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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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下的皇宮,深沉中帶著逼仄人的壓抑之感,縱使是在后宮住了幾十年的葉貴妃,行在其間,都不免心有戚戚。 粟姑姑看著她眉頭深鎖的樣子,小心勸道:“娘娘無需擔心,若是那亡太子真的在遺囑中同皇上說了娘娘什么,只怕皇上早已怪罪下來,不會等到現(xiàn)在還一點動靜也沒有。 葉貴妃冷聲道:“出了長歌賤人那事后,本宮再也不敢心存僥幸——若是不去皇上面前試探個明白,本宮今晚休想安眠?!?/br> 一提到長歌服毒卻又重新活下來之事,粟姑姑就心存愧疚,自愧道:“娘娘,是奴婢當年沒有辦好差事,連累了娘娘?!?/br> 葉貴妃回眸淡淡掃了她一眼,陰戾道:“此事也不全然怪你,這天下有幾個能躲得過那毒藥?所以,那賤人就天生是本宮的死敵,才會如此陰魂不散——本宮決計不會饒過她的!” 說話間,乾清宮到了,葉貴妃想盡一切法子旁敲側擊的向魏帝打聽著魏千珩的遺囑之事,可魏帝除了心情好了,病好了,其他的一切事,竟是全然不知,葉貴妃什么都沒探聽到。 無奈,葉貴妃只得直接開口問道:“皇上先前開恩,讓長氏的孩子歸到太子妃名下?lián)狃B(yǎng),如今怎么又還回到長氏身邊?那長氏無名無份,孩子只怕日后會被人詬病,說是野種出身……” 魏帝不以為然的打斷她:“你放心,自不會讓兩個孩子被說成野種的,朕自有安排!” 葉貴妃還想再說什么,魏帝想到魏千珩特意同他說,關于他活著一事萬萬不要讓葉貴妃知道,魏帝看向葉貴妃的眸光不由就多了一絲意味,面對她的各種打聽也露出不快來,冷冷道:“朕今日病體方好,想早些歇息,愛妃先下去吧?!?/br> 葉貴妃也察覺到魏帝看她的眸光不同了,心里一驚,不敢再將自己的心思泄露出來,連忙依言退下…… 九月的天氣,秋高氣爽,落夜后,京城里各色燈火點亮,卻是另一番美景。 燕王府里,奔勞了一天的長歌終是帶著下人將主院收拾好了大半,歇下一口氣,正要讓廚房傳晚膳,卻有門房小廝來報,說是銘樓差伙計送飯菜來了。 長歌問了白夜與心月,大家都表示沒有去銘樓訂飯菜。 那飯菜卻是誰送來的? 長歌想了想,以為是青鸞讓人送來的,就讓白夜去將飯菜接進來,自己帶著樂兒來到飯廳,讓下人將廚房的飯菜也一迸端上來。 不一會兒,白夜領了一個身形高大的伙計進來,一進門卻是讓屋內的丫鬟婆子都退下去,連著樂兒都讓心月帶了下去,最后還將門關起來。 屋子里一下子只剩下長歌與他,還有就是銘樓送菜的伙計。 長歌不明所以的看著白夜,問他怎么了? 白夜朝著身后一指,激動得聲音直發(fā)抖:“娘娘……您看誰回來了!” 順著白夜的手指,長歌看到了一直低著頭默默無聲的銘樓伙計。 見長歌看向他,那伙計上前兩步,將面容亮在了燈火下,朝著震愣住的長歌笑道:“長歌,我回來了!” 第100章 關門打狗 送食盒進來的銘樓伙計,正是戴著人皮面具的魏千珩。 熟悉的聲音,再加上熟悉的人皮面具,讓長歌一眼就認出了眼前銘樓的伙計就是魏千珩,頓時激動得眼睛都紅了,怔愣著站起身,傻傻的看著一臉歡笑的魏千珩,不敢置信道:“殿下,真的是你!你……你怎么這副形容?” 魏千珩讓白夜將食盒里還冒著熱氣的菜拿出來,上前刮了刮長歌的鼻子,寵溺笑道:“我想回府看你,又怕泄露行蹤,被人發(fā)現(xiàn),只得委屈我自己,扮成銘樓的伙計回來?!?