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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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透“下章楊部長要被異性調(diào)戲了…… 第22章 楊勁坐在觀眾席前排, 朋友搞花頭, 非要看什么表演。 其實這種表演談不上藝術(shù)享受,主持人握著啤酒瓶說著東北話, 節(jié)目編排也很粗糙, 一會情歌對唱,一會蒙古舞,一會換成一男一女說幾個葷段子,臺上煙霧繚繞,臺下居然坐滿了觀眾。 觀眾席分兩層, 連樓上的私密區(qū)域也坐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不太想沉浸表演里, 他就隨手撥開手機(jī)。 群消息提醒數(shù)字已經(jīng)變成三個點, 可見聊得多熱鬧。 最近幾屏對話,全是其他人對game over說的話。 他看到小灰灰冒了泡, 就點開他頭像, 跟他說了句話:“散場了?” 小灰灰秒回:“嗯。” “玩物喪志?!?/br> 小灰灰沒理他。 等了一會,再看手機(jī),小灰灰仍舊沒理他。 群里話題繼續(xù), 他又翻了幾屏, 沒發(fā)現(xiàn)go隊回復(fù)。 漸漸的,他感覺氣氛不太對,樓上的、身后的觀眾都在看他。 他看了看左右的朋友, 他們也在看他。 幾秒鐘后,他才發(fā)現(xiàn),引導(dǎo)眾人目光的, 是舞臺上的胖女人——今晚的壓軸主持人。 沒錯,本場演出的壓軸,駐場臺柱子,不是氣質(zhì)型。 她化了夸張的腮紅,扎兩個羊角辮,站在舞臺邊上,支著腿,腳尖勻速點地,一手環(huán)胸,一手托腮,還把拇指放在嘴里啃來啃去。 觀眾里已經(jīng)有人忍不住笑了。 繼而,身邊有人鼓掌,越來越多調(diào)笑的目光看向他,舞臺上的胖女人做出個請的手勢,他不由自主站起來,輕盈地跨上一步,走上舞臺。 “這位先生,您好?!?/br> 楊勁:“您好?!?/br> 胖女人雙手托腮,再次看向觀眾,不知她做了什么表情,臺下又是一陣哄笑。 “先生,別怕,我之所以請您上臺,是因為您長得很……”她故意吞下后幾個字,觀眾席立刻有女聲接道:“帥。” “這位先生,我們簡單交流一下,不會影響到您的家庭?!?/br> 底下又是一陣哄笑。 “請問您貴姓?” “我姓楊。”楊勁心想:我是誰?我為什么在這?另外,這什么鬼節(jié)目。 “楊先生!下面我要問一個在座女嘉賓都想問的問題,請問,您——結(jié)婚了嗎?”最后四個字,故意放輕、抻長,甜得像拔絲地瓜的絲。 果然,壓軸主持人不靠顏值,靠的就是這張嘴。 臺下又是一陣哄笑。 楊勁騎虎難下,面對上千觀眾,又不好甩臉子。 “沒有?!?/br> “哇……”胖女人和觀眾齊聲喊道。 胖女人表示很欣慰:“好,那么才有下一個問題,請問,您——有女朋友嗎?” 全場屏息。 楊勁漠然答道:“沒有?!?/br> “各位女性朋友,各位女嘉賓,如果你跟男伴來的,請稍加注意,因為我剛剛看到,有幾位男士已經(jīng)奮然離席……” “哈哈哈哈哈……” “楊先生,我冒昧地評價您一下?!?/br> 楊勁:“請講?!彼难劬σ呀?jīng)適應(yīng)了舞臺光線,看到臺下幾個朋友笑得擰成一股繩,他索性不再抗拒了。 楊勁的嗓音醇厚自然,經(jīng)過話筒加工,比女主持人的公鴨嗓悅耳多了。 “剛才您在臺下,看您第一眼,您的衣著品位,您的發(fā)型氣質(zhì),給我的印象是——sao?!?/br> 場下一陣sao動,楊勁不為所動。 “與您對視的一剎那,我在您眼中看到了羞澀,這時,我又改變了對您的印象,我覺得您是——悶?!?/br> 全場都期待她抖下一個包袱。 “剛才您上臺,擦肩而過時,我聞到一陣若有似無的香水味……” “若有似無”讀得跟詩一般。 由此,我判斷,您不是sao,您是——悶sao?!?/br> 臺上臺下,全體高.潮。 楊勁舔了舔嘴唇,無奈地低下了頭,似真的有了三分羞澀。 奇怪的是,舞臺上,一個西裝男,一個肥碩女,幾句調(diào)笑,卻把舞臺氣氛搞到頂點。 楊勁被胖主持人恭送下舞臺,主持人又高聲喊了吉祥話,然后是演員謝幕,演出結(jié)束…… 楊勁被幾個朋友簇?fù)碇?,走出夜場??戳搜凼謾C(jī),親外甥沒有回復(fù),他顯然是打定主意不回復(fù),而且是帶著打車分別時同樣的情緒,拒絕回復(fù)。 ※※※※※※※ 雜志社的采風(fēng),轉(zhuǎn)了山東省幾個有名景點,在泰安和曲阜停留時間最長。去泰安主要是登泰山,在山頂住了一晚,看到了日出,山東是教育大省,雜志社主做教育,曲阜又是孔子的故鄉(xiāng),在曲阜是深度游。 