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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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氣之中的水都被斂入陣中,劍陣如同天傾一般落下,強(qiáng)大的靈壓差一點(diǎn)將各派仙首都給卷下去! 而舒無隙周身衣闕翩飛,一手緊緊扣住了路小蟬。 路小蟬倒吸一口氣,他的慧眼能清楚地看到這道劍陣蘊(yùn)藏的靈氣,那是天地之間大勢所驅(qū)??! 舒無隙的一葉障目之術(shù)也因?yàn)獒尫澎`氣而破解,他令天地生靈黯然失色的容顏被眾人所視,就連渺塵元君都露出了驚訝之色。 煉獄業(yè)火被天下大水裹挾重重劍陣拍擊沖襲,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盤踞其中的邪靈魔君試圖頑抗,卻被死死鎮(zhèn)壓,哭號呼喊,末日將近。 “渺塵!出劍!”漣月高聲一呼。 暮晚劍與漣月劍齊出,烈日炙熱的極端便是至寒,而北溟的寒氣也融入劍陣之中,轉(zhuǎn)瞬之間,整個(gè)西淵就被凍結(jié),裂隙之間如同鏡面。 而冰凍之下,是各種猙獰姿態(tài)的邪靈,時(shí)間靜止一般,被封印其中。 一時(shí)之間安靜無比,竟然沒有一人放松警惕,仿佛這冰封隨時(shí)會(huì)裂開一般。 路小蟬施展辨靈,魔都四分五裂,煉獄的業(yè)火已經(jīng)熄滅了。 “從此以后,再無魔都。”舒無隙開口道。 他的聲音不大,卻仿佛神諭一般,所有人都呼出一口氣來。 路小蟬只聽見自己鼓鼓心跳,緊緊握著自己手中的劍,不敢松開。 舒無隙將他的手握入自己的手心,在他的耳邊輕聲道:“小蟬,你的桓澤劍陣可以散了?!?/br> 路小蟬這才呼出了那一口氣,緩緩松開了劍柄,指縫之間都是血跡。 舒無隙的眉頭蹙了起來,將他的手抬起,放在了唇邊。 “無隙哥哥,我不疼。”路小蟬露出大大的笑臉。 眾派掌門都在清點(diǎn)各自帶來的弟子,經(jīng)此一役,他們都對魔都心有余悸,也對舒無隙更加敬畏。 “沒想到泱蒼不需要無隙劍隨身,也能催發(fā)如此威力巨大的劍陣!” “不愧是劍宗之中最接近神的人!” 轉(zhuǎn)而,他們也對路小蟬的身份愈發(fā)好奇了。 “那個(gè)待在泱蒼君身邊的少年是誰?難道說是泱蒼君的弟子嗎?” “不不不!你沒聽見漣月元君是如何稱呼他的?‘離澈’啊!那是太凌閣的離澈君!” “離澈君不是早在千余年前就身死了嗎?” 眾人猜測紛紛,但路小蟬卻絲毫沒有解釋的意思。 反正他的身份,讓別人想去吧!他只要活成自己想活的樣子! 漣月元君收了劍,走到昆吾的面前。 昆吾將幼獸還給了他:“夜掌劍舍棄了自己的修為,才渡化了滲入你丹元的邪氣。我雖然能治好了他身體的傷痛,但是沒有修為……” “沒有修為,就無法維持人的形態(tài),對嗎?”漣月開口問。 “是的?!崩ノ狳c(diǎn)了點(diǎn)頭,“也許百年,也許千年,也許萬年……” “那么這百年、千年和萬年,他都在我的身邊就好?!?/br> 漣月側(cè)過臉,貼在夜臨霜的臉頰上,感受著他的心臟跳動(dòng)。 夜臨霜乖巧地用鼻尖蹭了蹭漣月的鼻尖,他那雙大而明亮的眼睛里都是漣月的樣子,漣月終于露出了一抹笑。 這一抹笑,和路小蟬曾經(jīng)見過的笑容全然不同,那是發(fā)自內(nèi)心滿足的笑。 “漣月元君,接下來你要如何打算。是回去南離境天嗎?”