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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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寶珠公主想起這點(diǎn),還很是不快,“皇后娘娘也是李家人,是她姑母,還有,聽說皇后娘娘想把她嫁給太子,讓她做下一個(gè)皇后娘娘!” 第057章 宮廷中的事情, 向來是寶珠公主說給程祈寧聽,從未有人對程祈寧提起過有關(guān)當(dāng)今皇后的事情。 在聽聞了寶珠公主說如今的皇后娘娘想讓李棠如嫁給太子之后,程祈寧只輕輕皺了皺眉。 寶珠公主見狀, 歡喜地?fù)u了搖程祈寧的手:“念念你也不喜歡她對吧?!?/br> 程祈寧頷首:“不喜歡的確是不喜歡?!?/br> 只是她皺眉不止是為了這個(gè)。 李家作為皇后娘娘的娘家, 在韶京風(fēng)頭正盛,不然李棠如在宮中也不敢這么有底氣地找當(dāng)今大楚皇帝最疼愛的公主寶珠的麻煩, 只是這皇后娘娘想讓李棠如嫁給太子, 她就不怕李家的風(fēng)頭盛過了頭,引起皇帝的忌憚嗎? 大楚皇帝并不是一個(gè)心胸寬廣的人, 看他即位之后的一些手段便能知曉,而今京中有公侯之位的人鮮少有在宮中擔(dān)任要職的, 那些位極人臣之士大多都是草芥出身,可見大楚皇帝對那些世官世祿的家族的防備, 皇后娘娘這樣……就不怕自己惹怒了龍顏? 若是個(gè)與她們家完全無關(guān)的家族, 程祈寧也不會(huì)想這么多, 偏偏李家與程家是世交, 日后若是李家出了事,必會(huì)累及程家。 再看一眼尚在歡喜的寶珠公主,程祈寧便知道寶珠公主從未考慮過這件事,倒是壓住了心頭擔(dān)憂沒有對寶珠公主提起,彎唇陪著寶珠公主笑著。 她知道, 若在寶珠面前說她父皇疑心重,約莫寶珠是不會(huì)信的。 …… 十日之后,祝氏依照著信上所言, 在未時(shí)出門,到了東市的一處茶樓與寫信的人會(huì)面。 東市不似西市,是只有達(dá)官貴人能來的去處,這里更多的是韶京的尋常百姓,韶京的百姓白日勞作,夜晚便來東市這邊娛樂。 茶樓既在東市,免不了處在一片人聲喧囂的環(huán)境里頭,祝氏向來喜凈,聽見了外頭的人聲絲竹聲就覺得自個(gè)兒的頭痛欲裂。 她這趟出來,只帶了一個(gè)丫鬟,到了雅間的木門外面,便讓小丫鬟停住在外頭守著,自己推門而入。 雅間里面立著一張黃梨木四彎腿的圓桌,有一個(gè)穿戴秾艷的女人正在圓桌后面端正著身姿坐著。 祝氏想著這大概就是給她寫信的婉才人,步履緩緩地走上前,福了福身子:“妾身給娘娘問安了。” 婉才人抬起眼來,看清了祝氏的容顏,偏了偏頭:“可是東寧侯府的大房夫人?” “是妾身。” 祝氏說完之后,婉才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夫人盡管坐下來便是。” 皇后娘娘告訴她這祝氏與她小叔子程子添私通,婉才人還以為這祝氏得是怎樣的仙姿玉容,才能引得向來被人稱贊品行高潔的程子添跪倒在她的裙下。 卻不想今日一見,這祝氏雖說面容能瞧出幾分清秀,可惜就可惜在年歲已長,臉上已經(jīng)顯露出了老態(tài)。 也不知程子添是怎么被這樣一個(gè)已近老去的女人迷住了,還做出了悖論之事。 婉才人始終端著個(gè)架子,臉上也不笑,她抱起了面前的茶盞,姿勢極其優(yōu)雅地輕輕啜了一小口,又緩緩放下茶盞看向了祝氏:“夫人此番愿意過來,本宮很是心喜?!?/br> 祝氏淡淡笑了,笑容里有幾分別扭與無奈,若不是她與程子添的事情被婉才人知道了,她才不愿意如約而來,面前的這位娘娘是如意了高興了,她這心里卻像是吃了黃連一樣,有苦說不出。 “娘娘只說請妾身到這里來,是為了讓妾身幫娘娘做什么吧?!弊J涎谠趯拸V的袖子下的手不住地摩挲著一串佛珠,心緒十分不寧。 婉才人抬眸,這番臉上才第一次出現(xiàn)了笑意:“夫人既有良人,想來也想為自己的良人分憂解難。” 被婉才人調(diào)侃,祝氏的薄面燙得不行,頭垂得低低的。 婉才人只在心里嗤笑了幾句,虧皇后娘娘告訴她這祝氏是個(gè)把禮數(shù)看得比命更重要的女人,以她看來,祝氏會(huì)在自己的丈夫死后,與小叔子私通,算什么注重禮法? 實(shí)在虛偽。 