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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jian臣之子在線閱讀 - 第158節(jié)

第158節(jié)

    自己都覺得自己有毛病,尤其是大半夜,笑多了總感覺別處也有人笑一樣,格外慎人。

    如果有空的話,還是盡量白天練吧,晚上當(dāng)真嚇人。

    “到了哪了?”何鈺頗有些著急上火。

    這種天別人最多穿個兩件,他因?yàn)樾氐脑颍┝巳?,還不能太薄,太薄一出汗就會被發(fā)現(xiàn)。

    何鈺最近選的布料都是那種微硬的,不會顯出弧度,他現(xiàn)在也顯不出來,只是穿個保險而已。

    馬車?yán)镒巳齻€人,加上何鈺四個,既悶又熱,還沒到地方,何鈺便有些撐不住。

    往年他嫌熱,里頭干脆什么都不穿,只一條褲子,上衣里頭空空,今年可不能再這般放浪。

    其實(shí)吧,他現(xiàn)在這么小,胸也只有一點(diǎn)點(diǎn),不綁也行,不穿那么厚更可以了,一樣看不出來。

    何鈺只是想捆緊了,叫它長不出來,至于衣裳,還是脫一件吧,萬一悶中暑了,再請個大夫過來,便什么都兜不住。

    “這個天當(dāng)真是熱?!焙吴晫⑼庖旅摿?,隨手揉成一團(tuán),塞進(jìn)長椅下。

    大皇子瞥了他一眼,“何兄早該脫了,我瞧著都有些熱?!?/br>
    何止是熱,簡直熱死人了,何鈺又最怕熱,類似顧晏生的心靜自然涼,那種境界他如何也學(xué)不來。

    “今早兒起來天還有些涼,不小心便穿的多了些。”何鈺癱成一片,撩開衣襟往里頭扇風(fēng)。

    “何兄,注意一些,我們看著呢。”關(guān)向飛提醒他。

    何鈺稍稍躺的正了些,“你們一個二個都成神了不成?不熱嗎?”

    自然也是熱的,只是沒他這么隨意。

    “忍忍吧,就快到了?!?/br>
    確實(shí)就快到了,已經(jīng)能瞧見不遠(yuǎn)處的小山包,聽說那一片也有人養(yǎng)蜂,而且有一片的千日紅。

    他們昨天確實(shí)沒找到相似的蜜蜂,但是他們找到了花蜜的品種,一個常年養(yǎng)花蜜的蜂農(nóng)告訴他們,應(yīng)該就是千日紅的花粉,前幾年他將蜂巢建到山上,取出來的花粉就是這樣的。

    得到消息,本該火燎火燎的趕過去,但是昨天下雨,路滑不好走,便只留了些人上去,他們回去,今天接到消息,那邊有了新進(jìn)展。

    據(jù)說是逮到了一個蜂農(nóng),瞧見他們過來,拔腿就跑,花了好些功夫才在山里抓到他。

    嘴硬不肯說實(shí)話,他們怕動刑打死了,便等大皇子過來決定。

    人已經(jīng)抓到了山下,馬車能過來的地方,不過山路不好走,馬車跌來跌去,加上昨夜下雨,今天地還沒干,一路過來,車輪子上全是泥巴,走一路要刮一路,否則便會卡住。

    木制的輪子容易受潮,也容易卡泥,地面也不平,有些地方需要人下來推才能過去,這一路走來,當(dāng)真受盡了折磨。

    何鈺主要是熱,折磨倒是不怕,就怕熱,熱的他有些頭暈。

    晌午十分,兩輛馬車,幾匹駿馬終于到了山腳下,已經(jīng)有人等在那里,是昨天安排留下的人,先給他們準(zhǔn)備了飯菜,有什么話吃完再講。

    大皇子有些急,飯也沒吃,單獨(dú)過去審問蜂農(nóng)。

    何鈺與其他人坐隔壁吃東西,想聽點(diǎn)內(nèi)容,便拿了個饃,掰開夾些rou,拿在手里邊吃邊過去。

    聽說現(xiàn)代的漢堡也是這樣做的,不過他這個最多算rou夾饃。

    隔壁大皇子已經(jīng)開始用刑,聽到蜂農(nóng)慘叫的聲音,何鈺過去時遭到大皇子的人攔截,他喊了一聲,大皇子叫他進(jìn)去。

    里頭有些血腥,蜂農(nóng)的一根腳趾頭被剁掉,斷口還在流血,他半坐在地上,想捂住腳,結(jié)果碰到傷口,疼的倒抽幾口冷氣。

    “還不說嗎?”大皇子坐在不遠(yuǎn)處,“是誰指使你做的?”