/br> 原來,魏千珩先前離開皇宮后,本想著直接回燕王府去見長歌,經過銘樓,想到樂兒喜歡吃這里的小酥排,于是勒馬停下,走進銘樓去了。 他點了小酥排,還有長歌喜歡吃的香醋魚,八寶鴨等七八色菜品,叫伙計拿食盒裝好,提出門去。 他堪堪要提著食盒上馬,突然想到,自己易了容貌,皇宮里的羽林衛(wèi)信了他是燕王府的燕衛(wèi),可想要以這副陌生人的面容,去欺騙燕王府值守的燕衛(wèi)們,卻是絕不可能。 到時若是不讓他進府,還發(fā)生紛爭,只怕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想到這里,他轉眸一想,在看到恭送他出門的酒樓伙計時,深眸里卻是劃過亮光,瞬間想到了一個好主意,轉身掏錢向那伙計買下了一身衣裳,扮成了銘樓送飯食的伙計樣子,卻是輕易的進到王府里來了…… 聽完他的解釋,長歌與白夜皆是哭笑不得,卻也是高興不已。 顧不得白夜在場,魏千珩上前一把將長歌緊緊抱進了懷里,滿足的喟嘆道:“快把我想死了!” 長歌俏臉一紅,連忙推開他,白夜識趣,悄悄退到里間的耳房去了。 白夜一走,魏千珩又上前抱住她,長歌推也推不開,臉紅心跳,輕聲道:“殿下,樂兒他們還等在外面餓肚子呢……” 魏千珩雖然舍不得兒子餓肚子,可更舍不得長歌,抱著她不撒手,附在她耳邊吹氣:“讓兒子餓上片刻無妨,先容他阿爹娘親親熱親熱再說?!?/br> 說罷,牙齒就在長歌耳垂上輕咬了一口。 長歌全身一麻,差點驚呼出聲。 可不等她出聲,魏千珩又轉移陣地,瞬間覆上了她的嬌唇,順利堵住了她的嘴。 長歌身子早麻了,根本掙扎不得,又不敢弄出大響動驚動外面的人,只得任由某人索取,直到被吻得透不過氣來,魏千珩才放開她,卻是一副意猶未盡的貪吃樣子,很是不甘愿的松開手。 “你先陪兒子吃飯,我在房間等你!” 魏千珩像模像樣的收起空食盒,對耳房輕喊了一聲,白夜連忙出來,領著他出去了。 長歌被他這樣一攪,哪里還有心思吃飯。 樂兒倒是歡喜,魏千珩離開后,他好久沒有吃到小酥排了,如今剛回到京城,就能吃到銘樓的小酥排,他吃得津津有味,不一會兒就將一大碗飯吃了個干凈。 見樂兒吃完,長歌讓撤了席面,讓奶娘們帶著心肝兒和樂兒回屋,哄著他們睡覺,也讓心月一眾舟車勞頓的仆人都各自回房早點歇息,自己悄悄來到了魏千珩的房間尋他。 她心里掛念著許多事情要問他,一刻都耽擱不得。 魏千珩的臥房里沒有點燈燭,靜悄悄的,長歌推門進去,就著窗外漏進來的月光看去,發(fā)現(xiàn)魏千珩已斜躺在內室東窗下的方榻上睡著了。 魏千珩是太累了,這些日子以來,為了與無心樓的人斡旋,又為了不讓人發(fā)現(xiàn),他一直在辛苦的探查蒼梧的底細。 因為他隱隱覺得,六年前朝廷與無心樓之間的那場恩怨,并不是偶爾,只怕是有人在當中煽風點火。 若真如他所猜測般,那么,等他解開了這些結,或許就能化解初心皇妹對他和父皇的仇恨了,更是可以鏟除一大隱患。 所以這些天來,他一面潛伏在無心樓,想辦法打探蒼梧將陌無痕藏到了哪里,一面又得確保著初心在無心樓里的安危,更是擔心著長歌母子的安好,殫精竭慮,日夜都沒法好好休息。 而今日回到京城,見了父皇,安置好了長歌母子的事,又向父皇打聽了當年一些舊事,再加上如愿見到了日夜想念的妻兒,魏千珩心里痛快,乍然回到他自己熟悉的房間里,全身放松下來,終是抵不住沉沉襲來的困倦,不覺在方榻是睡過去了。 長歌輕輕走過去,銀白的秋月照著魏千珩疲憊不堪的臉,長歌心疼的看著他,知道他定是累壞了,不然不會自己進來也不驚醒的。 