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大概是怕曹麗娟?duì)C到,王稼軒也跟著去了廚房。 趙珍珍放下筷子,笑著看了看自己的三個兒子,突然說道,“建民,建國,建昌,mama問你們一件事兒,你們是喜歡住爺爺奶奶家這樣的院子呢,還是咱們家的樓房呢?” 小建昌第一個回答,“我喜歡爺爺奶奶家的院子!” 建民和建國也覺得爺爺奶奶家院子大適合玩兒各種游戲,而且還有那么多漂亮的花兒,比他們自己家是要好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也都點(diǎn)了點(diǎn)頭。 王文廣覺得這個問題很奇怪,正要問妻子,王稼軒和曹麗娟端著火腿湯過來了,也就沒說話。 其實(shí)趙珍珍早就有這個打算了,只是沒找到合適的時機(jī)開口,她察覺到了丈夫的疑問,吃過飯?jiān)诨丶业穆飞?,就忍不住說了這件事兒。 “文廣啊,你覺得咱們一家六口,加上張媽七口人住專家樓是不是有點(diǎn)浪費(fèi)了?” 的確,學(xué)校的專家樓建造的很寬敞,樓下除了客廳廚房浴室書房,還有一個大臥室,樓上則是有三個臥室和一個雜物間,現(xiàn)在樓下的大臥室他們夫妻倆住著,樓上一間張媽和建昌住,另一間建民建國哥倆兒住,另外一間是常年空關(guān)著的。 這在普遍住房很緊張的情況下,的確算是比較奢侈的了。 王文廣看了一眼妻子,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yù)感,他說道,“學(xué)校的專家樓格局都是一樣的,再說建昌馬上五歲了,再過兩年就要搬出來單獨(dú)住了,后面還有建明呢,只怕到時候房間都不夠用!” 兩年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似乎也不長,平凡的歲月里興許很快就過去了,但趙珍珍知道,接下來的兩年,注定不會平凡,建昌的七歲生日,還不知道會在哪里過呢。 趙珍珍嘆了一口氣,說道,“文廣啊,不管怎么樣,咱們現(xiàn)在的房子多的住不了,這個是事實(shí),為了杜絕房源浪費(fèi),咱們向?qū)W校申請搬出專家樓吧,把房子讓給更需要的人!” 什么? 要搬家? 王文廣對現(xiàn)在住的專家樓很有感情,以前跟著父母住,現(xiàn)在是和老婆孩子一起住,可以說這里承載了他太多的記憶和幸福。 因此,他一聽到妻子的這個建議,驚訝的差點(diǎn)從自行車上摔下來了。 王文廣干脆跳下自行車,看了看后座的大兒子,斬釘截鐵的說道,“珍珍,什么事兒都可以依你,但這事兒不行!” 趙珍珍本來也沒指望他一下子能同意,也就沒再堅(jiān)持,而是笑著說道,“好吧,等以后再說吧!” 王文廣本來還想加一句以后也沒得商量,但對上妻子的笑臉,那么冷硬的話根本說不出口,就笑著說道,“珍珍,我知道你從國棉廠調(diào)到大學(xué)工作可能有點(diǎn)壓力,急于做出點(diǎn)成績來,但任何事情都是適度而為,你這么做,很容易就會讓咱們家成為全校的焦點(diǎn),到那個時候一舉一動就會被放大,說不定還會招來別人的嫉妒!” 趙珍珍承認(rèn),丈夫的話很有道理,但她所圖謀的根本和丈夫說的就是兩碼事兒,她就是要把自己和王文廣弄得又紅又專,倘若他們成了榜樣,而且是平城大學(xué)里耀眼的榜樣,即便是別人想動,那也得先掂量一下份量吧? 她說道,“話不能那么說,即便咱們一舉一動受人關(guān)注,但只要咱們行的正就不怕影子斜!” 王文廣不想跟妻子爭辯,但也沒有絲毫退步,一個人在前頭把自行車騎得飛快。 