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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后妃保命準(zhǔn)則在線閱讀 - 第81節(jié)

第81節(jié)

    景帝頭也沒抬一下:“還不錯(cuò),到了臨死終是有了些悔悟,拖去城外埋了吧?!?/br>
    “諾,”路公公在心里嘆了口氣,他覺得葉尚玥當(dāng)初死在慈云山還好些,非要來宮里折騰一回,還什么都沒撈著。

    景帝在小路子離開之后,就放下了折子,想了想葉尚玥剛剛說的話,之后抬了一下手。

    一個(gè)黑衣人就出現(xiàn)在殿中央了。

    “你親自把乾元殿上上下下給搜一邊,”景帝吩咐道:“不要放過任何地方?!?/br>
    “是”

    第85章

    肅昭媛死在了乾元殿, 后宮里除了幾個(gè)高位嬪妃心知肚明外,其他人就算是有什么想法也不敢多言, 畢竟她是死在皇上的地方。

    沈玉珺知道這件事的時(shí)候,只是稍稍有些吃驚,但想想又覺得很正常。葉尚玥在混入后宮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注定了她活不長了, 后宮里就沒有能瞞得住的秘密。

    她這一死,倒是讓沈玉珺安心了不少。之前她一直提防著葉尚玥狗急了跳墻,做出什么滅絕人性的事情, 現(xiàn)在看來葉尚玥還是有幾分傲骨的。

    兩日后, 乾元殿里,景帝坐在龍椅上,看著擺放在御案上的那個(gè)繡著青龍的刻絲香囊,雖然它看上去很是陳舊,但景帝卻覺得它分外精致漂亮:“小路子,把它打開。”

    路公公真是佩服死良王了, 那家伙膽子可真大, 竟然把這東西藏在乾元殿的正大光明牌匾后面,可真是叫他們好找:“諾?!?/br>
    那個(gè)香囊打開之后, 路公公就從里面取出了一個(gè)印章,看了看是良王的私人印章, 還有幾封密信。他把那幾封密信打開一看, 朝皇上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次齊全了,”后便把那幾封信件鋪在御案上。

    景帝笑看著平鋪在御案上的那幾封信件:“良王果真好算計(jì),不但把這東西藏在乾元殿, 竟然還敢把它放在圣祖親筆的正大光明牌匾之后,簡直是大逆不道?!?/br>
    “有了這幾封鎮(zhèn)國公親筆寫給良王的密信,他勾結(jié)良王謀逆的罪證算是齊全了,這次沐家的圣祖明旨就可以收回來了,”路公公心里覺得良王雖然謀逆,但他也還算記得自己姓什么,到底是把鎮(zhèn)國公的罪證留給了皇上。只是估計(jì)他心里存了怨恨,把這罪證藏得可真嚴(yán)實(shí)。話說回來,皇上是怎么想起來突然要搜乾元殿的?

    景帝冷笑了一聲:“沐家的百年基業(yè)算是毀了,你及刻傳鎮(zhèn)國公進(jìn)宮。”

    路公公嘆了口氣應(yīng)了,便躬身退了出去。

    這天景帝在乾元殿等了一個(gè)時(shí)辰,小路子還沒回來。他便招來了楚衍,讓他領(lǐng)著禁軍直接圍了鎮(zhèn)國公府。

    盛元十一年六月十七,終究是個(gè)讓人難忘的日子。這一日皇帝招鎮(zhèn)國公進(jìn)宮,鎮(zhèn)國公抗旨不遵,還膽大包天地扣押了御前首領(lǐng)太監(jiān),后皇帝便派了禁軍圍了鎮(zhèn)國公府跟西寧伯府。

