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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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消耗的精力實在是太大了,此時心神松懈,膝蓋一軟,身子就忍不住往前撲。 前面沒有任何可以支撐的物體,就在蕭知以為自己會摔倒的時候,握著她胳膊的那只手稍稍一使力就把她拉住了。 轉頭朝身邊看去。 陸重淵的面貌一如最初時的模樣,冷靜又寡淡,就連那雙狹長的丹鳳目也幽深如墨,他沒有說話就這么抬著下頜望著她。 “謝謝?!?/br> 蕭知在一瞬地怔忡之后,低低朝人感謝了一聲。 陸重淵卻沒有理會她的謝意,只是淡淡說了一句,“給我。” 給什么? 蕭知一時沒能反應過來,呆呆地朝人看去,直到看到陸重淵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鞭子時才反應過來,輕輕“哦”了一聲,她把手中的鞭子朝人遞過去。 陸重淵看著那條沾著血腥的鞭子也沒多言,隨手接過之后就扔給了身后的慶俞,可目光在觸及到蕭知攤開的那只手時有著深深的紅痕,那張一直沒有情緒的面容終究還是忍不住起了變化。 他皺了皺眉。 神色看起來有些不太好。 倒也沒在這個時候說話,只是沖身后的慶俞說道:“把人帶過來。” “是?!?/br> 慶俞輕輕應了一聲,然后就朝那個昏迷不醒還躺在地上的陸崇越走去。 此時這屋子里頭,其實除了尚且還在昏迷的李氏和陸崇越之外,大部分人都已經清醒了,可清醒是一回事,說話又是另一回事,那些奴仆還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在一邊,連頭都不敢抬,更遑論說話了。 至于王氏和陸老夫人 她們倒是都清醒過來了,可她們同樣不敢說話。 陸重淵的名聲是不好,對家里這些人也的確是從來沒有親近過,可這還是她們頭一回見人動這樣的怒氣。 以前的陸重淵頂多是拿那雙幽深如墨的鳳眼,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 可今日。 他是真的動氣了。 平日里面對不怎么說話的陸重淵就已經讓人有些心驚rou跳了,更別說是現(xiàn)在這樣一個滿身戾氣的陸重淵。 所以即便看著陸崇越被打成這幅德性,看著慶俞拖陸崇越像拖一袋貨物似得,這兩個侯府里頭最為尊貴的女人卻連吱都不敢吱一聲。 她們只能緊繃著一張臉坐在椅子上,什么話都不敢說。 慶俞毫不費力的把陸崇越拖到了陸重淵的面前,然后面向陸重淵,恭恭敬敬得說道:“五爺,人帶來了?!?/br> “嗯?!?/br> 陸重淵淡淡嗯了一聲,他垂著一雙丹鳳目,神色淡淡的望著地上那個昏迷不醒,又或者該說假裝還在昏迷的男人。 然后,語氣平平的說了一句,“還沒醒,就打醒吧?!?/br> 話音剛落。 原先還昏迷著的男人立馬就睜開了眼。 陸崇越其實早在蕭知停手的那一剎那就已經醒了,他知道這個女人是真的想殺了他,心中憤恨之余卻不敢在那個時候醒過來。 原本以為蕭知停手,那么對于他的磨難也可以說是結束了,卻沒想到后來他又等來了陸重淵的話。 蕭知這個死女人就已經夠可怕了,更別說他這個聲名在外的五叔了。 如果說剛才是在裝昏迷,那么后來的陸崇越是真的恨不得自己暈過去,暈過去,或許他這位五叔會高抬貴手放過他?可現(xiàn)在看來,顯然不是這樣的。 陸崇越心里又害怕又不安,他不知道陸重淵要做什么,只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抬起一雙眼朝眼前的男人看去。 他身上現(xiàn)在疼得厲害。 衣服和血牽扯在一起,稍稍一動就能疼得齜牙咧嘴。 可他不敢叫出聲,甚至不敢直視這個男人,只能看著他腳下的那雙黑色皂靴。 黑色皂靴上用金銀雙線繡著祥云等物,再往上便是蓋著毯子的小腿,看到這雙小腿的時候,陸崇越的心里有過一閃而過的念頭。 他在怕什么? 眼前這個男人如今不過是一個殘廢,一個不良于行的殘廢!他現(xiàn)在根本沒有絲毫用處,拿不起銀槍也上不了戰(zhàn)馬,吃穿住行都得依靠別人的廢人罷了! 他到底有什么可怕的? 這樣的念頭讓他有那么一剎那想起身,想反抗,想反擊。 可察覺到那雙幽深如墨的鳳眼時,所有的念頭煙消云散,他就像是被人用無形的手掌按著雙肩似得,只能匍匐下去,猶如一個虔誠而卑微的奴隸。 不敢起身,不敢直視,甚至連說話都不敢。 這是一種氣場上的壓制。 絕對性的壓制。 “五,五叔,我醒了?!标懗缭綉?zhàn)戰(zhàn)兢兢的開口,帶著極度的恭敬朝人說道。 陸重淵看著匍匐在眼前的陸崇越,聽著他卑微的猶如祈求的聲音,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情緒,他就這么垂著一雙眼,神色淡淡的望著他,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開口,“你知道我是誰吧?” 這話問得十分莫名其妙。 他是誰,這屋子里,誰不知道?可陸崇越卻不敢在這個時候提出絲毫的疑問,他乖順又卑微的跪在人跟前,然后用十分恭敬的語氣答道:“您是陸家的五爺,是我的五叔,是,是大燕朝的五軍都督,是陛下親封的太傅?!?