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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穿到古代當(dāng)捕快在線閱讀 - 第231節(jié)

第231節(jié)

    第三代國公,七歲就成了國公了,但是他娘和奶奶在世,有大人能護(hù)住還是濕好事。但是這兩個女人呢,大概是死男人死怕了,對這個孩子過分的管制,一個男孩子,十八歲該找老婆了,開陽城里還沒人見過他呢。娶的第一任老婆也是一位勛貴武將之后,結(jié)果,三朝回門,他媳婦回了家就鬧著陶國公是個傻子,死活要和離了。

    這事鬧騰了一年,陶國公洞房的時候還叫媽、喊奶奶。挺大個人,吃個飯得讓人喂。撒尿還得讓人哼歌等等事跡,已經(jīng)便傳開陽了,最后,兩人還就真和離了。

    最后,三代國公娶了個商人家的女子。他走得更早,二十四就死了,病死的。他奶奶和媽受不住打擊,一起去了。

    陶國公就又變成寡母帶孩子的狀況,這孩子就是現(xiàn)在的陶國公廖世軍。很多人都想著看一個商家女寡婦的好戲,畢竟這么多年過來,一代陶國公的老兄弟已經(jīng)一個都不剩了,廖家的后宅女眷又太奇葩,沒能鞏固住老交情,也沒拓展開新交情,陶國公府就是孤家寡人了。

    不過,廖世軍少年的時候,先是進(jìn)國子監(jiān),然后靠著在國子監(jiān)尋到的人脈,總算是到了皇帝跟前做了御前侍衛(wèi)。

    幾次辦差都是有驚無險,但是,廖世軍三十多的時候,不知道怎么染上了大病,在家里躺了一年多才重新出來見人,可他讓這場病傷了肺,還有傳言是肺癆。這情況,他別說是起復(fù),就是進(jìn)宮都進(jìn)不去了,已經(jīng)算是徹底的廢了。

    廖世軍就是這么一個賦閑在家,除了享受生活和生孩子再沒有什么事的勛貴。只是因?yàn)樗麌纳矸?,以及怎么說是當(dāng)了一陣近臣,在皇帝跟前大小有些臉面,所以在開陽府比那些徹徹底底的富貴閑人,還算是有些體面。

    這么一個人,他突然糾集一群亡命之徒,還讓他們在各處行盜匪之事,這是要干什么?

    馮錚進(jìn)宮進(jìn)得很輕松,他剛在候見室里頭坐下,有武臣想過來跟他說兩句話,外頭就叫進(jìn)了。

    皇帝在上頭龍書案后頭,太子在邊上搭著個小書案,兩人跟前都是一摞摞的折子。

    “馮卿,一個盜匪的案子,又鬧出事來了?”看馮錚進(jìn)來,皇帝撂下筆,動了動肩膀,示意太子繼續(xù)忙。太子悄悄對馮錚做哥鬼臉,繼續(xù)看折子了。

    皇帝覺得,這無常司也是夠邪乎的,往常沒事,或者是小事,但是交給他們一查,十有八九都得查出來大事來。

    “臣如今也不知道是不是大事?!边@模棱兩可的回答其實(shí)不太好,可確實(shí)現(xiàn)在還什么都拿不穩(wěn),他們是為了以防萬一才進(jìn)宮來的。

    皇帝抬手,示意折子遞上來。馮錚和盧斯的折子當(dāng)然不能把齊秀才的經(jīng)歷事無巨細(xì)寫上去,只寫了查盜匪,順著盜匪查到了廖老虎的身上,又從廖老虎引出來了陶國公。

    皇帝看完了之后,嘆一聲:“廖世軍啊……”

    皇帝不是個喜新厭舊的,他很念舊,廖世軍這都是快二十年前的人了,可他還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不過看皇帝皺著眉頭的樣子,他顯然也不知道廖世軍這是要干嘛。那就不是什么朝廷黨爭,爭到要動刀子。

    “廖世軍為人豪爽豁達(dá)……”皇帝頓住了,二十年前是豪爽豁達(dá),二十年后的現(xiàn)在遠(yuǎn)離中樞如此之遠(yuǎn),那人還是當(dāng)年的人嗎?皇帝猶豫了一下,“畢竟是國公,需給他體面,朕寫一封圣旨,叫個人跟你們跑一趟吧。”

    畢竟是國公,不能,無常司說一聲“謝謝,我們有事情需要您協(xié)助調(diào)查”就給帶走了。但是這種弄了一群盜匪來開陽的事情,也不能不查,那就給個欽差。有事就請出圣旨,把陶國公也請走,沒事就算了。

    “父皇,兒臣想去?!币恢崩侠蠈?shí)實(shí)的太子,卻開口了。

    皇帝搖頭:“是要給陶國公體面,但還沒到你去給的地步。”一國太子儲君,本朝實(shí)權(quán)國公都沒幾個需要動到他的,不過皇帝說完了,突然想起了什么,“你是還沒死心???”

