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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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果果不太相信,總感覺顏溪的話怪怪的,可看著顏溪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似乎又不太像是在跟她開玩笑。 果果糾結(jié)了一下下,再看著顏溪時,仔細的將她探究了一番,眼里有些懷疑的神色,撇嘴道:“顏溪你不會是在逗我玩的吧,真要是長得那么好看的人你怎么還會被嚇著呢?這要是我啊,肯定會說是神仙美夢?!?/br> 顏溪本來還想說是真的,可一聽到果果后面的話,驀地又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她眨眨眼,一臉狡猾的模樣,手指頭往果果額頭上彈了一下:“真聰明,竟然這么快就被你識破了?!?/br> 果果:“……” 兩人笑鬧了一陣,之后果果被林阿婆叫去了外面幫忙。 屋子里一時沒了笑聲,忽然變得有些安靜。顏溪靠著床頭,一手捂著疼痛的額角,臉上的笑意漸漸退去。 來到這個世界這么久,她也時常會想起來以前的父母親人,可她知道自己已經(jīng)回不去了,所以很多時候都只能克制著將這份情感壓在心里。 沒想到昨天這一病,晚上竟然會再次做夢夢起以前的故人,而且夢到的還是最不可思議的那個。 回想起昨晚做的那個噩夢,她到此刻都能感覺到心在顫栗。夢中明明前一刻還是歡聲笑語,下一刻竟忽然就變成血光沖天。 她只要稍微一閉上眼,腦海里便能不自覺的浮現(xiàn)出那個畫面,原本豐神俊朗的男人卻渾身是血的站在她面前,一遍又一遍的叫著她的名字,那個聲音近得仿佛就在耳邊,久久都消散不去。 是那么的真切! 可再真切顏溪也知道那終究只是噩夢而已,以那人的能耐啊,定然是活得比誰都要好。 顏溪嗤笑一下,覺得一個人在屋子里呆著悶,便還是披著外套去了外面。到了后院,就見林阿婆和果果正在那兒聊天,還有說有笑的樣子,氣氛似乎還很不錯。 顏溪好奇的問了一句,“阿婆,你們在說什么呢?” 林阿婆擰著的眉頭已經(jīng)舒展開來,也不再板著臉,微微笑道:“我剛才啊在外頭碰見了友林,然后就順勢問了他幾句正北那個孩子現(xiàn)在的情況。” 顏溪問道:“楊隊長怎么說?人怎么樣了?” 林阿婆和緩道:“說是人今天已經(jīng)醒過來了,只是磕出了點皮外傷,沒什么大的問題,等下應該就能趕回來了?!?/br> 顏溪不由笑道,“那真是個不錯的消息?!?/br> 第13章 邵正北是在早上才醒過來的,邵正東和邵正南在醫(yī)院里寸步不離的守了他一整晚上,當看到病床上的人終于睜開眼睛醒來的那一刻,一直擔驚受怕的兄弟兩人喜得差點都要落下淚來。 即便是一貫沉穩(wěn)內(nèi)斂的邵正東也在那個時候泄露了自己的真實情緒,忍不住的紅了眼眶。 他們?nèi)值軓男∠嘁罏槊?,這一路走來不知道經(jīng)歷了多少苦難才有了今天,在他們心目中早都把各自當作最重要的人看待,其中的兄弟情義那絕不是一般人能夠比的。 這回邵正北突然出了事,著實是把他們兄弟兩個給嚇住了。 萬幸人最后沒事。 昨天醫(yī)生在替邵正北做檢查時就說過他問題不大,只是額頭部位受了一點皮外傷,等他人醒過來就沒事了,可沒有想到他這一次昏迷的時間竟然會這么久。 邵正東和邵正南很不放心,等到邵正北醒來以后,又拉著醫(yī)生給他重新檢查了一次,檢查結(jié)果還是那樣,只不過他額頭受傷的地方還有一點瘀血沒有散掉,他們本來還想讓邵正北留在醫(yī)院再觀察一段時間,但醫(yī)生說這個問題并不是很嚴重,瘀血會自動慢慢散掉,沒有什么大礙,實在沒必要再待在醫(yī)院里浪費錢。 于是,兄弟三人這在上午便從城里回來了。 家里是最讓人安心的地方。 當邵正東和邵正南一腳踏進熟悉的家門口時,那顆七上八下的心才總算落回到了實處。 