旁人看不到表情,不過是小女兒家的小秘密,不足為外人道。 待新寫的晾干后,與之前寫好的放在一起,不由撐著下巴想:師父,若你看到我抄的書,會高興么?會夸獎我么? 親衛(wèi)賀陽云進(jìn)來打斷了元宵心中美好的腦補(bǔ),元宵有些無奈的看著賀陽云道:“什么事?” 賀陽云低聲道:“處長,潘偉清還在外頭等著?!?/br> 元宵道:“那就讓他等著好了?!?/br> 賀陽云道:“到底是游擊的弟弟……” 元宵盯著賀陽云看了半天,把他盯的發(fā)毛之后才慢條斯理的道:“你要嫌棄跟著我沒出息,我便替你申請調(diào)入戰(zhàn)兵營。” 賀陽云一個激靈,忙陪笑道:“并不敢作此想,處長多慮了。” “不敢,而不是不愿么?”元宵勾起一個笑,“我從不攔著人上進(jìn)。不用遮遮掩掩的,你去了戰(zhàn)兵營,我們依舊是袍澤。強(qiáng)扭的瓜不甜,我在營中最親近的便是親衛(wèi),不樂意干的人,你自家愿勉強(qiáng),我還使著不安心?!?/br> 元宵是單純了點(diǎn),不代表她半分不通人情。跟著她難有立功,便爬的慢。男子漢大丈夫,誰不想建功立業(yè)封妻蔭子?人之常情。眼前這位卻是有些精明在表面了。 賀陽云臉色一僵,不知怎么接話。元宵就是座菩薩,平日里不聲不響,沒人太把她當(dāng)回事。然你真拿她當(dāng)成泥塑木胎,就是作死。 再怎么著,人家出身夠好。欺辱了她,便是她自己察覺不了,潘志文可不是死人,由著人作踐他同門。二人只是偶或有些無傷大雅的小別扭,潘志文還當(dāng)真能跟她計較不成?潘志文嫌元宵不懂事,暗戳戳的架空了她,卻不護(hù)她周全,叫管平波知道了,絕對要叫摁死。好生護(hù)住了她,倒好說她實無能耐,彼此守望相助了。 不獨(dú)潘志文,就是日日跟元宵擠兌兩句的楊欣,倘或聽見誰不敬元宵,倒罰的比不敬她自己都狠。故營中大事,元宵或許不知道不理論,小事要是任性起來,比誰都難纏。幸而她從來只別扭自己與潘志文,在多數(shù)人眼里,還真就跟個菩薩一般,不犯紀(jì)律叫她逮著,好說話的很。 這也是潘偉清看上元宵之故。除卻地位之外,元宵那性子做老婆著實不壞。潘偉清自覺是潘志文的弟弟,比尋常戰(zhàn)兵更配的上元宵,一面排擠旁的追元宵的人,一面隔三差五的來跟前晃。 賀陽云肯為他說話,當(dāng)然是砸了好處的。虎賁軍那月錢,著實讓有些個體面的人難為情。意志不堅定者,格外容易松動就是了。 幕后交易誰都不會傻的跟元宵說,賀陽云定了定神,連連表了好幾車話的忠心。元宵反復(fù)確認(rèn)他真的想留下,便笑道:“什么時候改主意了,什么時候說。上陣殺敵,比留在我身邊有用。我不是說反話,是當(dāng)真這般想。” 賀陽云有些愕然。 元宵暗自嘆口氣,她抄寫一摞紙的書,其實就是想回到管平波身邊。她并沒什么權(quán)力欲,也漸漸察覺到她的心眼太少,玩不過旁人。 她知道潘志文有許多事瞞著她,也相信潘志文不會拿她怎么樣。可虎賁軍一直在擴(kuò)大,她落到別人手里,什么下場可就不好說了。 聰明與愚蠢之間,還是有元宵這等具備一定判斷力的尋常人。回到管平波身邊,不拘做點(diǎn)什么瑣事,哪怕去看孩子,她都是安全的。潘志文顯然不能護(hù)她一輩子,但管平波能。 晚飯時分,元宵出門吃飯。