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就是量量血壓,測測血糖之類的。 他們這回援西義診,一路走來,干的最多的就是這樣的事情。 對于喻藍星來說,根本沒有難度。 忙碌了整整一下午,喻藍星坐在同一個位置上,沒有挪動過一下。 董乘浪數(shù)了數(shù),這一下午的時間,她就喝了五口水,接待了二十五個村民。 不得不說,認真的女人,真的很美麗。 他看著她一顰一笑,不由就陷入了她的璀璨笑容里。 —— 第二天一早,醫(yī)療隊就開著車,在村民的自發(fā)歡送下,下山。 天很晴朗。 臨走前,喻藍星去找陳嘉懿告別。 陳嘉懿年紀大了,性格也變得比原先沉穩(wěn)。 “我還得在這兒留幾天,過年的時候,咱們京城見。” “好?。 庇魉{星說。 “這會回來,就不走了吧?” “我都學成歸來,還走什么??!”喻藍星笑。 陳嘉懿看了看一旁不怎么耐煩的董乘浪,忽然湊近了她,又道:“好好保重啊!” 喻藍星沒明白,說個“好好保重”干嗎離的那么近。 她上車了之后,不經(jīng)意地回頭,瞧見董乘浪勒住了陳嘉懿的脖子,惡狠狠的模樣。 他倆上高中的時候也是這么鬧的,可能男孩子只見打打鬧鬧,就和女孩子攜手上廁所一樣,只是表達友情的一種特別方式。 喻藍星沒有在意,心里想的卻是,董乘浪真的要跟著她一路西行? 那這樣幾乎就肯定了,董乘浪現(xiàn)在是聽命于她爸! 歸林深處管,不是不好。 可林深處現(xiàn)在管著國安呢,她就是想著董小白不會這么想不開,走了她爸的老路吧? 喻藍星低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一旁的趙雅柔捂著嘴笑:“你啊,就是嘴硬,現(xiàn)在是不是在想怎么樣留住人家呢?我跟你說,撒嬌會不會,一會兒姐給你支眼藥水,你坐到你前男友的車上去?!?/br> “我才不去。”喻藍星哭笑不得。 可趙雅柔是個典型的行動派。 她讓趙衡停了車,不由分說就把喻藍星推了下去,并且真的甩給她了一瓶眼藥水。 “哎!”喻藍星叫了也沒用。 趙衡甩了她一臉的車尾氣。 這時,董乘浪開著車停在了她的身邊。 兩個人隔著車玻璃,大眼瞪小眼。 最后,喻藍星看著遠處的青山,嘆了口沉重的氣,拉開了車門上車。 “被趕下來了?”董乘浪明知故問:“為什么啊?” 喻藍星扶了扶額,一捏手指頭,啪啪地響完,才警告似地說:“閉嘴!” 她聽見了董乘浪不懷好意的悶笑聲音。 第53章 程度的憂慮 喻藍星開著窗, 有山風時不時灌進來。 雨后的空氣特別清新,莫名就讓她的心情輕松了很多。 喻藍星換了舒服的坐姿, 她在董乘浪的面前,放下了所有的包袱, 幾乎癱在了后面的座椅上。 董乘浪從后視鏡里看著這個幾年前他沒能成功拐走的姑娘,心里則盤算著現(xiàn)如今拐走的幾率有多大。 他心里沒譜,畢竟是在失敗過一次的前提下。 董乘浪沒話找話地問:“大災過后, 必有瘟疫。災后防疫你們不管嗎?” “那個政府會具體安排,我們屬于援助性質(zhì), 這次上路, 帶的沒有預防瘟疫的消□□品。” 業(yè)務范圍內(nèi)的事情,喻藍星倒是認真地回答了。 短暫地沉默了幾分鐘的時間,喻藍星專心看著車外的美景, 這里的景色是未經(jīng)過開發(fā)的, 有著原始的風采。 前幾天來的時候,雨下的很大, 什么都沒有看見。 今天的視野很好,一眼就看見了懸崖峭壁, 近在眼前似的。 董乘浪的車開的喲, 和人一樣, 浪的那叫一個飛起。 他好像是故意的,就為了她坐都坐不安穩(wěn)。 這是一種無聲的較量。 喻藍星忍了半天, 實在是沒忍住, “哎, 董乘浪,開慢點,行嗎?” “怎么?