只是離開了一夜,家里并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他們住的這座房子雖然看起來有些破舊,但是四下都被收拾得很干凈整潔,即便是在院子里養(yǎng)了一些雞鴨,也不會像其他人家那樣臟亂。 在這個家里,連半個女主人都沒有,卻還能把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打理得這么井井有條,可見他們兄弟幾個都是很勤勞能干的人。 “小北,你真的不記得你昨天是怎么出事的嗎?”等到把邵正北扶到屋子里坐好后,邵正南又忍不住問道。 邵正北閉著眼輕輕“嗯”了一聲,回答的還是之前那句:“頭疼,想不起來了?!?/br> 邵正南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這事情說起來奇怪,昨天那個時候邵正東和邵正南正在田地挖溝渠,因此這次漲水,有不少田里的溝渠都被堵塞住了,生產(chǎn)隊這邊有心照顧他們幾個,讓他們?nèi)ラ_渠的話,會額外的多算一些工分。 他們早上出門去干活的時候,外面的天氣還好好的,誰知道干活干到一半,天卻突然又暗了下來,還下起了雨點子。兩人沒有帶遮雨的東西,擔心下大雨便只好提早收了工回來,到了家里才發(fā)現(xiàn)邵正北不在,而且掛在墻上的斗笠和蓑衣也都不見了。 他們猜想邵正北應該是給他們送斗笠和蓑衣去了。兩人在家等了一陣不見他回來,于是便又回了田里去找人,結(jié)果找了幾處地方也還是不見他的人影。后來問了一些生產(chǎn)隊的熟人也都說沒看見他。 他們擔心他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正心急著到處找人的時候,恰好碰到了楊隊長派回去叫喊他們的人。 可是,直到現(xiàn)在他們兄弟倆都想不明白,這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會掉到了石橋底下去呢? 早上邵正北醒來了以后,他們就問過了他這個問題,偏偏他什么事都記得,就是不記得這件事情是怎么發(fā)生的。 邵正東不想給邵正北增加壓力,便說道:“那些事情想不起來就算了,只要人沒事就好?!?/br> 邵正南想一想,覺得也是。 還記得醫(yī)生說過,他這個應該是因為頭部受傷才造成的短暫性失憶,等瘀血散了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能想起來了。 邵正南忽然說道:“我們這回可一定要好好感謝救小北的那兩位女同志,要不是有她們,小北說不定就……” 一想到那些不幸的結(jié)果,一想到有那么多的萬一,邵正南便又是一陣心有余悸和后怕。 邵正東同樣如此。 他緊緊抿了一下唇角,低聲道:“是應該要感謝她們?!?/br> 昨天那個時候,他們一心都在昏迷不醒的小北身上,倒是全忘了跟兩位女同志道一聲謝。 “我們今天去感謝她們也一樣,我想她們應該不會介意的?!鄙壅险f完,又看了看正閉目養(yǎng)神的邵正北,說道:“小北,你肯定也不記得那兩位女同志了吧?” 聽見邵正北好像“唔”了一聲,他緩緩道:“那兩位女同志是今年才來到我們生產(chǎn)隊的知青,你以前沒有見過她們應該不知道,我告訴你啊,她們其中一位女同志叫張果果,另一位叫……” 說到這里,他突然間卡殼了,轉(zhuǎn)過頭問邵正東:“哥,你記得那位顏同志叫什么名字嗎?” 邵正東:“……” 邵正南以為他哥也不記得了,不由尷尬的撓了撓頭。 忽然,就聽到他哥說道:“我記得友林叔昨天好像叫她顏溪同志。” “顏溪。”一直沒什么反應的邵正北這時倏然睜開了雙眼,唇角輕啟,語調(diào)很輕。 邵正南猛地一拍腦袋,“對了,沒錯,我想起張果果同志上次也是叫她顏溪?!?/br> 他忽然傻樂了一下:“她們?nèi)硕纪玫?,跟知青點的其他女同志不太一樣,我上次笑話了她,她也沒生我的氣。