    當(dāng)天晚上鎮(zhèn)國公毒殺了沐家全族,自己也在沐家祠堂的祖先牌位前自刎了。西寧伯府三族之內(nèi)全部被下了詔獄。

    這件事轟動了整個(gè)大禹,皇帝次日便讓大理寺卿邵勛將鎮(zhèn)國公謀逆跟他連同西寧伯通敵叛國的罪行昭告天下。有人說鎮(zhèn)國公是一代梟雄,有人說他死有余辜。不過不管怎么樣,世上已無開國沐氏了。

    而沈氏一族因?yàn)楫?dāng)初蒙冤受屈,被褫奪的侯爵,景帝也重新賜予了沈氏,依舊是齊陽侯爵,依然是世襲罔替,非謀逆不可奪。

    沈玉珺在得知皇上重新賜予了沈家侯爵的時(shí)候,她哭了,不是因?yàn)楦袆樱菫榱怂淖娓?、她的家人而哭?/br>
    因?yàn)楫?dāng)年邊關(guān)之戰(zhàn),死傷無數(shù)將領(lǐng)兵卒,那場戰(zhàn)役最后雖贏了,但世人都說因?yàn)榻y(tǒng)帥沈霖決策有誤,才導(dǎo)致的傷亡慘重。二十多年來,沈家忍辱受屈,不敢有任何怨言。今日終于真相大白于天下了,她作為沈家女是應(yīng)該哭一哭的,沈家終于不用再背負(fù)那樣的罪過了,沈家的爺們也終于可以重回裕門關(guān)了。

    “娘娘,”竹雨也紅腫著眼睛:“您已經(jīng)哭了很久,不能再哭了?!彼f完就把懷里的三皇子塞給了她家主子。

    沈玉珺的懷里被塞了個(gè)小胖子,哪還有心思哭?她抱著小胖子rou乎乎的小身子,搖了搖:“小肥蟲,你外祖家終于不用再低著頭過日子了。”

    竹雨當(dāng)然知道她家主子是為什么哭的,沈家受了多少委屈?她聽家里的老人說過,當(dāng)年老太爺帶著沈家人回到京城的時(shí)候,沒有了百姓的夾道相迎,有的只是惡語相向,更甚者拿著臭雞蛋爛菜葉招呼沈家將領(lǐng)。那些人只看到沈家狼狽回京,根本看不到跟在沈家車隊(duì)中間的那些黑色棺柩,那里面躺著的都是戰(zhàn)死在裕門關(guān)外的沈家人。

    “哇……嗚……,”小肥蟲好似能感覺到他母妃的悲傷與喜悅,小嘴一癟也跟著哭了。

    “不哭……不哭……,”沈玉珺抱著小胖子站了起來,晃了晃,哄哄他,還伸手給小胖子擦了擦眼淚:“咱們不哭了,咱們笑笑好不好?”

    這晚已近亥時(shí),小肥蟲早就睡了,不過沈玉珺卻沒有睡,她在等人。

    “你在等朕?”景帝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進(jìn)來,不用太監(jiān)吟唱跟通傳。

    沈玉珺原本還在沉思,想她入宮后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突然聽到皇上的聲音,她也不奇怪。她知道皇上今天晚上會來她宮里:“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br>
    景帝走到她跟前:“起來吧?!?/br>
    不過這次沈玉珺卻沒有起來,而是由單膝蹲禮改為了雙膝跪地:“臣妾多謝皇上明察秋毫,”說完她便給皇上磕了一個(gè)頭。

    景帝并未阻止她,等她磕完頭,他才開口:“你不怨?”

    “皇上是說臣妾還是說沈家?”沈玉珺并沒有回避這個(gè)問題,她覺得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必要回避。