婉才人心里鄙夷,卻知道自己的事情需要祝氏的幫助,還是在繼續(xù)同祝氏說話:“本宮想讓你幫我做的事,做好了,不僅能讓本宮把你的秘密永遠(yuǎn)爛在肚子里,對誰都不提起,也能讓你的良人高興。” 祝氏愣住,看著一本正經(jīng)的婉才人,不懂婉才人到底想讓她做些什么。 婉才人定定地看著祝氏:“程家五爺不是一直都盯著侯爺?shù)奈蛔訂???/br> 她大笑:“夫人,你若是幫我,也是幫你自己。” …… 回到侯府之后,祝氏并未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到小佛堂去了。 夜色正濃,祝氏又沒有掌燈,卻也沒有因?yàn)榭床磺宄車氖挛锒怕阶?,反而越走越快,呼吸急促?/br> 程子添正在佛堂里等著她。 看見祝氏踏進(jìn)佛堂,程子添趕緊迎上前:“如何,那人讓你做些什么?” 祝氏的眼中還滿是驚惶,若說之前珠璣郡主只是想讓趙氏過得不痛快,這婉才人卻是想讓二房一家都覆滅! 這讓的想法實(shí)在是嚇到祝氏了! 當(dāng)初程子頤把婉才人的畫像畫得丑了一些這件事祝氏也知道,可是祝氏覺得這婉才人最后不還是得到了一陣子皇上的寵幸,程子頤把她的畫像畫丑了些,也根本沒有攔住她的大好前程,她為何會(huì)對程子頤有著這么大的恨意? 程子添見祝氏只是在輕輕地顫抖著身子,并未回答他的問題,眸子瞇了瞇,心里忽然升起了幾分不安:“她讓你做的事情,對你我不利?” 祝氏搖了搖頭,這時(shí)候帶著淚開口:“她讓我殺人……” 程子添微微愣住:“殺人?” “殺誰?”驚駭之后,程子添又問。 “二房一家?!弊J系难壑腥菧I水,“我的身上已經(jīng)背了太多的罪孽了,我不想再這么走下去了。” 會(huì)讓自己陷入這些麻煩,說到底還是因?yàn)樗约航蛔≌T惑,受不住自己丈夫的毒打禁不住程子添的溫柔,落入了與程子添的情網(wǎng),一步錯(cuò)步步錯(cuò),才走到了現(xiàn)在這種無法回頭的局面…… 程子添慣常笑著的那張臉現(xiàn)在冷了下來,凝視著祝氏:“你是想將你我二人的情意舍棄得一干二凈嗎!” 祝氏慌忙搖頭:“我從未后悔過這個(gè)?!?/br> 她寧愿后悔自己生得太早,沒能清清白白、正正當(dāng)當(dāng)?shù)丶藿o程子添,而是嫁給了太過暴戾的程子舟,也從未后悔過與程子添走到了現(xiàn)在這種地步。 她當(dāng)真是愛著面前這個(gè)容貌昳麗的男人。 “所以我們不能回頭了?!背套犹淼恼Z氣溫柔而懇切。 在知道了寫信的人是婉才人之后,程子添便覺得婉才人的條件可能是要對付他二哥,現(xiàn)在聽祝氏一說,果然是這樣。 只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婉才人居然厭惡他大哥厭惡到了這種程度,居然想讓他大哥一家都覆滅。 果然宮里頭的人慣是心狠手辣。 連他都做不到這點(diǎn)。 看著祝氏的神情中還帶著憂郁與掙扎,程子添抿了抿唇:“你在怕什么?當(dāng)初我大哥你不都……” 祝氏的身子猛地一哆嗦,這事至今是讓她寢食難安的一個(gè)噩夢,慌忙吼道:“你休要再提起這事?!?/br> 程子添見祝氏神色不對,趕快承諾道:“我不會(huì)再提了?!?/br> 他牽住了祝氏的手:“你莫要怕,不管有什么事,我都會(huì)在你身邊的。當(dāng)初我能護(hù)住你,現(xiàn)在也還是能護(hù)住你。婉才人說的事,手段聽起來雖然可怖了些,但是結(jié)果于你我來講都是好事,你等靜下心來想想,便知道這件事可以做的?!?/br> 祝氏雖說性子軟弱了些,但是對他卻是死心塌地,之前做過的那些事情倒是也細(xì)致可靠,不必?fù)?dān)心出了什么樣的紕漏。 祝氏的手在哆嗦著,她還是覺得自己的心里十分不安,總覺得這次的事情做的太大,會(huì)連帶著她所有的秘密都瞞不住了。 祝氏抱住了程子添的腰,將腦袋埋在了他的懷里:“婉才人不過是一個(gè)被打進(jìn)了冷宮的妃嬪,她能有什么本事?她就只是拿著我們的事情來要挾,讓我們給她做事,最后能落著最大的好處的也只是她而已。你說我們能不能不要幫她做這件事,你想個(gè)辦法,除了她吧!” 程子添笑笑,扶住了祝氏的身子,凝視著她那含著淚的雙眼:“這你就說錯(cuò)了?!?/br> 祝氏不解。 程子添抬手將祝氏頭上帶著的銀釵正了正:“一來,婉才人所說的事情對你我有利,為何不做?