如此,那怕心里有再多的事情要問,長歌也忍下,拿來薄毯替他蓋好身子,坐在他身邊,默默的守著他,心里特別的安定…… 不知過去多久,天邊露白,雄雞響鳴,飽睡一覺醒來的的魏千珩,一睜眼就見到長歌坐在榻邊守著自己,卻是一宿沒睡,滿臉疲容,眼睛都熬紅了,不由心疼道:“傻瓜,你怎么不叫醒我?” 長歌更心疼他:“殿下辛苦勞累,又cao心著我們母子的事,辛苦趕回來,我不忍心叫醒殿下?!?/br> 魏千珩伸手將她抱到榻上,摟到自己懷里一起躺著,嗔怪道:“那你也可以一起躺著休息休息,何必在這里枯坐一宿?你也堪堪趕了這么久的路,辛苦疲憊得緊,你看,眼睛都熬紅了……” 長歌摟著他的腰身,將臉埋在他寬闊的懷里,貪婪的嗅著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知足的喟嘆道:“我有好多話要同殿下說,我怕我一睡著殿下就走了,所以要好好守著殿下?!?/br> 長歌鮮少有這樣小女兒情懷的樣子,卻是看得魏千珩心緒激蕩,恨不能像之前她拿迷院與合歡香迷惑他那般,好好饕餮大餐一頓。 可看著外面越來越亮的天色,想著那些未解決的事情,自己又得趕緊回去,只得咬牙忍下。 他將她摟得緊緊的,貪戀道:“你放心,我很快就辦好事回來,馬上又能一家團聚了。” 長歌著急問他:“初心好嗎?陌大哥救出來了嗎?” 聞言,魏千珩不禁緊了眉頭,輕輕道:“初心無事,她好好的。只是,那蒼梧如你所料,太過狡猾,那怕我假死在了初心的劍下,他竟是出爾反爾,還是不肯放了陌無痕——果真是將初心當一柄殺人的利劍了?!?/br> “而顧忌著陌無痕在他手里,我們又不敢動他,實在是頭狡猾歹毒的惡狼!” 長歌的心揪緊,既擔心陌無痕的安危,又害怕魏千珩與初心最后被蒼梧識穿,不由道:“那殿下千萬要小心,要護好自己,也要護好初心,她年輕尚輕,又容易沖動,還請殿下多多看著她些。” 看著她緊張初心的樣子,魏千珩不覺展眉笑了,逗弄她道:“人們常說姑嫂不和,鮮少看到這么擔心小姑子的嫂嫂,你這個嫂嫂卻當?shù)煤芊Q職,難怪初心只聽你的話……” 長歌被他逗得羞紅了臉,正要開口駁他,魏千珩下一刻又幽幽嘆道:“我理解你心痛初心的感受,她實在是個可憐的孩子,無依無靠,將你當成了最親的人——她也很想你呢……” 長歌不覺流下淚來,梗著喉嚨輕聲道:“殿下有所不知,這些年,除了煜大哥,就是初心一直陪著我,與其說她依靠我,其實我同樣也依靠著她……” “我們相依為命的走來,實屬不易,所以我如今最大的心愿就是解開她的心結,讓她能原諒殿下,我們一家人能在一起好好的過日子……” 魏千珩明白長歌心中的難處,若是不能化解初心對他和父皇怨恨,一邊是自己,一邊是初心,長歌定是左右為難…… 握緊她的手,魏千珩附在她耳邊堅定道:“娘子放心,為夫一定辦好此事,將矛盾化解,帶著皇妹一起回家來?!?/br> 有了他的這句話,長歌一直以來的擔心稍稍放下,見他頻頻看著窗外,知道他是要走了,只得忍下心中的不舍,起身放他走,淺淺笑道:“殿下放心去吧,我與孩子們都會好好的等你回來的。” 天色越來越亮了,為防被人發(fā)現(xiàn),魏千珩確實不能久留,他順勢起身,整理衣裝,對她叮囑道:“你萬事小心,多多提防著葉氏姑侄。若是葉貴妃單獨召你進宮,你就事先讓白夜去通知父皇,他會護著你的……” 長歌拿過被風給他系上,不舍道:“嗯,我會記著的。你們千萬要小心……早些回來!” 說到最后,她終是忍不住落下淚來,卻悄悄的抹掉,不讓魏千珩看見,免得他擔心。 她打開房門送魏千珩出去。 