    “就說說你自己吧?”景帝伸手拉她起來,二人坐到了榻上。

    沈玉珺面上沒有了往日的笑容,看著很是平靜,不過她的那雙桃花眼還有些泛紅:“皇上要是昨兒問臣妾,臣妾肯定是會跟您說假話的。不過今天,臣妾要跟您說真話?!?/br>
    這時(shí),沈玉珺從榻上站起了身子:“臣妾在進(jìn)宮之前是有些怨恨的,怨恨皇家無情,怨恨先帝無……,”說到這個(gè),她便避過了,嘆了口氣看著景帝繼續(xù)說:“還有那些落井下石的小人。皇上,臣妾想您應(yīng)該能夠理解,一個(gè)被君主惦記上的家族,日子過得會有多難,戰(zhàn)戰(zhàn)兢兢,終日不得安寧?!?/br>
    沈玉珺雖然沒有經(jīng)歷過那樣的日子,但她有記憶以來,沈家的日子也不好過,因?yàn)樯蚣以?jīng)遭先帝打壓。雖然后來先帝駕崩,新君登基,但父子一脈,誰又能知道新君是會放過沈家,還是像先帝一樣,繼續(xù)打壓沈家?

    沈家依舊只能俯首過日子,力求低調(diào)自保。她的族人雖然也有在朝為官的,但哪個(gè)不是被打壓的?二十多年過去了,又有哪個(gè)族人能夠做到四品以上的官職的?

    這一切直到她進(jìn)宮,誤打誤撞牽扯出孫氏一族參與良王謀逆一事,沈家才抓住了時(shí)機(jī),鉆了空子?,F(xiàn)在想來,哪有那么多的誤打誤撞?

    “說到底臣妾還要謝謝您,”沈玉珺不傻:“謝謝您把紅菱放到臣妾身邊,謝謝您一直寵著臣妾,讓外面的那些人忌憚臣妾。不管您是因?yàn)樯蚣疫€是因?yàn)槌兼L得漂亮,”她覺得她說的話太深沉了,應(yīng)該打趣一下,她自己都含著淚笑了:“臣妾都謝謝您,”說完她就準(zhǔn)備再次跪下給皇上磕頭。

    不過這次景帝攔住了她:“紅菱的事,只是一個(gè)引子。在看到選秀名單的時(shí)候,朕就已經(jīng)安排好了,不過紅菱也的確出乎朕的所料,沒想到那個(gè)丫頭會知道那么多。朕也是之后才知道她背后還有人?!?/br>
    “是黃貴人?”沈玉珺細(xì)想一下,便了然了。

    景帝點(diǎn)了點(diǎn)頭。

    “黃貴人的草包之名不知是誰給的?那人的眼神可是真不好。臣妾現(xiàn)在算是知道您當(dāng)初為什么只是貶了黃貴人?看來改日臣妾得謝她一謝?!?/br>
    “你不用謝她,”景帝已經(jīng)忙了一天了,他自己拿了兩個(gè)軟枕墊在了背后:“她也只是為了自保罷了,孫氏并非是個(gè)良善人?!?/br>
    “以前臣妾還想不通,為什么臣妾設(shè)計(jì)紅菱會那么順利?”沈玉珺回憶著過去的事情,只覺得自己真的是很幸運(yùn):“當(dāng)初臣妾還自以為是的認(rèn)為是因?yàn)槌兼肓四难?,您才會那么及時(shí)的出現(xiàn)在景仁宮,現(xiàn)在想來還是臣妾淺薄了。這里面的彎彎繞繞可真不少,不過不管怎么樣,最后得利的是臣妾還有沈氏一族?!?/br>
    景帝朝沈玉珺招了招手,讓她坐過來:“你不覺得被朕利用了?”

    沈玉珺脫了鞋子,爬上了榻,跪坐在景帝跟前:“臣妾不覺得,臣妾很慶幸皇上有用得著臣妾的地方?!?/br>
    景帝彎嘴笑了,一把扯過她,摟在了懷里 :“你這樣,朕甚喜。”

    “皇上今天重新賜封沈家,臣妾明白皇上的意思,臣妾很感念皇上給了沈家一個(gè)公道,”沈玉珺是真心實(shí)意的感激皇上。

    皇上完全可以借著他大哥這次的功勞,賜封沈家,但皇上沒有?;噬显诒闭鞔筌娀貋碇?,辦了鎮(zhèn)國公跟西寧伯,還立馬將他們二人的罪行昭告天下,重新賜封沈家,這就是對沈家的交代,也是對她祖父的肯定。

