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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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芒你別矯情了,你們結(jié)婚六年沒生孩子,你知道媽頂了多大壓力,街坊鄰居怎么戳媽脊梁骨的嗎?”夏母說到這里委屈的要死,早先生了兩個女兒,沒生兒子,被街坊鄰居嘲諷,被婆婆擠兌,親媽每次瞧見她,都要罵上兩句,娘家兄弟媳婦生了女兒,全都賴在她頭上,說她敗壞了風(fēng)水。 好不容易生了兒子,腰板挺得直直的,沒高興幾年,大女兒被人說成不下蛋的母雞,她的腰板又比人矮了一大截。 “媽,我們不能要這個孩子?!痹滥赣忠蟻頁先耍娖拮佣氵M(jìn)小弟的房間,他佇立在門檻上,堵住門,不緊不慢道,“我和……” “夏芒,你給我滾出來。”夏母卷了卷袖子,一定是女兒教唆女婿說這些話,大女兒心眼小容不得人,讓女婿老了沒人端響盆。 “媽,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說的有沒有道理,”楚塵讓岳母冷靜,“我和夏芒一個月工資僅夠吃喝,哪有錢養(yǎng)孩子。孩子小不費什么錢,長大了要上學(xué),生病、買衣服,全要錢,我們沒錢,還得問你和爸借,我們每月錢花個精光,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還清錢,孩子花錢又是個無底洞,還得問你們借錢?!?/br> “不能養(yǎng),不能養(yǎng)……”夏母擺手道。 “還得攢錢讓小弟讀書、結(jié)婚,我和夏芒一輩子就這樣了,養(yǎng)個孩子反到拖累小弟。” “是這個理。”夏母一陣后怕,她和孩子爸好不容易攢下來的錢被女兒、女婿掏空了,小兒子怎么辦。 夏芒拍拍小胸脯,早知道丈夫三言兩語能說服母親,她何必天天咋呼,還被揍。 “媽,”夏果果急的直跺腳,“姐一直沒有孩子,夏家名聲不好聽,我不好說親是次要,連累小弟相看媳婦。” “你不是說下年高考,短期內(nèi)不相親,小弟才十四歲,相看媳婦早著呢?!毕拿⑼频秸煞?,瞅著母親沒上爪子撓她,才敢出去,“我和你姐夫也沒說不要孩子,只是現(xiàn)在條件不允許,等過一兩年,你姐夫轉(zhuǎn)正了,我們再要孩子也不遲,總歸在你相親前要一個孩子,不會誤你名聲?!?/br> 夏母心里覺得女婿不可能轉(zhuǎn)正,陷入兩難局面。夏父當(dāng)了半天背景,見沒有人說話了,他才開口道,“你姐、姐夫暫時養(yǎng)不起孩子,”轉(zhuǎn)頭對小寶媽說,“你打聽一下,哪家家庭條件好,想要孩子,把孩子送過去?!?/br> 讓他們貼錢不可能,他們好不容易攢的錢全給兒子娶媳婦用。讓他花錢養(yǎng)親外孫女,他都覺得rou疼,更何況還是沒有血緣關(guān)系抱養(yǎng)的孩子! “媽!”夏果果見母親應(yīng)下,急得快哭了,“你們沒錢不養(yǎng),我這個做小姨的幫你們養(yǎng),總行了吧!”她死也不會把孩子送給別人,誰知道抱養(yǎng)孩子的人家好不好。 夏芒心情舒暢看著三人爭論,總算理解meimei挑完事閃到一邊看戲的心情,太爽了。 她遞給丈夫一個笑臉,心情愉快的躺在弟弟床上假寐,他們什么時候吵完在開飯,不急,晚上八點夜班,按照母親的摳門性子,天黑之前定會讓他們吃完飯、洗好澡,節(jié)省電費。 第627章 不抱養(yǎng)孩子就離婚(八零)3 夏小弟還沒進(jìn)家門, 聽到吵鬧聲就知道整層樓就數(shù)他家最吵。還以為爸媽又和大姐吵起來, 仔細(xì)一聽,是二姐的聲音。 “爸媽, 左右不過是個丫頭片子,給她一口吃食算是天大的恩情,誰有錢讓她糟蹋去念書,”夏果果指著門外站著的人,“小弟是咱家最小的孩子,他穿破的衣服給丫頭片子穿, 哪用得著買衣服,她身上又沒有流著我們夏家的血, 誰有閑工夫替她謀劃前程。我尋思著大姐抱養(yǎng)兒子不如抱養(yǎng)女兒,不用攢娶兒媳婦的錢, 搞不好還能扣下一半禮金?!?/br> 瞧瞧meimei說的還是人話么,夏芒忍不住想懟人, 見丈夫可憐巴巴盯著自己,她一口氣沒上來,踹他一腳, 斜著眼盯著meimei,示意他把事情解決了。 “不牢二妹費心,我上面有四個哥哥, 哪個人膝下都有三五個孩子。我爸媽已經(jīng)找我通過風(fēng),實在沒有孩子,從哥哥們那里過繼孩子?!背m撓頭道。 夏果果一口氣沒上來, 差點噎死。她已經(jīng)做了最大的妥協(xié),這群人還在逼她。姐夫心善,人老實巴交、不善言辭,定是夏芒攛掇,要不然為什么姐夫句句話戳她心口窩,記憶中的姐夫不是這樣的人。 大家都忙,哪有時間伺候不會說話的嬰兒,夏父拍板子決定,“你要在家里復(fù)習(xí)高考,我和你媽不阻礙你前程。但家里也不能白養(yǎng)你,你必須全力以赴復(fù)習(xí),這孩子留在家里會阻礙你看書,不能留?!贝笈畠簜z口子壓根沒打算養(yǎng)孩子,就沒有留孩子的理由,“我和你媽知道你從小打到大心腸軟,怕孩子過得不好,我和你媽保證,直到找到條件好的人家才把孩子送出去?!?/br> “果果,我們家條件不好,孩子跟我們也受罪,把她送到有錢人家,過上喝牛奶、穿花裙子的生活不好嗎?”夏母見小女兒有些動搖,繼續(xù)說道,“如今計劃生育查的緊,工廠里的領(lǐng)導(dǎo)干部只能要一胎,有些人家生了兒子,家庭條件寬裕,就會領(lǐng)養(yǎng)一個女兒…” 夏果果垂下眼皮深思,姐鐵了心不養(yǎng)甜甜。她本來打算有錢有能力了,把甜甜養(yǎng)的和小姨親,作為孩子的小姨,心疼孩子,把孩子接到身邊也無可厚非,正好能光明正大和甜甜培養(yǎng)感情。她心里難受,但轉(zhuǎn)念一想,母親說的也有道理,jiejie和姐夫根本給不了甜甜好的生活,還不如到有錢人家當(dāng)女兒,總比在農(nóng)村當(dāng)野丫頭強(qiáng)。 她對自己有信心,一定能考上政法大學(xué),到時候在政府部門工作,何愁找不到接觸甜甜的機(jī)會。 她在幾雙眼睛的注視下點頭,“這就對了,一個沒人要的野丫頭,哪有你考大學(xué)重要?!毕哪敢娦∨畠耗樕幱?,只當(dāng)是舍不得孩子,沒有多想。她拉著小女兒坐下來吃飯,臉色不愉看著讓她被人戳脊梁骨的大女兒,作為女人不會生孩子,幸好女婿窮,要不然準(zhǔn)和她離婚。 夏父夏母動筷子,幾個小的才往碗里撥拉飯菜。夏芒早就習(xí)慣母親不陰不陽沒好臉色看著她,因為她不能生孩子,讓母親在廠子里沒臉,在鄰里中抬不起頭。不能生孩子她能好受嗎,頂著的壓力比誰都大,走到哪里都被人指點,結(jié)過婚沒有生孩子的人不愿意和她走在一起,怕傳染上不能生孩子的病;有一個女兒的人更不敢和她走在一起,怕生一串女兒;生兒子的人和她走在一起,說她心思敏感也成,反正就聽出nongnong的諷刺。 “二姐,我聽李奶奶說你要帶著志剛哥復(fù)習(xí),不如你也帶上大姐!”夏小弟扒了兩口飯,眼珠子骨碌轉(zhuǎn)一圈。“老是聽媽說二姐比不上我聰明,但是比大姐聰明,我想著既然都是爸媽生的孩子,腦袋瓜子相差不到哪里去,既然二姐信誓旦旦能考上大學(xué),大姐腦袋瓜子再笨,也能考衛(wèi)校吧!” 夏母:“…”糟心玩意,怎么一個兩個都要拆臺。