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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紈绔的寵妻日常在線閱讀 - 第2節(jié)

第2節(jié)

    嚴(yán)培倫冷哼一聲?!半y不成你還想讓寧國公府的人等你不成?要知道這是禮部執(zhí)禮,安王爺家的二公子代為迎親,你若是裝相失了禮數(shù),那便別怪本侯休了你這個不知輕重的愚婦!”

    說罷,嚴(yán)培倫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溫氏雙手扯著絲帕,怒目圓瞪,可卻是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只見她快走了兩步,隨即又停下對身邊的一個婆子說道:“東院那里情況怎么樣?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可別讓那個丫頭再鬧出什么事兒來?!?/br>
    那婆子扯著諂媚的笑容,躬身說道:“夫人放心,早就灌了藥,又有咱們的人看著,不會出事的?!?/br>
    “那就好?!睖厥蠞M意的勾起了唇角。

    以往一直被大房壓一頭,吃穿用度全要看他們一家的臉色。等大房夫妻兩人走了之后,那東院本就該要騰出來的,可是老夫人死活不讓,一個守孝的丫頭還好吃好喝的供著。如今好了,那丫頭走了之后,這侯府上下可就真正的都是他們的了。

    即便是如今那寧國公府給足了宜姐兒臉面又如何?誰知道他們那個世子還能不能醒,即便是醒了,就憑著他平日里做的那些事兒,宜姐兒的日子也不會好過。想到這兒,溫氏的臉色倒是緩和了不少。

    ☆、最好的選擇

    嚴(yán)家東院和西院雖然接連,但各有各的府門。歷任建安侯都是住在東院,所以東院的門前掛著的是建安侯府的匾額,而西院則是嚴(yán)府。老夫人心疼孫女,怕接連失去父母的嚴(yán)瀟月看到自己住的院子被二房占了,更加難受,便生生的讓二房留在西院。所以那建安侯府的匾額便掛在了西院的府門前,東院則成了嚴(yán)府。

    如今寧國公府的迎親隊伍眼看快要到了,隊伍領(lǐng)頭的早就得了囑咐,過了建安侯府門前,直徑到了東院。安王僅有十三歲的安王次子李嘉恒利落的翻身下馬,抬眼看了看門前的匾額,在看早已在門前迎候,一身侯爵衣冠的嚴(yán)培倫,眼底閃過一道諷意。

    嚴(yán)培倫忙迎上前去,拱手道:“有勞二公子了?!?/br>
    這安王二公子雖說沒有爵位在身,嚴(yán)培倫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畢竟現(xiàn)今皇族之中,十二歲便能立下戰(zhàn)功的就僅此一位,即便他日繼承不了王位,前途也是不可限量的。

    李嘉恒眉眼帶笑,回禮道:“奉姑母之命,由嘉恒代表兄之儀。現(xiàn)吉時已到,嘉恒恭請貴府大小姐上轎?!痹掗g竟是完全忽視了嚴(yán)培倫的身份以及建安侯府。

    嚴(yán)培倫一愣,強(qiáng)扯著笑容,說道:“二公子放心,定不會誤了吉時?!闭f罷,嚴(yán)培倫便遣著一旁的仆子去了后院。

    而此時的東院。

    溫氏身邊的婆子聽著院外的喜樂,對被兩個婆子架著的嚴(yán)瀟宜微微欠身?!按笮〗?,寧國公府迎親的人已經(jīng)到了府門前,奴婢恭送大小姐出嫁?!?/br>
    屋內(nèi)一干人等也都隨著婆子的話音,躬身行禮。

    四肢無力只能被人架著的嚴(yán)瀟宜冷笑道:“事已至此,我也無話可說。只是她溫氏真以為到了寧國公府之后,你們這些人就能奈何得了我?身為主子,打殺幾個陪嫁來的仆子,誰又能管得了?”

