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節(jié)
“??!鬼?。 ?/br> 看著中年男人跑開, 人群才轟然嘈雜起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课矣X得瘆得慌。” 看著墻上顯示屏?xí)r間那一項變成二十七分鐘, 俞蘅大步跨上去,拿出自己的身份證和車票。 檢票員伸手接過,仔細(xì)對比一番,點(diǎn)頭之后還給他:“過去吧?!?/br> 俞蘅接過車票和身份證,就看到原先很簡單的,只寫著遂宏至吉祥五個字的車票已經(jīng)變得完整, 不止車次、發(fā)車時間、坐位都填上了, 還有他的名字! 上面寫著張路恒,名字是紅色字跡,每一筆都拖長著,像血液滲出。 俞蘅將東西收起來卻不急著過去, 問:“可以打開門讓我們出去嗎?我不想坐下一趟車,我想回自己家?!?/br> 檢票員的制式笑容消失,怪異地勾起嘴角,說話的語調(diào)幽幽的:“開門?我可開不了,不過等列車開走之后,也許能打開。”他毫不掩蓋惡意地盯著俞蘅看:“你也可以選擇留下來的嘛,看看能不能回自己家。” 俞蘅還沒回答,其他乘客就義憤填膺地炸起來。 “這是什么意思啊,你說清楚??!” “是啊是啊,好端端不讓我們走,這是非法囚禁!” “吉祥站是哪里?我從來沒聽過有這個站啊?!?/br> 檢票員頓了一下,以可見的慢速度調(diào)整好臉上表情,重新變得禮貌又溫婉:“還有二十六分鐘火車就要開了,你們還檢不檢票了?” 俞蘅還有一個問題:“是不是到終點(diǎn)站我們就能自由?就能回家?” 檢票員沒有搭理他,一直維持著笑容提醒其他乘客抓緊時間檢票。見問不出東西,俞蘅跨過了檢票口,不過他沒急著走,仍站在那里看其他人的情況。有第一個人嘗試過之后,其他手里有票的人也陸陸續(xù)續(xù)地排隊檢票了。 檢票速度很快,沒有票的人本來是不允許通過的,可乘客如果自己翻檢票口的話,檢票員也視而不見不會搭理。 “我就說嘛,這肯定是一個玩笑!沒有票也能走的。” 到最后乘客都過了檢票口,不管有票沒票,近千人一起往站臺去。也有的仍然留在候車大廳,因為檢票員說過,等列車開了之后大門可能會打開的。 “那到時候我們就能回家了!” 按照正常時間,從昨晚到今天,十四個小時過去了現(xiàn)在肯定是白天,可實際上,外面仍然是黑漆漆一片,站臺燈光明亮,明明沒有聽到火車??康穆曇?,一列火車已經(jīng)停在那里,看起來跟以往搭乘的火車形狀沒有太大差別。幾只鳥在空中盤旋發(fā)出尖利的叫聲,翅膀撲扇的時候身影在黑暗和燈光中交替,俞蘅看了兩眼轉(zhuǎn)開視線。 車門外也有列車乘務(wù)員,他拒絕列車乘務(wù)員幫他提行李,自己上去后對著車票標(biāo)注找到車廂和座位,坐下之后他打量著車廂,這是非常普通的車廂,黃色的燈光有些烏蒙蒙的,和他同車廂的人不少,全部坐下之后大概坐滿了三分之二的樣子,差不多八十個人。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能夠看見外面那些沒有票的乘客被攔在了外面,他們正在激烈地和列車乘務(wù)員爭吵。不管是找不到票還是沒有去找,總之他們被攔住了。 面對眾人的推擠,在車門的列車乘務(wù)員又露出那種意味深長的惡意笑容:“你們要上車也不是不行,車上列車長辦公室能補(bǔ)票,你們——確定能付出那樣的代價嗎?” “補(bǔ)票要多少錢?” “這個嘛,可不是你能接受的代價。” “老子有的是錢!