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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后妃保命準(zhǔn)則在線閱讀 - 第28節(jié)

第28節(jié)

    馮嫣然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想開了,氣色是好了不少,今天穿著一身碧色,顯得人也精神:“熙德容吉祥!”

    “快起來,”沈玉珺迎上來,拉起馮嫣然坐到榻上:“今天怎么有精神出來走走了?”自從周嬪的事之后,馮嫣然幾乎閉門不出,今天她能來添禧樓,倒叫沈玉珺有些意外。

    “jiejie搬宮這樣的喜事,我總是要過來賀一賀的,”馮嫣然這人轉(zhuǎn)過性子來,還是很擰的清的,她也不多過問沈玉珺添禧樓住得好好的,為什么突然搬宮?這些都不是她應(yīng)該問的:“就不知道有沒有擾了jiejie?”

    “怎么會擾了我,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只要你能出來走走,我就放心一些了。”沈玉珺答應(yīng)過馮夫人護(hù)一護(hù)她,那她自然盡力做到。

    “這段時日,嫣然叫jiejie費心了,嫣然感激不盡,”馮嫣然說著就起身來到沈玉珺面前福禮以示感謝。她也不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這些日子以來,自是知道有人故意為難她宮里,如若不是熙德容時常去她那里坐坐,恐怕她的日子就沒那么好過了。

    “這是做什么?”沈玉珺連忙起身拉起她。

    “哎呀,真真是姐妹情深?。 币宦曂回5穆曇舨辶诉M(jìn)來,只見錢洛惜一手撐著腰,一手撫著肚子,大搖大擺地進(jìn)了添禧樓。

    來壽有些惶恐:“小主,奴才攔不住?!毕霐r,但看看錢良娣的肚子,不要說攔了,恨不能離她遠(yuǎn)遠(yuǎn)的。

    沈玉珺剛還一臉的笑意,轉(zhuǎn)頭就沒了,擺擺手讓來壽退下:“看來真是今兒日頭好,只是沒想到錢良娣遛彎還能遛到我宮里來了。”

    “多日沒見兩位jiejie,meimei可是想你們想得緊!”錢洛惜原本今日就沒準(zhǔn)備跟沈玉珺好過的,沒想到馮嫣然也在,正正好,兩個都在,也免了她之后的心思了。

    馮嫣然看著多日沒見的錢洛惜,淡而一笑:“是我們的錯,錢良娣想要見熙德容跟我,大可差人來知會一聲便是,我們自會看情形抽空去重華宮探你。倒是錢良娣現(xiàn)在這番舉動倒叫我看不清了,強闖添禧樓,不知道錢良娣的宮規(guī)是不是已經(jīng)忘了?”

    “一些日子沒見,馮jiejie又漲進(jìn)了,連巴結(jié)人的功夫都這般了得了,不容小覷啊?!板X洛惜就是見不得馮嫣然那淡定的樣子,每每見到就總有一種想要抓花她臉的沖動。

    馮嫣然聽錢洛惜這樣說,也不生氣,還是剛剛一樣的表情:“多謝錢良娣謬贊,漲進(jìn)肯定是有的,畢竟這宮里有你這樣的人物在,我要是還懵懵懂懂的,不思進(jìn)取,那估計也活不了多久?!瘪T嫣然戲噓地看著錢洛惜,像看一個丑角一樣。

    錢洛惜原本還能沉的住氣,但一看到馮嫣然拿那樣的眼神看她,瞬間就受不了了,一雙狐貍眼都瞪紅了:“熙德容果然好手段,tiao教人的功夫真真是厲害!”錢洛惜大喘著氣:“不過,你們也就只能高興到這了。”

    沈玉珺看著錢洛惜的作態(tài),要是還猜不出她想干什么,那就是她蠢了:“錢洛惜,你大概是忘了前些日皇上說的話了。在我這添禧樓容不得你放肆?!闭f著話,她還一邊給站在錢洛惜身后的竹云使眼色,竹云跟了沈玉珺多年,自是能領(lǐng)會自家主子的意思,立馬悄悄轉(zhuǎn)身跑了。