    屋內(nèi)被溫氏指著隨嚴(yán)瀟宜陪嫁的那幾個婆子丫鬟聽到她的話,都不由的打了一個激靈。大小姐雖說不是暴虐的性子,但也不是輕易能夠拿捏得了的,否則夫人也不會給她下了藥。夫人派他們?nèi)ザ⒅笮〗悖疽詾槭莻€美差,可如今細(xì)想那卻是個死路。

    那婆子見屋里這些人的臉色,便知不妥。她強(qiáng)扯著笑,說道:“大小姐嫁進(jìn)寧國公府,若身邊沒個人幫襯,怕是國公府里有些臉面的下人都能給您臉色看。夫人是擔(dān)心大小姐罷了,大小姐可莫要多想?!?/br>
    “幫襯?宋嬤嬤,我也不和你廢話,若是今日你不將我的人送回來,我即便是死也不會讓你們?nèi)缭?。即便是我現(xiàn)在這般模樣,人若是想死,誰又能攔得???到時候?qū)巼?zé)難,我看他建安侯能不能夠頂?shù)米?!”?yán)瀟宜咬牙說道。

    自從知道盧家要換親,而自己要被送去寧國公府的時候,她身邊的親信就都被溫氏借口給調(diào)開了。溫氏生怕她做出什么極端的事情來,使了親信來看著她。只是溫氏不會想到,自從她知道盧家有意換親的那一刻,對盧家已經(jīng)沒有任何指望,又怎么會鬧事。至于寧國公府對于她而言,反而是意外的驚喜。

    在嚴(yán)瀟宜看來,無論那寧國公世子的品性如何,只要能進(jìn)了寧國公府,嚴(yán)培倫和溫氏就拿她無可奈何。與其被他們拿去利用到別的地方,這寧國公府卻是此刻最好的去處。而寧國公府下聘那天,更是坐實了這一點。只是這一切不能讓他們察覺,否則怕是會生出別的事端。如今事情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她要抓緊機(jī)會將身邊的人要回來,否則今天過后,她們定會被溫氏發(fā)賣了。

    宋嬤嬤聞言,只得是趕忙去找溫氏。莫不說嚴(yán)瀟宜揚言尋死,即便是在上轎的時候有個意外,先不說那寧國公府,今兒迎親的可是安王的二公子,哪個都不是建安侯府能夠得罪的起的。

    溫氏在得了宋嬤嬤的稟報之后,幾乎要將手中的帕子給撕碎了。嚴(yán)瀟宜說的是事實,溫氏現(xiàn)在方才明白,這些日子嚴(yán)瀟宜竟是一直在裝,她根本早就已經(jīng)做好打算了,降低了他們的防備。想到寧國公府今天的架勢,恐怕這樁親事是嚴(yán)瀟宜那丫頭求之不得的。只是如今事情已成定局,溫氏在如何也沒膽子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毀了這樁婚事。

    “把我們的人全撤回來,她想要她的人,那還給她就是?!睖厥弦а勒f道。

    想到寧國公世子的那些傳言,溫氏心中冷笑。先讓你得意的,如是那姜祁死了倒也罷了,如是不死,夫君無德,你還能有什么好日子可過!

    嚴(yán)瀟宜看著眼前跪著不斷抽泣的幾人,冷聲道:“別哭了,今兒是我嚴(yán)瀟宜出閣的日子,你們這般模樣讓他人看了豈不笑話?”

