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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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隊, 你怎么辦?”終于有人關(guān)心李清一了。 李清一依舊是否認三連:“沒有,不是,不信拉倒。” 如此往復(fù), 小灰灰的熱度持續(xù)幾天不退。 終于,蕓蕓發(fā)來私信,問go隊哪天有空, 想找她玩。 蕓蕓與眾女生關(guān)系不睦已久,李清一不想私底下單獨與她見面,就推說最近工作忙,怕是沒時間。 她也沒說謊,最近工作確實可能生變。 蕓蕓不死心,她看到桃子和go隊在群里聊天,說再約時間去書店,就問go隊,能不能那天去書店找她們。 李清一答應(yīng)了。 話說李清一也是與這家書店有緣。當年跟馬寧相親,陪桃子選書,來的是同一家。 蕓蕓倒是開門見山,她知道桃子跟go隊關(guān)系好,說話也沒避著:“上次把你拉走,確實是受他大舅指使?!彼葘μ易诱f。 “但是這次,跟別人沒關(guān)點關(guān)系,是我自己想找你?!彼龑o隊說。 “群里那幫人都在瞎乍乎,我知道你跟他大舅的事。”她倒十分坦然,不賣關(guān)子,也沒有因為知道這個而沾沾自喜。 書店角落有個空置的畫作交易室,定時會有畫作拍賣,幾十到幾百元,現(xiàn)場出價,現(xiàn)場成交。 三個女孩坐在交易室的長凳上,桃子瞪著大眼睛,看來看去,go隊和蕓蕓都很淡定,沒什么情緒起伏。 蕓蕓說:“我不能跟你們玩幾次了,家里親戚給介紹了一個,已經(jīng)談了幾個月,現(xiàn)在家里大人在談結(jié)婚的事?!?/br> 她很少說私事,跟女生關(guān)系淡,跟男生打得火熱。go隊聽到蕓蕓說這些,心中情緒莫名。她開口安慰道:“那不是挺好,結(jié)婚了也可以出來玩啊,帶上你的家屬,我們的隊伍又壯大了?!?/br> 蕓蕓說:“我倒是想。他家里做生意的,也不愛運動,我結(jié)婚以后要在店里幫忙?!?/br> 桃子問:“什么時候結(jié)婚啊?” 蕓蕓說:“下個月。” “這么快??!”go隊和桃子同時說。 與此同時,go隊不厚道地想到什么,桃子大概也是一樣,二人很有默契地對視一眼,被蕓蕓發(fā)現(xiàn)了。 她說:“沒懷孕,我可不是小強。就是,家里頭急……” 桃子說:“急什么急,你才多大??!” 這是個感嘆句,蕓蕓沒作答。 “go隊,我就是想跟你說,理想主義撐不了一輩子。就像我,我一直想找個愛運動的,籃球打得好的,但是實際情況怎么樣?” go隊說:“實際情況,你也有很多選擇啊。咱們?nèi)豪锊欢际菃帷?/br> 蕓蕓搖搖頭:“確實都是,可你有沒有考慮過,出了球場,這些人有幾個合適的?你倆別笑話我,我最討厭油膩的,結(jié)果找了個賣熟食的,還號稱百年老店,將來我兒子都得跟醬肘子打交道。” 桃子忍不住笑了一下,強忍住了。 蕓蕓說:“go隊,這事不該我說,也跟我沒關(guān)系,他大舅那天晚上,醉得很厲害,你猜他跟我說什么?” 沒等李清一問,桃子倒是好奇:“他說什么了?” “他說,我跟我爸不一樣。反復(fù)說,反復(fù)說?!?/br> 李清一琢磨琢磨,這話跟自己沒什么關(guān)系。 桃子一拍大腿:“我就說,咱大舅這么大歲數(shù)沒結(jié)婚,肯定有些心理問題。父母皆禍害,兒時心理陰影造成的,有句話是網(wǎng)友總結(jié)的: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他爸就是他的心魔……” 蕓蕓呆呆地看著桃子,仿佛桃子才是心理有問題的那個。 