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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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的,余下的日子,魏千珩拋卻京城里的一切事務,只專心在這如世外桃源的小村落里陪著長歌與樂兒,日子卻是神仙般舒適又愜意。 魏千珩陪著樂兒上山抓鳥下河撈魚,但凡只要是樂兒想做的,魏千珩都會百依百順的陪他去,甚至還專門為樂兒去學做了小酥排,只是差點將長歌的廚房給燒掉…… 魏千珩一直謹記著樂兒上次因為一碗小酥排在王府受委屈之事,他心里也一直想補償他,所以在來云州之前,特意百忙之中抽空去跟銘樓的大廚學做了這道菜。 當時看大廚做時,魏千珩感覺挺簡單,所以在向大廚要了菜譜后,魏千珩就信心滿滿的開始動作給樂兒做。 結果,做出來的小酥排又硬又黑,還寡淡無味,差點將樂兒的牙硌掉。 但看在魏千珩為了給自己做小酥排,弄得滿臉黑灰的情份上,還有燒火的白夜,更是差點將頭頂?shù)念^發(fā)都燒著,留下一片枯黃的頭頂,樂兒頗為感動,所以在點評的時候,違著心意道:“雖比不得銘樓與佟大娘子做的,但也還不錯的?!?/br> 兒子的評價,卻讓魏千珩比當上太子還高興,從那以后卻是天天給樂兒做,廚藝也越來越精進,兩個月后,做出的水平竟與銘樓的大廚相差不遠了…… 到了六月,天氣越來越炎熱,長歌的肚子也越來越大,行動不便,更是畏熱,夜里熱得睡不著,越發(fā)的沒了胃口。 長歌難受,魏千珩更是心急難安。 可這里遠離京城,沒有官衙冰窟,自是沒法用上降暑的冰塊。 他每天派燕衛(wèi)去鄰近的縣城去采買各種新鮮解暑的瓜果食物,去山里提冰涼的山泉水浸泡著供長歌食用,又招了幾個小丫鬟專門給長歌打扇解暑,想盡一切辦法讓長歌能舒適一點。 而四里八鄉(xiāng)出名的產(chǎn)婆也被他早早請到了藥苑來,為長歌生產(chǎn)做好一切的準備…… 可即便如此,魏千珩還是日夜難安,心急如焚—— 兩個月前他就接到青鸞來信,說是煜炎他們已找到雪蓮離開北地往云州回來了,可這么久過去了,眼見長歌的生產(chǎn)期就快到了,卻遲遲不見他們歸來。 魏千珩著急上火,嘴角都長火泡了,派了燕衛(wèi)沿著回京城的路一路尋過去,擔心煜炎他們在路上出了什么差錯。 長歌將魏千珩的焦急慌亂都默默看在眼里,她也擔心著煜炎與青鸞怎么遲遲未歸,而且還沒有了一絲消息,心里也隱隱不安著。 而初心在這兩個月的時間里,看到魏千珩為長歌做的一切,心里對魏千珩的感覺,卻是與樂兒一樣,都悄然的發(fā)生了改觀。 她更是慶幸,這樣的時刻,幸虧有他留在這里陪著姑娘,也有他為姑娘cao勞一切,不然,若是只有她自己一個在,只怕會亂了方寸,根本照顧不好姑娘與樂兒。 再加之兩人本就是兄妹,血脈相通,如此,初心卻是對魏千珩越來越友善親和。 她知道長歌生下孩子后,是要帶著樂兒與腹中的孩子一起回京城去的,而長歌也試探過她的心意,問她愿不愿意跟著他們一起回京城去,可以不讓魏帝知道她回去的消息,大家都可以相安無事。 長歌自是不舍得將初心一人留在這里。 她想,若是她離開了,只怕煜炎也會重新過上云游四海的悠閑日子,到時就剩下初心一個人在此,豈不孤單可憐? 而初心跟著長歌生活了這么久,早已成了一家人,若是離了她們,她也會無所適從。 所以,在對魏千珩這位親哥哥不再反感排斥后,初心心里不禁慢慢的動搖了,有了跟長歌重回京城的打算。 可是,不等她將心中的決定告訴給長歌,突然出現(xiàn)的人,卻是打亂了初心的計劃,甚至是將她再次逼上了絕路…… 六月二十,又逢甘露村的趕集日,魏千珩陪著長歌在家里,初心帶著樂兒,還有兩個丫鬟去逛集市。 到了集市,人流如織,初心牽著樂兒邊走邊看,不一會兒,她敏銳的感覺到有人跟著自己,心里一冷,不由抱起樂兒急步往前走,要擺脫后面的人。 可是,下一刻卻有一個街市上她認識的小叫花遞給她一封信,告訴她,是一個老伯伯給她的,讓她去集市東面的茶水鋪一聚。 初心一怔,將信打開,來不及看完,已是臉色巨變。 