潘偉清跟了上來,沒話找話的道:“元處長,去吃飯???” 元宵深吸一口氣,扯出了個笑臉,無甚誠意的跟他胡亂說些不痛不癢的話。潘偉清能尋些什么話?他百家姓都夠嗆能背利索,大字不識一籮筐。這也是時下常態(tài),會寫自己名字的都算脫盲。 偏生管平波對文化有著幾近變態(tài)的要求,鬧的元宵這等算不上特別聰明的孩子,水平也遠(yuǎn)遠(yuǎn)甩出廣大人民群眾一大截。更與潘偉清沒有共同語言了。 想甩開潘偉清不難,元宵抬腳進(jìn)了軍官專用的食堂,潘偉清便叫攔在了門口。心里生出了些許不痛快,覺得元宵拿大看不起人。 元宵卻是懶得理會潘偉清想什么。她原先對潘志文隱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待他與楊欣的關(guān)系越發(fā)明朗后,便丟在一旁了。休說沒有喜歡的要死要活,便是果真愛若性命,也不至于移情到他弟弟身上。 虎賁軍內(nèi),功績是第一位的,滿目的軍官不說隨她挑選,摘走個拔尖的極為容易。潘偉清都沒資格令她生起波瀾。 潘偉清沒走通元宵的路子,被王仲元不聲不響調(diào)走。于此同時,王仲元又花錢收買了竇家驗收之人,順便把以次充好的商戶拉入了黑名單,以示潘偉清乃無辜受蒙蔽,而非勾結(jié)串聯(lián)。那幾個商戶本身盤子就不大,被虎賁軍排除在外,敢怒不敢言。如此,石竹后勤之事,算是告一段落。 飛水北礦營。 石茂勛戰(zhàn)敗,除了暴露出兵法學(xué)的不好外,軍紀(jì)也到了形同虛設(shè)的嚴(yán)峻地步!管平波沒想到她的虎賁軍墮落起來,竟是如此之快。算是體會到了當(dāng)年清軍入關(guān)后,看著八旗兵瞬間比昔日明軍還要廢的心情。 她可沒有綠營做補(bǔ)充,長此以往,還打個蛋的天下。同時也理解了,為何三國時期,蜀地已經(jīng)是餓殍遍野,劉備與諸葛亮卻不停的出征。 窮兵黷武的背后,很有可能是不得不如此。管平波現(xiàn)就很想出去打一仗,不管打誰都好!省的好端端的農(nóng)民子弟叫養(yǎng)成了少爺兵。 然而打開輿圖,又給澆了個透心涼。蒼梧亂到如今,早已沒有了大股的勢力。些許山匪難起到練兵的效果。尤其是虎賁軍已有威名,土匪也是要算投入產(chǎn)出比的。與其跟他們打,還不如投降劃算。不單起不到練兵的效果,反而更容易激發(fā)傲慢。 潯陽郡倒有些成氣候的,又在北邊。想去打他們,便得繞過竇家的地盤,極容易與竇家撕破臉。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何況竇家正是肥壯之時。 練兵也不能用虧本的法子??!幸而管平波沒把前世忘個干凈,首先便啟用了當(dāng)年的部隊使用的紅藍(lán)對決。北礦營與飛水營輪番攻防營地,勝者賞、敗者罰。 此時的技術(shù)條件,自然不能如同后世一般高度仿真。少不得先設(shè)計出一套方案來。如此,管平波便把白蓮扔到了腦后頭。而接連去了牢房科普的方墨于兩個月后向陸觀頤匯報,蓮花教的人已決定洗心革面,再不信白蓮那妖孽的胡言亂語了。 管平波聽說此事,方才又去見了白蓮。白蓮獨(dú)自坐在窗邊,看著粗劣的窗戶紙,一動不動的發(fā)呆。她眼睛有些濕潤,卻看不出哭過的痕跡。 管平波隨意坐了,問道:“你都知道了?” 