趙珍珍看著他的身影,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因?yàn)檫@件事,王文廣一連好幾天都黑著臉,建民幾個知道這是爸爸生氣了,都有意識的躲著他走,趙珍珍也沒像以前那樣哄著他。 因此,家里的氣氛不免有些沉悶。 張媽不明就里,還以為是趙珍珍在公婆那里受了氣不痛快,回頭把氣撒到丈夫頭上,兩口子因此鬧別扭呢。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情況。 一天趙珍珍下班回到家,王文廣還沒回來,建民和建國在做作業(yè),建昌在畫畫,小建明吃完奶睡著了,張媽將一盆干豆角泡上,對趙珍珍說道,“珍珍啊,你這幾天是不是工作太累了?看著臉色有點(diǎn)差!” 既然打算要從專家樓里搬出來,趙珍珍就不打算用張媽了,一則可能房子不夠住,第二都住平房了,不像在小樓里自成一統(tǒng),和鄰居們打交道的機(jī)會必然多了起來,那樣的話,即便是她有四個孩子,用著住家保姆那也是很扎眼的。 張媽的去處她也想好了,本來張媽就是婆婆家的保姆,到時候讓她過去就行了,而且王稼軒和曹麗娟年齡大了,也的確需要一個保姆。 不過,雖然趙珍珍是這樣想的,但小建明實(shí)在是太小了,還不滿一歲,雖然大學(xué)有專門的托兒所,這么小的孩子也會收,但一個保育員要管好幾個孩子,肯定不如張媽照顧的精心。 因此,她有點(diǎn)下不了決心。 趙珍珍正要說話,忽然聽到建民和建國的吵架聲。 第43章 建民雖然只比建國大半個小時,但平時很有做哥哥的風(fēng)度,即便是弟弟王建國有時候有點(diǎn)耍賴,他也總是主動忍讓,而且,建民在學(xué)校是副班長,學(xué)習(xí)比建國也好,建國一般情況下都是緊跟在哥哥后頭的,很聽建民的話,當(dāng)然偶爾爭執(zhí)兩句也有,但這么大聲的吵架還真少見。 趙珍珍本來在廚房和面,打算晚上給孩子做紅豆餡餅吃,她來不及洗手,匆匆擦了兩下就跑出去了。 窗下的書桌旁,建民和建國小哥倆兒看到mama走過來了,雖然立即停止了爭吵,但臉上的神情是誰也不服誰,尤其是建國,小臉兒漲的通紅,皺著眉咬著牙,一副氣得不得了的樣子。 趙珍珍拉了一張椅子坐下,笑著問道,“你倆為什么吵架,能跟mama說一下嗎?” 王建國搶先一步說道,“媽!哥哥他不喜歡我了,他欺負(fù)人!” 趙珍珍拍了拍他的肩頭,說道,“你這就說完了?那建民說說怎么回事兒?” 王建民心里覺得很委屈,他今天也很生氣,若王建國不是他親弟弟,估計早要動手打人了。 建民咬了咬嘴唇,說道,“媽!爺爺上次給我和弟弟一人一支鋼筆,我的筆帽是金色的,建國的是黑色的,他喜歡金色的要跟我換,但我也喜歡金色,就沒跟他換,沒想到他偷偷給我換了!就剛才我才發(fā)現(xiàn)的!我要他跟他換回來他不肯!” 趙珍珍拍了一下建民的肩膀,扭頭又問建國,“你哥哥說的對不對?你是不是偷偷把鋼筆換掉了?” 王建國噘著嘴一聲不吭,趙珍珍摸著兒子的腦袋說道,“建國啊,mama問你一句話,假如金色的鋼筆是你的,你哥哥要跟你換,你會同意嗎?” 王建國看看mama,再看看哥哥,小嘴一癟突然哭了起來,他一邊大聲哭,一邊嚷嚷著,“mama偏心!爺爺偏心!你們都喜歡哥哥不喜歡我!為什么哥哥的鋼筆是金色的我的是黑色的?我們老師說了,金子是世界上最值錢的東西!” 本來趙珍珍看到建國大哭有點(diǎn)心疼,此刻卻被他的話弄得有點(diǎn)哭笑不得,她沖建民笑了笑,上前攬住建國,說道,“好孩子,你和哥哥都是mama的寶貝,你說mama偏心,那你告訴告訴我,mama做什么事兒偏心哥哥了?” 