    蜂農(nóng)表情痛苦,“該說的我都說了,沒有人指使我,那蜜蜂和花粉確實(shí)是我家的,但不是我放出去的,我也莫名其妙,家里好些蜜蜂不見,千日紅被人摘去了一小片,花兒像中毒了似的,發(fā)黑發(fā)紅,我也不敢碰,現(xiàn)在還在山上,不信你們?nèi)タ矗 ?/br>
    大皇子搖搖頭,“看來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我說有人指使,就是有人指使。”

    蜂農(nóng)確實(shí)沒明白他的意思,他的意思是,即便沒有人指使,也必須有人指使。

    第151章 暴風(fēng)雨前

    “那日你在山上,看到了盜取你蜜蜂和千日紅的賊,因?yàn)樗麄內(nèi)硕啵桓疑锨?,便潛伏下來,偷偷聽了他們談話,發(fā)現(xiàn)他們嘴里一直出現(xiàn)一個稱呼,三殿下。”

    大皇子繞著他走來走去,“等他們走了,你發(fā)現(xiàn)地上變黑變紅的千日紅,這是中毒的跡象,你更不敢聲張,所以一見了我們便跑。”

    他語氣平靜,仿佛在說一碗飯,一杯水,“我能理解你,畢竟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老婆孩子?!?/br>
    能跟在他身邊辦事的,都是十分精明的,立馬便將躲在另一邊的女人和孩子抱來。

    “老婆便算了,這孩子跟我有緣,我想帶進(jìn)宮好好培養(yǎng),你有意見嗎?”

    大皇子撫摸了一下那孩子的腦袋,七八歲的樣子,似乎發(fā)現(xiàn)了事態(tài)不一樣,瞪著眼瞧他。

    蜂農(nóng)憤怒不已,卻又不得不按耐下情緒,“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我都聽你的,不要傷我的孩子?!?/br>
    大皇子哈哈大笑,“你放心吧,只要你乖乖聽話,我會平安送你孩子出宮。”

    那是不可能的,似他這般心狠手辣的人,事后為了消滅證據(jù),一定會殺了蜂農(nóng)和他的孩子。

    何鈺若非身份特殊,聽了這個過程,怕是也會被他殺人滅口。

    原來只當(dāng)他笨,原來人家不僅笨,還狠。

    若真的被他當(dāng)了皇上,沒有容人之肚,還這般心狠手辣,對于朝廷和百姓來說,都是災(zāi)難。

    算了,還是繼續(xù)站顧晏生吧。

    這真不是墻頭草,只是認(rèn)識到了事實(shí)而已。

    顧晏生心胸大,誰都能容得下,擱他跟前蹦跶都沒關(guān)系,要是在大皇子跟前蹦跶,怕是活不了多久。

    顧晏生跟他也不一樣,他雖然心狠手辣,但基本沒有一次是主動下手的,都是逼不得已,被人威脅被人脅迫,沒有辦法才反抗的。

    大皇子這種純粹是找事。

    說起來顧晏生最對不起的人,應(yīng)當(dāng)是何鈺,何鈺只是偷聽了他暗殺八皇子,便被他推入了河中。

    不知道他當(dāng)時什么心態(tài)?

    總之他也不是什么好鳥,要多,就是多了幾分心胸和智慧,并沒有比大皇子高尚太多。

    “何兄,吃飯的時候還是不要湊熱鬧的好。”

    剛威脅了蜂農(nóng),又來威脅他?

    何鈺了然,“我什么都沒看見?!?/br>
    大皇子這才掛了笑,哥倆好似的,推著他出來吃飯。

    他剛把人家的腳趾頭砍了,鮮血留了一地,這會兒居然還有心情吃飯,而且瞧著仿佛落下了心中的大石,準(zhǔn)備靠這個陷害顧晏生?

