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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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 他突然停下了,胡裕和楊臘忙疑惑的詢問,“怎么了?” 藺伯欽回過神,聲音有些喑?。骸澳銈儗ΧY部員外郎盧龜年,有過了解么?” 這兩個才來京城不久,幾乎就已經(jīng)把官員地段全給摸清了,有什么不知道的,問問他們或許有幫助。 楊臘搖頭表示不知,胡裕卻道:“卑職聽過此人的名字,聽說此人在禮部任職員外郎,還兼管教坊司,是個美差呢!” 聽到“教坊司”三個字,楊臘嘿嘿的笑了起來。 都知道教坊司屬于禮部所管,原本是養(yǎng)了一群樂籍,為了在慶典或迎接貴賓時演奏樂曲。后來官員徇私貪墨被懲處,顏色姣好的妻女便會發(fā)配教坊司,充當(dāng)官。妓。為何說管教坊司是美差?自是因?yàn)榭梢噪S便狎玩了。 “盧龜年父親曾任禮部尚書,死后便委任盧龜年繼續(xù)兼管教坊司?!焙Uf到此處,微微一頓,“說不定盧龜年死了,他兒子也會兼管呢!” “他兒子是誰?” “京城出了名的紈绔子,盧飛星?!?/br> 胡裕知道此人,是因?yàn)樗麗勐牥素?,在大理寺跟那些衙役稱兄道弟混久了,什么有的沒的都在聊。這盧飛星出名,便是因?yàn)樗類哿鬟B花叢,京城大大小小的青樓小倌館都被他睡了個遍,前日才聽守門衙役說,此人得了淋證,醫(yī)治許久都不見好。 楊臘嫌惡道:“整天尋花問柳,沒有淋證才怪了?!?/br> 藺伯欽皺了皺眉,暗暗記下此人名字。 回到大理寺已經(jīng)很晚,藺伯欽疲倦的睡下,打算明日一早再徹查此事。然而第二日他才方醒,便接到圣旨,乃是建武帝邀他入宮。 莊淮一大早便準(zhǔn)備過來請他飲宴,一聽這次被皇上給請了去,仿佛霜打的茄子,搖頭嘆氣的走了。 藺伯欽穿好一身官服,入得宮中,沒想到引路的太監(jiān)竟是當(dāng)日的秦高。 秦高見到藺伯欽微微一愣,隨即將浮塵往胳膊肘一搭,笑瞇瞇道:“喲,藺大人今次受皇上接見,這是要步步高升青云直上了。咱家在此,先提前恭喜您了!” 藺伯欽現(xiàn)在都還記得,他扶著楚姮離開,那一臉趾高氣揚(yáng)。如今恭維起來,簡直是絲毫不見當(dāng)時的半點(diǎn)樣子。 不愧是宮里的人精。 若是從前,藺伯欽絕不會搭理這些人,連多看一眼都不會,可現(xiàn)下,他卻是頷首道:“謝秦公公吉言。” 他甚至想問問,楚姮在宮中……過的如何? 幸好理智尚存,這番不妥的話才沒有說出口。 到了御書房,建武帝一身明黃龍袍看起來極其華貴,他手里持著一支狼毫粗筆,正在書桌上寫些什么,宋丞相垂手站在一側(cè)。 藺伯欽下跪道:“微臣藺伯欽,參見皇上。” 建武帝一擺手,抬筆道:“平身。藺卿,素聞你書法造詣高深,你且過來,替朕瞧瞧這幾個字,寫的如何?” 藺伯欽躬身上前,但見建武帝寫的是白衣卿相之詞,“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dāng)歌,強(qiáng)樂還無味。” 這詞本就婉約,建武帝卻筆走龍蛇寫的極為霸氣,少了一份秀麗愁緒,便也體會不出詞間真意。他微微一頓,便拱手道:“皇上,這字形是極好,但有一點(diǎn),微臣不知當(dāng)不當(dāng)講?!?/br> 建武帝點(diǎn)點(diǎn)頭:“直言便是?!?/br> 藺伯欽先是夸贊了一番他的字跡瀟灑,便又說出方才所觀,建武帝聽后,也沒生氣,而是道:“藺卿此言極是,看來朕下次再寫,便要注意一下詩詞語境了?!?/br> 建武帝心情很好,又拉著藺伯欽討論了詩詞歌賦,直到日薄西山,才放他出宮。 臨走賞了他一支玉筆,藺伯欽握在手中不免心情復(fù)雜。 出宮時,他忍不住后望,卻見宮闈深深,紅墻璃瓦,并無自己想見的身影,微微一嘆。 藺伯欽前腳剛走,楚姮便帶著烏拉拉一群宮女,提著宮裝裙擺,闖進(jìn)了御書房。 “公主!公主!”浣月洗星壓根兒就拉不住她,只得在后面喊,“切莫頂撞皇上啊!” 楚姮也是氣極了。 她顧不得這些日子一直繃著的禮儀,對建武帝大喊:“父皇!你這是何意?兒臣尚有傷在身,你卻應(yīng)了陳太師前往行宮的折子?還讓陳俞安一路護(hù)送兒臣?” 建武帝愣了愣,擱筆沉聲道:“華容,大呼小叫,成何體統(tǒng)?” “父皇讓陳俞安單獨(dú)護(hù)送兒臣,難道就成體統(tǒng)了嗎?” 建武帝聞言皺眉:“陳俞安武功不錯,才專門讓他來保護(hù)你。前往行宮的官員大大小小數(shù)十,眾目睽睽之下,你怕什么?” 楚姮當(dāng)然怕! 怕百官以為她和陳俞安的婚事,是板上釘釘。她苦心孤詣的跟陳俞安拉開距離,好不容易鮮有人議論她的婚事,若這一路又是他來護(hù)送,就全毀了! 楚姮正要辯駁,建武帝卻猛然拍了拍桌子:“華容,莫要再胡鬧了!你年紀(jì)也不小了,朕與你母后早就商議好,打算六月中旬便讓你和俞安成婚。屆時單獨(dú)給你在長安街立一處公主府,絕不會委屈了你。” “父皇,兒臣不……”楚姮目光落在桌上,頓時一怔。 那桌上鎮(zhèn)紙下壓著的宣紙,寫著一首詩,卻是樊川居士的《贈別》。 楚姮上前,抽出宣紙,撫著上面熟悉的字跡,喃喃念道:“蠟燭有心還惜別,替人垂淚到天明?!?/br> 她鼻尖一酸,心底卻想,樊川居士不忍離別,舍不得他心愛之人卻事與愿違,而藺伯欽……你舍不得誰呢? 建武帝道:“方才宋丞相極力舉薦的藺伯欽,朕見過了,確實(shí)器宇不凡,是個人才?!彼Z氣一頓,又問,“華容,你與他打過交道,你且說說,此人如何?” 楚姮并未立刻答話。 她是怨他,恨他,可若表達(dá)厭惡之言,藺伯欽的仕途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