單位這邊,楊勁的工作量委實不多。 對教育局而言,他是初來乍到。他的分工,目前只有雜志社是明確的,其他還懸而未決。雜志社放假,相當(dāng)于給他也放假了。 趕上楊銳過生日,提前安排好,一家人要吃頓晚飯。 楊國強(qiáng)也將受邀到場。 楊銳本想去父親家吃團(tuán)圓飯,試探了楊勁,他聽說要和楊國強(qiáng)同席,答應(yīng)得本就勉強(qiáng),要是再去父親家,這弟弟鐵定不會出席。 楊銳本來也沒官二代的包袱,婚后生活向來不講究排場。只請阿姨做了頓可口飯菜,夫妻、父女、母子、姐弟小聚,吃頓溫馨的家宴。 楊勁最后到,只帶了一束花。跟小灰灰找瓶子插花時,跟穩(wěn)坐餐桌的父親對視一眼,算是打了招呼。 父子兩人極少碰面,早幾年尤甚,因此這種會面隔閡再所難夠。 全靠楊銳夫婦和小灰灰調(diào)節(jié)晚餐氛圍。 席間聊到某個楊勁的小學(xué)同學(xué),去年結(jié)婚,今年兒子出世。楊國強(qiáng)對著全桌人說:“到什么年紀(jì),就干什么年紀(jì)該干的事兒。成家立業(yè)不丟人,搞什么獨身、丁克,自以為高人一等,其實就是逃避家庭責(zé)任,過兩年才要自吞苦果?!?/br> 楊勁舉杯輕晃兩下,碰了下小灰灰的杯沿,小灰灰急忙去舉杯,楊勁已經(jīng)一口把酒干了。“成家立業(yè)也不見得就是人生贏家。” 楊銳夫婦對視,姐夫說:“楊勁,你最近剛剛升遷,新單位還適應(yīng)嗎?你這個人生階段,也是時候為個人打算了?!?/br> 楊勁不想看楊銳夫婦謹(jǐn)小慎微地繞彎子:“姐夫,別再給我安排相親了。你也知道,前兩次都跟政黨會晤似的,有個女的給我講了國家領(lǐng)導(dǎo)人最新的執(zhí)政理念?!?/br> 姐夫:“你不是喜歡政界名媛嗎……你前一個女朋友……” 楊銳捅了捅他,用力過猛,他杯里的紅酒差點漾出來。 小灰灰咬著筷子,警覺地觀察現(xiàn)場氣氛。 在明確的冷場之前,他及時放下筷子:“姥爺,您慢用。我吃完了?!彪x席上樓前,回眼看了一眼小舅舅。 楊勁用紙巾象征性地擦了擦嘴:“姐,生日快樂?!狈畔录埥頃r,又掃了一眼楊國強(qiáng),算是離席禮節(jié)。 小灰灰只有寒暑假回來,所以屋里陳設(shè)簡約,除了幾個手辦,別無他物,顯得空蕩蕩。 “小舅舅,我爸說得是真的?政界名媛?!?/br> 楊勁斜靠在電腦桌旁,隨手提起一個手辦,發(fā)色和妝扮都讓他十分不解。他把玩一會,隨意地說:“也算不上吧。” “是你英國的同學(xué)?” 楊勁點頭。 “那后來咋分了?” 楊勁目光犀利,輕蔑地看他眼:“你有意見?” 小灰灰伸手拽過一個人形枕頭,按在懷里:“不敢不敢,小舅舅,我只是想,什么樣的女生能收了你。” 楊勁把手辦戳在桌上:“我提前回來了,等她回來時,她爸已經(jīng)把她的人生規(guī)劃好了,j市海關(guān)?!?/br> 說給自己的小外甥聽,楊勁沒什么戒心。 “她家是j市的啊?” “嗯。準(zhǔn)確地說,j市是她家的?!痹谝庾R形態(tài)領(lǐng)域,這就是句混話。 小灰灰領(lǐng)悟后,驚訝地張大嘴,像含著一枚雞蛋:“啊……這樣啊……那很登對啊?!?/br> 楊勁扯扯嘴角:“登對?我回我家,他回他家,才叫登對。我去j市怎么登對?她家教很嚴(yán)格,讀書、出國都是她爸一路安排好的,我只是半路殺出來的,她沒辦法為了我改變?nèi)松壽E,她所謂的抉擇,其實是一早就被抉擇好的。” “小舅舅,那你有沒有努力過?” “不知道算不算努力,我去過他家,坐在他家沙發(fā)上,跟他爸談過。當(dāng)年我多大?畢竟二十幾歲,我深思熟慮說出的話,在他爸聽來,都是無稽之談吧。那算是一次正兒八經(jīng)地談判,最后,他爸客氣地說,家里阿姨請假,就不留我在他家吃晚飯了?!睏顒疟M量不碰心里的那根弦,平白敘述?!昂髞矸钦降慕徽勔灿羞^幾次,但是,他爸那個身份,又豈是會考慮我意見的人。他自始至終想做的事,就是把我剝離她女兒的生活?!?/br> “小舅舅,沒想到,你在擇偶市場上居然被鄙視了?” “沒有被鄙視,是沒有考慮你這個選項。先說異地離這么遠(yuǎn),我說那我到j(luò)市來,人家又說你來j市白手起家,憑什么讓我女兒幸福?!睏顒艧o奈地攤攤手,隨手在腿上搓了幾下,嘆了口氣。 小灰灰第一次見楊勁這個神態(tài),他撇撇嘴:“小舅舅,我不會選你那么苦的路,我喜歡的人,一定是心胸坦蕩、簡單執(zhí)著的人,互相奉若神明,不會扯上別的?!?/br> 楊勁翻了個白眼,起身要走:“那得恭喜你了。” “哎哎!哎!別走??!我話還沒說完呢?!?/br> 楊勁拿下巴點了點桌上的手辦:“跟你有代溝,還是你們聊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