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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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嬤嬤是個好奴才不假,可她所有的忠心和熱情都給了爺,她也不瞧瞧自己家里的爺們兒和孩子都過的什么日子,哪有一個是愿意跟她過日子的,不然鄭嬤嬤也不能這么利索就回府里來。 “奴才跟您說這些,可不是讓您跟福晉對著干,爺請您回來也不是這個意思,您就管好府里,聽福晉吩咐就是。奴才瞧著,爺許是對正院里的有所愧疚呢,您可別想左了去?!碧K培盛為了自個兒著想,也得把話說明白了。 可別到時候惹急了福晉,到時候爺發(fā)怒,受罪的還是他們這些奴才。 “我自有打算,你不用管了?!编崑邒哒酒鹕?,冷冷的說了一句,就出了門,繼續(xù)往正院去。 蘇培盛看著鄭嬤嬤跟一陣風(fēng)一樣離開,心頭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想了半天,還是跺了跺腳,伺候四爺去了。 鄭嬤嬤個錘子腦袋,若是想一門心思往南墻上碰,她自個去就是了,他才不樂意管,蘇小爺就等著看她頭破血流。 鄭嬤嬤到了正院,這回卻是連門兒都沒能進(jìn)去。 “奴才見過鄭嬤嬤,不知道您這又回來是?”聽了松格里吩咐,守在院門口的李福海笑著給鄭嬤嬤行了個禮問道。 “奴婢聽爺?shù)姆愿?,幫福晉打理府務(wù),賬本上有些問題,還需要問過福晉才知道如何處理?!编崑邒咭膊簧鷼?,只是皺了下眉頭就算了,她很平靜的回答。 “福晉吩咐了,若是有問題您只管跟府中管事過問就是,福晉身子不適,這會子已經(jīng)睡下了,就不見您了。”李福海皮笑rou不笑著說道。 “既然這樣,就先不打擾福晉休息,可是爺把我分來了正院,先給我安排住處吧?!编崑邒呃鋮柕亩⒅罡:?,盯到他有些不自在了才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 “瞧您說的,您是什么人呢?您可是爺?shù)哪虌邒撸趺茨茏屇旱南氯俗≡谝黄鹉?,福晉給鄭嬤嬤在正院旁邊的小院子安排了住處,奴才這就派人帶您過去休息。”李福海頂著鄭嬤嬤的壓力,硬著頭皮笑著道。 不愧是爺?shù)哪虌邒?,在宮里幾十年不是白混的,給他的壓力,比蘇大總管的壓力都重。 “不必了,本就是奴才,有什么不一樣,我就住在正院就是。”鄭嬤嬤分毫不讓,說著就要往里走。 還不等她跨進(jìn)門檻,就被李福海一只手給攔下了。 “料到嬤嬤如此忠心耿耿又有分寸,福晉只讓奴才問一句,可聽懂了主子的話?”李福??刹还茑崑邒呤遣皇欠e威重,福晉的話才是天理。 他只管冷下臉來,攔住臉上已經(jīng)有怒色的鄭嬤嬤,冷冷的問了一句。 鄭嬤嬤聽到這句話,本來馬上就要忍不住的脾氣頓了一下,想起蘇培盛的話,她沉默了一下,到底沒過于堅持。 “那就有勞公公遣人帶我去院子休息。”福晉有句話說對了,不管福晉是什么樣子,她是主子,自己是奴才,即使四爺站在自己這邊又如何? 她回來是給四爺分憂的,不是給四爺找麻煩的。 等鄭嬤嬤走了以后,李福海轉(zhuǎn)身回到正院里頭,才覺得有些腿軟,大熱的天兒,他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這可是四爺?shù)哪虌邒哐?!連德妃娘娘都要給三分面子的鄭嬤嬤,就這么被自己給懟回去了?