    景帝就知道她什么都明白,他拍了拍她的肩膀:“這是朕應(yīng)該做的,朕是大禹的君主,朕不能寒了臣民的心?!?/br>
    次日下午,北征的大軍終于抵達(dá)了京城,景帝親自在武陽門外迎接北征大軍。

    這晚羲和殿幾乎是燈火通明了一整夜。不過在宴會中間有了一個(gè)小插曲,北疆的那位嫡公主敏雅當(dāng)眾請求景帝給她賜婚。

    “不知敏雅公主看上了哪位王公大臣?”景帝今天心情不錯(cuò)。

    “大禹皇帝,敏雅請您將敏雅賜予沈哲臣為妻,”這位敏雅公主自小就是聽著沈家的傳說長大的。這次和親,她父王說讓她進(jìn)大禹后宮,不過她并不想,她想進(jìn)沈家,沈家才是裕門關(guān)的鎮(zhèn)守神。

    景帝微微挑了下眉頭,后又笑了:“沈愛卿,你怎么說?”

    沈哲臣從一開始就面無表情,這會皇上提到他了,他才連忙起身,走到大殿中央:“皇上,臣已有妻有子,并非北疆公主良配?!?/br>
    “可是本宮聽說你那妻子出身商戶,身份低賤,她怎么配得上你,你是齊陽侯府三代嫡長孫,應(yīng)該有一位身份高貴的妻子,”爾雅公主還未等景帝開口,她就搶先說了。

    沈哲臣并未看向她,依舊只是對皇帝說:“皇上,臣的妻子雖然出身卑微,但她上敬長輩,下育子嗣,寬厚待人,知書達(dá)理。臣與臣的妻是少年夫妻,臣敬她,也心悅于她。至于北疆公主說的出身,她既然已經(jīng)嫁于臣為妻,那么妻以夫貴,她的富貴,臣自會給她掙?!?/br>
    “爾雅公主,你也聽到了,沈愛卿已有愛妻幼子,”景帝很滿意沈哲臣的表現(xiàn)。

    “本宮不管,本宮一定要嫁于沈哲臣為妻,”爾雅公主一揮衣袖,就轉(zhuǎn)身面向沈哲臣:“本宮可以容你的妻子為妾?!?/br>
    沈哲臣并不理會這位爾雅公主,他只是在等皇上發(fā)話。

    “沈愛卿,你怎么說?”景帝微瞇著鳳眼。

    沈哲臣單膝跪地,拱手向上:“臣愿血灑沙場,馬革裹尸,替皇上踏平北疆?!?/br>
    “啪……,”北疆這次跟來的是爾雅公主的親兄長——北疆太子,他聽到沈哲臣這般說,哪還敢容meimei放肆下去,用力放下了酒杯,便呵斥道:“爾雅不許胡鬧?!?/br>
    呵斥完?duì)栄殴髦?,他瞥了一眼沈哲臣,就朝景帝拱手道:“大禹皇帝,北疆是真心想與大禹結(jié)成秦晉之好,還請大禹皇帝為爾雅擇一名良婿?!睜栄胚@么一鬧,她是肯定進(jìn)不了大禹皇帝的后宮了,現(xiàn)在只能這樣做了。

    景帝臉上的笑就一直沒有少過,這會也終于不再由著那位爾雅公主鬧了:“既然你這么說了,那朕就把爾雅公主賜給朕的皇兄平王做王妃。平王可是朕的親皇兄,朕很是敬重朕的這位兄長。”

    北疆太子聞言臉都快要黑了,可他也不敢甩手走人。他們還沒到京城的時(shí)候,就聽說這位皇帝重新賜封了沈家。日后沈家依舊鎮(zhèn)守裕門關(guān),這對北疆、北戎來說都不是好事。