讓開——” 有人擠上車,就有第二個人,而那個列車乘務(wù)員好像徹底放棄了,轉(zhuǎn)身進(jìn)了車廂,俞蘅看見那人進(jìn)了車廂頭的列車員房間??粗熊噯T房間門關(guān)上,其他乘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選擇了先上車后補(bǔ)票。 在他們上來之后又過了兩分鐘,車門全部關(guān)閉,汽笛聲綿長響起,火車哐切哐切地前進(jìn)。最后上車的乘客抱怨著扶著椅背慢慢走,找空位,俞蘅趴在玻璃窗上看著身后的站臺,在即將看不見的時候,他看到整個車站突然全面陷入黑暗。 燈光全滅了。在那一刻,他留在車站里的傀儡替身再次失去聯(lián)系,他什么都“看不見”了。他重新坐直,想著留在車站的人現(xiàn)在在干什么,車站的大門真的打開了嗎? 思考間,俞蘅摸出辟邪符,辟邪符果然又黑了。剛剛遇到的檢票員,這列火車上的乘務(wù)員,極有可能都是鬼。它們偽裝成人的形態(tài),到底要將他們帶到哪里去?現(xiàn)在一切都是迷夢未知的,他知道,如果鬼還愿意假裝成人類,那么還能維持表面的平靜,一切還有商量的余地。如果連偽裝都不屑,才是大大的不妙。 再等等,再看看。 這時候車廂已經(jīng)安定下來,列車員從休息室出來,領(lǐng)著這個車廂所有補(bǔ)票的人去補(bǔ)票。列車員記憶力特別好,不用乘客自己站出來,用手指一個一個地點(diǎn):“你,你,你……” 看著乘務(wù)員領(lǐng)著人往列車中部走去,到列車長辦公室補(bǔ)票,俞蘅站起來跟在后面,打算看一下補(bǔ)票是怎么cao作的。他所在的車廂是四號車廂,走到第八節(jié)車廂時,他記住這里是廚房和餐廳,這節(jié)車廂看起來很長,餐廳看著是普通大小,廚房占的空間更大一點(diǎn)。補(bǔ)票的話一般是在餐廳下一節(jié)車廂的列車長辦公室,按照以前的經(jīng)驗會有一處辦事的吧臺。 不過走過去之后他發(fā)現(xiàn)不對,這節(jié)明顯更長的車廂里,列車長辦公室也在里面,他看到了坐在吧臺后的列車長,這里已經(jīng)有很多人在等候補(bǔ)票,討論聲嗡嗡的。 “這位客人,你不該在這里,請回去吧?!庇徂窟€想再看,就被一個乘務(wù)員攔住,攔在他面前的手臂粗壯有力,帶著一股油煙味和說不清的怪文兒,他側(cè)頭一看,是一個穿著廚師帽的師傅,這師傅有些不滿地將他從頭到腳剜了一眼,眼神像剔骨刀,看得俞蘅很不舒服,于是他笑了笑,解釋說:“我等我朋友?!?/br> 廚師卻不容置喙地將他推出去:“要等,就在這里等?!睂⑺频讲蛷d外面的通道上,很快,其他車廂的人也陸續(xù)被列車員領(lǐng)過來,排隊的人將八號車廂擠滿,他退到更后面的地方。等了好一會兒才看到眼熟的幾個同車廂乘客出來,于是一起回車廂。 回到車廂之后,不少乘客都來問:“怎么樣怎么樣?”眼神多有些著慌和忐忑,只要不是神經(jīng)極其大條的人都能感覺到事情的詭異之處。 “沒事兒!票價也不貴,不過他竟然問我是不是只有這樣的錢?!币粋€男乘客哈哈哈地大笑起來:“那我不帶人民幣,難道還用美元買票嗎?要不是日元港幣哈哈哈真是笑死了?!?/br> 剛剛俞蘅還真的沒聽到這個消息,他靜靜地聽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其他乘客都被這樣詢問過。 “那你們沒有問對方,他們是收什么樣的錢嗎?” “嗨呀我當(dāng)然問了,不過他又不說清楚,肯定是在消遣我們呢!錢啊錢的,不就那幾樣?我們都是本地人,平時也用不上港幣美元的,手里哪里會有哦!結(jié)果他都不要,我就問他不要人民幣難道是要紙錢嗎哈哈哈?!?/br> “那他怎么回答?”聽到這里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此時他已經(jīng)將這列火車視為洪水猛獸,更視為一次“通關(guān)”游戲,那么不管是“找火車票”,還是“補(bǔ)票”,“補(bǔ)票的錢幣”等,都是關(guān)鍵線索。 面對他的詢問,這位乘客撓撓頭:“列車長就笑,收了我的錢給我票了啊?!?/br> 一個女人說:“我試過一次?!彼统鲎约旱腻X包,里面是幾張港幣,她抽出港幣來:“我問列車長可不可以,他也沒有明確答復(fù),不過我看他的表情,應(yīng)該是不可以的?!闭f著她看了俞蘅一眼,“這兩天我們遇到的事情有多奇怪,大家都有體會,所以我藏了一個心眼兒,拿出在前面車站拿到的錢包?!?/br> 她拿出另一個男士錢包,抽出里面的錢:“看起來跟我們的人民幣是一樣的,不過列車長當(dāng)時的表情就變了,好像有些不滿的樣子,不過還是給我辦了補(bǔ)票。我猜測他要的錢,就是這種錢?!?/br> 有人接過一張翻來覆去地看:“這看起來跟人民幣確實一樣啊?!边@是一張一百元鈔票,男人還搓了搓舉起來對著光看真假:“好像是真錢,不是假幣。” “真奇怪啊,這不是一樣都是錢嘛。” “哎呀!我看大姐你就是想多了,可能是你看錯了呢,補(bǔ)個票而已,沒那么復(fù)雜!” 女人將錢搶回來收好,冷笑一聲:“你們就繼續(xù)這么自欺欺人吧!誰有這樣的手段控制一個車站,還能讓車站周邊燈光全無,本來上一站是終點(diǎn)站,我家就在車站出去五百米的老城區(qū),住了三十年,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情況。還有我們這么多人,廣播也說了,總共九百四十四人,這么多人都延誤時間沒下火車回家,你們家里人打電話來了嗎?我們能打電話出去嗎?別說是安了信號屏蔽器,就算真的是娛樂節(jié)目在整蠱我們,這樣的手段也是犯法的!想想那個檢票員吧,我看得清清楚楚,打人的那位先生的拳頭,確確實實穿過檢票員的臉!” 噼里啪啦說了一通之后,女人沉著臉擠出人群走回自己的座位,其他人默然無聲,俞蘅坐到女人座位旁的空位上,低聲問:“可以把你的票給我看看嗎?” 女人沉默地拿出來,俞蘅道了聲謝仔細(xì)看起來,這張票和他的除了個人信息和座位,其他的都一模一樣。 “這是我的,你也看看?!?/br> 女人很快看完,將車票還給他,俞蘅主動自我介紹:“我叫張路恒?!?/br> “我叫吳鈺萱?!?/br> 第400章 無盡列車04 和吳鈺萱短暫簡單交談之后, 俞蘅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過了一會兒旁邊坐過來一個中年女人, 嘴里好像在罵著什么,聽了一會兒才聽出來, 對方并沒有去補(bǔ)票。 “補(bǔ)啥票??!老娘賺那點(diǎn)錢容易嗎, 到站不讓我回家還讓我補(bǔ)票,也不知道吉祥站是個什么鬼東西,我才不買票,敢就把我趕下去嘛!我正好回家去!” 這這這……俞蘅勸道:“還是買吧?!?/br> “買啥買,一張票五十塊, 我能買五天的菜了,這不是花冤枉錢嗎, 我不買!” 他就不說話了, 坐了一會兒覺得氣氛壓抑得厲害,干脆去了一次衛(wèi)生間。