路小蟬問。 漣月輕輕摸著夜臨霜的腦袋,不知道是不是失去修為的關(guān)系,夜臨霜仿佛很容易困倦,沒多久眼皮子就耷拉了下來,發(fā)出輕輕的鼾聲,異??蓯邸?/br> 路小蟬咽下口水,怎么辦啊,他也好想抱一抱…… 但是漣月肯定不會(huì)給的,誰要是敢摸夜臨霜一下,肯定會(huì)被他的漣月劍凍成大冰疙瘩。 “南離境天雖然是我長大的地方,但是北溟才是臨霜的故鄉(xiāng)。而且……我既然是北溟的劍宗,自然要去那里鎮(zhèn)守北溟?!?/br> “北溟……很冷,很凄苦的……”路小蟬忽然對漣月充滿了同情。 漣月卻笑了:“無意境天也是空無一物之處,但只需一人相伴,就比萬千世界更讓你心滿意足,不是嗎?” “那倒是的?!甭沸∠s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向后退了一步,故意貼入舒無隙的懷里,“從前覺得無意境天沒意思的緊??涩F(xiàn)在想起來,無隙哥哥對我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耐人回味?!?/br> 漣月了然一笑,來到了渺塵元君的面前。 “jiejie,這千余年來勞你為我掛心了。只是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決定帶著臨霜去北溟。jiejie你心無旁騖,只怕是現(xiàn)在幾位劍宗之中,最有可能破大勢境界的了?!?/br> 畢竟舒無隙雖然目前的修為登峰造極,但他心系路小蟬,很難脫離大勢的九重天了。 而澔伏入魔,雖然邪氣已除,但修為也散了,沒有千年只怕都恢復(fù)不了。 漣月也樂得自在,不求登峰造極,但求能和夜臨霜在寒夜之中相依相偎。 渺塵垂下眼,難得露出了落寞的表情。 “其實(shí)你并不知道,我也是有執(zhí)念的。” “jiejie你能有什么執(zhí)念?還是你方才看見了泱蒼君的真身,驚為天人,動(dòng)了凡心?”漣月一臉驚詫地樣子。 就連不遠(yuǎn)處的路小蟬聽了,都緊張了起來,嚷嚷著要舒無隙重施一葉障目,不再給別人看他的樣子。 渺塵笑了:“你還是這樣愛耍弄我。我從小就羨慕你的自在灑脫,不墨守陳規(guī),不遵循常理,也不追求修為。我多想活成你的樣子?!?/br> “jiejie……活得像自己,才是真灑脫?!?/br> 說完,他撐著夜臨霜,輕輕將他扔起來,然后晃了晃:“臨霜,你說是不是啊?” 夜臨霜本來已經(jīng)睡著了,結(jié)果被漣月元君給弄醒了,直接一爪子拍下來,糊了漣月元君一個(gè)大耳刮子。 漣月故意露出傷心的樣子:“臨霜!你變了!你從前那么乖巧懂事!我讓你向東,你連看都不看一眼西邊!可現(xiàn)在你都會(huì)打我了!” 夜臨霜瞥了漣月一眼,小耳朵動(dòng)了動(dòng),又耷拉了下來,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漣月輕輕摸著他的小腦袋,愛惜要命。 路小蟬忍不住開口道:“漣月元君,給你個(gè)中肯的忠告?!?/br> “什么忠告?” “你千萬不要只摸夜臨霜的腦袋,會(huì)禿瓢的!這是我親身經(jīng)歷!”路小蟬走到了漣月面前,總算找打了一個(gè)緣由,伸出手來從夜臨霜的頭頂一直摸到了他的脖子和脊背,“得這樣摸!要均勻!” 哇,手感真好! 路小蟬一直以為冽身為北溟的靈獸,應(yīng)該身上也是冰冷的,皮毛被寒風(fēng)歷練,肯定很粗糙,沒想到毛光水滑的,害他也想養(yǎng)一只小靈獸了! “多謝你的提醒?!