    其實(shí)也不算陷害,因?yàn)檫@事就是顧晏生做的,但也不是顧晏生先開始的,是皇上先要害他,所以他害回去而已。

    他與皇上的仇,是從被打入冷宮開始,從他的母親那繼承而來,母妃留給他一個遺產(chǎn),也留給他一個仇恨。

    因?yàn)檫@個仇恨,叫他走到今天,否則以他的性子,怕是會跟母妃陪葬。

    他母親想用這個,束縛他活著。

    顧晏生這人真的很沒趣,從來沒有為自己活過,他都是為了別人。

    那頓飯何鈺吃的艱難,每每想起被剁了腳趾頭的蜂農(nóng),便是一陣惡心,那飯到了喉嚨,如何也咽不下去。

    其他人還不知道,不知道他們站隊(duì)的大皇子是這個樣子,靠威脅人陷害致勝。

    何鈺吃到半程,謊稱上茅房,在茅房里大吐了一場,回來洗洗又面色如常的繼續(xù)吃飯。

    大皇子真的跟他不是一個性格的,何鈺喜歡利己利人,大家都得到好處,譬如說周筱,他付出了銀子,周筱得到了錢財,大皇子是只考慮到自己。

    他不會給蜂農(nóng)活路,即便蜂農(nóng)真的幫他偽造說辭,他的兒子也會被殺。

    可憐的一家子。

    許是這件事處理好,大皇子心里舒坦了不少,將人帶回宮后,便約幾人出去喝了一杯,晚上才回來。

    光有一個蜂農(nóng)還不夠,他要證據(jù)確鑿,足以將顧晏生打入冷宮永無翻身的機(jī)會,所以暫時壓下沒有發(fā)作,想再找?guī)讉€證據(jù),證明毒就是顧晏生下的。

    晚上等人都走后,何鈺主動獻(xiàn)計(jì),給了他一個盒子。

    盒子里是顧晏生的書,名為《道家》,里面缺失了一張,被顧晏生燒成了灰,吹散進(jìn)紙簍里,那紙灰也被何鈺小心的搜集了起來,裝在盒子里。

    雖然已經(jīng)燒成了灰灰,不過偶爾還是能看清幾個字,類似花粉,斃之類的字眼。

    那日何鈺看的時候是晚上,沒瞧見燒成灰的紙竟然還能看清字,白天又去搜了搜,把紙灰倒在手帕上,裝進(jìn)了盒子里,今日正好派上用場。

    大皇子打開手帕,放在陽光下仔細(xì)瞧了瞧,突然大笑起來,“這是天要亡你??!”

    他說的自然是顧晏生,有了蜂農(nóng)作證,又有這東西在,加上顧晏生恰好會制做七生七死毒,扳倒顧晏生便是板上釘釘?shù)氖隆?/br>
    “何兄可是幫了我一個大忙?!贝蠡首优d奮不已,當(dāng)即便叫人過來,送了何鈺一塊白玉。

    他急著梳理證據(jù),也沒留何鈺,稍稍交談了幾句便去了浮心宮。

    浮心宮住的是興妃,他的母妃,他的母妃一直道他笨,不愿意親近他,這便是他一次證明自己的機(jī)會。

    興妃正躺在貴妃椅上小息,聽到匯報眼也未睜,“叫他進(jìn)來吧?!?/br>
    顧晏鳴連忙走進(jìn)屋內(nèi),撩開下擺單膝跪地,“孩兒見過母妃。”

    半響無人回應(yīng),興妃穩(wěn)穩(wěn)躺在貴妃椅上,不動也不說話,更沒有叫他起來。

    他就跪在靠門的堂內(nèi),中間隔了一張屏風(fēng),將里頭遮了個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母妃還是這樣,看不上他。

    顧晏鳴握緊了拳頭。

    自從他在書苑里沉不住氣,動真刀想殺顧晏生開始,便被母妃一陣奚落,道他不長記性,還將他關(guān)了禁閉。

    表面看是養(yǎng)傷,實(shí)際上就是關(guān)禁閉,小兩個月哪都沒去,就在浮心宮待著。

    “鳴兒,你這急急躁躁的毛病什么時候改?”

    顧晏鳴跪了一柱香時間,只得了興妃這么一句話,心中其實(shí)頗為失望。

    “這回是有原因的?!彼忉專斑@回我有了徹底扳倒顧晏生的辦法。”

    自從上次帶著真刀都打不贏人家,還被人家打了一頓之后,興妃便告訴他一個道理,若是不能一擊致命,便不要招惹人家,否則反擊而來的報復(fù),他承受不起。

    也就是從那以后,他鮮少招惹顧晏生,一直保持不聞不問的態(tài)度,即便聽到他不如顧晏生的話,也沒說什么,最多冷哼一聲。

    “我已經(jīng)查到了給父皇下毒的真兇,就是顧晏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