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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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毅很耿直地點頭。 夏茗:“……” “你們不是表兄弟嗎?”夏茗無法理解。 溫少禹推了一下眼鏡,眼中精光微閃,“血緣并不妨礙我跟他是勁敵?!?/br> 夏茗:“……” 恐怕是你單方面把霍臨風(fēng)視為勁敵吧?我看霍臨風(fēng)壓根不想搭理你啊。 溫少禹話鋒一轉(zhuǎn),朝夏茗微微傾身,再次誘惑道:“所以,你要不要跟我試試?” 夏茗瞅了他一眼,涼嗖嗖地說:“我對第二名沒興趣?!?/br> 溫少禹被這話噎得咬牙切齒。 這就是為什么,他一定要贏過霍臨風(fēng)的原因! 不贏一次,他就永遠(yuǎn)是第二名! 夏茗看不到他體內(nèi)燃燒的斗志,吃了晚飯后,就深城開裝修公司的事情,跟溫少禹溝通了彼此的想法。 深入聊過之后,她發(fā)現(xiàn)溫少禹雖然有點神經(jīng)神經(jīng)的,但做生意的頭腦和眼光,的確非同凡響。 她提出的很多想法,是經(jīng)過三四十年的市場考驗,也是后世人踩過一個個坑,才一步步總結(jié)出來的。 她的思路,溫少禹不僅跟得上,并且思維轉(zhuǎn)得極快,往往她提出一個點,他就能舉一反三,延伸出三四個點。 眼光和觀點,刁鉆又毒辣。 很多想法,跟她很合拍,合拍到她甚至懷疑溫少禹也是重生的。 一場談話,相談甚歡。 夏茗有些明白,為什么霍臨風(fēng)對溫少禹咬牙切齒,卻認(rèn)為她應(yīng)該跟溫少禹合作的原因了。 這只狐貍,會是個很好的合作對象。 一趟貿(mào)城之行,險之又險,但收獲頗豐。 夏茗心滿意足回到桂寧,等待老樊從貿(mào)城寄過來的服裝的同時,停滯了幾天的功課,要惡補(bǔ)了。 又是一通瘋狂的刷題。 古桐路的新店,老板效率很高,沒幾天就把首飾和重要的東西都撤干凈了。 店外圍起了施工的擋板,夏鴻剛早就準(zhǔn)備好了材料,叫來了工友們,進(jìn)場動工。 因為資金緊張,夏鴻剛不敢辭職,白天繼續(xù)去家具廠上班,下了班就趕回家吃飯,然后匆匆去古桐路的店當(dāng)監(jiān)工,順道幫忙搭把手。 施工隊是熟悉的工友組成的,技術(shù)過硬,盡心盡責(zé),夏鴻剛很放心。 一切都在井然有序地推進(jìn)著。 吃了晚飯,夏鴻剛跟夏茗說門店的施工進(jìn)度,夏茗便提起了店名一事。 夏家夫婦對視一眼,都有點懵。 他們勤快歸勤快,但取名這種文化人干的事情,他們做不來。 “咱們店主營賣女裝,不如就叫伊人衣坊吧。”夏茗說著,把店名具體是哪幾個字寫在紙上。 夏家夫婦一看,一致認(rèn)為這名兒好,文藝優(yōu)雅,又貼合他們的主營業(yè)務(wù),好聽又好記。 “這個名字好,就叫這名兒!”夏鴻剛當(dāng)場拍板。 “行,那我設(shè)計一下門頭招牌和字體,到時候舅舅找人制作掛上去。”夏茗微笑著點頭。 孫巧容想了想,“今天王姐跟我提續(xù)租的事情了,她話里話外的意思,是希望咱們退出,不想跟咱們合租了。” 王姐找夏茗合租,本就存了偷師的心思,現(xiàn)在大概是覺得自己學(xué)到門道了,可以出師了。 姿美女裝店的生意也好起來了,她便有恃無恐,覺得沒了夏茗也能賣得很好,甚至覺得夏茗占了她一半地店面,耽誤她的生意了。 夏茗冷笑一聲,說:“退出就退出吧,搞得咱們寄人籬下,要求著她似的?!?/br> 夏茗有預(yù)感,舅媽從姿美女裝店退出后,王姐遲早會嘗到苦頭,到時候可別哭著回頭求人。 “舅媽,賣完店里的庫存,你就退出來吧,甭管到期沒到期了,專心籌備伊人衣坊?!毕能鴦竦?。 她頓了一下,又道:“我從貿(mào)城那邊拿了一批大貨,數(shù)量不少,這兩天應(yīng)該就到桂寧了,我之前在路口擺攤賣的位置,你還記得吧?” 孫巧容點頭。 夏茗早就想好了,說:“姿美女裝店還有一陣子才到期,但這批貨不放姿美賣了,咱們就擺出去賣,那里人流量大,而且熟客不少,銷量不會擺在姿美差。” “那位置好,隔著十字路口就能看到咱們的伊人衣坊,到時候咱們做一個大的廣告牌掛在裝修隔板外頭,宣傳咱們新店,提前預(yù)熱造勢?!?/br> “舅媽你在賣衣服的時候,多跟顧客宣傳伊人衣坊,積累潛在客戶,為后面的開業(yè)儲備客戶,咱們爭取開業(yè)的時候一炮而紅?!?