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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星白點(diǎn)點(diǎn)頭,再次彈奏了起來。 這一次,他盡量忽略那道熱切的目光,腦海中全都是一個(gè)個(gè)蝌蚪般的音符,手臂因?yàn)榫o張而繃緊,一首曲子下來已經(jīng)有些酸脹了。 好在這一次沒有了錯(cuò)音,流暢而完美。 舒星白滿意地放下手。 “噢上帝,為什么?!崩锟峡鋸埖貜埓笞彀停瑢?duì)著舒星白搖搖頭,“nonono,完全不是我想要的感覺,你在做什么?剛剛不是找到感覺了嗎?情緒,我要你調(diào)動(dòng)情緒,知道嗎?” “我……”舒星白張了張嘴,聽他這么直白的否定,對(duì)自己產(chǎn)生了深深的懷疑。 程烽看在眼里,唇角一勾,明白了里肯的意思。 “我可以和他單獨(dú)說幾句話嗎?” 里肯現(xiàn)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好聳聳肩:“好吧,那今天就先到這里吧?!?/br> 舒星白抱歉地送走了里肯,皺著眉想到底問題出在哪,然而卻百思不得其解。 琴房只剩下他們兩個(gè)人,程烽將門關(guān)好,坐到琴凳上。 兩個(gè)人靠得很近,肌膚相接,布料若即若離地摩擦著。 舒星白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怎么了?” “沒怎么,就是想你了?!?/br> 自從程烽表白以后,情話就像不要錢一樣,舒星白雖然聽得多了,但是幾個(gè)月不見,這樣面對(duì)面的聽到還是有些臉紅不適。 程烽戳了戳他的臉蛋,一陣心癢難耐:“彈給我聽聽吧?!?/br> 舒星白本以為他會(huì)問自己想不想他,還在心里糾結(jié)了片刻該怎么回答,聞言頓時(shí)心里一松:“好。” 房間里頓時(shí)響起悅耳的琴聲。 然而程烽的手腳并不老實(shí),不是蹭蹭他的小腿,就是裝作若有似無地靠過去。 舒星白整顆心跳的厲害,盡量躲避著他的動(dòng)作,可是程烽身上那抹淡淡的煙草香卻無孔不入,舒星白的臉越燒越熱。 “嗡——”鋼琴發(fā)出一片雜亂的聲音。 他雙手一拍鍵盤,氣急敗壞地停了下來。 程烽停下手中的動(dòng)作,看著炸毛的小可愛微微勾了勾嘴角。 “你、你離我遠(yuǎn)點(diǎn)?!?/br> “我不。” “?” 每次程烽怕他生氣,都很好說話,舒星白第一次因?yàn)楸凰芙^而愣了愣。 “……”他想了想,有些賭氣地起身決定換個(gè)琴房。 可他很快發(fā)現(xiàn),如果程烽真的不聽他的,他還真的拿他沒什么辦法。 程烽長腿一伸,擋住他的去路,一臉校霸的痞氣模樣,悠悠道:“放心,你今天肯定出不去,不信試試?” 他說著解開兩顆襯衫扣子,松垮的襯衫下露出兩道深深的鎖骨和鼓脹的肌rou,霸道又囂張。 ??? 這是要打一架? 舒星白攥了攥拳,深吸一口氣,砰地一聲又坐了回去。 不去就不去。 程烽低頭悶笑,輕咳一聲,正了正神色哄道:“我偷偷出來的,你還不讓我多看你一會(huì)?!?/br> 舒星白板著臉,不為所動(dòng)。 “好了,別生氣了,再彈給我聽聽吧?!背谭閾е难瑴惤亩呡p輕說著,神色慵懶地把下巴搭在他的肩上。 帥氣逼人的臉在眼前放大,低啞的聲音帶著輕喘撲面而來。 舒星白立刻像兔子一樣蹦了起來,摸了摸癢得厲害的脖子,結(jié)巴道:“彈、彈就彈啊,你靠這么近干什么……” 后面那句話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因?yàn)樗乃枷脒€停留在直男的思維上,總感覺自己這么說出來太矯情了,可是不說他又覺得渾身不自在,程烽一靠近他,他就感覺有螞蟻在輕輕咬著他的心臟一樣,又酥又麻,說不清什么滋味。 一整晚,舒星白都感覺自己是在煎熬中度過的。 可是在不知不覺中,他彈得越來越順暢,偶爾程烽做一些小動(dòng)作,雖然讓他心里一慌,可是卻影響不到手上的動(dòng)作。 “真好聽?!背谭槎⒅膫?cè)臉,喉嚨有些發(fā)干。 舒星白對(duì)這個(gè)狀態(tài)也比較滿意,嘴角微微翹了起來。 程烽看得一陣心癢,忍不住問道:“手酸不酸?” “有點(diǎn)——你做什么?” 程烽拿起他的手,輕輕的按摩了起來:“放松放松?!?/br> “不用了……”舒星白抽了半天沒抽動(dòng),有些急。 他的膚色本來就比常人白的多,修剪的圓潤的指甲天然帶著淡淡的粉色,十指修長而勻稱。 程烽輕輕揉捏著,細(xì)膩的觸感讓他身下一緊,手上的力度不自覺加重。 舒星白疼得一吸氣,程烽反應(yīng)過來,忙放輕了力道,拿著他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吹。 “吹吹就不痛了。” “……我又不是小孩。” 程烽一挑眉:“怎么不是?生氣了一塊糖就能哄好的小朋友?!?/br> 舒星白不自在地轉(zhuǎn)過眼,不承認(rèn):“誰那么幼稚啊?!?/br> 程烽被他萌得心口一熱,忍不住拉著他的手放到唇邊,貼了上去。 微濕的觸感傳來,灼熱的氣息撩著他的手背,舒星白愣愣地看著程烽的動(dòng)作。 “?!钡囊宦曒p響,程烽放開他的手,挑挑眉,回味般地舔了舔唇。 舒星白發(fā)懵地收回手,緊接著臉像爆炸般紅了起來,熱得他失去了思考能力,整條手臂仿佛都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