等下我們吃了午飯以后,就去供銷社買點東西回來答謝她們,哥,你說呢?” “嗯,也好。”聽到聲音的邵正東認同的點了點頭。 “不用?!毕惹澳堑篮茌p的聲音又再次響起。 “???”邵正南不解的看著說話的人。 邵正北不動聲色的垂下眼眸,讓人看不清其中的情緒,只是輕輕的說:“她救了我,我會親自去感謝她?!?/br> …… 還不知道邵家三兄弟已經(jīng)回到生產(chǎn)隊的顏溪此刻正在林阿婆的院子里玩泥巴。 其實也不算是玩,因為那些黃泥是用來做咸蛋的。 顏溪以前也吃過咸鴨蛋,但是市場上買來的咸鴨蛋基本上都是用鹽水做的,她這還是第一次聽說黃泥居然也可以做咸蛋。 顏溪仔細看著阿婆的動作,先是在黃泥里加酒加鹽加油加水進行攪拌,然后把攪拌好的黃泥裹在蛋殼外面,最后再滾上一層草木灰,這樣差不多就好了,等把蛋放到瓦罐里儲存?zhèn)€二十來天近一個月上了味就可以拿出來吃了。 林阿婆跟顏溪說這樣做出來的咸蛋很香,不會有異味,而且保留的時間也能更久,不會像鹽水做的咸蛋那么容易壞。 顏溪笑,她又get了一個新技能了。 “長榮嬸,你今天又在做咸蛋吶?”那邊住在隔壁的鄰居聽到她們院子里的動靜探頭往里頭望了望。 林阿婆的夫家姓楊,長榮也就是她丈夫的名字,在這生產(chǎn)隊里但凡低一輩分的人都叫她長榮嬸。 林阿婆應了一聲。 那鄰居觍著臉笑道:“你那黃泥還夠用么,能不能幫我家也做幾個?” 林阿婆每次做咸蛋料都放得很足,別人家連雞蛋都不舍得吃,對加酒加鹽加油更是覺得浪費,所以幾乎都不會想到要去做咸蛋。 這都是住在一起多年的鄰居,會占著小便宜也是常有的事,林阿婆倒不至于那么小氣,回道:“去拿蛋過來吧?!?/br> “好咧!”那鄰居笑得臉上都綻開了一朵花,等拿了雞蛋過來,就湊到顏溪身前一個勁的跟她夸贊林阿婆做咸蛋的手藝有多好。 可見以前也沒少占阿婆的便宜。 眼看著就快到知青點吃午飯的時間了,等到那鄰居拿了黃泥裹好的雞蛋走了以后,林阿婆對顏溪小聲的道:“快洗干凈手去吃飯吧,剩下的這些我來收拾,等到了晚上,你把果果那個女伢子也一起叫過來,我給你們做一些米糕吃?!?/br> 顏溪嘴上應了好,但還是幫忙把地上的黃泥都清理干凈了才走。 意外的是,等她吃完飯從知青食堂回來時,卻發(fā)現(xiàn)阿婆家的院子外面竟站了一個人,顏溪只看到他有些單薄的背影。 她慢慢走近,那人聽到聲音也緩緩轉(zhuǎn)過身朝這邊看來。 四目相對。 顏溪幾乎一眼就看清楚了對方的樣貌,不由有些吃驚。 竟然是邵正北! 沒想到昨天還昏迷不醒的少年此刻已經(jīng)活生生的出現(xiàn)在了她眼前。 他的額頭上還貼著紗布,看得出受傷的痕跡,但比起昨天那個慘白如雪的模樣,此刻卻已經(jīng)恢復了一些氣色。 不過,臉上看起來還是很白,不似那種正常的膚色,像是天生體弱的那種蒼白。 “你……你從城里回來了?”顏溪走上前,關(guān)心的道:“身體沒事了嗎?” 邵正北只是靜靜的盯著她帶笑的臉,一雙眼睛里黑漆漆的,瞧不出什么情緒。 顏溪這才發(fā)現(xiàn),他原本擁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眸。 模樣出眾的人,總是更惹人注意。不得不說,邵家三兄弟的模樣都長得很好。不過邵正北的長相可能更傾向他的母親,五官上不似邵正東邵正南那么硬挺,反倒多出了一絲柔和。隔的遠一些看,俊美得就像是漫畫里走出來的病弱少年。 好半晌,顏溪才聽到他“嗯”了一聲,那聲音輕得好像是從鼻子里哼出來的。 顏溪正不知道要對他說什么,卻見他這時忽然朝她伸出了一只手過來,像是變魔術(shù)一樣,張開的掌心里驀地多出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顆糖果,糖紙上印著一只跳躍狀的白兔。 顏溪一訝,奇怪的看著他,還不等她出聲,耳邊就聽到他聲音很輕的說:“吃糖嗎?謝謝你昨天救了我?!?/br> 第1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