    “嘿嘿嘿,父皇……”太子嬉皮笑臉。

    皇帝看他這樣,一時大概也起了童心,回以:“嘿嘿嘿?!?/br>
    “父皇你是答應(yīng)了?”太子眼睛里閃爍著。

    皇帝倏忽變臉:“沒門?!?/br>
    “……”qaq

    “你有事想跟兩位愛卿商量,那就自己去找。別非得摻和到公事上去?!?/br>
    “是……”太子蔫巴巴的答應(yīng)了。

    “這欽差就讓周安……”

    “父皇,周安最近公事也多,況且,這不適合當(dāng)周安去吧?”

    “這還算說了句人話。”皇帝看了太子一眼。

    “哎?那您還說讓周安……”太子閉嘴了。

    “周安你都知道不適合,那你自己就適合了?”

    “嘿嘿嘿。”

    “再跟朕嘿嘿嘿,朕就讓周安去給你王叔當(dāng)監(jiān)軍去!”

    太子立馬閉嘴。

    馮錚硬著頭皮在下頭站著,近臣就是這點(diǎn)不好,皇帝的一些家務(wù)事也不避著。陶國公這案子,現(xiàn)在露在臺面上的東西,說到底都并不大。刑部左侍郎家里父親病逝,他是要回去丁憂的,周安很有可能升上去?,F(xiàn)在讓他為這個不大不小的案子,離開刑部跟著盧斯和馮錚在外頭跑,很可能會給人一個錯誤的信號。

    但皇帝剛才那話,馮錚聽著,總覺得也并非就是單純的逗太子,而是還有其他的深意在里頭,只是到底是什么深意,他沒想明白……

    最后,皇帝從自己身邊叫了個太監(jiān)跟著馮錚走了。是個四十多歲的很沉穩(wěn)的老太監(jiān),一見馮錚就很干脆的表示:“馮將軍,咱家就是個圣旨架子,要用的時候,您說一聲,圣旨就給您請出來。沒需要的時候,咱家就給您捧著圣旨。”

    馮錚連道不敢,出了城,趕緊給戴太監(jiān)租了車來——他還帶著留個御林軍做護(hù)衛(wèi),當(dāng)然,他這太監(jiān)是不夠資格的,御林軍也是護(hù)衛(wèi)圣旨的。

    報備過了,又請了圣旨,盧斯就帶著人找馮錚去了。

    盧斯正跟人對峙呢,卻不是什么陶國公府的人馬,而是敬惠公主府的人馬。

    怎么又跑出來個敬惠公主?

    _(:3」∠)_盧斯也想問啊。他就是很正常的帶著人過來,結(jié)果到一個路口前邊,前導(dǎo)的無?;貋碚f,前頭有敬惠公主府的車架停在路中間。

    敬惠公主不是皇帝的女兒,是皇帝的王叔純王的女兒。這位純王十幾年前就去世了,因?yàn)榧兺踉谑赖臅r候跟皇帝交好,所以希望能夠讓他照顧自己唯一的女兒?;实鄣男愿瘢诖笫律虾芙锝镉?jì)較,但是在這些事情上卻很大方。他干脆的將這位堂妹封為了公主,而且很是寵溺。

    敬惠公主如今二十三了,可是她非但沒有嫁人,還養(yǎng)了十八個男寵。早年間還有朝臣上書,可都是如石沉大海,皇帝非但不管,反而各種恩賞如常。

    到后來,大臣們也不管了,就當(dāng)這位敬惠公主不存在。另外家里若有俊俏兒郎的,看見這位公主就躲得遠(yuǎn)些。

    盧斯聽說敬惠公主的車架攔路,問明白了不是強(qiáng)搶民男什么的,那就繞路了??墒且焕@沒多久,前邊又說有敬惠公主的車架!這回盧斯不繞了,他讓人分開去另外兩個通往廖老虎家的路口看看,果然,都是敬惠公主的車架。

    一個公主自然不可能在不同的地方坐不同的車,她這是把自己的車都拉出來堵路了。

    要不然里頭的無常也出不來呢,這公主的車架碰不得,沾不得,只能等。盧斯想了想,帶著人回了最初的那條路,他左右看看,不遠(yuǎn)處正有一座三層的酒樓名珍味樓。也不知道是不是湊巧,他扭頭時,酒樓最上層的雅間正窗戶大開,有個小公子朝外扔出來了一柄扇子。