衛(wèi)生間的衛(wèi)生狀況也很堪憂,味道特別差,他出來的時候正好遇到對面衛(wèi)生間也有人出門,那人大聲抱怨:“什么鬼啊這都多久沒打掃,臭死人了! ?。∧愀陕锇?biāo)廊肆?!?/br> 俞蘅親眼看見乘務(wù)員突然出現(xiàn), 以他的眼力竟然看不見對方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好像一眨眼就在眼前。 只聽乘務(wù)員幽幽地問:“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同樣被嚇到的乘客拍著胸脯后退兩步, 反應(yīng)過來后大罵:“走路怎么沒聲音的突然說話嚇?biāo)牢伊?,你有病啊!”俞蘅趕緊拉住他:“別生氣了,她也不是故意的,我們回車廂吧?!彼膊徽J(rèn)識這個乘客, 只是佩服這個人的粗神經(jīng)!明明周遭的一切都透著古怪,再得罪乘務(wù)員就不太明智了。能拉一把就拉一把,反正是順手的事情。 “哎你別拉我呀!那個誰我跟你說廁所太臭了!趕緊打掃打掃,趕緊的?。〕舻美献邮憾急锘厝チ恕?/br> 俞蘅簡直服氣死他了!他能感覺到乘務(wù)員的眼神一直盯著他們兩人,盯得他頭皮發(fā)麻!趕緊拉著男人往車廂走。 這個男人和俞蘅不同車廂,他說:“我是那邊的,那邊廁所都有人我才來這里,沒想到這么臭!哥們兒,你剛剛拉著我干啥呢,這樣的服務(wù)就該被投訴,我一定要投訴!” 俞蘅真的是哭笑不得,他仔細(xì)地打量男人的面孔五官,越看越心驚,嘿這人竟然是難得的赤陽體,生來陽氣充裕百鬼不侵,鬼怪靠近反而會被灼傷。在平時,這樣的體質(zhì)也就是常年體熱冬不畏寒,陰晦事繞著走,少小病小災(zāi)。 看明白這一點(diǎn),他就說:“……那你去吧?!彼砷_手打算回自己的座位上,男人反而拉住他:“哎你怎么不勸我了?做事兒還能這么半途而廢的?!” “我有點(diǎn)暈車想回去坐?!?/br> “啊這樣?。磕俏宜湍??!边€就真送俞蘅回座位了,只能說各人的性格都不盡相同,俞蘅起了結(jié)交的心思,得知對方叫做顧明磊。 再次坐下之后,俞蘅開始修煉道術(shù),直到列車上的乘客因為饑餓開始躁動起來。 “喂乘務(wù)員,現(xiàn)在有沒有吃的?。坎蛷d能吃飯了嗎?”有人開始詢問火車上的用餐時間:“怎么也沒有推車賣東西啊?”其他人都保持觀望態(tài)度,看著出頭那人一直嚷嚷,直將乘務(wù)員喊出來,大家就盯著乘務(wù)員看。 乘務(wù)員說:“我去餐廳問問,請稍等。” 嘿還真有!不少人眼睛都亮了,提問那人是個年輕人,他見乘務(wù)員往餐廳走去不免有些得意:“餓了就直接問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這些人很古怪,可他們也沒直接害了我們嘛!你們想想是不是?就算真的有鬼,那也不是濫殺的惡鬼,就像電視劇里演的,他們想殺人肯定有什么必要條件的,到現(xiàn)在我們這些人都還好端端,怕個鳥!要不想隨便害死我們,肯定要給吃的啦!” 這么一通說,將目前的現(xiàn)狀都撕擼開,也打破了一些人自欺欺人的幻想——他們遇到的事情確實靈異。可是年輕人的分析也是對的,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們早就被害死了,還搭什么車啊。 車廂里的氣氛好了很多,說開之后反而不緊著弦了,反正都這樣了害怕什么。 