/br> 陸崇越說一句,感覺身上的那股子壓力就越重。 直到說完。 陸重淵終于淡淡得“嗯”了一聲,然后他看向陸崇越,依舊是很淡的語氣,“你既然都知道,還敢肖想我的女人?”察覺到跪在地上的男人猛然打了一個冷顫,他譏嘲似的冷嗤一聲,跟著道:“陸崇越,你的膽子很大啊?!?/br> 這道聲音和先前陸重淵說的每一句話都沒什么差別。 就好像是隨口一句。 可陸崇越卻覺得有一只手在抓著他的喉嚨似得。 剛才在蕭知一下又一下的鞭打下,他都沒有覺得自己離死亡這么近,可現(xiàn)在,只一句話,一個眼神,卻讓他覺得踹不過氣,他不知道陸重淵要對他做什么,但絕對不是好事瀕臨死亡的念頭讓他再也顧忌不到那些所謂的名聲。 他跪在陸重淵的跟前,甚至想上前抱住人的腿求饒。 可陸重淵的眼神實在是太可怕了,他只敢跪在人的跟前,仰起頭,顫顫巍巍的求饒著,“五叔,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您大人有大量饒恕我一回,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說完。 他又朝蕭知看去。 面對這個以前他最看不上眼的女人,此時他卻跪在人的跟前,帶著無比的卑微懇切道:“五嬸,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同五叔說,饒恕我一回,我以后再也不敢了?!?/br> 屋子里除了陸崇越的求饒聲,便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了,可不管是陸重淵還是蕭知,都沒有理會他的求饒。 蕭知心里對陸崇越惡心不已,就算是因為原身,她都沒法原諒這個畜生,滿口孔孟道德,君子作風,背后卻做著這樣畜生不如的行為,她沒法想象如果今日陸重淵沒有過來,她會迎來什么樣的結果。 被打一頓趕出陸家? 然后呢? 沒有絲毫庇佑和背景的她,要么走投無路了結自己,要么淪為其他人身下的玩物。 任何一個結果都不是她能接受的! 她沒有菩薩心腸,做不到這樣簡簡單單的原諒一個差點害死她的人,所以不管眼前這個男人哭得多么凄慘,她都無動于衷,甚至她連望向陸崇越的眼神都變得冰冷了起來。 陸崇越迎向蕭知那雙冷冰冰的眼睛時,身子便是一顫。 他還想再說些什么,可端坐在輪椅上的陸重淵卻好似已經失去了耐心,他背靠著輪椅,帶著俯視的目光落在陸崇越的身上,那雙銳利的劍眉已經幾不可聞得皺了起來,“行了?!?/br> 就這么一句。 卻讓還想開口祈饒的陸崇越閉了嘴。 陸崇越仰著頭看著陸重淵,撐在地上的手不自覺得收緊,他不敢說話,只能這么看著陸重淵。 而陸重淵—— 他半偏著頭,支著下巴,微微垂下那雙深邃的鳳目望著陸崇越,似是在審視又像是在沉吟,直把人看得臉色越來越蒼白,他才扯唇一笑,“你說,我應該怎么對付你呢?”說完,他似是在同人商量似得,“殺了你如何?”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說笑。 可屋子里的人卻沒法把它當做一句玩笑話來看,只因說這話的人是陸重淵。 陸重淵從來不開玩笑,他說殺人就是真的殺人。 屋子里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陸崇越在一瞬地驚愕之下立馬白了臉色,他怔怔地看著陸重淵,還想再說卻看到他手里已不知何時握了一把匕首。 “啊?!?/br> 陸崇越尖叫一聲,然后拼命往后退,嘴里還在不住嘟囔著,“你,你不能殺我,我是你的侄子!” 侄子? 陸重淵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似得,這滿府眾人有誰把他視作親人?他所謂的這些家人從來都沒有把他當做家人過。 既如此,他又哪來的親人? 親人 于他而言是最大的嘲諷。 “把人帶過來?!标懼販Y朝慶俞吩咐道。 慶俞雖然吃住都在陸家,卻不屬于陸家,他只是陸重淵的護衛(wèi),自然也只聽從他的吩咐此時聽到陸重淵吩咐,他想也沒想,輕輕應了一聲,然后朝陸崇越走去。 他是陸重淵身邊最得力的護手,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陸崇越又哪里是他的對手?輕輕松松把人提到了陸重淵的跟前,甚至還伸出一只手把人按住,不許人掙扎。 面對陸重淵,陸崇越有害怕有惶恐,可一個護衛(wèi)都敢如此對他,陸崇越卻氣得不行,他想掙扎又掙扎不過,只能轉過臉罵道:“你個混賬東西,我是侯府的二少爺,你算什么東西?還不快放了我!” 可不管他怎么說,慶俞都沒有反應。 不過他這一番話也總算是驚醒了李氏,她昏昏沉沉醒過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自己的寶貝兒子被人押在地上動彈不得,而那個煞神就拿著一把刀把玩著,目光不住審視著陸崇越的身體,像是在思考怎么殺人才更好。她尖叫一聲立馬撲了過來,可迎向陸重淵瞥過來的目光,又是一頓。 沒有人不怕陸重淵。 縱然她的寶貝兒子此時性命危在旦夕,縱然她再焦急,可在陸重淵這樣的注視下,她卻還是不敢過去。 只能壓著心里的驚懼,腆著臉沖人說道:“五弟,崇越再有過錯也是你的侄子,你,你大人有大量,就放了他這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