睗i月元君騰出手來,揉了揉小靈獸的肚皮,沒想到夜臨霜竟然發(fā)出一聲輕哼,還動(dòng)了動(dòng)后腿,看來很喜歡??! 話別至此,漣月元君御劍而去,他遙遙向路小蟬和舒無隙低頭拜別,便消失在了天際盡頭。 第70章 西淵論道 “無隙哥哥, 我想起了夜臨霜曾經(jīng)說起他在北溟遙望南離。現(xiàn)在無論他看向哪里,都會(huì)有人陪著他了?!?/br> “嗯?!笔鏌o隙輕聲道。 “我忽然明白,從前我吃過那么多好吃的, 玩過那么多好玩的,到底有什么意義了?!?/br> “什么意義?” “都是為了說給你聽?!甭沸∠s轉(zhuǎn)過頭來, 露出了大大的笑臉。 此時(shí)的莫千秋卻并沒有放松,他看著那一大群單膝跪在澔伏面前的西淵弟子們, 眉頭皺的更緊了。 因?yàn)樗]有看見澔伏的三大弟子,以及法寧真君。 澔伏看向莫千秋, 正色道:“千秋殿主,在下有一事相求, 還望殿主不計(jì)前嫌相幫于我。” “何事?” “請將御邪鐘置于冰面之上。如果有任何異動(dòng), 御邪鐘都能給予警示?!?/br> “那有何難?” 說完,莫千秋御劍而起,以靈氣推動(dòng)御邪鐘。 鐘體緩慢地移動(dòng), 直至滑到了冰面之上。 各派掌門及弟子看見御邪鐘的移動(dòng), 想不驚訝都難。 之前將它抬上西淵裂隙邊緣,可是眾派掌門合力而為。可現(xiàn)在,莫千秋一個(gè)人就能做到了! 他的修為一夕精進(jìn),原本對他還抱有不屑態(tài)度的西淵弟子,此刻不服也得服了。 “澔伏, 如今你做何打算?”莫千秋問。 一時(shí)之間, 所有人都望了過來。 路小蟬早就看不慣仙門各派排除異己時(shí)候的難看嘴臉了。 他走到了莫千秋的身邊, 單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一副“哥倆好”的樣子,扯著嗓子開口道:“修真嘛,境界越高,出岔子的時(shí)候后果就越嚴(yán)重。除了各派劍宗,其他人要是沖個(gè)借勢的境界,頂多也就是被邪靈盯上,太凌閣出個(gè)醫(yī)咒就能解決了?!?/br> 各派掌門知道路小蟬接下來要說的是什么,不免沒面子。 他們不敢對舒無隙說什么,但是路小蟬既然是太凌閣的弟子,至少昆吾能勸得動(dòng)他吧! 余掌門來到昆吾的面前:“醫(yī)宗,這位小兄弟能以一道醫(yī)咒助夜掌劍救回漣月元君,又能在泱蒼君身邊修劍,天資自然不是我等平常之輩能夠相比的,也就難體會(huì)到我等對邪神混沌的忌憚?!?/br> 昆吾卻頷首一笑,朗聲道:“既然我這位師弟天資甚高,那就更要他對各位說一說自己領(lǐng)悟到的天地道法。昆吾也想聽聽看,師弟有何高見啊?!?/br> 眾位掌門露出被魚骨頭噎住的表情。 凌念梧也倒是灑脫,席地而坐,抬了抬手道:“在下也洗耳恭聽?!?/br> 就連渺塵元君也很淡然地將劍放下,坐在了凌念梧的身側(cè):“我等在西淵經(jīng)此一役,重巒宮毀,無望之地被封,無數(shù)前塵往事被牽扯而出。本來就該自省自悟,假裝從前的事情未曾發(fā)生過,不承認(rèn)前因,那就沒有悟到,領(lǐng)悟不到,如何有正果?” 渺塵元君的話音落下,那些原本要拂袖而去的各派掌門不得不也跟著席地坐下。 無茶無酒,西淵論道。 眾人都看向了路小蟬,無論情愿還是不情愿,都得聽他說話。 路小蟬抓了抓下巴,本來想要脫口而出的話,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