    “去吧扇子找回來?!北R斯吩咐一聲,無常領(lǐng)命去了,不多時帶回來了一柄已經(jīng)摔壞了的象牙扇子。

    盧斯拿大手帕把這扇子裹了裹,朝酒樓去了。

    四輛車,別說里頭都有個敬惠公主,甚至其中一輛里頭有敬惠公主也不可能。她堂堂一個公主,縮車?yán)镒鴵趼??但既然敬惠公主的車架都在此處,還這么明擺著的跟無常司對著干,這位公主的人很可能就在附近。

    果然,一進(jìn)酒樓,這一樓大堂里坐了個五成滿,以盧斯的眼力,一眼就能看出來,這里邊坐著的,全都不是真正的食客。

    “這位爺,您請上頭雅間走?!边@過來招呼人的,也不像是酒樓里的小二,而更像是大戶人家的仆從。

    盧斯點(diǎn)點(diǎn)頭,讓隨他進(jìn)來的無常不用擔(dān)心,找那還空著的桌子去坐下休息,他自己跟著這小二上樓去了。

    二樓沒停,直上三樓,小二也沒通稟,直接推開一扇門,就帶著盧斯進(jìn)去了。到了里頭,盧斯才知道,原來這珍味樓的三層不是包廂,而是包堂,里頭空間大得很,有歌姬、舞姬在此獻(xiàn)藝,下頭的并非是大圓桌,而是分餐的長幾案。主位上頭坐著的,乃是位左擁右抱的俊秀“男子”。

    盧斯到了跟前,對敬惠公主行禮:“見過公主殿下?!?/br>
    這位公主貌似是有些醉了,面上飛紅,正摟著個美男子用小酒壺灌他的酒,聽見盧斯的聲音,她放下了酒壺,扭臉看來:“都說盧將軍乃是個玉面潘安,本宮還想著將軍在這無常司風(fēng)吹日曬的,玉面……怕不是黑玉?潘安……那也是要打個對折吧?誰知道還真是個美人兒。”

    “謝公主夸獎?!?/br>
    公主看他臉上依舊保持微笑,不帶一絲不妥的,便拋了個媚眼:“可惜啊,將軍喜歡的是帶把兒的。本宮什么都有,就是少了個把兒!哈哈哈哈哈!”

    敬惠公主又笑,她身邊的兩個美男也都跟著笑。

    盧斯又一拱手,依然是八風(fēng)不動的樣子:“殿下說得是。”就這點(diǎn)sao話,想讓他不好意思?如今他家正氣小哥哥說的情話都比這顏色重。

    敬惠公主覺得無趣了:“盧將軍,你們無常司是來辦案抓人?”

    “是?!?/br>
    “那可巧了,本宮也是來抓人的,且還抓的是同一個人。盧將軍,本宮也不為難你,這人……你讓本宮睡上一睡,稍后就交給你,你看如何?”

    第241章

    “無常司抓人,乃是無常司職責(zé)所在, 現(xiàn)如今, 廖老虎乃是我無常司嫌犯, 我等抓他,乃是職責(zé)所在。而公主抓他, 卻只為了睡嗎?”盧斯是知道廖老虎長什么樣的,身高體闊,濃眉豹眼,這男人是又兇又帥,兇蓋住了帥。而這位公主喜歡的類型呢?看看此刻圍坐在四周的, 那都是花美男類型的。

    “不是為了睡,我找男人做什么?”

    “那人可是公主的男寵、奴仆,可有身契?”

    “沒有?!本椿莨魈裘? “怎么?盧將軍這意思是不愿意?是吃醋啦?那也行, 你來替他啊?!?/br>
    這位公主根本就是來胡攪蠻纏的, 不過,她到底是為什么要摻和進(jìn)這么一樁……小事里來?

    ——這個年代,雖有很多人說,王子犯法庶民同罪, 但權(quán)貴們誰真的害了人命, 若非牽扯進(jìn)其它事端里頭,又何須償命?賠償幾個錢財,又或者裝腔作勢的打上幾杖,便是雨過天晴了。

    這還是殺了平民的, 若是奴仆,便是賠償都是不需要的。世家大族里,哪家院子里沒埋著枉死者?城外的亂葬崗里,一日一日堆疊起來的尸骨,有多少是凍餓而死,又有多少是讓人毆打、凌虐致死的?

