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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他先動的心在線閱讀 - 第126節(jié)

第126節(jié)

    褚國華緘口,不愿告訴她。

    褚漾笑了笑:“贊干比亞?”

    父母同時怔住,用驚疑和不可置信的眼神望著她。

    “你們這些年不準我去國外,就是因為我當(dāng)年在贊干比亞出過事,對吧?”

    褚國華的語氣有些哽咽:“你想起來了?”

    褚漾忽然喃喃:“我怎么能忘記呢?”

    “不管怎樣,總之我不許你去,”褚國華不想再問下去,他寧愿褚漾永遠也想不起來,單方面結(jié)束了這個話題,“父母把你養(yǎng)這么大,不是為了讓你去傷害自己的?!?/br>
    “我沒有傷害自己,我是要去把自己丟失的東西找回來?!?/br>
    褚漾頓了頓,又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般,眼神堅定,語氣卻輕得像是沒有重量的羽毛:“把我和師兄之間的回憶給找回來?!?/br>
    “我曾在贊干比亞遇見過師兄。”

    “那段回憶是屬于我們兩個人的,憑什么只有他記得?!?/br>
    “我也要記得,絕對不會再忘掉。”

    她打包好了去西安的行李,告別父母,坐上了飛往西安的國內(nèi)航班。

    飛機在天空中留下一道淺白的痕跡。

    褚國華送走了女兒,和妻子相顧無言。

    最后又看向了身后戴著墨鏡,把自己藏得嚴嚴實實的褚蔚。

    “你跟你meimei說了是不是?”

    褚蔚咬唇,點了點頭。

    “你告訴她干什么?”褚國華已經(jīng)數(shù)不清這幾天他嘆了多少氣:“這對她而言不是什么好事?!?/br>
    褚蔚抿了抿唇,反問父親:“當(dāng)時我不在她身邊,爸媽你們也不在,你們怎么就那么肯定她忘記的一定是不好的事呢?”

    褚國華蹙眉,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該怎么反駁她的話。

    “當(dāng)我們問她時,她已經(jīng)不記得了,漾漾并沒有說是因為發(fā)生了不好的事才忘記,而是她受到重物打擊才忘記的不是嗎?也許那件事并不壞,”褚蔚想到了meimei那樣迫切的希望能想起當(dāng)年的事,又輕輕笑了,“可能那對她而言是美好的回憶,所以才那么拼命的想要記起來?!?/br>
    褚國華沉默了,褚mama擦拭著眼角的淚水,也沒有說話。

    三個人坐上了離開機場的車。

    褚蔚仍然想說服父親讓他同意漾漾在比賽結(jié)束后去一趟贊干比亞。

    褚國華仍不為所動。

    “我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我決不允許她再遭到什么危險,”他態(tài)度執(zhí)拗,語氣里帶著不容置喙的強硬,“而且我已經(jīng)把她的護照藏了起來,她出不了國的?!?/br>
    褚蔚沒轍了。

    沒護照,褚漾別想出國了,除非她偷渡。

    褚mama就坐在褚蔚身邊,抿著唇猶豫了半天,才悄悄對褚蔚說:“你爸他根本沒藏,護照就放在你meimei房間的衣柜里?!?/br>
    褚蔚微微愣了。

    而后反應(yīng)過來,看著副駕駛上父親已經(jīng)生出白發(fā)的后腦勺,鼻尖忽然一陣泛酸。

    她們的爸爸啊。

    總是擺著張臭臉,不許她們姐妹倆做這個做那個。

    但其實褚國華同志是最好的爸爸。

    他從不真的干涉女兒們的人生,正如她當(dāng)時想學(xué)表演,雖然他每年都念叨,每年都怪她在電視里穿得太少,但又每年守著她新播的電視劇,每回她的新電影上映,總要偷偷的包場,那么多電影票,他送給小區(qū)里的朋友們,剩下送不出去的就藏在自己書房抽屜里,也不告訴她。

    就像漾漾當(dāng)初要報計算機,他特別失望,說自己后繼無人,硬是要逼著她改志愿,漾漾那個傻丫頭還以為爸爸是真的不想讓她學(xué)自己喜歡的東西。

    她哪兒知道爸爸其實無數(shù)次的登陸了她的志愿系統(tǒng),看著她填報的志愿專業(yè)里沒有一個是他給她選的,對著電腦唉聲嘆氣了多少回。

    后來爸爸跟媽聊天時提起了這件事,說的那個話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為自己挽尊。

    隨便她吧,反正她在清大,我還是能管住她的。

    把爸媽送回家后,褚蔚吩咐司機送自己回家。

    路上接到了高寺桉的電話。

    她以為這男人是要跟自己蜜里調(diào)油,本來還扭捏了半天才接起電話,沒想到一接起這男人開口問的就是她meimei。

    “受人所托,”高寺桉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無奈,“你meimei的護照在你這兒嗎?”