    就這樣北疆的爾雅公主被賜給了平王做王妃。

    七月初,北疆、北戎的人終于離開了京城。

    這日晚上,沈玉珺剛剛洗好澡,抱著小肥蟲在殿里走動,景帝就到了:“你換身衣服,給小肥蟲也換一身,朕帶你們出宮見個(gè)人?!?/br>
    “啊?”沈玉珺明顯有些發(fā)愣,皇上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好,臣妾這就去?!?/br>
    沒一會,景帝便帶著沈玉珺跟小肥蟲坐上了馬車,出宮了。這還是小肥蟲第一次坐馬車,他可興奮了,兩只眼睛一直轉(zhuǎn)動著。

    “皇上,”沈玉珺不知道皇上要帶著他們?nèi)ツ?,不過她也沒想問就是了,只是馬車?yán)飳?shí)在是有些安靜:“路公公駕車還挺穩(wěn)的,”她開始沒話找話說了:“路公公的傷好全乎了沒?”

    景帝想到小路子之前去鎮(zhèn)國公府被扣押的事,就覺得小路子是丟盡了他的臉面:“他也就駕車還行?!?/br>
    路公公坐在前面,心里那個(gè)苦水是不住的往外翻,他容易嗎?他也算是有點(diǎn)本事的,但他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自認(rèn)絕對不是鎮(zhèn)國公的對手,更何況他也沒想到鎮(zhèn)國公會公然抗旨啊。他這次給皇上丟了臉,估計(jì)皇上能記他一輩子。

    沒到半個(gè)時(shí)辰馬車就停了,外面?zhèn)鱽砺饭穆曇簦骸傲鶢?,已?jīng)到了?!?/br>
    景帝首先下了馬車,接過一直亂動的小肥蟲,后一手抱著小肥蟲,一手搭著沈玉珺扶著她下了馬車。

    沈玉珺下了馬車之后,就知道他們這會在哪了:“皇上,您……您怎么……”

    “怎么,你不想來?”景帝把小肥蟲塞到了一臉驚訝的沈玉珺懷里:“你抱著他?!痹谡殃枌m他抱抱就算了,出來了,他還是不要抱著小肥蟲比較好。

    沈玉珺抱著兒子的小身子,雙目含淚地看向掛著“齊陽侯府”牌匾的大門:“皇上,謝謝您?!?/br>
    景帝也不理會她,擺擺手就讓小路子去敲門了。

    這會沈家一家人也是剛用完晚膳沒多久,正聚在寧壽堂里說著沈哲旭的婚事。

    沒想到一向穩(wěn)重的管家急匆匆地跑了進(jìn)來,也不通報(bào):“老太爺,貴人駕臨?!?/br>
    一屋子的人突然沒了聲音,沈霖一手撐著炕幾,站了起來:“趕快開中門迎接?!?/br>
    “奴才已經(jīng)讓人打開中門了,”管家的額頭一直往外冒汗:“熙賢妃娘娘跟三皇子也來了。”

    “快快……”

    因?yàn)榫暗鄣鸟{臨,沈家爺們都趕去了前院,而沈家女眷則等在后院門口。大概兩盞茶的功夫,沈玉珺就抱著小肥蟲過來了。

    “臣婦給……”

    “今天不用這么多禮,”沈玉珺連忙阻止道:“六爺說這是私訪,娘,您快來幫我抱抱這小胖子,我雙臂酸得很,都快抱不住他了?!?/br>
    “噯……,”戚氏聞言,扶起婆母,就連忙快步上前去,從沈玉珺懷里接過小肥蟲,她還真的怕她閨女把她這外孫掉地上去。

    “趕快進(jìn)去說話吧,”沈老夫人盯著兒媳懷里的小寶兒,眼睛都笑瞇了。

    一群人就簇?fù)碇蛴瘳B母子進(jìn)了寧壽堂。老夫人就先開口問了:“怎么突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