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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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亞德里恩猶豫了下,默默將視線別開,“就我所見過的情況……哪怕只是城門官,也會有無數(shù)人來搶著當?shù)??!?/br> 蕭云就笑得很開心。 阿爾多尼窘迫得五官都成了“囧”字型。 所有種族,包括智商需要充值、蠢萌到讓蕭云想哭的雪狼族,都沒說出現(xiàn)整個族群對權力不屑一顧的情況~! 不然的話火炎部這么多管理層哪來的! 蕭云能逼著人去干活,還能逼著人把別人管理起來、當好這個管理? 說到底,所有的智慧生物都是一個cao行,在溫飽需求被滿足后,對于手握權力、能指使安排他人這種事都是有興趣的! 對權力的追求,所有種族都一樣,并且絕對不分性別:封建社會被壓迫剝削的女性熬成婆,熱衷于當老封君就是這么回事~ 只不過是有些人比較瘋狂,而有些人相對從容而已~ 規(guī)矩大、規(guī)章制度多就沒人當官,也只有這個文青學者說得出來——老農(nóng)民出身的朱元璋對官僚多狠呢,動不動剝皮實草,那洪武朝難道就沒有當官的了嗎? 呵呵。 蕭云也沒有嘲諷阿爾多尼不食人間煙火的意思,見這個施法者雖然面紅耳赤、臊眉耷眼,但還是努力接受了現(xiàn)實,便笑著繼續(xù)道:“你們人族任命官員、我們草原部族任命管理,說到底,是將集體的人力、資源分配權力轉交給他們,我們希望的是他們謹慎地行使權力、造福集體?!?/br> “這個權力是哪來的呢,是集體賦予的。沒有普通族人,就沒有管理層,沒有市民,就沒有市長。沒有士兵,將軍頭銜便毫無價值?!?/br> “為了讓這些被集體賦予權力的人為集體服務,而不是濫用權力,所以我們才需要將權力關進以制度形成的籠子里?!?/br> 頓了頓,蕭云笑瞇瞇地:“被關進籠子里的必須是所有權力者,不能出現(xiàn)例外。火炎部如我,如火炎族長、草根族長,我們所有人都必須在規(guī)章制度下做事,我們之中絕不容許有人主動去破壞規(guī)矩……在這一點上,我們是像你們人族學習的?!?/br> 亞德里恩:“??” “在制定規(guī)則時,我們參考過人族的國家、城市的管理辦法。我們草原人一致認為,人族的管理制度其實也是很全面的,有許多我們想不到的東西人族都考慮到了。只不過呢——” 亞德里恩聽見這個轉折,頓時有種不妙的預感——賢者阿云損人前必先狠夸一通,他已經(jīng)看穿這貨的套路了! “——人族精心制定的規(guī)章制度,在執(zhí)行上的力度實在是讓人遺憾。不去說那些比較麻煩的問題,就只是最簡單也最容易做到的‘殺人者死、傷人者刑’都做不到。王族、貴族、大商人紛紛以破壞規(guī)則而不受懲罰來炫耀特權,這樣的情況下,制定得再完善完美的法律法規(guī),和擦屁股的紙有什么區(qū)別?” “若非親眼見過人族社會亂象根源,我們部落里的管理層還沒有那么容易達成一致、將追責制執(zhí)行權放在一切權力之前呢?!?/br> “……”兩位人族施法者的臉色真心是,白了又紅,紅了又青,青了又黑,精彩到無以復加。 “若‘j’想要比別的人族權力者做得更好,那么我想,在違規(guī)執(zhí)行上的懲罰力度是必須要保證的吧?!笔捲茮]打算放過他們,目光炯炯地盯著這倆看。 “——當然?!卑柖嗄峤跻а狼旋X地。停頓了下,這個文青學者近乎破釜沉舟地,“如果我們之中出現(xiàn)違反規(guī)則而免于懲罰者,我發(fā)誓,我必然窮究其責?!?/br> 亞德里恩緩緩地、用力地點了下頭:“我也是?!?/br> 蕭云這才滿意點頭。 施法者這個唯心論的“職業(yè)”非常講究心境,他們的承諾是有價值的,加上這倆,蕭云攏共集齊了三名施法者的承諾(亞爾曼早就交出膝蓋)……就很穩(wěn)。 為嘛一定要逼迫這幫家伙發(fā)誓遵守規(guī)則呢? 因為這幫窮逼根本付不出貨款……完成“培訓”后,第一批交給他們的貨必然得賒賬,賣掉后才能來付錢。 說什么對方是有著崇高理想的野生革命家、相信丫們道德品格之類的屁話,蕭云是絕壁嗤之以鼻地!