    “容不得我放肆,今兒本小主也放肆一回,看誰敢拿我怎樣?”錢洛惜說著還挺了挺肚子,以示威脅。

    沈玉珺看著錢洛惜挺著的肚子,又想到小鄧子剛稟報的事兒,只怕這錢洛惜有詐:“其實有一事,我一直也想不明白,當(dāng)初進(jìn)宮時我與你也算是相處和睦的,不知從什么時候起我跟你就愈走愈遠(yuǎn),到現(xiàn)在竟成了這般境況?如若錢良娣知道,那么今日就請你幫我解解疑惑吧?!?/br>
    錢洛惜聞言好似也在回憶,神情也鎮(zhèn)靜了不少:“宮里日子不好過,人人都想往上爬,我也想,可是你們都不幫我?!卞X洛惜突然指向沈玉珺:“你,明面上跟我是姐妹,可是你深得皇寵,卻從未想過我這個姐妹,妄我嫡親的姑姑還是你沈家婦?!?/br>
    要不是想著穩(wěn)住她,沈玉珺真是一點都不想跟她廢話,就不知道她閨中是怎么教養(yǎng)的,樣樣都是別人的錯,就她自己是一點都沒錯:“我當(dāng)日地位未穩(wěn),也不敢跟皇上引薦,這事怪我,怪我膽子太小?!鄙蛴瘳B一直在心里不住地壓著火氣,錢洛惜是哪來的底氣指責(zé)她的?

    錢洛惜講完沈玉珺,還不罷休,又把手指向馮嫣然:“還有你?!?/br>
    “我?”馮嫣然只覺可笑,這錢洛惜是沒帶腦子出門吧:“自進(jìn)了宮,我自認(rèn)對得起你,倒是你,是不是還欠我一個解釋?”

    “對得起我?”錢洛惜仰頭大笑:“你哪里對得起我?我好不容易承了寵,懷了龍種,皇上才晉了我為良娣??赡隳兀怀袑?,就居于我之上了,我錢洛惜還是被你壓著。你說你對得起我嗎?”

    這邊錢洛惜在添禧樓細(xì)數(shù)著沈玉珺跟馮嫣然的過錯,那邊竹云也跑到重華宮了。

    “娘娘,添禧樓熙德容身邊的竹云求見?!陛诣β掏痰剡M(jìn)入殿里回報到。

    德妃放下手中的宮務(wù):“叫進(jìn)來吧?!碧盱麡堑娜嗽趺磥砹耍?/br>
    竹云在小太監(jiān)的領(lǐng)路下快步進(jìn)入重華宮,見到德妃,連忙行禮:“德妃娘娘吉祥!”

    “起來吧,”德妃抬抬手示意她起身:“可是熙德容有什么事?”

    “回娘娘的話,錢良娣強闖添禧樓,她懷著龍嗣,我家小主也拿她沒法子,這會錢良娣正在添禧樓鬧著呢。我家小主差奴婢過來請娘娘過去看看,實在是我家小主沒法子了,才勞動娘娘?!敝裨菩⌒囊硪淼卣f著,一臉的焦急。

    德妃原還以為是熙德容有什么事,原來起因還在她這重華宮:“本宮隨你去看看。”德妃也沒法子,這前些日子,皇上才警告過她讓她管好錢洛惜,沒想到她懷著身孕,腿腳倒是利索,都能明目張膽地跑到添禧樓去作亂了。

    菀瑕低著頭,知道今天她壞事了。德妃一直讓她盯著側(cè)殿,沒想到一個不留神,錢良娣竟還鬧出事來。

    德妃撇了撇菀瑕,就隨竹云出了重華宮。因為德妃出門有轎攆,腳步倒也快。

    兩盞茶的功夫就到了添禧樓,還沒進(jìn)去呢,就聽見錢洛惜有些尖銳的聲音:“你們一個個都壓著我,不讓本小主翻身。德妃那個老賤婦看不起我,說我沒用,你們也看不起我?,F(xiàn)在本小主要讓你們知道本小主也不是吃素的……”

    德妃把錢洛惜的話聽了個正著,瞬間臉上就掛不住了,眼里沒了笑意,下了轎攆,跨入了添禧樓,進(jìn)了屋里:“本宮竟不知叫你受了這么多的委屈,真是辛苦你了!”