李福海一邊往里面走,一邊還感覺跟飄在云端一樣,恍恍惚惚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不是兔子急了咬人,也不是色厲內(nèi)荏,是硬剛呀~鄭嬤嬤咱們才剛開始哦! 二更晚上九點見哦~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寶寶辣媽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南月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ar.重溫葉落 20瓶;貝兮 10瓶;35245060 8瓶;暮年 5瓶;31498003 4瓶;愛喝紅荼的小豬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4章 七寸(二更) 接下來的幾天, 鄭嬤嬤每天都過來正院求見福晉,也每天都被李福海禮貌的推了回去。 鄭嬤嬤到底是在宮里幾十年的嬤嬤了, 雖然身為四爺?shù)哪虌邒? 她是可以硬闖進(jìn)正院里去,相信福晉也不可能懲罰她,但她很是穩(wěn)得住。 四爺不在府里, 萬一吃虧,找不找的回來,都是以后的事兒,她現(xiàn)在管著府務(wù), 就不能失了威信。 能在皇子的奶嬤嬤中脫穎而出, 并且一路在南三所成為所有奴才的頭,鄭嬤嬤從來都不是個蠢人, 她有自己的聰慧,也有自己的手段,對上府中第二大的主子,她自是有無限的耐心。 她先是召集了四爺府里的眾多管事過來, 把府內(nèi)的事務(wù)接管起來,這并不困難。 一來,四爺剛開府的時候,松格里有孕在身,一應(yīng)事物本就是鄭嬤嬤處理的,現(xiàn)在管事大多還是剛開府時的那一撥,本就對鄭嬤嬤心有懼怕。 二來, 過年那段時日,松格里已經(jīng)把這些管事收拾怕了,接下來的半年期間,賞罰分明,令行禁止,本就規(guī)規(guī)矩矩,一切按照條理過活。 管事和嬤嬤們不管心里如何想的,面上絕沒有半點兒刺頭的痕跡,畢竟這半年多的時間也不是白在福晉手底下做事情了,即使是福晉現(xiàn)在因“病”推了管家權(quán),他們可不相信福晉會病一輩子。 所以,鄭嬤嬤接管府務(wù)很是順手,也沒什么理不清楚的,這也沒耽誤她每天風(fēng)雨無阻的前來正院報道,即使見不到福晉,也會通過李福海的口告知福晉府里的情況。 六月份的天兒雖說已經(jīng)過了最熱的時候,可還是讓人心煩氣躁的很,起碼對烏雅氏和李氏來說,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四爺在府里呆了沒幾天,就被康熙一道口諭召去了承德,在四爺走之前,專門吩咐了鄭嬤嬤照看著武氏的胎。 鄭嬤嬤本就是內(nèi)務(wù)府出來的,對內(nèi)務(wù)府世家的手段太了解了,所以烏雅氏并沒能討了好去,索性氣惱過后,也就不再用些小手段。 因此,在餓了幾個月以后,武氏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開始了真正養(yǎng)胎的日子。 李氏被四爺訓(xùn)斥過后,一時間倒是在后院里沉寂下去,因為松格里稱病,請安又停了下來,她也好一段時日沒出來鬧妖。 近半個月的時間里,四爺府的后院安靜的好像沒有女眷一樣,連鄭嬤嬤有時候都有些恍惚,感覺好像還在莊子上一樣平靜,除了沒有礙眼的丈夫和不爭氣的孩子。 ******** “哎呀,主子,您別動大阿哥,大阿哥好不容易要翻過身來了?!