二來,婉才人一個(gè)被打入冷宮的妃嬪,身后若是無人,她豈能出宮來與你相見,又怎能將信送到你的手上。她能做這些事,必然是身后有人為她撐腰,想害我二哥一家的,不止是她一個(gè)人?!?/br> 祝氏呆愣了許久:“那你說,婉才人身后的人會(huì)是誰?” 程子添笑笑:“現(xiàn)在雖然不清楚,但是我想,等著我們與她交往更深之后,自然會(huì)知道是誰為她撐腰?!?/br> 又想到了什么,程子添神情肅了肅:“這次做這些事,你可莫要再心軟了?!?/br> 軟弱是祝氏最大的毛病,也是他唯一擔(dān)心的事情。 成大事者,怎能這樣? …… 等到了程子添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的時(shí)候,看見了方氏的屋里還掌著燈。 他本想今晚去書房歇下,看見了方氏的屋里還亮堂著,倒是皺了皺眉,然后走了進(jìn)去。 方氏側(cè)躺在美人榻上,看見了程子添見來了,欣喜撐起了身子,還沒下榻,就被程子添攔住:“你既然體弱,便好好在榻上歇會(huì)兒,不必按著禮數(shù)出來迎我,在我這兒,以你為大?!?/br> 方氏的心頭軟了軟,卻是看著程子添前襟上微微的濡濕,細(xì)眉輕輕皺了皺,手指順著盤扣往那塊被因?yàn)殄穸伾@得深了許多的地方走。 程子添垂頭,順著方氏的視線往自己的胸前看了看,看見了那塊微濕的布料,想著祝氏在他懷里哭的情形,心頭一跳,立刻拉住了方氏的手:“今晚在外應(yīng)承,喝了點(diǎn)薄酒,弄到了身上些,你莫要惱我?!?/br> 方氏放下心來,跟著抿唇笑了:“老爺在外交際,妾身自然不會(huì)干涉?!?/br> 又想到了什么,方氏不放心地垂下眼瞼,柔聲說道:“只要老爺交際的時(shí)候不去那些花天酒地的去處,妾身自然是不會(huì)惱的。” 在方氏的眼里,自己嫁的夫君實(shí)在是個(gè)難得的良人,她的身子不好,一早就想要給程子添納個(gè)小妾,可是程子添卻一直等到了她生下長子程祈峰,才納了一房小妾,這小妾在生了一女之后便去了,后來程子添再也沒往后院納人。 他知道她身子病弱,受不了人多最不喜歡熱鬧,能有這么會(huì)為她考慮的夫君,方氏覺得是自己的緣分。 只是有時(shí)候在慶幸之后,方氏的心里就不免感覺到愧疚,依著她的身子狀況,斷然會(huì)比程子添先走許多年,她既希望在她走了之后程子添的心里還是只裝著她不要再娶旁人,可是又希望著程子添身邊能夠有個(gè)能知暖知熱的陪著他,也好過他余生一人寂寞。 想到這里心頭難免酸澀,方氏的心頭沉重,說完之后又嘆了一口氣:“罷了,若是老爺當(dāng)真喜歡上了新人,就喜歡吧。” 程子添笑著去蹭了蹭方氏挺翹的鼻梁:“在胡思亂想些什么?我最喜歡的永遠(yuǎn)只是你?!?/br> 能娶到方氏,是他這輩子最意外的事情,他只是庶出,方氏卻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首輔家的嫡出姑娘,若論身份,他怎么說都配不上方氏。 后來方氏嫁給他,他為了方氏的病也找了不少大夫,總算是將她調(diào)養(yǎng)得好了些,這么多年不管是在官場還是字啊后宅,方氏都幫了他許多,于他而言,方氏是這一生最貴重的寶物。 至于祝氏,最初不過是想借她的手,殺了礙著他路的大哥,后來在他大哥死后,留著祝氏似乎也還有用,于是他便繼續(xù)同祝氏周旋,不過未曾付出過本分真心,只不過是在逢場作戲。 方氏的身子卻忽然愣住。 她忽而低頭,猛地抱住了程子添。 緊接著眼里漸漸涌上了淚意。 脂粉氣,程子添的身上有脂粉氣! 程子添剛剛在點(diǎn)著她的鼻尖的時(shí)候,她就聞到了他指尖的脂粉氣,現(xiàn)在撲到了程子添的懷里之后,更是能將這股脂粉氣聞得清清楚楚。 方氏的性子從來都是十分敏感又聰慧,雖然她不曉得這股子脂粉氣是誰帶給程子添的,但是卻很確定自己之前有聞過這種香氣。 但是在哪兒聞到的,在誰身上聞到的,卻是想不起來了,她雖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是平時(shí)給程子添管著這小小的后院,要見的人也還是不少,現(xiàn)在當(dāng)真是想不起來誰的身上會(huì)有這種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