    錢洛惜聽到德妃的話,明顯的身子一僵,慢慢轉(zhuǎn)過頭,看向德妃,也不行禮。

    “德妃娘娘吉祥!”沈玉珺跟馮嫣然雙雙福禮,后沈玉珺又道:“沒有出門相迎,還請德妃娘娘見諒?!?/br>
    “起吧,”德妃擺擺手:“不怪你,是本宮宮里的人不爭氣,擾了你們了?!闭f完就把眼神轉(zhuǎn)向錢洛惜,看著她也沒了之前的肆無忌憚了:“怎么,還沒鬧夠?”

    錢洛惜皺了皺眉,嘴角開始不正常地抽動:“啊……我的肚子好痛啊!”

    德妃見她這般,以為她又要做戲:“肚子痛是嗎,剛不是還中氣十足嗎?你不知道有些事情可一可二,不可三嗎?”

    “啊……”錢洛惜大叫了一聲,眼看著身子就撐不住了。

    “小鄧子,你趕快去請?zhí)t(yī),”沈玉珺見錢洛惜這般,暫且不論她是不是裝的,都先把太醫(yī)請過來再說,萬一有什么事,也不會沒個準(zhǔn)備。

    “竹云、竹雨,扶錢良娣到榻上躺著,”要說沈玉珺好心,也不全是,只是她不想錢洛惜在她添禧樓出事,不過好在有德妃在場,到時也不怕說不清楚。

    “諾。”

    太醫(yī)很快就被請來了,于此同時,德妃也看著錢洛惜這次不像是裝的,就趕緊差人去請皇后跟淑妃到重華宮。

    “快,給錢良娣看看,”德妃見太醫(yī)上前,也不在乎禮數(shù)了,讓他趕緊的給錢洛惜診脈。

    錢洛惜雖說肚子疼得很,但還是轉(zhuǎn)頭看看診脈的太醫(yī),看不是早上那位,心里一松,感覺肚子更痛了:“啊……疼……疼死我了……”

    沈玉珺見錢洛惜額頭都冒汗了,就知道她恐怕不是裝的。那她今日來添禧樓只怕不是想簡簡單單的惡心惡心她就完事的,這是要把她那孩子出的事按死在她身上。畢竟錢洛惜要是在添禧樓出事,就算她沈玉珺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終究是會被攀扯地撇不清自身。

    “怎么樣?”德妃見太醫(yī)額頭皺得都能夾死蒼蠅,再看看診脈的手都抖得跟篩子似的,就忍不住問出口了。雖說她看不上錢洛惜,但她肚子里的孩子,德妃還是有一點在乎的。

    太醫(yī)虛擦了下額頭:“回德妃娘娘的話,錢良娣的胎……”太醫(yī)也沒說下去,只是搖搖頭。

    錢洛惜當(dāng)然也看到了太醫(yī)的表態(tài),一時間叫疼的聲音大了許多:“不可能,好疼……明明我來添禧樓之前……太醫(yī)剛診過……肯定沒事的……”

    德妃聞言,喘了一口大氣:“來人,把錢良娣扶到轎攆上,抬回重華宮?!?/br>
    沈玉珺一看太醫(yī)那邊的答話,還真是跟她想的一樣,不禁跟馮嫣然相視哼笑了一聲,她自認(rèn)跟錢洛惜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可為什么錢洛惜就是不放過她呢?難道真的是她看著軟和好欺負(fù)?

    錢洛惜在添禧樓出事,雖說被抬回重華宮,但沈玉珺跟馮嫣然這兩個當(dāng)事人還是跟著德妃一行來了重華宮。

    重華宮的東側(cè)殿里,錢洛惜剛剛安頓好,就一直在床上打滾,大叫,“沈玉珺害她?!鄙蛴瘳B見她這般只是無奈地?fù)u了搖頭,她好好地待在添禧樓,是錢氏自己個強闖到她宮里,她能怎么說?