/br> 孫巧容連連點頭,看著夏茗的眼睛在冒星光,“茶茶,你想得真周到!” 夏鴻剛也覺得這計劃太妙了,朝夏茗豎起大拇指。 夏茗被夸得有點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換了個話題,說:“舅媽,伊人衣坊我打算用你的名義來開,登記到你的名下,至于賣衣服的利潤,咱們就跟賣草藥一樣,五五開,怎么樣?” 第269章 黃春桃(5更) 孫巧容一聽就急了,“當(dāng)然不行??!” 明明是外甥女的心血,怎么能算在她的名下呢?是外甥女一手cao辦的,利潤怎么能五五開? 這不是占外甥女的便宜嗎? 夏鴻剛也覺得這么辦很不妥。 夏茗很堅持。 她手里頭握著絲麓服裝廠的分紅合同,有了穩(wěn)定的收入,伊人衣坊便不計較是誰的了。 夫妻兩擰不過她,最終只能同意。 伊人衣坊的歸屬權(quán),以及利潤分配,就這么定下了。 各自的工作方向,也有了重點,雖然忙不到一塊兒去,但心里擰成了一股繩,勁兒往一處使,精力都放在伊人衣坊的各項籌備上。 從貿(mào)城歸來的老樊,懷著忐忑的心情,回到了永縣的小村子。 兒子上中學(xué)住校了,家里只有妻子在。 老樊回到家的時候,妻子黃春桃正站在院子里,捧著小簸箕,從簸箕里抓玉米粒往地上撒。 家里養(yǎng)的十幾只雞鴨,都圍了過來,啄她灑在地上的玉米粒吃。 黃春桃背對著老樊,老樊看著她的背影,鼻子一酸。 在貿(mào)城的時候,想家里的婆娘,現(xiàn)在見到人了,好像更想了。 大半年沒見,妻子好像更瘦削了。 老樊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勉強(qiáng)發(fā)出沙啞的聲音,“春桃……” 黃春桃猛地轉(zhuǎn)過身來,呆呆地看著他,手里的簸箕滑落在地上,玉米粒撒了她一腳。 家養(yǎng)的雞鴨爭先恐后的撲上來,啄她腳背上的玉米粒,把她腳指頭都給啄疼了,她才知道自己不是做夢。 黃春桃眼眶紅了,顫聲說:“你,你回來了?” 看到妻子紅紅的眼眶,老樊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他急忙上前,“是我,我回來了?!?/br> 黃春桃深吸一口氣,突然變了臉,“你不是志向遠(yuǎn)大,要去貿(mào)城掙大錢嗎?還回這小破地方干啥?” 老樊:“……” 剛才不是怪感動的,咋就變臉了! 黃春桃掉頭就進(jìn)屋了,只留給他一個冷漠的背影。 老樊一臉苦逼,挪不動腳,不知道該不該跟進(jìn)屋。 有老鄉(xiāng)扛著鋤頭,從地里收工回來,看到老樊杵在家門口,驚訝道:“老樊,你不是在貿(mào)城做生意嗎?咋回來了?” “灰溜溜回來,八成是賠了唄!生意真有那么好做,那不得人人都發(fā)財了?還是在家種地實在,至少有米有菜吃,餓不死?!?/br> “老樊,你杵在門口不進(jìn)屋,干啥呢?你家婆娘可念著你呢,昨天還說惦記著你呢!” 老樊兩眼一亮,頓時有了進(jìn)屋的勇氣。 原來家里的婆娘,怨他歸怨氣,到底還是惦記著他的,就是跟他賭氣而已。 老樊厚著臉皮,跟只跟屁蟲似的,跟在妻子屁股后面,一邊道歉一邊幫妻子做家務(wù)。 黃春桃沒給他好臉色,滿嘴嫌他礙事。 當(dāng)晚的晚飯,她到隔壁的豆腐坊,買了一小份水豆腐,還下了幾個蛋,做了香噴噴的蔥油煎蛋。 鄉(xiāng)下人吃得清苦,飯桌上是很少見油腥的,這頓晚飯堪稱豐盛了。 黃春桃嘴上不說,但老樊心里明白,這頓飯是歡迎他回家的團(tuán)圓飯。 老樊鼻子酸酸的。 他埋頭苦吃,晚飯吃得一點都沒剩,盤子都給刮干凈了。 吃晚飯,老樊搶先洗碗,然后拉著冷臉的妻子坐下,懇求道:“春桃,咱們談一談?” 黃春桃坐了下來,別開臉不看他。 老樊從兜里摸出一個袋子,放到黃春桃面前打開,說:“我沒本事,在貿(mào)城沒混出個樣子來,只掙了這么點錢?!?/br> 老樊之前不敢回家,但每個月都有往家里寄錢,供兒子念書,以及家里的各項開銷,如今從貿(mào)城退回來,把所有本錢都帶回來,全掏出來上交給妻子保管。 一袋子錢,有大團(tuán)結(jié),也有毛票,零零總總算起來,有三百余元。 對窮苦鄉(xiāng)下人來說,三百余元已經(jīng)是“巨款”了。 黃春桃看了一眼,臉色依然沒有好轉(zhuǎn)。 老樊知道,她在等一個道歉和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