天光漸亮,外院已有掃灑的仆人在打掃庭院,廚房那里也亮起了燈火,仆人都陸陸續(xù)續(xù)起床了,為免被發(fā)現(xiàn),魏千珩卻是耽擱不得了。 白夜早早守在了門外,見魏千珩出來,領著他悄悄從后門離開。 長歌站在廊下目送他離開,一直到他的背景瞧不見了,才不舍的回了自己的屋子里去。 魏千珩這次回來,讓長歌知道了他與初心都安心無事,她也放下心來。 而陌無痕雖然還在蒼梧的手里,但想必蒼梧要利用他來要挾初心,一時半會也不會對陌無痕下手,魏千珩還有機會救他出來。 如此,他們三人都是安好的,長歌就放心了,打起精神,帶著樂兒與心肝兒在燕王府好好的過日子。 青鸞知道了魏帝新的旨意很開心,也搬過來與長歌一起住,長歌自是歡喜,每日只帶著meimei和一雙兒女在主院里關起門來過日子,不與王府其他院子多做往來,更是再不踏進紫榆院去。 而因著皇上明旨,她與葉玉箐平起平坐,她不用去向葉玉箐早晚晨昏定省,葉玉箐也拿她沒辦法。而她也不需要其他后眷們向她請安,一切都從簡,只是謹記著魏千珩的話,不去招惹葉氏姑侄,也不給她們留下什么錯處把柄。 如此一來,葉玉箐卻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氣得著急上火也無濟于事,最后卻將怒火都灑到了與長歌相貌相似的夏如雪身上去了。 在長歌住進主院的第三天,夏如雪想著母親同自己說過的事,按捺不住心中的疑問,就去主院拜見了長歌。 長歌親自迎了她進去,夏如雪恭敬的朝她行禮,長歌讓她不要多禮,迎她入座,兩人對視片刻,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夏如雪激動道:“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與jiejie相見,并得幸得見jiejie真容,我實在是高興?!?/br> 說罷,她又歡喜笑道:“沈大哥也一直在念叨著jiejie,盼著jiejie回來呢。” 長歌讓心月上茶,關切問道:“你母親如何了?身上的舊疾可好?” 夏如雪見她如此關心自己的母親,心里更是認定了母親同她說的事,不由激動歡喜起來,恭敬道:“回jiejie的話,得幸有jiejie替我介紹了沈大哥,他不光治好了我母親身上的舊疾,還一直善心留著母親在他府上叨擾,真是感激不盡?!?/br> 說到沈致,夏如雪美麗的眉眼不覺柔順了下來,聲音里帶著一絲難以抑止的羞澀。 說完,她又要起身向長歌行禮致謝,長歌攔下她,親自給她倒了茶,心情愉悅道:“如此也好。沈大哥是個熱心人,醫(yī)術又高明,你母親住在他府上方便照顧,也免得你擔心。” 夏如雪一邊抿著茶,一邊小心的打量著長歌的形容,見她并的反感自己,最后終是鼓起勇氣道:“jiejie,我有一事不明,想向jiejie求證,還請jiejie不要怪罪?!?/br> 長歌將她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心里早已猜到了她是知道了她與自己的血緣關系。 畢竟當初將夏姨母從流放地接回來的人是孟清庭,夏姨母定會與夏如雪說起兩家間的關系。 等夏如雪知道自己的母親還有一個親jiejie嫁到了孟府,冰雪聰明的她,將一切事情聯(lián)系起來,就不難想到長歌是孟家之女,與她是表姊妹的關系了。 長歌有所不知的是,在得知了自己的母親有一個親jiejie嫁到孟府后,夏如雪還帶著母親親自上孟府詢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