王建國一邊哭,一邊竭力要想到mama偏心的事兒,但想破了小腦袋瓜,也沒想起來一件,就不服氣的說道,“mama不偏心,那爺爺偏心,為什么給哥哥的是金色的鋼筆,給我的是黑色的?” 王建民氣呼呼的說道,“爺爺也不偏心!爺爺給咱們的東西都是一樣的!不過是顏色不一樣,我記得是讓你先挑的!你那一袋里面有一塊帶貓咪的橡皮,所以你才要了那一袋的!” 王建國聽到哥哥的話,雖然覺得有些理虧,但還是不服氣的說道,“我當(dāng)時沒注意看,要是看到金色的鋼筆,我肯定要金色的!” 王建民聽到弟弟這么說就很生氣了,他挺起小胸脯走到弟弟跟前,怒目道,“明明你自己選的,你現(xiàn)在后悔了也只能怨你自己!就像上次考試,有道題你粗心大意看錯了,老師就是不給你分!難道能因?yàn)槟惚緛頃觯僮屇愀幕貋韱???/br> 王建國被哥哥嗆得無話可說,但終究不服氣,說道,“金色的鋼筆就是好,爺爺偏心!” 王建民聽到這話手比腦子快,抬起胳膊就要揍弟弟了,趙珍珍趕緊制止了他,說道,“建民!你把兩支鋼筆拿過來!” 趙珍珍將兩支鋼筆在手里翻來覆去仔細(xì)看了看,笑著對兩個兒子說道,“建民,建國,你們看到這個地方的型號了嗎?這兩支鋼筆是一個型號的,也就是說,除了顏色不一樣,它們是完全一樣的,所以說,爺爺買兩支不一樣的顏色,就是為了區(qū)分開,根本不存在偏心!” 王建民點(diǎn)點(diǎn)了點(diǎn)頭,王建國耷拉著腦袋仍舊不高興。 這時候小建昌手里舉著一支銀晃晃的鋼筆,笑嘻嘻的說道,“mama!這是爺爺給我的鋼筆,我還太小不能用,二哥哭了要不給他吧?” 王建國并不覺得銀色的鋼筆比黑色的好看,他搖搖頭,說道,“我不要!” 小建昌也不生氣,將鋼筆遞給mama,自己仍舊去拍皮球了。 趙珍珍將手里黑色的鋼筆還給王建國,說道,“建國,現(xiàn)在已經(jīng)弄清楚了,爺爺一共買了三支鋼筆,黑色金色和銀色的,你自己挑了黑色的,假如事后不喜歡了,想跟哥哥換的話,需要征得哥哥的同意,哥哥不同意,那你就不能換,更不能偷偷的換,這樣做是很不對的!你不但要跟哥哥道歉,還要每天幫哥哥做一件事,連續(xù)做上一個星期,記住了嗎?” 王建民正要搖頭,趙珍珍用眼神制止了他。 王建國撇了撇了mama異常嚴(yán)肅的臉,心里意識到自己做錯了,因?yàn)橐郧鞍职种v過,做事要光敏磊落,偷偷摸摸不是君子所為,他偷偷換了哥哥的鋼筆的確不對,就瓦聲瓦氣的說道,“哥哥,對不起!” 王建民將自己的金色鋼筆裝進(jìn)鉛筆盒里,說道,“沒關(guān)系。” 哥倆兒雖然吵得很兇,但和好的速度也很快,到晚上吃飯的時候,建民和建國有說有笑,一起搶著吃一盤醋溜豆芽,建國還很高興的說道,“mama!哥哥今天讓我?guī)退縻U筆,這么簡單的事兒,我早就做好了!” 趙珍珍微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王文廣有點(diǎn)奇怪,說道,“怎么建民讓弟弟削鉛筆???” 王建國雖然有點(diǎn)不好意思,但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的說道,“爸爸,我偷偷把哥哥的鋼筆給換了,被mama批評了,mama讓我每天幫哥哥做一件事兒!” 王文廣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能知錯就改就很好!” 上一次趙珍珍和馬愛紅去蕭書記家里回訪,沒等多久就走了,她們不知道的是,那天蕭書記回家算是早的了,也就她們走了半個小時就到家了,一聽說工會的同志上門了,蕭書記很遺憾,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把妻子說了一頓。 