大女兒要是敢這樣說,早就抽她了,可兒子是她好不容易得來的寶貝疙瘩,舍不得打,只能罵一句,“你奶奶個熊,吃飯?!?/br> 夏果果一口氣悶在胸口窩里,雖然在媽心中她排在大姐前面,也不能踩她捧小弟。 夏小弟‘哦’了一聲,眼巴巴等著二姐回話呢。 可惜一頓飯吃完了,夏小弟也沒等到答案,二姐被媽拉走了。以夏小弟對他媽的了解,肯定去訓(xùn)斥二姐把寶貴的資料和志剛哥分享著看。 楚塵收拾碗筷的空隙對夏小弟眨眼睛,夏小弟對姐夫挑眉。 “你倆眼皮子抽筋?。 毕拿⑾訔壍赝菩〉?,讓他到樓下玩,別站在大門口礙事。 夏小弟撇撇嘴,頭發(fā)長見識短,沒見他和姐夫進(jìn)行男人間的溝通嗎?真是白心疼大姐了,竟然敢嫌棄他。 夏芒見小弟哼一聲,丟給她一個后腦勺,真想抽他。她在外邊刷碗筷,催促丈夫,“你趕緊洗澡,我趕著上班呢!” “嗯?!背m悶悶的端著一個盆,倒了點熱水,又放多些涼水,到客廳里抹個身子。 “夏芒,你還沒去上班?” “碗筷洗好了再去,不差這點時間?!毕拿⑶穫€身子,讓人過去。 陸陸續(xù)續(xù)有好些人到樓下乘涼,不到三分鐘,丈夫就從房間里出來,“你晚上和小弟擠在一起。”夏芒左思右想,心里不得勁,留著丈夫一個人在客廳睡覺太危險?!耙估镄∶媒心闼藕蚝⒆永喝瞿颍憔彤?dāng)自己睡死過去,裝作沒有聽到,知道嗎?” 楚塵‘嗯’了一聲,此刻天空變得暗沉,晚上七點二十。 倆人下了樓,讓下面在樹底下乘涼的人去洗澡。夏母臉色不好看帶著二女兒走到人群中,被李奶奶恭維幾句,臉上立刻笑出了花。 “你家果果一看就是有大福氣的人,當(dāng)了大學(xué)生,給你找一個好女婿,再給你生一個聰明伶俐的外孫,你就在家里等著喝女婿酒…” 其他人站在下面沒事干,也湊趣說了幾句好話。夏母聽到有前途的女婿,沒有外孫是她心里的一根刺,聽到有人說她外孫如何如何優(yōu)秀,她的心飛起來了。依然認(rèn)為二女兒被李奶奶下了套,才會答應(yīng)和志剛共享資料書。二女兒親口答應(yīng)的事,一頓飯的功夫,整棟樓的人全知道了,她又不能反悔。 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女有好幾年沒有讀過書,學(xué)的知識全都還給老師,他們又有穩(wěn)定的工作,想要參加高考,勢必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肯定會耽誤工作,到時候再考不上,落得竹籃打水一場空,他們就歇了參加高考的念頭。 因此夏母擔(dān)心好多人都來問二女兒借閱資料書的事情沒有發(fā)生,正熱火朝天和大家伙聊天呢。 從家里到廠子里有一段路的距離,以前夏芒乘著天亮趕到廠子里,今天被事情耽擱走晚了。大批知青回城,市里的治安不太好,楚塵怕她路上遇到危險,蹬著岳父的腳踏車送她到廠里。 倆人被生活的瑣事磨的沒了溝通的**,只要張口,圍繞的全是房子的事。她不知道自己真不能生,還是長期白夜班顛倒的緣故,亦或者自家男人矯情,他們結(jié)婚就住小廚房,小房子隔音效果不好,床稍微一動就發(fā)出咯吱咯吱聲,他家男人不太熱衷做那檔子事,害怕被人聽去,臉皮子比身為女人的她還薄。 好多夫妻住客廳,都能生幾個孩子,輪到她這里倒好,有房子住都生不了孩子。 夫妻間的這檔子事她開不了口和外人說,也不知道其他人家和她的情況是不是一樣。 “紡織廠里新建一棟職工樓,大概下年這個時候完工,我和組長說了,盡量多給我安排夜班,周末十有**要加班?!闭煞虻募贡辰┯擦艘幌?,夏芒手扶著丈夫腰側(cè),抬頭看著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星星月亮,眼中像一汪深潭,一眼望不到底。 想要一個屬于自己的房子,哪怕只有十平方。