三個人里面都備不住跳出來一個賊眉鼠眼的,何況是八十多號人? 所以吧,蕭云也只能是多費幾瓶水,幫這群比草原人還窮的窮鬼把造(經(jīng))反(營)團隊先搗騰好…… 完成今天份的洗腦、放這兩個施法者回去繼續(xù)勞動,蕭云沒急著走,腳一抬進了準備間。 “大河,我看到如花啃的那個壓縮餅干……磨牙餅干還不錯,你準備準備,這兩天做一批樣品出來?!?/br> “你想干什么?”正盯著烤爐的大河警惕地。 “給你們福利部擴大業(yè)務啊。”蕭云面無表情,對這貨,他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不用做成骨頭形狀,最簡單的方塊就行。油多放點,豬rou松可以不放,或者改成成本低的魚rou松。蔥干、咸菜干這些適量加點,充實口味,當成軍糧賣到地下城去?!?/br> 地下世界的戰(zhàn)爭,參戰(zhàn)雙方后勤物資中的食品一項,起碼有五成都是火炎部的商品……咳咳。 為嘛這個軍需食品生意會卡在五成上不去呢,原因很簡單:粉條確實是非常便利的食物,但想吃到還得煮熟。 于是看到如花啃的磨牙餅干后,蕭云便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壓縮餅干這門生意——要不是丘陵新區(qū)的鋼產(chǎn)量還不到過剩程度,蕭云早就打起makou鐵罐頭的主意了;現(xiàn)在么,先搞搞壓縮餅干也合適。 大河多聰明一人呢,聽到“軍糧”這詞兒便飛速搖頭:“不行,做不來,我們福利部才多少人,弄不出那么大的量。” “這個不是問題,現(xiàn)在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隊要不了那么多人了,回頭咱們開個會就安排人給你。” 大河:“……” “你先把樣品做出來,送到地下城去讓人試吃,沒問題就擴大產(chǎn)量。”蕭云抬腳往外走,走前還特意叮囑,“不準故意做得難吃,我會讓食堂所有廚子來choucha試吃,曉得不?!?/br> 大河:“……” 第231章 兔猻的招待 “制定規(guī)則者破壞規(guī)則……難解之題啊!” 已經(jīng)是深夜,阿爾多尼卻怎么也睡不著。 不想吵到弟子們, 他便披了件斗篷, 頂著星月坐在屋外走道上。 旁邊的窗臺上放了盞燈籠, 阿爾多尼手里捧著本書, 書本卻是合著的……他根本無心翻閱。 賢者阿云毫不藏私,將草原部族的成功經(jīng)驗與他們分享;但了解得越多,阿爾多尼便越感覺不踏實。 “獸人族能接受的事兒,人族可以接受嗎?” 這是阿爾多尼最大的糾結。 他能感覺得出賢者阿云的導向, 阿云希望他們“j”能重組成具有明確政治訴求的團體,不再奢望依附其它勢力、將希望寄托于他人, 而是自己從幕后走到臺前,去干那些王室起家時干過的事。 這樣的未來……說實話, 阿爾多尼是滿心期待的。 沒有人會不喜歡創(chuàng)造符合自己理想追求的國家,沒有人不渴望成為一國一城之主——智慧生物對于權力的本能追求, 施法者也不能免俗。 也正因為滿心期待,阿爾多尼才會焦慮不安。 因為他很明白, 有資格制定規(guī)則者,必然是將自身當做超出規(guī)則之外的特殊存在的! 別說什么王室、貴族、官僚了,小家庭中的家長、那些隨處可見的父母們, 制定的“家規(guī)”有多少不是針對孩子而是用來針對自己? 規(guī)則制定者因能夠制定規(guī)則而超脫、而與別不同,像阿云那樣的奇葩……阿爾多尼從來沒見過! 嗯……蕭云要知道阿爾多尼的想法,估計只會呵呵:講道理,這世界的權力者除了能肆意踐踏同族刷優(yōu)越感、不用講究人權、人道主義外,物質享受精神享受哪點兒能跟他上輩子比? 想癱在沙發(fā)上玩手游這種簡單的愿望, 都不知道得活上幾百年才能實現(xiàn)…… 長吁短嘆半響心中仍然久久無法平靜,阿爾多尼索性站起身,提起放在窗臺上的燈籠(玻璃燈罩 蠟燭),漫無目的地走進黑暗中。 草原人都有夜視能力,燈籠都是為人族準備的。當阿爾多尼提著燈籠走出宿舍區(qū)時,便聽見黑燈瞎火的福利部傳出隱約人聲。 “油會不會加太多了大河?” “沒事兒,這個餅干不是拿來磨牙的,管飽才是重點……住手!誰讓你加凈豬油的?” “誒?” “豬油多貴啊笨蛋,放別的油進去湊數(shù),豬油占兩、三成就行了?!?