    所以,一群老百姓讓人搶了,不管是苦主還是行兇者,除非是涉及到此事的人,對權(quán)貴來說,卻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尤其,這個權(quán)貴還是個身份高貴,享樂榮華富貴的公主。有什么能讓她如此大動干戈呢?

    反正,盧斯是沒想明白,所以,他就站在那,不說也不動。

    敬惠公主各種調(diào)笑,她自己說得口干舌燥,邊上的男寵也笑得臉皮都要抽筋了。

    正在這時候,就聽外頭一聲響哨!

    盧斯把一直握在手里的扇子雙手捧了出來:“殿下,這該是殿下遺失的折扇,臣特來奉還?!鄙茸右环?,盧斯轉(zhuǎn)身就走。

    敬惠公主暗道不好,可盧斯腿長又是快步離開,這眨眼的功夫,人就已經(jīng)竄出老遠(yuǎn),沒時間讓公主仔細(xì)思考了,她一咬牙抬胳膊指著盧斯:“攔住他!”一群男寵與侍衛(wèi)當(dāng)即就仆了過去,“你敢打他們!就是對公主無理!”

    可她的話沒能讓盧斯手上客氣,卻也有分寸,跑得最前的一個,盧斯一個側(cè)身,一推接著一拉,他這人就腳底下拌蒜,磕磕碰碰的自己朝著同伴撲過去了。后頭的人也多是如此,一個個顛顛倒倒的,沒多久,就滾作了一團(tuán),讓盧斯堂而皇之的開門走了。

    “將軍,那廖老虎與一干意圖反抗之人都已被押回衙門,可是沒見著什么特別高大之人?!?/br>
    “嗯?!北R斯點(diǎn)點(diǎn)頭,“咱們也回衙!”

    敬惠公主堵住了路,無常司就真的過不來了?盧斯來的時候是過不來,也不好過來。因?yàn)槔镞叺娜瞬恢溃竭^了圍堵的公主車架,外頭還有什么。他們最高的就是小旗,萬一正面對上大人物,不但犯人要丟,自己的身家性命也要堪憂。

    盧斯來了,見著了敬惠公主這位正主,私下里就已經(jīng)有人淺進(jìn)去了。不走路,一路翻墻過去的。這里多是中小小商家,敬惠公主不好惹,無常司更難惹,反正那敬惠公主也不知道無常司的人確切的走的是哪家門戶,不吭聲對誰都好。

    如今人已經(jīng)出來了,盧斯也沒必要在這繼續(xù)跟敬惠公主虛與委蛇了。

    “盧斯!把人給本宮留下!”盧斯前腳上馬,后腳敬惠公主已經(jīng)追出來了。

    盧斯是真不明白,這公主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反應(yīng)也太激烈了:“人已經(jīng)到無常司了,還請公主留步。”

    盧斯拱了拱手,帶著大隊(duì)人馬走了。不過,若開陽府尹知道會惹這位公主如此鬧騰而躲避,倒是也有可能。所以,到底是什么事,開陽府知道,無常司不知道呢?

    盧斯半路上就跟帶旨回來的馮錚撞上了,倆人并駕而行。這時候盧斯就有點(diǎn)后悔沒坐馬車了,騎著馬倆人離得太遠(yuǎn),不好說話啊。尤其是公主那事,雖然敬惠公主的名聲已經(jīng)是債多了不愁了??墒潜R斯也不能騎在馬上公然就跟馮錚說剛才的事情,但這光天化日的,若是他們在大街上共乘一騎,那明天就得有御史奏他們有傷風(fēng)化了。

    ——皇帝寵他們,但那是因?yàn)樗麄兘o他辦事,不惹事。這種情況也讓御史上奏,那皇帝就不見得依然寵了。

    正走著呢,就有個無常匆匆來報。

    “廖老虎病了?是???”那意思不是我們打傷的?

    “是病,我等到的時候,廖老虎并未反抗,老老實(shí)實(shí)跟著就走了。從公主府馬車的合圍里出來,還多虧他熟悉周圍地形。這一路上,我等也沒碰他分毫,可是到了衙門口,他腳底下一踉蹌,我們手底下人一攙扶才發(fā)現(xiàn)不對,他身上燙得厲害。屬下來時,已經(jīng)找了大夫給他看診,可到底怎么樣,屬下就不知道了?!?/br>
    “好?!北R斯和馮錚點(diǎn)了點(diǎn)頭,眾人悶不吭聲,反正也不能縱馬,快了慢了都是這速度,總算是到了自家衙門門口。

    馬交給了雜役,兩人一邊跟著帶路的無常朝里邊走,盧斯一邊問:“你說這人會不會是裝???”

    “早知道咱們到了,所以裝???為了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