乘務(wù)員很快回來,說:“再過半個小時餐廳營業(yè)?!?/br> 半個小時后車廂幾乎都空了,大家都去餐廳買飯,俞蘅沒去,過了一會兒眾人陸續(xù)回來,車廂里滿是飯菜的香氣,聽他們說是餐廳都坐滿了沒位子。 “有紅燒rou!真香啊好吃!” “沒想到菜式還不錯,價格也不貴……” 聞著味道俞蘅覺得自己的肚子也在叫了,于是到衛(wèi)生間吃營養(yǎng)劑,衛(wèi)生間還是跟剛剛一樣齁臭,看來乘務(wù)員并沒打理,昏暗的燈光下,洗手臺附近有一層灰,他看了看沒放在心上。 回到車廂時他突然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他慢慢走著,視線掃過正在用餐的人,然后突然一個咯噔,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測,他再看了一遍,確定真的有四個人不見了。剛剛他上衛(wèi)生間時那四個位子就是空的,現(xiàn)在也是。 其實在平時這也不奇怪,也沒有誰規(guī)定坐火車不能打水上廁所,或者到兩車廂間的隔間抽口煙(再禁止吸煙,乘客真吸了也管不了)。俞蘅穩(wěn)住心神,先到兩側(cè)的隔間看看,再到衛(wèi)生間等了等,最后回到車廂時,那四個人仍然不在。 這四個人之所以引起他的主意,是因為他們都是上車補(bǔ)票的乘客。 他咽了咽口水滋潤干燥的喉嚨,站在車廂中間的通道上揚(yáng)聲問:“這四個人去哪兒了?有誰知道嗎?”回應(yīng)他的是困惑的眼神或漠不關(guān)心的頭頂。他再問了一遍,一人說:“去哪兒我們怎么知道啊,又不認(rèn)識也不熟?!?/br> “他們四個都是補(bǔ)票的,同一時間失蹤肯定不對勁,你們再好好想一想!” 這話出來就有些人害怕了,同樣是補(bǔ)票的吳鈺萱說:“我是真的沒注意,不過在去餐廳之前,他還在的?!彼钢约盒睂γ娴淖?。 “那我左邊這個人,好像說是去上廁所,去了就沒回來?” “喂你就別危言聳聽了,他們肯定是去別的車廂找熟人或者朋友了,只是剛剛好都是補(bǔ)票上來的而已。我也是補(bǔ)票上來的啊,我都沒事!你他媽的別咒我啊!” 俞蘅深吸一口氣往隔壁三號車廂去,詢問是否有人失蹤。雖然都是不相識的同車人,可有的乘客還是有些印象,從四號車廂到二號車廂,都有人失蹤,無一例外都是補(bǔ)票的乘客。 剩下的補(bǔ)票乘客都嚇呆了! 回到自己的座位后,俞蘅呼出一口濁氣,上車后的第一場變故就這么開始了。這些人到底上哪兒去了?詢問乘務(wù)員,乘務(wù)員微笑著說:“到他們該去的地方去了?!?/br> 還是職業(yè)化的笑容,卻讓眾人看了起雞皮疙瘩。 “該去的地方是哪里?”俞蘅問,“這位女士,他們也是補(bǔ)票上來的,合理合法沒有拖欠,不管怎么樣他們失蹤了你們該負(fù)責(zé)?!?/br> 乘務(wù)員咯咯咯地笑起來,撩了撩頭發(fā):“那個地方啊,等你下次補(bǔ)票就知道了。補(bǔ)票和持票上車的乘客待遇當(dāng)然不同了,你們都不仔細(xì)看車票背面的注意事項的嘛。我就做一回好……人,提醒你們這一次。在死亡列車上,可要自己小心哦。” 車廂里響起慌亂翻動的聲音,幾乎所有人都翻出車票來看。俞蘅也是這樣,雖然他早就將車票看過無數(shù)次,這一次再看,仍然沒有問題,他就想問題應(yīng)該是出在那些補(bǔ)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