    ——

    冬日的西安,整個城市被覆上一層薄薄的雪。

    西安算得上是長江以北冬季比較緩和的北方城市了,但依舊羽絨加身,防寒防凍一件都不能少。

    從全國各個高校來到西安參加競賽的學(xué)生們剛落地就轟轟烈烈的舉行了西安一日游。

    褚漾先是跟著隊伍去了西電報道,在進入封閉式訓(xùn)練的最后一天和穗杏他們出去觀光。

    這座歷史悠久的城市充滿了古韻,許多建筑仍保留著原有的風(fēng)味,褚漾高中的時候?qū)W校舉辦春游的時候來過一回,不過她當(dāng)時跟著學(xué)校隊伍,去的都是兵馬俑這類已經(jīng)非常有名的景點。

    人山人海,看兵馬俑的人比兵馬俑還多,上面比下面還擠。

    這回褚漾沒急著去,她坐在大雁塔北廣場的石凳上,手里捧著杯熱乎乎的奶茶暖手。

    穗杏已經(jīng)跑到老遠的地方去了。

    沈司嵐跟在她身后,聲音有些無奈:“選好地方了嗎?”

    “學(xué)長,你一定要把大雁塔也給照進去?。 ?/br>
    沈司嵐按動單反,留下了穗杏在西安的剪影。

    穗杏又跑到沈司嵐身邊去看他拍的怎么樣,見他把自己拍的芝麻點大,所以特別不滿意。

    她用嫌棄的眼神看著沈司嵐。

    沈司嵐氣得半死,把單反扔給她不管了。

    穗杏只好去找學(xué)姐幫忙了。

    結(jié)果學(xué)姐坐在石凳上也變成了石頭,并著腿抱著奶茶發(fā)呆。

    天空下起了細細密密的雪,六瓣的雪花落在學(xué)姐長長的睫毛上,像是鋪上了一層精致的白毛毯。

    學(xué)姐眨了眨眼,雪花落了。

    化成了小顆的水滴,順著學(xué)姐的臉頰一路下滑,最后打在奶茶蓋上。

    細不可聞的聲音,但她卻好像能聽到滴答聲。

    穗杏不知道學(xué)姐這是怎么了。

    今天是訓(xùn)練前的最后一天,所有人都在抓緊時間觀光,恨不得一天走完這座西安城,唯獨學(xué)姐坐在石凳上,好像打算從白天坐到夜晚。

    問學(xué)姐,學(xué)姐也搖頭說沒什么。

    沈司嵐讓她別問。

    穗杏不懂,學(xué)姐明明就是不開心,她為什么不能去關(guān)心。

    “能治好她的不開心的不是你,”沈司嵐語氣淡淡,“你去也沒用,除非那個人在。”

    穗杏眨眼:“誰?。俊?/br>
    沈司嵐挑眉:“反正不是你?!?/br>
    到了封閉式訓(xùn)練的那一天,他們被收走了手機,學(xué)姐的狀態(tài)反而好了起來。

    就像是找到了可以移情的目標,褚漾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手頭的比賽項目上。

    余老師也陪著學(xué)生們加班加點,每天都熬到凌晨。

    褚漾盯著頻譜分析儀,顯示屏上綠色的波紋時而鋸齒時而又成不規(guī)則波浪狀,看久了眼睛會疼,她就揉揉眼睛,滴點眼藥水,然后繼續(xù)守著,直到波紋顯示正常為止。

    余老師拍了拍她的肩:“去窗外看看風(fēng)景,休息休息眼睛。”

    褚漾點點頭,透過嚴絲合縫的玻璃看著窗外。

    西電南校區(qū)廣場上的銀杏樹凋零的七七八八,金黃的葉片與雪花點綴著空曠的廣場。

    學(xué)生們?nèi)齼蓛勺咴谝黄稹?/br>
    忽然有個不合畫風(fēng)的東西闖進了這副校園景象。

    一輛加長的林肯轎車駛?cè)胄@。

    隔著玻璃仿佛都能聽到學(xué)生們圍在轎車周圍驚呼的聲音。

    從轎車后座下來一個人,隔得太遠看不清臉,但能看出這人長腿窄腰,穿了件卡其色的呢子大衣,風(fēng)sao的站在廣場中央。

    “……”

    褚漾忽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幾十分鐘后,余老師告訴她外面有人找。

    余老師的表情看上去十分復(fù)雜。

    “快點說完話就進來,”余老師語氣嚴肅,“少跟這種吊兒郎當(dāng)?shù)墓痈缤?,不正?jīng)?!?/br>
    褚漾走出實驗室。

    那個剛剛還在廣場上搔首弄姿的男人轉(zhuǎn)眼就站在了自己面前。

    褚漾的表情簡直一言難盡:“……你怎么到西安來了?”

    “坐飛機來的啊,”崇正雅得意的挑了挑眉,“哦對了,我是過來給你加油的,你好好比賽,什么都別想,等比完賽就跟我走?!?/br>
    褚漾后退兩步:“去哪兒?”

    崇正雅看她這副戒備滿滿的樣子就不爽,瞥著她說:“贊干比亞,去不去?”

    褚漾茫然的眨了眨眼:“你要去贊干比亞?”

    “啊,是啊,”崇正雅咳了咳,清清嗓子正經(jīng)道,“有點事要過去處理,所以過來問問你想不想一起去?”

    褚漾心里不禁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