李清一冷哼一聲:“他倒是不吃虧,自己難受時,總要鬧起來,借酒裝瘋也好,別的手段也罷。” 蕓蕓探詢地看go隊:“你真這么想?我不知道你們的關(guān)系到什么程度……他手腕腫得厲害,說什么也不肯休息,翻出好幾張卡,說要給你買個包……” “不可能?!崩钋逡灰а狼旋X地說。 她的手明明被捏得生疼,筋骨俱斷的感覺——手腕腫的人怎么使得出這么大力。 “什么不可能?他給你買包?” go隊:“手腕腫,不可能?!?/br> 蕓蕓說:“我親眼看到的腫,我今天既然坐在這里,還至于騙你?我還親自給他噴了藥,云南白藥。這還沒完,還讓我對你好點,他說go隊太傻,你們都別騙她?!?/br> 桃子又想笑,看李清一沉靜思考狀,覺得楊勁說的也不無道理。 “那他手腕怎么腫了?”都是他抓我,我根本沒有反擊,現(xiàn)在腫給誰看? 蕓蕓問過了,楊勁說前幾天健身扭到了。 蕓蕓說:“go隊,咱們都是女的,我在你面前說話沒什么可信度,但是桃子結(jié)婚了,你問問她。以優(yōu)質(zhì)程度和上心程度考量,小舅舅怕是你前半生遇到的,性價比最高的一個了。” 她想在桃子眼里找認同,桃子擺了擺手說:“我也沒可信度,我是個失敗者。” 蕓蕓顯然話未說盡,她繼續(xù)對go隊說:“漂亮姑娘一茬接著一茬,家世更好的、更年輕的、智商更高的、更溫柔有手段的……從這往后,男人還在升值,女人開始貶值。錯過了小舅舅,你往后還能找個啥樣的呢?” 李清一產(chǎn)生了懷疑:“是他讓你來的?” “你現(xiàn)在打籃球,天天樂呵,心里不裝事,大家互相捧著,都高興??苫@球能打一輩子嗎?咱們這群人,早晚會散。我看小強就看得挺透的?!?/br> 蕓蕓繼續(xù)說:“你堅信是他讓我來的也沒關(guān)系。但是我今天說的話,句句都是我自己想說的。我知道,之前我的所做所為,你們都看不上,也沒人把我當真朋友,我是無所謂,做過的事我都沒留下遺憾?!?/br> ※※※※※※※ 近日來,楊勁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跟楊銳商量,加快進度準備資料,辦理送小灰灰出國的手續(xù)。 第二件事,以一個全新身份去看了方杰。 方阿姨病了,突然發(fā)作的心臟病,還好人在醫(yī)院,救治及時,做了造影,同時植入一個心臟支架,住了幾天icu。 在icu時,醫(yī)院只允許楊勁探視一次,自詡年富力強的方阿姨渾身插著管子,基本沒說上話。從icu轉(zhuǎn)入普通病房,楊勁才得以時常去探望。 方杰在省二院是響當當?shù)暮粑鼉?nèi)科專家,突發(fā)一場疾病,躺在自家醫(yī)院的病床上,整個人突然不那么凌厲與強悍,說話也開始絮叨起來。 方杰說,前兩天早上洗漱時,感覺有輕微的胸腔銳痛,幾分鐘后自行緩解。她還想著,做完這幾天科室安排的手術(shù),要去心內(nèi)科做個檢查。 當天有一臺手術(shù),她站了八個多小時,由于精神高度集中,手術(shù)快要結(jié)束也沒覺出餓來。 縫合交給助手去做,她剛走出手術(shù)室,就覺出一陣列劇烈的胸痛,眼前發(fā)黑,她當時還清醒,為自己排除了低血糖,緊接著,胸痛的癥狀越來越明顯,她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還在想著不能倒、不能倒,挺過去就沒事了。 事實上,她下一秒就倒在手術(shù)室外。 方杰對楊勁說:“我一個人過了這么多年,好像并沒有多少身后事需要交待,但在發(fā)病那一刻,我還是覺得,有些話應(yīng)該對你說?!?