她吩咐兩個丫鬟趕緊帶樂兒回來,謊稱自己還有其他事要做,讓她們先回去。 兩個小丫鬟不疑有他,依言帶著樂兒先回去了。 初心等他們走了,將信再拿出來細細看了一遍。 越看,她眉頭蹙得越緊,等看到上面所書的名字后,眸光一狠,戾氣橫生。 下一刻,她按著小叫花所說的,往集市東面的茶水鋪趕去了。 甘露村是四里八鄉(xiāng)最大的村子,雖然是個村,其實規(guī)模已與一個縣城無疑,所以朝廷在此設有縣衙。 集市繁華熱鬧,其他地方的人都會趕來這里趕集,或是購買,或是售賣,大家中午若是趕不回云,就在茶鋪飯館打個尖,所以在趕集這一日,茶鋪里的生意也是火爆。 初心進去時,茶鋪里簡陋的方桌前都坐了人,人來人往,可初心卻一眼就認出了西窗下一個穿著灰袍長衫,正埋頭吃豆腐花的中年男人。 眸光一緊,初心徑直走過去,在中年男人的對面坐下。 中年男人長著精明的三角眼,個頭一般,相貌也是平平,可整個人卻莫名的讓人感覺到畏懼害怕,就像一只覓食的禿鷲,陰戾卻又不動聲色。 初心定定的盯著他,袖下雙手緊緊握緊。 中年男人一直將碗里的豆腐花都吃干凈了,才抬頭看向初心,笑道:“小侄女來了?!?/br> 他盯著初心看個不停,嘖嘖驚嘆道:“小時候倒不覺得你與無心丫頭有多像,但如今瞧著,你卻是與你母親越來越像了。來,看看,你蒼伯伯可是老了?” 他的聲音帶著天生的沙啞,就像砂礫在互相撕磨著,一開口就讓人心里瘆涼發(fā)寒! 初心冷淡道:“若是你老了,我就認不出你了?!?/br> 蒼梧涼涼一笑,“我還以為,你跟陌無痕一樣,都忘情忘義,連我這個老東西也忘記了,如今看來,你倒是比陌無痕有長展,不愧是咱們少樓主!” 初心全身繃緊,咬牙問他:“你們將我舅舅如何了?你不要忘記了,他卻是我母親的親弟弟,當初母親也有意將樓主之位傳給他的,所以如今由他來當這個樓主,名正言順!” 蒼梧不以為然的嗤然笑著,聲音一如平常:“老夫當然記得,不然三年前也不會擁立他為新樓主了?!?/br> 說到這里,他卻話鋒一轉,聲音冷下三分,涼涼笑道:“可經(jīng)過這一年發(fā)生的事,老夫卻覺得,陌無痕并不能信任樓主之位——不論是在處理你的事情上,還是在對付你母親的仇人,甚至是我們無心樓做買賣的規(guī)矩,他都表現(xiàn)強差人意,如此,他豈能再占著樓主一位,嗯?!” 原來,陌無痕就是初心母親無心的親弟弟,當年他看著無心被魏帝拋棄傷害,在心疼jiejie的同時,他幫著jiejie一起創(chuàng)建無心樓。 無心死后,他一直在江湖上尋初心與無心箭的下落,更是重建了無心樓,希望為jiejie無心報仇。 后來在找到初心后,陌無痕看著初心在長歌的照顧下,活得開心自在,她忘記了身上的血海深仇,像個正常的小姑娘那般天真快樂,那一刻,陌無痕突然決定不告訴她她的身世與仇恨,只希望她跟著長歌離開京城,離開那片事非之地,開開心心的繼續(xù)過她的人生。 可萬萬讓他沒想到的是,初心在離開京城的前夕,竟是因姜元兒那一撞,恢復了記憶,想起了之前的一切,更是被仇恨刺激之下,要闖進宮里刺殺魏帝。 陌無痕自是會陪她一起去,最后也在保護初心的時候,身受重傷至暈迷不醒,竟讓一直與他做對的蒼梧抓到了機會,趁著他病重昏迷之際,發(fā)動內亂,擒住了陌無痕,更是拿他來威脅初心…… 初心右手按到了腰側上,咬牙逼視著蒼梧:“我只問你一句,你將我舅舅如何了?!” 蒼梧涼涼一笑:“你放心,我暫時不會傷他性命,但你若是不答應伯伯的事,那……老夫就不能留他了!” 初心全身一震,“你要我做什么?” 蒼梧緩緩笑道:“其一,你重回無心樓主持大局,繼承你母親的遺愿,光大無心樓,殺了魏朝陽,推翻大魏朝!” 初心全身發(fā)涼:“你瘋了!母親只是對魏帝有恨,可她從未想推翻過朝廷……” 蒼梧眸光一寸一寸的冷下去,嘴角噙著一絲殘酷的冷笑,緩緩道:“你可知道,當年魏朝陽是派了他的哪個皇子圍剿的無心樓?又是誰親手斬殺了你母親?” 初心心中冰涼到失去了知覺,她心中已隱隱明白過來什么,卻不敢相信的對蒼梧問道:“是誰?” 蒼梧拿手沾了茶水在桌面上一筆一畫寫下兩個字。 看著上面的兩個字,初心全身劇烈一顫,慘然笑了。 “殺了他,再殺了魏朝陽,你說,大魏朝是不是要覆亡???” 