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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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渣女和非典型病嬌之間綻開的美好花朵即將盛放。 第242章 在凌晨時分,金鯉真和胥喬終于爬上了珍珠島主山峰的山巔, 一座方方正正的燈塔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 白色的燈塔在風(fēng)吹日曬下變得骯臟,灰白色的墻體中泛著黑色, 如同病人臨終前難看的臉色, 背后是一輪最大的圓月,不遠(yuǎn)處一片烏云正在向它逼近。深夜的山巔上落針可聞,連鳥雀聲都銷聲匿跡了,唯有遙遠(yuǎn)的天空中, 禮花綻放的聲音依舊清晰, 美麗的禮花一朵一朵交疊盛放。 一陣夜風(fēng)吹過, 四面八方都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草叢邊,樹林后,鬼影憧憧。 金鯉真猛地停下腳步回頭看去, 只有樹葉晃動, 也許是環(huán)境太過詭異, 讓她的精神也變得敏感起來。 “我在這里?!瘪銌桃蝗缂韧牡腿崧曇魩Ыo她一抹安心。 金鯉真回過神來,向停下腳步等她的胥喬快步走了過去:“你帶槍了嗎?” “沒有?!瘪銌陶f。 “你沒帶?”金鯉真愣住。 他帶了防彈衣, 怎么會沒帶槍? “帶了也沒用?!瘪銌陶f。 胥喬說的帶了沒用那就是沒用, 金鯉真沒有追問, 搶先推開燈塔搖搖欲墜的大門。 燈塔大廳里空空蕩蕩,慘白的月光從洞開的窗框里照進(jìn),天花板上掛著許多蛛網(wǎng), 有兩條走廊延伸至左右兩邊,數(shù)個房間的房門緊閉,一段長長的樓梯通向燈塔二樓,正對著出入口大門的墻上有一個結(jié)著蛛網(wǎng)的舊壁爐,里面堆著腐朽的木柴。 金鯉真看到壁爐的同時,屬于原主的記憶不由自主地冒了出來。 “鯉真meimei,快看,這就是我告訴你的秘密通道!” 濕淋淋的男孩蹲在壁爐前回頭叫她,用鼓勵的目光邀她靠近。 窗外雨聲不斷,她濕淋淋的身體被塔樓的穿堂風(fēng)一吹,越來越冷,她開始后悔跟著堂哥來燈塔探險,現(xiàn)在又下起了雨,外面風(fēng)吹雨響,把氣氛烘托得更加令人恐懼。 “堂哥,我害怕……”她小聲說,腳步牢牢釘在原地:“我們別等雨停了,還是現(xiàn)在跑回去吧?!?/br> “鯉真meimei,有我在呢?!蹦泻⒙龡l斯理地說:“我已經(jīng)去過下面了,下面是一個大空間,有很多我沒有見過的稀奇東西,說不定是誰留下的秘密寶藏呢!你要是不下去,就在上面等我。我自己下去——” “金坤堂哥,你等等我,別丟下我——”一聽說要獨自留在這里,她急了,連忙小跑過去抓住男孩的手臂:“我們還是回去叫大人吧……” “叫大人的話,寶藏就都會被雙胞胎堂姐搶去了?!蹦泻⒖雌饋砗茈y過:“別的都可以給她們,但是昨天我來的時候,把準(zhǔn)備送給鯉真meimei的生日禮物忘在下面了,那是我用干花親手做的一條魚——她們看見了的話,一定會搶走的,我不想給她們?!?/br> 她猶豫了,她也想要堂哥親手做的生日禮物,堂哥沒有催她,等著她說話,她看出他眼里的期待。 “那……那我陪你下去吧,你答應(yīng)我我們找到魚魚就出來……”她說道。然后她就被獨自一人留在了密道里。 她哭啞了嗓子,對著石門拍腫了手,門外靜悄悄。 門怎么會突然關(guān)了呢?她想不通。 密道一直往下,通向看不見盡頭的地底深處,她不敢貿(mào)然前進(jìn),靠著石門哭著哭著就睡著了,堂哥一定會回去喊人來救她的,她深信不疑。 在暗無天日的地底,她不知道時間的流逝,她醒了又哭,哭累了又睡,又冷又餓,頭腦昏昏沉沉,身體在一開始的發(fā)冷后不知為何又變得guntang,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鼓起勇氣,強撐起虛弱無力的身體向地道下走去。 堂哥和二伯伯一定就在路上了,她要先去把那條干花做的魚魚找到,那是堂哥親手做的,她一定要找到…… 她在心里給自己默默鼓勁,強壓住內(nèi)心的恐懼向臺階下走去。 “真真?” 胥喬的聲音讓金鯉真回過神來,她徑直走向壁爐,拿起一旁生銹的鐵鉤將里面的腐朽木頭全部勾了出來。 “密道在壁爐下面?!?/br> 勾出所有木柴后,下面果然是一面可以開啟的石門。 “灰大,我來?!瘪銌套尳瘐幷嫱撕笠恍忾_門上生銹的幾個鐵扣后,用力拉起石門,推到一邊。 一股難聞的味道從下面涌了出來,多年沒有通風(fēng)的發(fā)霉味,以及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讓她皺起了眉頭。 胥喬先讓里面的空氣流通了一會后,先讓她留在外面,一人獨自走下石階,金鯉真不知道他在下面做了什么,沒一會,下面就變得亮亮堂堂。 “真真,下來吧?!瘪銌淘谙旅嬲f道。 金鯉真慢慢走下陡峭的石階,胥喬在階梯的盡頭等她。 金鯉真走下階梯后,看見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兩邊有無數(shù)緊閉的房門,每一扇都被反鎖了,她探頭從生銹的門窗里往里看,每間房里都有一張銹跡斑斑的單人床,角落里還有各式各樣可以稱之為刑具的東西。 “這是私人監(jiān)獄嗎?”金鯉真皺眉說:“幕后黑手到底有多少人要關(guān)?” “這是三十多年前修建的建筑,專門關(guān)押和金烏會作對的人,類似的建筑全國一共有十三個,十九年前,中國開始最大規(guī)模的□□除惡行動,形勢嚴(yán)峻,十三個秘密監(jiān)獄都被廢棄了?!瘪銌陶f:“廢棄的決定是金邵鴻做的,執(zhí)行者是金立英?!?/br> 雖然現(xiàn)在沒有確鑿的證據(jù)證明這場陰謀的始作俑者是誰,但所有蛛絲馬跡都指向了金家中對她最好的二伯伯。 她忽然想起鐵線蓮迷宮里的那個密室:“金家莊園里的密室里面也是十三個監(jiān)獄之一嗎?” 胥喬沉默了片刻,低聲說:“不,那是一個緬懷逝者的靈堂……十八年前,金立英以為大太太賴芳祝壽為由,修建了鐵線蓮迷宮,和迷宮下的靈堂?!?/br> “誰的靈堂?” “江倩?!瘪銌梯p聲說:“江倩下葬時,金立英調(diào)包了骨灰盒中的東西,現(xiàn)在埋在金家祖墳里的,是一些石子,真正的江倩骨灰在迷宮下的靈堂里。” 兩人走到走廊盡頭,那里有唯一一扇開著的囚室門。 原主的記憶繼續(xù)復(fù)蘇著。 她摸著冰冷的石壁,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到走廊盡頭,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努力去辨認(rèn)周遭的環(huán)境,尋找那條用干花做成的魚。 她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試著去推那些緊閉的房門,也一扇都推不開,她啜泣著正要回到石門那邊時,一扇關(guān)得死死的房門里忽然傳出一聲同樣帶著哭腔的聲音:“你是人還是鬼?” 她嚇得跌倒在地,過了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是人……你、你是人還是鬼?” “我也是人……”門里的小男孩聲音哭著說道:“你能救我出去嗎?嗚嗚……” “我也出不去呀……”她悲從心起,也跟著哭了:“我和堂哥分散了,我好餓……好難受……” 里面?zhèn)鱽硪魂嚫O窸窣窣的聲音,過了一會,一包壓縮餅干被從門底的窗口里推了出來:“我有餅干……你吃吧?!遍T里的小男孩抽噎著說。 她猶豫了一會,拿起那包餅干吃了幾塊,稍微鎮(zhèn)靜了一些后,她大著膽子和門里的小男孩說話: “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也是迷路了嗎?” “我不知道……我本來要去上學(xué)……我?guī)е藁ㄌ侨ド蠈W(xué),中途車壞了,送我上學(xué)的阿姨把我交給了另一個不認(rèn)識的人,后來我睡著了,醒來就到這里了……有一個壞人,他打我……還傷害棉花糖……” “那個壞人還會回來嗎?”她心生恐懼。 “我也不知道……”小男孩忍著哭聲,顫抖地說。 