    為首的中年婦人抹去了臉上淚,看著四肢無力,靠坐在榻上的小主人,又落下淚來,她慌忙又將淚抹去。“大小姐……”

    “你們陪了我多年,一直是我最為信任的。如今我要離開這里,你們?nèi)羰窍胍译x開,那便整理好儀容,隨著本小姐出嫁,如是不愿意,大可留下,到時候本小姐自會將你們的賣身契送來。”嚴(yán)瀟宜看著他們,緩緩道。

    語落,那幾人沒有絲毫猶豫的俯身在地,異口同聲道:“愿一直跟隨大小姐?!?/br>
    “好!”嚴(yán)瀟宜對那中年婦人說道:“黃嬤嬤你帶著他們抓緊時間準(zhǔn)備。”

    為首那婦人應(yīng)聲之后,立即起身帶著身后跪著的那幾人近乎小跑著離開了。

    在他們離開之后,嚴(yán)瀟宜對站在門口一直沒有說話的宋嬤嬤說道:“代我謝過你家夫人,謝謝她這些日子對本小姐身邊的人的照顧?!?/br>
    不過短短一月,黃嬤嬤原本豐韻的身子,如今竟是連以前的衣衫都有些掛不住,她的那些貼身丫鬟也都各個面黃肌瘦的模樣。今天如不將他們帶走,他們的下場可能比想象的更加糟糕。

    宋嬤嬤一愣,忙回道:“大小姐言重了。”

    嚴(yán)瀟宜守孝的這三年,一直深居簡出,身邊又有人看著,如不是她一直住在東院,怕是早就會被人忘記。如今一看,宋嬤嬤竟是不敢與之對視。

    “雖說本小姐不愿要侯夫人送來的那些人,可如今本小姐這般模樣,身邊的人怕也用不上,便有勞宋嬤嬤再將方才那兩個喜婆尋來。”嚴(yán)瀟宜可不想被抬著出這個府門,不然被有心人多嘴,讓寧國公和大長公主不痛快,對她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宋嬤嬤也是乖覺,立即便明白了嚴(yán)瀟宜的意思。即便是大小姐不愿用夫人送來的人,可送親的排場還是得有,總不能真的讓大小姐帶著那幾個面黃肌瘦的丫鬟婆子出嫁啊?想到這兒,宋嬤嬤立即又將人全部找了過來,只是這一次,那些人都比之前老實了,攙扶嚴(yán)瀟宜的那兩個喜婆手上的動作更是小心了不少。

    而在府門前,嚴(yán)培倫剛剛遣了仆子去后院,卻見一五人馬隊向他們這里疾馳而來。

    “京城重地,竟是有人敢縱馬疾馳!”嚴(yán)培倫驚道。除了禁軍和京都巡衛(wèi)之外,除非有緊急要務(wù),否則京中是不允許縱馬的。更何況今天寧國公府娶親,應(yīng)該早就報備過,禁軍和京都巡衛(wèi)都不會在這路上沖撞了迎親隊伍才是。

    馬隊越來越近,這時人們方才看清為首的那位漢子竟是身著將軍鎧甲,身后的四人均是一身鎧甲戎裝。就在嚴(yán)培倫要喚人將馬隊攔住的時候,突然看到為首那人的面容,驚得竟是忘了說話。

    這人不是失蹤了嗎?為何會突然出現(xiàn)?

    馬隊到了府門前停下,為首之人翻身下馬。也不理會左右他人,直徑走到嚴(yán)培倫的面前,一直扣著腰間長刀的手指一推,刀刃便彈出一截。立時,原本還在吹奏的喜樂也停了下來。

    李嘉恒忙讓人重新將喜樂奏起。他雖不知發(fā)生什么事,但來人一身武官模樣,如何也不可能做出太過激的事情,反而是喜樂卻是不能停了,這可是他表兄娶親呢!何況姑母只是讓他將人娶回來,這建安侯的死活與他又有何干?

    “楊、楊大人……”嚴(yán)培倫強(qiáng)作鎮(zhèn)定,他試圖向李嘉恒求救,可卻發(fā)現(xiàn)對方卻是低著頭整理著衣衫。

    楊涵冷聲道:“宜兒呢?”

    嚴(yán)培倫顫巍巍的伸出手指向府門內(nèi),回道:“在、在里面。”

    楊涵收回刀,冷聲道:“今日是宜兒的大喜之日,不宜見血。只是從今之后,我楊涵與你嚴(yán)家不共戴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