泵髦?jǐn)看著大阿哥被松格里一把推了回去,睜著圓滾滾的大眼睛,不明顯了愣了一下子,有些著急的沖著松格里嚷嚷。 “你個小蹄子,怎么跟主子說話呢!”常嬤嬤輕輕一巴掌拍在明謹(jǐn)后背上,小聲訓(xùn)斥了她一句。 “奴婢錯了,求主子責(zé)罰?!泵髦?jǐn)看著笑瞇瞇的松格里,吐了吐舌頭。 “就罰你單腳走路半天吧。”松格里摸著弘暉因為太過用力而有些汗津津的額頭,笑著道。 “啊?一只腳怎么走路呀?”明謹(jǐn)懵了,明微和二等丫頭明秋明實在一旁捂著嘴笑個不停。 “蹦著走唄,你明微jiejie不是說了么,你是咱們正院最活潑的一個,也不怕更活潑些?!彼筛窭飸醒笱蟮恼f著。 “拿溫水浸個帕子過來給滾滾擦擦,他有些出汗了?!?/br> “啊啊啊……”弘暉張著已經(jīng)胖成一股節(jié)一股節(jié)的小胳膊揮舞著,不知道在抱怨什么,細(xì)嫩的眉頭都微微皺了起來。 “滾滾熱了吧?等等擦擦就好啦?!彼筛窭镉H在弘暉腦門兒上,笑的實心實意。 看著弘暉一天天長大,從會抬頭到會翻身,曾經(jīng)因自己愚蠢而錯過的,關(guān)于弘暉的每個成長瞬間,都讓松格里幸福的無以復(fù)加。 明謹(jǐn)還在一旁苦著臉,想著單腳該怎么走路,猶豫著不行就一直站在原地,今兒個就先不動了??梢侵髯臃愿涝趺崔k呢? 明微看著她在一旁愁苦,笑著并不理會,就著明秋端過來的溫水浸濕了帕子,細(xì)細(xì)給小主子擦身。 主子這是瞧著明謹(jǐn)太過活潑了,怕是將來會不小心得罪貴人,想法子給她往回扳呢,她們都清楚的很,誰都不可憐她。 弘暉感覺身上有輕輕的力道擦過,舒服了很多,張著無齒的小嘴巴開始笑起來,被解放出來的小胖腿都揮舞的歡快。 松格里看著他好像還不明顯的噓了一口氣,被逗樂了。 “主子,鄭嬤嬤又過來了?!闭谒Φ脷g快的時候,李福海掀開簾子進(jìn)來輕聲匯報。 “讓她進(jìn)來吧?!彼筛窭锬樕系男θ萋兊懒肃崑邒甙雮€月也差不多了,時間再久,怕是下面的管事和嬤嬤心里就該有想法了。 “把大阿哥抱去東廂吧。” 等鄭嬤嬤進(jìn)來的時候,西廂房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到處都是整整齊齊的,在四角冰山的浸潤下,屋子里一點兒都沒有炎熱的氣息,溫涼如水。 空氣中還殘留著一絲奶香味兒,一看就是大阿哥才剛剛離開不久,鄭嬤嬤對四爺?shù)牡臻L子還是很喜愛的,只是從回來后就一直沒能見到,有些遺憾。 “奴婢給福晉請安?!编崑邒咧苷慕o松格里請了個安。 “鄭嬤嬤免禮,您這是有事兒?”松格里側(cè)坐在軟榻上,面上云淡風(fēng)輕的問。 “回福晉的話,奴婢是來給您匯報府里的情況?!编崑邒叩椭^,比上一次見的時候客氣了許多。 “我身子不爽利,這段時日精神是短了不少。可我瞧著,這半個月,府里頭嬤嬤打理的很好,既如此,您好好管著就是,不必事事都前來匯報?!彼筛窭锫唤?jīng)心的推拒了回去。 “福晉說笑了,奴婢只是個下人,管家一事,也是爺心疼福晉身子不適,讓奴婢幫一把手,這管家權(quán)還是該掌握在福晉手里才是?!编崑邒甙逯樅苁菄?yán)肅的說道。 “不知道福晉這半個月將養(yǎng)的如何了?可曾請?zhí)t(yī)過來診治?爺雖然不在京城,可對福晉的身子,還是掛懷的很?!?/br> “還是老樣子,這天兒也太熱了些,我又不能用太多冰,到底是吃用不香,睡不踏實,還是得多勞煩嬤嬤了。”松格里低垂著脖頸兒,溫婉的笑著回道。 “那還是請個太醫(yī)過來照看著才是,福晉是后院的主子,若是您身子一直不好,傳了出去對您對爺都不好,怕是宮里頭的主子們,也會責(zé)怪奴才們伺候的不精心?!