白蓮勾起一抹笑,隨意的靠在椅背上,懶洋洋的道:“愚夫愚婦么,反咬一口,無甚稀奇。” 管平波道:“沒有你,他們早不知死哪個角落里了,你果真沒有半分不甘心?” 白蓮輕笑:“我難道還能把自家騙了過去?不過各取所需,又講什么忠貞道義?” 管平波搖頭笑道:“不是不能有忠貞道義,是你騙了他們。” “那又如何?” “不如何?!惫芷讲ǖ?,“只如此手段,他們當(dāng)日怎生為你癲狂,揭穿后便怎生憎恨了。人心么,從不怪自家不謹(jǐn)慎,只會怨你誤了他?!蹦X殘粉瘋狂歸瘋狂,人設(shè)偏離后,黑起來也毫不手軟。古今皆然吶! 白蓮看著管平波:“你有點(diǎn)意思?!?/br> 管平波輕笑:“你的信眾也不全然是沒良心的,你想留下他們么?” 白蓮無所謂的道:“隨他們吧。橫豎你養(yǎng)的起,不缺這幾口飯?!?/br> 管平波道:“痛罵你的人我不要了?!?/br> 白蓮笑道:“你可真夠看重忠義的?!?/br> 管平波嗤笑:“什么忠義?我看中的是腦子。還在囚籠里呢,就忙不迭的撇清。如此目光短淺,且翻臉無情的人,我要來浪費(fèi)糧食么?”上位者都一個鳥樣,包括管平波在內(nèi),自己可以翻臉如同翻書,底下人卻不能。帶一群兩面三刀的東西,她睡覺都不安穩(wěn)。再能打都不考慮。 白蓮道:“那你還想要我么?” 管平波問:“你說呢?” 白蓮揚(yáng)起一個笑臉,而后起身,匍匐:“小女白蓮,無依無靠,無所去處,懇請將軍收留。大恩大德,銘記于心,無可回報,唯以終身報之!” 第162章 演習(xí) 第114章 演習(xí) 管平波帶著一眾將領(lǐng)官員,站在高地上觀察著地面上的軍事演習(xí)。由韋高義帶領(lǐng)的飛水營, 正向沈飛龍帶領(lǐng)的北礦營發(fā)起了進(jìn)攻。攻防之間, 兩千多人打的殺聲震天, 好不熱鬧。然而管平波的眉頭卻越來越緊。 兩千多人的戰(zhàn)場, 于孔彰而言并不難觀察。他目力絕佳, 看了一小會兒,便笑道:“有人耍賴?!?/br> 戰(zhàn)事始終是陸觀頤的短板,她看了一陣, 沒大看懂,側(cè)頭問孔彰:“怎么說?” 說出來就有些揭管平波的短了, 孔彰笑而不語。管平波倒是爽快的道:“你看東北角。” 陸觀頤順著管平波的手指望過去。管平波接著道:“我琢磨了許久, 才想出練習(xí)刀里夾朱砂的法子,好評判勝負(fù)的。卻是有人鉆空子, 分明挨了刀, 倒在地上了,還伸腳絆對手。果真在戰(zhàn)場上叫人橫著來一下, 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還能絆人?” 頓了頓,又道, “你再看城墻處。正經(jīng)打仗, 有人爬城墻,上頭的守軍一刀就捅了, 便是手中沒了刀,他還可以用推用砸的。如今卻是演習(xí), 怕把人弄下去摔死,盡在那兒練刀法,距離戰(zhàn)場的兇險,十萬八千里遠(yuǎn)了都?!?/br> 陸觀頤愕然:“那有沒有效???” 管平波搖頭苦笑:“怕是難有。便是有,也只在凝聚力上?!?/br> 孔彰道:“還是得真刀實槍的干。沒見過血的兵都不叫兵。” 管平波問孔彰:“你們小時候怎么練?” 孔彰道:“姜戎各部族之間就沒消停過。孩子們十來歲便跟著上戰(zhàn)場了?!?