她原本很害怕,眼中還含著淚水,但是看見比她更害怕的人后,她不由自主地就開始安慰對方:“你別怕……我堂哥回去叫大人了,我二伯伯馬上就會來救我,我們家很厲害,一定能抓住打你的壞人,讓他不敢再欺負(fù)你!” 她和看不見身影的小男孩隔著一扇冰冷的門扉在黑暗中斷斷續(xù)續(xù)地聊了起來。 “棉花糖是誰?棉花糖怎么會死呢?” “棉花糖是我的好朋友,它是一條像棉花糖一樣白白軟軟的變色龍,尾巴像一根漩渦棒棒糖……它特別聰明,能聽懂我的話……” “真的嗎?好可愛!”她忍不住彎腰朝窗口里看去:“我能看看它的樣子嗎?” “現(xiàn)在不行,它好像生病了……” “怎么病了?” “以前有一次它偷跑出家,回來以后就一直睡覺,都睡了快兩個月了……而且,而且還睡成了一個蛋……還被那個壞男人摔破了,流了好多血,現(xiàn)在也沒醒過來——”小男孩說到了傷心事,哭音變成了崩潰的哭聲:“我的棉花糖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 金鯉真走進(jìn)囚室,幾乎是本能地向著右手面的石墻走去。 “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胥喬問。 金鯉真停在石墻前,伸出的指尖觸碰上墻上一塊暗藍(lán)色的血跡,她跟著血跡低頭,看著地面上同樣的一小片暗藍(lán),說:“我徹底想起16年前發(fā)生什么了。” 胥喬走到她身旁,沉默的等著她說下去。 “16年前,你在上學(xué)的路上被保姆和綁匪聯(lián)手綁架。綁匪不知以什么方法偷天換日,逃脫了警方的追捕,將你從上京轉(zhuǎn)移到了千里之外的珍珠島私牢,正在這里度假的金坤發(fā)現(xiàn)密道存在,他一定發(fā)現(xiàn)或是猜到了這里面有不能為人所知的秘密,所以故意把她關(guān)在密道里,想餓死她,或是借刀殺人?!?/br> 西在吃了那三個人類小男孩后,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就這么進(jìn)入了休眠期。 如果不被打擾,她很有可能會在休眠期過后,從幼年期進(jìn)入成熟期,說不定也會覺醒一些獨特的天賦。 可惜沒有如果。 那個奉命前來行事的黑衣打手在架好的攝影機前百般折磨小男孩,恐嚇?biāo)?,毆打他,將他護(hù)在懷里的蛋,狠狠的摔向墻壁。 那是每一個幼年期織爾蒂納邁向成熟期的必經(jīng)之路,是它們所有基因凝聚而成的核心,一旦邁入成熟期,軀殼就不再重要,核心對織爾蒂納來說,就像是心臟對人類的重要性一樣。 她的核心破了,藍(lán)色的血流了一地,血流完后,殼中空無一物。 小男孩抱著破掉的殼,日夜哭泣。 原來他不是餓了也哭,冷了也哭,膝蓋破了也哭,而是想起她就哭。 那個打□□打不動的每天都來一次,所有施暴的過程都被錄下。 在鏡頭面前,打手不僅毆打他,還會告訴小男孩外面的情況,告訴他,他的父母不愿意拿東西來換他,他被拋棄了,沒有人會來救他。 放柳啟翰和俞璧照常工作的視頻給他看,惡毒地問他: “你瞧,你的父母寧愿去救別人,也不來救你,你恨他們嗎?” 每一次,他都會流著淚大聲說:“不恨!” 他只有這時候才會吼得大聲,仿佛全身的勇氣都齊聚于這一刻。 “他們是英雄!以后我也會成為英雄!” 她沒有了形體,但是卻在破碎的核心里看的清清楚楚。 核心破碎的織爾蒂納會變成什么樣,她不知道。 就連她想要朝他揮揮尾巴,告訴他自己沒死都做不到。 她陷入悲觀的情緒,擔(dān)心在她能量耗盡餓死前,小男孩就先一步哭死了。 直到原主出現(xiàn)。 小女孩兒在雨中淋濕,當(dāng)天就發(fā)起了高燒,第一天還吃得下一點壓縮餅干,第二天就只喝得下水,第三天,她連水都喝不下了。 渾渾噩噩的時候,她請求小男孩兒,想在死之前看一看棉花糖長什么樣子。 在小男孩將她放到小女孩發(fā)燙的手心中時,她忽然起了某種感應(yīng),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她就從小女孩的掌心中消失,融進(jìn)了她的身體。 有身體就能夠動,她控制了小女孩的身體后,第一時間分出一根觸手破開了門鎖。 “你是誰?快把我的身體還給我!”小女孩在心里害怕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