    來到正殿,皇后和淑妃已經(jīng)在了。

    “皇后娘娘吉祥,淑妃娘娘吉祥!”沈玉珺跟馮嫣然快步上前請安。

    皇后擺擺手:“起來吧,”后有轉(zhuǎn)向德妃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本宮在宮里坐著,一聽這事,就急忙慌地過來了,錢良娣現(xiàn)在怎么樣了,腹中龍嗣可還妥當(dāng)?”

    德妃福了福禮:“回皇后娘娘的話,具體臣妾也不是很清楚。剛那會,還是添禧樓的宮女來請,臣妾才知道錢良娣鬧上了添禧樓。是臣妾失職,請皇后娘娘責(zé)罰。”

    皇后擺手:“你先起來吧,現(xiàn)在不是談這些的時候,太醫(yī)到底怎么說?”

    德妃起身,嘆了口氣,接著搖了搖頭:“保不住?!?/br>
    淑妃坐著半天沒出聲,倒是現(xiàn)在開口了:“還請皇后娘娘早些做主,再這樣拖下去,只怕會母子俱損?!?/br>
    皇后一時也不敢下決定,畢竟事關(guān)皇嗣:“過去看看吧,等本宮問了太醫(yī)再做決定?!?/br>
    沈玉珺跟馮嫣然跟在三位娘娘身后,來到東側(cè)殿。

    錢洛惜身邊的大宮女急急忙忙地跑了出來,看到皇后,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了:“皇后娘娘,我家小主見血了?!?/br>
    “太醫(yī)呢?“皇后聽聞之后,手中帕子就握緊了,一手放在胸前,臉色都變了。

    “太醫(yī)還在里面,”如意臉上都是汗:“求皇后娘娘替我家小主做主,再這樣下去,她會疼死的?!?/br>
    “本宮進(jìn)去看看,”作為皇后,也顧不得一些蕪穢了。

    錢洛惜之前一直還抱著肚子在床上打滾,這會子已經(jīng)疼得有些麻木了,額頭、耳后的發(fā)都已經(jīng)汗?jié)窳?,兩眼渙散,見了皇后,嘴唇抖動著,一只手還想拉皇后,不過只夠著了皇后的衣角:“娘娘給我……做主……”

    皇后看她這般,只能勸到:“喝藥吧,你也可以少受些苦,孩子日后還是會有的?!?/br>
    “不……不……,沈氏賤人害我……害孩兒……害我……”錢洛惜到現(xiàn)在這般境地,還是不忘記她的初衷:“我要……她……死,她們……都……啊……”

    沈玉珺在一旁看著,原還有些同情她,沒想到都這樣了,她還不忘記拉她下水,可真是用心良苦!就不知道她的這副身子骨能拖到幾時?

    “你先好好的,”皇后也有些被她叫的心慌了:“本宮會為你做主的?!?/br>
    “娘娘,路公公來了,”皇后身邊的秋紅來稟。

    皇后心里一沉,難道皇上那也知道了:“本宮就來。”

    路公公老遠(yuǎn)就聽到錢洛惜的慘叫了,原本也不該他來的,只不過他在皇上面前多了句嘴,說錢良娣和太醫(yī)腳跟腳的出了重華宮,去了添禧樓?;噬鲜鞘裁慈耍靠炊嗔诉@類小爭小斗,又怎會猜不出錢良娣的打算。這不為了少費點事,就讓他領(lǐng)著太醫(yī)親自送落胎藥過來。

    “你怎么過來了?”皇后硬是扯出三分笑:“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回皇后娘娘的話,早上太醫(yī)給錢良娣請了脈之后,就回稟了皇上說錢良娣的胎息已經(jīng)沒了,皇上讓奴才給錢良娣送落胎藥過來?!甭饭且稽c都瞧不上錢洛惜,那就是個沒腦子的,太醫(yī)診完了才跑去添禧樓鬧,簡直就沒見過這么蠢的。

    皇后她們都是久居深宮多年的,一聽這話,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這錢洛惜還真是玩得一手好戲。皇后剛還有些替她心疼,現(xiàn)在只感覺自己心太軟,忍不住嗤笑了一聲:“呵……路公公請便吧。”皇后現(xiàn)在只想旁觀,盡到她做皇后的本份就行了,其他的就看錢洛惜的造化了,她可不想做她手里的刀子。