害怕出事故???” 董乘浪一張嘴就吐不出來象牙,他對著后視鏡,挑著眉峰笑:“哎,我跟你說,我們要真是出了點事故,你家人八成得誤認為是殉情!” “呸!”喻藍星的臉都氣紅了,“你是我誰???我和你殉情,我有病吧!” 董乘浪忽然變得一本正經(jīng):“我跟你說喻藍星,不到生死關頭,你還真不知道你對我的執(zhí)念有多深!”就像他一樣。 喻藍星的心咯噔跳了一下,抬了眼皮問:“董乘浪,這些年,你遇到過幾回生死關頭???” 這個話題要是能夠繼續(xù)往下談論的話,他可以吹的牛皮可多了。 但不能?。?/br> 董乘浪的心思轉(zhuǎn)了又轉(zhuǎn),嘆了沉重的一口氣。 接下來,他車倒是開的平穩(wěn)多了。 花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到了鎮(zhèn)上。 鎮(zhèn)子還是那個鎮(zhèn)子,沒有因為一場暴雨有多少的改變,除了道路還很泥濘。 醫(yī)療隊的人還是在鎮(zhèn)政府門前的空地上搭起了帳篷。 因為暴雨,感冒的病人增加了不少。 偏遠地區(qū),對感冒和發(fā)燒的醫(yī)治誤解很深,就是說一發(fā)燒,要么是自己好,要么就是輸液。 程度忙的團團轉(zhuǎn),光解釋這個人為什么發(fā)燒,都解釋了整整一上午的時間,口干舌燥。 突如其來的幾輛車,仿佛帶來了光明。 程度知道是喻藍星所在的醫(yī)療小分隊回來了。 那天的事情,程度承認他起初很生氣,可后來一想,女孩是要矜貴一些。 再說了,那天只是個意外。 可能喻藍星都不會知道自己有多大的力氣。 有些女孩是這樣啊,天生力大。 他這幾年天天學習,恐怕是把身體也學虛了。 這回回去,是得去健身房里練一練。 也就是停個車的功夫,程度的腦海里就出現(xiàn)了無數(shù)的雜念。 他的問診臺前還坐著一個大叔,抄著他聽不太懂的話音,說:“后生啊,我這病到底能不能治?” 程度聽懂了最后一個字,便猜出了七七八八。 他對待自己的患者,和煦如風:“大叔,能治,你別著急。” 說著,抬頭看一眼,醫(yī)療隊的兩輛車都回來了,所有的人從車上下來,卻沒看見喻藍星的身影,他不由皺了皺眉,轉(zhuǎn)身吩咐徐純純:“拿個新的注射器?!?/br> 徐純純的反應很快,一轉(zhuǎn)身不僅拿來了注射器,還有他需要用的藥。 程度很意外地贊許:“可以啊!” 大叔這病可不是普通的傷風感冒,初步診斷高血壓加糖尿病并發(fā)癥,雙腿浮腫,說話都沒勁兒了,簡直如同火上澆油。 但醫(yī)者得盡心盡力。 程度偏頭和一旁的韓教授耳語,簡明扼要說明了大叔的情況,他的意思是,這病醫(yī)療隊能出的力其實很小,大叔需要的還是去醫(yī)院進行系統(tǒng)的治療。 韓教授點了點頭,同意:“和家屬那邊溝通一下,家屬同意的話,那就和大后方聯(lián)系?!?/br> 這次西行,少不了寒風基金會的支持。 這個大后方指的也是寒風基金會。 程度三言幾語就說服了韓教授,心里頗似得意。 這個時候,又有一輛黑色的越野車開了過來。 車停的很穩(wěn),先是從駕駛座上下來了一個腿長健壯的年輕男人。 緊跟著,后面的車門也打開了,喻藍星從車上下來。 程度等了許久,這輛車上,居然只有他們兩個人。 他把驚訝藏在了心底,但和等待了許久的大叔言語時,再也沒有先前和煦的笑意。 程度二十八歲,沒回國之前,有一個西班牙籍的女友。 但怎么說呢,那是在國外,既然選擇了回國,那還是中國女人更適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