/br> 陸觀頤道:“不怕傷著么?” 孔彰笑道:“部族混戰(zhàn)起來,誰還管孩子不孩子。車輪一道線,比車輪高的便殺,比車輪矮的擄去做奴隸。敵人來到跟前了,能上馬的自然就要?dú)?。不然部族覆滅,便什么都沒有了。相比之下,中原雖諸多苦楚,還是比不得草原殘暴?!?/br> 立在管平波身邊的白蓮忍不住道:“中原鄉(xiāng)間爭氣水來,也是幾個村械斗,乃至世代為仇的。” 陸觀頤道:“蒼梧不至于爭水吧?” 白蓮道:“那些溪河之上游,多是水量不豐,人口又密。天氣好的時候還好,一旦有了干旱,少不得爭執(zhí)。若是關(guān)系尋常且沒有干太狠的,幾村族老尚能商量商量。偏生有些結(jié)仇幾輩子的,只消水不甚豐盛,就得打架。年年不知死傷多少?!?/br> 白蓮暫未學(xué)會官話,說的是麗州本地方言,管平波等人勉強(qiáng)能聽,孔彰就一個字都聽不懂了,便在一旁吃力的猜著,不再插言。 陸觀頤笑道:“是了,營里好幾次打架,都是原先村子里有仇,偏又在虎賁軍中遇見,故一言不合便下死手,把玉嬌煩的跟什么似的?!?/br> 管平波道:“打了幾輩子,難免有血債。都是宗親,恨意更添一層。如此說來,我們內(nèi)部是得增強(qiáng)凝聚力。演習(xí)對打看來是我想的太天真,然將他們分了組,搞搞對抗,很有必要。一則培養(yǎng)默契,二則有比賽他們?nèi)粘S?xùn)練更上心,能提高單兵作戰(zhàn)能力。便是這次演習(xí)的經(jīng)驗了?!?/br> 孔彰點(diǎn)頭道:“陣法再厲害,總有亂的時候。壓倒性優(yōu)勢不提,遇著勢均力敵的,很容易就陷入rou搏。此時各人的技巧便十分要緊了。便是最終戰(zhàn)敗,能消滅更多的有生力量也是好的。” 說畢,又評價道,“我們軍中的戰(zhàn)兵多是練某種武器。術(shù)業(yè)有專攻的道理大家夥都明白??傻搅藨?zhàn)場上,武器損耗丟失在所難免。這時候撿著什么就得用什么。故,我認(rèn)為,除卻各自擅長之外,須得再輔助練上旁的才是?!?/br> 管平波道:“細(xì)說說?!?/br> 孔彰便道:“戰(zhàn)場上,武器一寸長一寸強(qiáng)。然戰(zhàn)場下,一寸長則一寸難。最簡單的例如指虎,無需專門練,套在手上,配合拳法即可。匕首又要難點(diǎn)兒,苗刀更難,最難的便是長。槍?!闭f著抽出佩刀,虛空劃過,“將軍亦算精于苗刀了,我這一砍,還能入眼吧?” 管平波笑道:“孔將軍過謙了?!?/br> 孔彰笑笑:“可我這一刀,休說遇見冷鍛甲,便是鎖子甲魚鱗甲,夠嗆能劈開,一不小心就得卷了刀去。趕上有甲胄的兵,非得刺。苗刀長度適中,因可以雙手持握,亦可以刺,卻始終不趁手,且還得上好的刀才經(jīng)得起幾下。而長。槍則不然,無需多好的槍,哪怕尋常些,只消磨尖了,在馬的沖擊下,便是鐵浮屠在世,一槍都能對穿??峙轮挥袀髡f中更西邊那整塊板甲的重騎兵才擋的住了?!?/br> 管平波學(xué)了不少時間的騎術(shù)了,不提還想不到,孔彰略略提起,便心中了然。想了想道:“不說騎兵對決,槍法好的步兵,一槍就能干掉騎兵的馬了。” 孔彰笑道:“騎兵也有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