/br> 楊勁說您現(xiàn)在好好的,以后我多陪陪你,有什么話等你出院了再說。 病房挺清凈,方杰就說:“不行,這場病讓我覺得,什么事都別寄放在以后,以后在哪,存不存在,都不好說?!?/br> 方杰提到了許言午。楊勁已經(jīng)猜到,方杰想跟他談他的母親。 “你媽這一走,你跟楊省.長這疙瘩也算結(jié)下了。這事也過去挺多年了,在我看來,你們父子的關(guān)系,沒有緩和就是疏遠,不存在中間狀態(tài)。” 楊勁沒有否認。 方杰讓楊勁把床頭搖起一個角度,她半坐著,對楊勁說:“我跟你媽從小一起長大,到現(xiàn)在我可以說,她是我一輩子的朋友——稱得上一輩子了吧?” 楊勁點點頭。 ※※※※※※※ 第80章 ※※※※※※※ “以前不覺得, 最近時常想她。想她如果還在, 我一定推掉幾臺手術(shù),我們倆上游輪, 到一個國家就上岸玩一圈, 平時漂在海上,就游游泳、拍拍照,吃牛排和剛打撈上來的海鮮。” 楊勁說:“您想吃海鮮了?過兩天我弄點空運來的海膽怎么樣?” “跟你吃有什么意思呢。我跟你媽,上學(xué)那會,遇到一點小事, 別人看來根本不好笑, 許言午跟我就能嘎嘎樂半天。我穿她的一只鞋, 她穿我的一只鞋,我倆就那么穿了上午, 一腳高一腳低地上課間cao, 一對視就哈哈笑——這些事,我都沒跟你說過吧?” 楊勁說沒有。 “有一年冬天下大雪,我倆中午出去買飯, 不知說到哪, 就在路邊的雪地上摔起跤來。路過的學(xué)生都看,十分不理解,特別冷的天在雪里摔跤, 怕不是兩個精神病吧?!?/br> 楊勁想想也覺著好笑。 方杰說:“昨天晚上我突然想,你媽要是活著,她大概也不想看到你們父子關(guān)系疏遠成這樣?!?/br> 楊勁低下頭。 他手搭在床邊, 他的手掌寬厚,手指指節(jié)不甚分明,不事體力勞動的人才有的看不出實際年齡的手。 方杰看著他的手說:“尤其是,她是你們父子反目的直接原因?!?/br> 楊勁不想聊這個,前幾年已經(jīng)聊得太多、想得太多了,近幾年,他漸漸將那些事實與情緒封存起來,筋節(jié)軟骨聚成死結(jié),置于某個角落,事無必須,不去碰觸。 方杰說:“把床放平吧,我有點累了。” 楊勁依言行事,以為方杰想休息,不料方杰閉了會眼,又睜開來,跟楊勁說了下面一番話: “小楊勁,你坐下。有件事,本來與你無關(guān),也與我無關(guān),根本不應(yīng)該由我說給你。但你媽躺在地底下,她不能說,你爸跟你劍拔弩張,他不會說,也只有經(jīng)由我讓你知道。” 面對突然滄桑的方杰阿姨,楊勁洗耳恭聽。 “你媽這輩子,并不是孤單的??赡苤钡饺ナ溃加袗壑??!?/br> 楊勁聽得清楚,卻不明白。 方杰望著天花板說:“從什么時候開始,我記不清了。反正有一個人,他是真心實意地對你媽好,這件事情,我不敢說完完整整地知道,但你媽跟我提到過他,我也算見過那個人?!?/br> 楊勁聽出味兒來。 方杰說:“有一年,我們倆去療養(yǎng),你家里的車臨時有事,不能來接,就是他開車來接的我們?!?/br> 楊勁和方杰對視,想提問,又問不出什么。 方杰說:“他開車,我跟你媽坐后座,路上沒說什么話,先把送我,我下車后,你媽下車坐到副駕駛。我跟他也算有過一面之緣,不過再見面也不一定認得出來?!?/br> 楊勁努力回想,自己在成年之后,許言午確實沒有如其他夫妻感情破裂、只經(jīng)營母親一種身份的女人那樣,把他分分秒秒看在視線之內(nèi),緊緊抓在手里。 他以為母親是職業(yè)女性,有知識,有眼界,懂得適當對兒子放手。原來原由不止這一個。 楊勁:“誰呀,我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