/br> “那樣的話沒有純豬油的香啊?” “管他那么多呢,阿云只說別讓做難吃,又沒要求多好吃。再說了,你們還不了解阿云嗎?只要成本夠低、質量在水平線上,他高興都還來不及?!?/br> “……好吧。” “咸菜干、蘿卜干這些便宜的東西多加點,等等,淀粉和面粉的比例不要弄錯了……” 阿爾多尼默默看向黑黝黝的福利部準備間,正常情況下,他進去打個招呼寒暄幾句應該是比較符合禮節(jié)的,但人家壓根沒點蠟燭、摸黑工作,給人的感覺便像是不歡迎客人上門一樣…… “還是別打攪他們了吧?!卑柖嗄嵯肓讼耄_換個方向走。 來到火炎部這些天,阿爾多尼的活動范圍其實也沒多大,主要是幾乎每天都透支精神力、壓根沒有精力亂走亂逛;于是他走著走著,便下意識地來到除了造粉廠外他去得最多的地方——食堂。 食堂大廚們也沒睡,阿爾多尼剛走到食堂前廣場邊緣,便聽見密集的“嘭、嘭”聲傳來。 好奇地一探頭,阿爾多尼頓時虎軀一震。 食堂這邊就木有黑燈瞎火,廚房前那排大灶的火光提供了不算太充足但起碼能視物的光源,于是阿爾多尼便看見……案臺前站著一排雪狼族大廚,正整齊地用木錘子敲打案板上的rou。 阿爾多尼:“……” 阿爾多尼:“……” 呆了幾秒,阿爾多尼才想到這幫大廚在干啥——他們在加工兔rou。 雪狼族出品的“正版”冷吃兔只在冬天售賣(主要是為延長保質期),部分賣給精靈族,部分賣往瓦倫丁。 阿爾多尼在奧斯蒙王國也見過這個所謂的“正版”冷吃兔……當然,價格比原本售價高了快十倍,以他的經(jīng)濟狀況必須吃不起。 來到火炎部后,才享受到隨便吃的待遇…… 養(yǎng)得頗為肥美的、四到五個月大的兔子,宰殺后手工將骨頭敲碎、連骨帶rou切丁烹制,是正版的冷吃兔做法——嗯,主要是剔骨太麻煩,反正正宗獵人吃兔子和松鼠一樣都是連骨敲碎吃,所以也沒差了——阿爾多尼之前只見過他們在白天加工,倒還沒覺得有啥,這會兒吧,感覺真是別提多古怪。 “要是第一天來就看到這種情況,搞不好我也會誤會這些雪狼人在搞什么奇怪的儀式?!卑柖嗄釗u搖頭,轉身退開。 以前的話,阿爾多尼搞不好會覺得這種烹飪方式殘忍;現(xiàn)在嘛……冷吃兔可真香。 “阿爾多尼先生?” 一轉臉,一雙閃著幽光的詭異瞳孔忽然出現(xiàn)在眼前,把阿爾多尼嚇了一跳。 “是……球球啊?!笨辞鍖Ψ?,阿爾多尼那口氣才放松下來——貓族走路沒有聲音,平時還罷,這種時候就很嚇人。 “你在做什么呢,還不休息嗎?”秋扛著一麻袋毛線,奇怪地問。 “我……睡不著,出來走走?!卑柖嗄岬溃澳氵@又是在做什么呢?” “我把女工們要的毛線送過去。明天白天我沒有時間,現(xiàn)在先送。”秋道。 視線往秋扛著的麻袋上飄了眼,阿爾多尼的思緒瞬間飄遠。 毛紡廠的生意不像造粉廠那么顯眼,但也是草原部族的一大財源——用卡萊爾的問候信中的說法,圣布里奇至少四成的國民在衣、被、毯方面的需求都靠球球毛紡廠供給。 而這一現(xiàn)象,對圣布里奇并非沒有影響,大量來自草原的廉價毛紡衣料、毛線直接沖擊到圣布里奇國內的白棉布相關產(chǎn)業(yè),弄得吃這行飯的人怨聲載道。 白棉布成衣的價格其實和毛紡成衣差不多,但關鍵是毛線太便宜:半斤細毛線就能織出一件上衣,毛線的錢加上手工費,合共只要三十多個銅幣,白棉布怎么跟毛線衣打這個價格戰(zhàn)?(生產(chǎn)力低下的世界/時代不存在衣服隨便買,大多數(shù)人能有個換洗就不錯。地球上進入紡織品過剩時代,是合成纖維技術發(fā)揚光大之后。) 關鍵時刻,英明睿智的卡萊爾王子再次出手、派人以略低于市場價的價格統(tǒng)購國內出產(chǎn)的白棉布銷往別國,名利人心三收…… 動員能力弱、反應速度低下、對基層毫無掌控能力的國家,若某一產(chǎn)業(yè)被外來傾銷商品沖擊,那必須是一場災難——國民政府時期,那些進入中國市場的洋米洋面對本土農(nóng)民的傷害便是實例。(見葉圣陶《多收了三五斗》) 但反過來說,在有條件的前提下以官方力量插手急需救市的民間市場,那就等于是把自己的權力觸須探進之前觸摸不到的地方——經(jīng)此一事,至少圣布里奇國內從事白棉布產(chǎn)業(yè)的人必然唯卡萊爾馬首是瞻,畢竟……人是要恰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