编崑邒卟卉洸挥驳捻斄嘶厝?,抬起頭來看著松格里。 福晉比她印象中倒是長開了些,畢竟已經(jīng)做了額娘,曾經(jīng)還稍嫌寡淡的面容,現(xiàn)在也變得清麗了許多。 美目流盼間,帶著溫婉笑容的粉腮,一點兒都看不出虛弱樣子,單說氣質(zhì),都獨有一股秀雅絕俗和輕靈之氣,帶著些初為人母的光輝,說不盡的溫柔可人。 “太醫(yī)照看與否,我都得養(yǎng)著才好,怎么,嬤嬤很著急回莊子上么?”松格里抬起頭,似笑非笑看著鄭嬤嬤,說不出是溫婉還是哂笑。 “奴婢不敢,能為福晉分憂是奴婢的榮幸?!编崑邒咝念^像是被蜜蜂蜇了一下,短暫的麻木過后,有種說不出的微妙痛感。 她自是不想回莊子上養(yǎng)老的,她還有一年才到不惑的年齡,又在南三所和四爺府呼風(fēng)喚雨了那么久,怎么甘心回去看著她那個丈夫看似唯唯諾諾,實則陽奉陰違的樣子呢? 她是忠心于四爺?shù)?,可這并不代表她沒有私欲,只要她一直忠心,對主子有用,她家里所有的人就都不敢怠慢了她,給她氣受。 端看她回來前,她的丈夫和孩子那諂媚恭順的樣子,她就知道她絕不能就這么回去了。 福晉是真的厲害了不少,簡單一句話就捏住了她的七寸。 可她未免太幼稚了些,鄭嬤嬤心頭升起一股久違的輕蔑之意,難道她以為捏住了自己的命脈就可以為所欲為嗎?要知道她的主子可是四爺,只要四爺不允許,福晉還以為自己能翻了天不成? “所以啊,本福晉還是得好好將養(yǎng)著,不過,畢竟嬤嬤是爺?shù)哪虌邒?,說的話,嬤嬤的話本福晉也不能不聽。”剛一句話刺出去,松格里就婉轉(zhuǎn)的又給了顆甜棗,讓鄭嬤嬤心頭的不屑之意更重了。 “那管家權(quán)就還放在我這兒,只是我實在沒精力去管家,就勞煩嬤嬤管著,若是有任何事情不妥,我只管找嬤嬤就是,您說這樣可好?”松格里美目流轉(zhuǎn),笑得極為動人心弦。 鄭嬤嬤到了嘴邊的教導(dǎo)之語一下子就忘了個干凈,她愣了一下,福晉這是什么意思? “若是嬤嬤管的好,等爺回來,本福晉親自向爺給嬤嬤討賞,若是有所差池,那本福晉也只管找嬤嬤算賬,這樣管家權(quán)還在我手里,也算是隨了嬤嬤的愿?!彼筛窭锟脆崑邒哂行┎唤獾臉幼樱眯牡倪M(jìn)一步解釋清楚。 鄭嬤嬤驚訝的抬起頭,本就嚴(yán)肅至極的臉龐上,眉頭都皺了起來。 “怎么,嬤嬤這是不愿意?”松格里直起身,做了九年皇后的氣勢,以一種溫柔似水的方式鋪展開來,看似溫和,卻帶著萬鈞之力,沖著鄭嬤嬤撲面而去。 “奴婢不敢,一切聽福晉安排。”鄭嬤嬤晃神了一瞬,仿佛又站在了孝懿仁皇后,也就是曾經(jīng)的佟佳皇貴妃面前一樣,低下了自己的頭顱,下意識的回了話。 話一出口,她又愣住了,她這些天愣住的時候比過去十幾年加起來還要多,她不明白,要管家權(quán)卻不愿意自己管著,福晉到底所欲為何呢? “那就再好不過了,快到午膳時候了,就不多留嬤嬤,明謹(jǐn),送嬤嬤出去?!彼筛窭锊挪粫o她解釋自己的用意,掃了明謹(jǐn)一眼,溫柔的吩咐道。 “……是。”明謹(jǐn)驚了一下,不敢說什么,低著頭應(yīng)下來以后,沉默了一下,咬著牙單腳蹦跳著往門口走。 好不容易蹦到門口,苦著臉掀開簾子:“嬤嬤請?!?/br> 要是尋常時候,見到這么不規(guī)矩的事情,鄭嬤嬤鐵定是要冷著臉訓(xùn)斥一番的,可是眼下鄭嬤嬤心頭千絲萬縷還理不清楚,顧不上理會她,只記得行了禮慢慢退出去。 等送鄭嬤嬤回來的時候,明謹(jǐn)已經(jīng)是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