    “那奴才就先進(jìn)去了,“路公公可是得了皇上的吩咐,要看著錢良娣喝下落胎藥的,他可沒時間浪費,他忙得很。

    路公公進(jìn)去沒有一盞茶的功夫,就出來了,沈玉珺看著小太監(jiān)端著盤子上已經(jīng)空了的碗,不知怎么的就想到錢洛惜之前的種種,要說沈玉珺不恨,那是不可能的。但現(xiàn)在卻又有些同情她,說得更坦白一點,她是同情錢洛惜那個沒了的孩子。

    “啊……”這是最后一聲慘叫。

    第40章

    馮嫣然不知道怎么描述此時她內(nèi)心的感觸, 有因就有果,如若一開始錢洛惜就安安分分的, 想必她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境地。不管她之前有多少不可告人的念頭,這會子也終究斗不過命。經(jīng)了這事, 也希望她能找找自己的問題,不要再把她所有的不辛都怪在別人頭上。

    重華宮正殿里,德妃坐在主位上, 看著跪在她面前的菀瑕:“你可有什么話說?”菀瑕跟了她多年, 她萬萬沒想到, 有一日菀瑕也能無視她的話。

    菀瑕知道今天這事怪她掉以輕心, 不過之前她心里還存著僥幸, 以為錢氏能扯掉熙德容一層皮rou,沒想到那就是個無用的:“奴婢知錯,請娘娘責(zé)罰。”

    “你跟了本宮多年,應(yīng)該知道本宮的性子, 今日要不是你自作聰明,想必本宮也不會丟這樣的丑,現(xiàn)在這滿宮里的人誰還不知道本宮是個無能的,竟然連宮里一個小小的末位妃嬪都料理不了,還要皇上親自叫人動手,你讓本宮日后還怎么在宮中立足?”德妃是真的發(fā)怒了,要不是看在菀瑕多年來對她盡心盡力的份上, 她是容不得她的。

    “奴婢知罪!”菀瑕跪伏在地上。

    德妃看她真心知錯了, 終是嘆了口氣:“本宮知你的心思, 但你也應(yīng)該知道有些事情,并非本宮能做得了主的,也絕非熙德容能夠動搖的。你一向聰明,理應(yīng)分得清這其中的道道,怎么你就非要跟熙德容過不去?”德妃說到這瞇起了眼睛打量著菀瑕,嘴角一勾:“你最好不要有什么不該有的心思,不然本宮會親自動手了結(jié)了你?!?/br>
    “奴婢不敢,”菀瑕是有點自己的小心思,但也只是一點見不得人的妄想罷了,沒想到今日盡叫主子給察覺了,她太了解自家娘娘的手段了,想想都能叫她從心底發(fā)抖。

    “但愿吧,”德妃冷哼了一聲:“你先下去吧,要是再自作主張,到時就不要怪本宮心狠了?!?/br>
    “奴婢謝娘娘寬恕,奴婢日后定勤勤懇懇地做事?!陛诣B磕了幾個頭。

    “下去吧,”德妃擺擺手。

    “諾”

    德妃想想今天這一連串的事,就忍不住伸手揉揉額頭,沒一件順心的。淑妃那個女人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得意吧,畢竟這宮里頭又少了一個孩子。不過她也得意不了多久了,不說楊良媛的孩子,就說大皇子已經(jīng)快滿五歲了,皇上還沒松口記名的事,就可以叫她難安了。

    不過想到皇上,德妃心里也是沒底極了,皇上是不是已經(jīng)察覺到她的打算了?如果察覺了,那他會允嗎?德妃想想就濕了眼睛,不想了,想了也沒有用,皇上從來就不是個會感情用事的人。不然她也不會這么多年沒有孩子了,當(dāng)年終究是她錯了。

    添禧樓里,沈玉珺坐在榻上,馮嫣然也沒有急著回流云宮,二人就這么默默地坐著,誰都沒有開口打破這平靜。

    秋菊端著茶盞進(jìn)來:“奴婢熬了安神湯,兩位小主趁熱喝了吧?!?/br>
    “放這吧,”沈玉珺微微點了下頭,嘆了口氣,她覺著她這一天都快把前半生沒嘆的氣都給補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