周大姐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丈夫的埋怨,她并沒生氣,卻說道,“哎喲老蕭你不知道,那兩個工會的女同志,兩只眼睛都看到天上去了,有一個穿著呢子外套闊氣的很了,直接就嫌棄上了,說咱們家太亂!” 蕭書記早就知道王文廣漂亮的妻子調(diào)到了工會工作,本來因?yàn)檫@事兒他還想去找何校長說上一說呢,王文廣這才被提拔了副校長,就敢為自己謀私利了,國棉廠那是什么單位,他們大學(xué)又是什么單位,明顯是占了便宜了呀! 他這個人雖然事事愛爭上游,但辦事并不魯莽,特意去學(xué)校行政科了解了一下,意外的了解到趙珍珍的工作調(diào)動,竟然是市政府出面協(xié)調(diào)的!想想也對,他們大學(xué)可是省級單位,憑他王文廣,才上臺沒多久哪有那么大的能量呢? 幾年前因?yàn)閷<覙堑氖虑椋挄浺驗(yàn)橥淼揭粋€月便宜了還是系主任的王文廣,他為此心里一直有疙瘩,現(xiàn)在聽到妻子這么說更不高興了,但看到妻子那又胖又腫又蠢的樣子,不客氣的說道,“家里的確是太亂了!你就不能抽空收拾一下?你看看這地上,這都是什么破爛玩意兒,趁早扔了得了!” 話音剛落,從外頭沖進(jìn)來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太太,她將地上的一個破凳子和幾件破衣服摟在懷里,半是哀求的說道,“我的好女婿啊,老話說的好,窮家值萬貫,這都是好東西不能扔啊!” 蕭書記只當(dāng)做什么也沒看見,皺著眉頭去了里屋。 他氣呼呼的脫掉身上的破衣服,露出里面干凈整潔的毛衣和襯衫,周大姐跟著丈夫走進(jìn)來,陪著笑說道,“飯已經(jīng)好了,現(xiàn)在開飯嗎?” 蕭書記審視了一下自己的臥室,還好在他的一再堅(jiān)持下,這個屋子里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個兩門衣柜,其余的雜物一概沒有,看著比院子里和外間要舒心多了,他給自己到了一杯熱水,問道,“晚上做了什么吃的?” 周大姐廚藝不行,她自己的父母又偏愛吃軟爛之物,飯做的通常很簡單,炒菜一般是不做的。 她有點(diǎn)心虛的說道,“白菜疙瘩湯,瑩瑩早上說想吃白菜了……” 瑩瑩是他們的女兒,今年十二歲,聰明伶俐,在幾個孩子里最得爸爸喜歡。 蕭書記有點(diǎn)煩躁的說道,“好了,我就在這兒吃了,你快去吧!” 雖然家庭生活一言難盡,但第二天一早,蕭書記換下那套舊衣服,穿上平時穿的青色中山裝,小分頭梳得整整齊齊,夾著公文包出門又是大家熟悉的,年輕能干力爭上游的蕭書記了。 他在黨委辦公室兜了個圈子,溜達(dá)著親自來到學(xué)校工會了。 李穗花正在帶領(lǐng)大家讀語錄,這建議也是趙珍珍提的,一開始她還沒覺得這樣做有什么實(shí)際的好處,但堅(jiān)持了幾天之后,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無論是寫工作報告,或者和手下談話時,措詞都更加流利了,而且對職工們的影響也是不小的,她自己能感覺到,工會的同志們現(xiàn)在空前的團(tuán)結(jié),就連刺頭馬愛紅,還有身在曹營心在漢的陳景然都老實(shí)不少。 蕭書記除了在剛上任的時候做面子工程,來工會看了看之外,這還是最近幾年來第一次來工會辦公室,他這個人,是很善于口頭表揚(yáng)的,一上來就把主席李穗花夸得心花怒放,一口一個蕭書記不說,還親自給他泡了一杯茶。 