蒼梧的眸子里閃著可怕的亮光,更有一絲貪欲在眸光里按捺不住的跳動。 初心看得分明,嗤笑出聲:“原來,你要當皇帝,你真是好大的野心……” 蒼梧并不反駁,卻是將一塊漆黑的木牌輕輕放到初心的面前,笑道:“你母親的樓主漆牌我已幫你拿到手,而無心樓的上百名兄弟已集結在此,就等新樓主一聲令下,帶他們干下大事業(yè)!” 初心死死的看著面前那塊漆黑木牌,遲遲沒有力氣去觸碰它。 蒼梧冰冷又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一字一句的響起—— “若是你不按著伯伯所說的做,你的舅舅陌無痕會被活活剝皮,再被扔進油鍋里烹炸而死——別忘了,他可是為了救你才身負重傷落到我手里的。而老夫,一向說到做到!” 第092章 舍命產(chǎn)子 晌午散集了也不見初心回來,眼看就要吃中飯了,長歌見她還沒回來,就差了白夜去市集上尋她,以為她是貪玩給耽擱了。 可白夜去集市上仔細尋了一遍后,并沒有找到初心,連小丫鬟同他說的那個給初心送東西的小叫花子也沒見到人影。 白夜回到家里稟告后,長歌不由著急起來,擔心她出事了。 魏千珩倒不擔心初心出事,因為她一身高深莫測的武藝,那怕自己都不是她的對手,這天下能對她下手的人只怕沒幾個。 但他轉念一想,初心雖然貪玩,但卻很有責任感和分寸,不會玩到這么晚不回來的,所以心里隱隱不安起來。 如此,他一邊安慰著長歌,一邊派白夜帶著燕衛(wèi)悄悄去四周尋人。 白夜也是實在擔心初心,這些日子以來,他早已習慣了有初心天天在他面前嘰嘰喳喳的同他拌嘴打鬧,陡然她不在了,感覺整個院子里都冷清了,很不習慣。 可白夜帶著燕衛(wèi)將附近初心會去的地方都尋過后,還是沒有見到她人。 眼見天色越來越晚,天都黑透了,初心還沒回來,長歌心里忐忑難安,越發(fā)的擔心起來。 她害怕初心出事,在哄著樂兒睡著后,執(zhí)意要親自出門去尋她。 可她已近臨產(chǎn)期,挺著一個大肚子,且天黑路滑,魏千珩如何敢讓她出去? “她不會有事的……白夜他們還在找她,應該很快就能將她尋回來了?!?/br> 魏千珩安慰著她,可長歌心里很不安,眸光切切的看著院門,皺緊眉頭擔心道:“若是她沒事,這么晚了,她為何還不回來?” 長歌想到初心復雜的身世,焦急道:“她雖然武藝高強,但她畢竟年齡小,不經(jīng)事,江湖上的旁門左道太多了,防不勝防,萬一中了別人的jian計呢?” 魏千珩知道長歌所言不假,但無論如何,他都不敢讓長歌挺著大肚子冒夜出門去尋人。 而到了此時,他也早已察覺到了事態(tài)的不尋常,也同樣想到了初心神秘的身世,終是對長歌問出了心里的疑問。 “初心到底是誰?她當初為何與無心樓的人一起進宮行刺父皇——她與無心樓的前樓主無心是何關系?” 其實,魏千珩早已對初心的身份產(chǎn)生了懷疑,不論是她小小年紀已有一身高深莫測的武功,還是她手上的無心箭,甚至是她所使用的招式與無心相似,都早已引起了魏千珩的懷疑。 只是之前,看著她盡心的照顧著長歌與樂兒,魏千珩將心中的疑問暫時按下,并沒有主動去向長歌打聽她的身世。 他想,若是她愿意坦誠,長歌自是會主動告訴他。 若是她緘默不言,那么就是初心的身世不能讓外人知道,如此,他也不能勉強。 在魏千珩的內心,不論初心的身世如何,只要她一片真心對長歌,有這樣一個武藝高強的婢女守在長歌的身邊,他反而放心。 可到了如今,初心無故消失失蹤,魏千珩想,一定與她神秘的身世有關。 而長歌為了找到初心,到了此時也不敢再隱瞞魏千珩,終是將初心的身世說了出來。 “她是無心的女兒,六年前無心樓被圍剿時,她的母親為了救她而死,而她失憶被煜炎路過救起,后就一直跟在我們身邊……” 魏千珩早已料到初心與無心的關系非同尋常,卻萬萬沒想到她會是無心的女兒,頓時神情一怔,恍悟過來,吃驚道:“所以后來她伙同無心樓的人進宮行刺,是為了替她母親無心報仇?。俊?/br> 長歌心情復雜,正不知要如何同他說無心的另一層身份時,魏千珩已蹙眉狐疑道:“既然她是無心之女,當初父皇將她擒住時,卻沒有殺她滅口,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