她覺得一輩子唯一的盼頭就是房子… “我那份工作轉(zhuǎn)正的幾率不大,廠子里退休員工都被家屬頂替,每到畢業(yè)季,一批大學(xué)生被分配到廠子里?!背m幽幽地蹬著自行車,手指時不時撥弄響清脆的鈴鐺。“我們這些沒有背景,沒有高文憑的人很難轉(zhuǎn)正?!?/br> 不能轉(zhuǎn)正意味著什么,沒有退休金,干著正式員工干的話,只拿不到一半的工資。 一時間只能聽到清脆的鈴鐺聲。 “你家人真不厚道,原本商量好的你先干臨時工,等你爸廠里新一批房子分配好了,就讓你接替正式工?!眰z人商議婚事,正好趕上公公廠子里分配房子,按工齡和資歷,公公能換一套大房子。公公那時退休,丈夫頂替,什么也分不到。所以就商量先結(jié)婚,后退休。結(jié)果分配了大房子,公公說暫時不能退休,上面要花半年的時間核查,現(xiàn)在退休房子會被收回去。一拖就拖到丈夫四個兄長孩子成堆往外生,大房子他們沒住上,正式工被老三頂替。當(dāng)初她就不該妥協(xié)帶丈夫回娘家住,就該在婆家死磕。 “當(dāng)初媒人怎么說的,你爸媽最疼愛幼子…全是騙子!”這么多年過去了,她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被騙婚,楚家人一直拖,公公想法設(shè)法不退休,幾個嫂子哄著她把丈夫領(lǐng)會娘家住,一開始就打算既不給房子,也不給正式工。 車轱轆停止旋轉(zhuǎn),楚塵回身拉住跳車逃跑的人,此刻的天色只能看到些許人影。能感受到她在哭,更多的是絕望。 “你可真行,憋了六年才和我吐露這件事。”夏芒心硬生生被人用手緊緊攥著,懷揣著少女的夢想與希望和他結(jié)婚,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楚家人給她畫了一張大餅。她盡量平復(fù)顫抖的聲線,讓自己看起來至少不那么狼狽,“你能體會被親爸親媽嫌棄,被所有人唾罵的心情嗎?” “……我一直被蒙在鼓里?!卑阉龘碓趹牙?,感受到濕熱的水滴。他最近幾天才反映過來,并不知道家人一早的打算。 她只是壓抑著悶悶的哭泣,還能怎么辦,女孩兒花季給了他,她要是敢提出離婚,母親第一個站出來打斷她的腿。別看母親天天嚷嚷著讓她早點離婚,只不過過過嘴癮。“我們先說好,我這邊房子落實,楚家那邊沾都別想沾身?!蹦腥诉@邊靠不住,干脆把所有的白班換成夜班,周末也不休息了,拼死也要拿下房子。 現(xiàn)在出行還是要開證明,被發(fā)現(xiàn)偷渡,會被遣送回來,還會留下案底。楚塵揉了揉她的頭發(fā),“你比我聰明,興許真的考上中專。” 夏芒退出他懷里,跳上自行車,催促他趕緊走,千萬不能遲到。考中專,她想都不敢想,不知道她妹哪來的勇氣,仿佛她已經(jīng)成了大學(xué)生,也不怕到時候被打臉。 “夏果果復(fù)習(xí),你跟在旁邊看著,被她說兩句,也不會少塊rou?!背m說道。 希望她多學(xué)點知識,他沒機(jī)會更沒有時間去參加高考。 “錯過這次分房子,你知道下次分房子在什么時候嗎?”夏芒沒好聲嗆聲道。 參加高考,沒有精力放在工作中,誰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上,還不如把心思全部放在拿房子的事上。 快到廠子門口,夏芒把臉胡亂放在丈夫后背上摩擦,泄憤似的抽了抽鼻子,“你回去吧,晚上和小弟睡在一張床上?!彼伦孕熊?,頭也不回的匆忙走進(jìn)廠子里。換上工作服,馬不停蹄趕往車間cao作機(jī)器。 第628章 不抱養(yǎng)孩子就離婚(八零)4 “你是夏芒的丈夫?”一位身著藍(lán)色短袖襯衫, 頭上戴著白色紡織帽的女同志推著自行車從廠里出來,見男同志轉(zhuǎn)身要走, 忙的叫住他, “我叫黎明菊,夏芒的同事,聽說你們要離婚了是不是?” 