蕭書記舒服的坐在椅子上,小口小口的喝著茶,順便不露聲色的把在場的人都打量了一個遍。 學(xué)校工會基本都是女同志,也基本都是教職工的家屬,因此家里的經(jīng)濟(jì)條件普遍都是不錯的,這個季節(jié)最適合穿呢子外套,光是穿呢子外套的女同志就有四個,不過要稱得上年輕漂亮的,似乎也就一個馬馬虎虎,那個最漂亮的王校長的妻子,穿的是樸素的青色罩衫。 趙珍珍的辦公桌在角落里,除了蕭書記進(jìn)來的時候站起來打了招呼,之后都是低著頭審稿。 因?yàn)楹涡iL的號召,這一次她們工會收到的稿子比上次還要多,而且不僅僅是校內(nèi)的了,校外也有來稿,這就更加加大了審稿的難度,而且這還和一般的文藝類稿子不一樣,內(nèi)容后期都要核實(shí)的,因此審起來特別的慢。 蕭書記終于把話題繞到自己身上,他十分謙虛的說道,“你們工會的工作我們黨委一定會大力支持,同時為了配合何校長的工作,我作為黨委班子的領(lǐng)導(dǎo)人不能落后,在勤儉節(jié)約方面也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李同志,你們工會收到我的稿子了吧?” 李穗花猛然點(diǎn)頭,說道,“收到了收到了,我們工會對這件事兒非常重視,前兩天派兩位同志親自去蕭書記家里核實(shí)了,可惜太不湊巧領(lǐng)導(dǎo)不在家!” 蕭書記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工會的職工,李穗花秒懂,立即說道,“小馬,小趙,正好蕭書記在,你們有什么問題直接問吧!” 這個姓蕭的和前世一樣的不要臉! 趙珍珍心里狠狠罵了一句,姓蕭的這么辦,看著是平易近人關(guān)心下屬,實(shí)際上是一點(diǎn)余地也沒給他們工會留下,也就是說,下一期的??铮挄泴⑹亲钜鄣牡湫?,屆時將是全校學(xué)習(xí)的榜樣! 這么一來,他們工會不就成了他釣名沽譽(yù)的工具了嗎?而且,何校長那里會怎么想?誰都知道,黨委這幫人因?yàn)橄矚g抓權(quán),大事小事都要干涉,何校長和他們不對付,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而且蕭立升這個人,根本和勤儉節(jié)約不搭邊。 別看他現(xiàn)在經(jīng)常穿著舊衣服滿校園的招搖過市,一副唯恐人家不知道的樣子。其實(shí)這個人一直是很臭講究的一個人,每天的頭油擦得能滑死老鼠,一身中山裝熨燙的板板正正,而且據(jù)她堂嬸周淑萍說,這一位蕭書記嘴巴很饞,經(jīng)常跑到食堂吃小灶。 當(dāng)然了,作為校領(lǐng)導(dǎo)他有這個權(quán)力,但何校長和其他幾個副校長除了偶爾招待客人,自己從來都不會去吃小灶的! 這么一個人,講究吃,講究穿,而且在未來的時間里,還有可能像瘋狗一樣的亂咬別人,上一世平城大學(xué)的第一張大字報雖然是錢洪慶寫的,但把局面進(jìn)一步擴(kuò)大到白熱化,激化各方面矛盾的卻是這個蕭立升! 所以這種人要是當(dāng)了榜樣,那他們工會號召的勤儉節(jié)約豈不就是成了笑話? 馬愛紅是個嫉惡如仇的人,她和蕭書記有一筆舊賬一直沒算呢,當(dāng)年她和系里的老師鬧矛盾,雖然她年輕氣盛,說話難聽了點(diǎn),但對方也沒跟她客氣,兩個人的錯誤是五五開,根本不至于丟了一線崗位的工作,還不是因?yàn)槟莻€老師有后臺,而這個后臺就是蕭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