工廠大門上懸掛著一盞白熾燈,在漆黑的夜光中劃出些許亮光。倆人離工廠大門有一些距離,黎明菊看不清夏芒對象的神色,瞅著他的身材不錯, 個子高挑,眼珠子轉(zhuǎn)了幾圈,推著自行車往他那里走了幾步。 “夏芒說的?” 只見他背對著自己, 聲音沒有起伏。 “紡織廠里和你們住在一起的紡織工說的,聽說昨晚鬧的動靜可大了,”上白班的人大早晨就來廠子里說叨倆人離婚的事,還有人打趣倆人什么扯離婚證。甭管男人有沒有錢,是個男人都沒發(fā)容忍媳婦不能生,倆人離婚是遲早的事。黎明菊想到這里,自顧自說道, “我meimei叫黎明芳,今年二十八,當(dāng)知青耽擱了,屁股大能生養(yǎng)。” 說完不等楚塵說話,踩上自行車走遠(yuǎn)。 陸陸續(xù)續(xù)又有上白班的工人走出廠子, 他們遠(yuǎn)遠(yuǎn)瞧見黎明菊和一個男同志說話,伸著脖子朝前瞅。瞧見黎明菊蹬著自行車走遠(yuǎn)了,男人也蹬著自行車走了,有些心思活絡(luò)的人不免想的多些。 “黎明菊有沒有向你打聽周邊有沒有長的青秀的,三十歲左右的男同志?” “聽說當(dāng)初本來是黎明菊當(dāng)知青,生了一場重病,變成她妹當(dāng)知青。她妹不是回來了嘛,不回父母家,就住在她家?!?/br> “怪不得急著給她妹找對象,廠里的人幾乎全被她問了一遍,有幾個人倒是認(rèn)識幾個沒結(jié)婚或者離婚的男同志,黎明菊嫌棄人家長得丑,長得磕磣拒絕了。” 眼瞅著天已經(jīng)黑透了,這些人聊了幾句,有的騎車趕回家,有的地走回家。 楚塵把自行車用打鐵鏈子圍成幾圈坐在合抱大的樹上,站在下面乘涼的人已經(jīng)回家,說明大家已經(jīng)洗好澡。他只站了一會兒,身上就被大花蚊子叮了幾個包。鑰匙被他握在手心里,身影隱入昏暗的樓道中,到了三樓沿著長長狹窄的走廊往前走,各戶人家在黑燈瞎火中談話。 他摸著黑走進(jìn)房間,夏果果心里不得勁,瞅著黑影沒說話。夏天,天氣悶熱,房間里塞得都是人,關(guān)上門空氣不流通一晚上就不用睡覺了。所以各家各戶門窗上安裝細(xì)密的紗網(wǎng),敞著門窗睡覺。 她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氣的胸悶。她姐做樣子給她看呢,矯情的讓姐夫騎自行車送她去上班,姐夫不睡客廳,和小弟擠一床,防著她呢!她解釋過好多遍不是故意推門,不相信她,她也沒有辦法。 楚塵和夏小弟說了幾句男人間的悄悄話,很快倆人就睡著了。 次日,夏小弟打著哈欠看著臉色十分臭的二姐,摸不著頭腦,傻乎乎問道,“姐,媽又惹你生氣了?” “奶奶的熊,說啥話呢!”面對小兒子,夏母翻來覆去罵兒子奶奶,咋呼來咋呼去,從來不打小兒子。“昨晚你姐叫這么大聲讓人搭把手給甜甜換尿布,你沒聽見?”她對著小兒子說,眼睛卻瞥著從小兒子房間出來的女婿。 “叫了嗎?沒聽見??!”他媽慣會夸大其詞,“媽,還沒做飯吶,我等會就遲到了。”夏小弟見母親又要咋呼,趕緊堵住她的嘴。 “夏芒,還不…” “大姐上夜班,還沒回來!”夏小弟氣呼呼道,“早晨不吃飯,中午回來再吃,趕不上早讀課了!” 夏母話卡在嗓子眼,硬生生吞了下去,就一直打嗝。她嘟嘟囔囔說了一句,“祖宗,媽給你做飯去?!?/br> 她邊做飯邊嘀咕,“你們姓夏的全是討債鬼,沒好貨…”往常這時候大女兒已經(jīng)回來做飯,不知道跑哪里浪去了。 “要擱在以前你叫夏楊氏,跟我爸姓…” ‘啪嘰’一聲! 母親兇聲惡煞瞪著他,夏小弟身上的皮抖了又抖,趕緊閉上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