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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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陸重淵那一身傷, 想到他看向阿蘿時,眼中藏不住的柔情,柳述心里那一層隔閡和不快也就少了許多。 他不是瞎子。 看得出他們兩人是真心喜歡彼此的。 嘆了口氣。 柳述望著蕭知,繼續(xù)說道:“你應(yīng)該很清楚陸重淵的性子, 這個男人多疑, 灰暗, 并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而且”他看著人,目露猶豫,“你和他相處久了,難保不被他發(fā)現(xiàn)你的真實身份?!?/br> 這也是他最擔(dān)心的地方。 阿蘿當(dāng)初嫁過人,還有過孩子,偏偏還同這陸家有關(guān)系陸重淵是個正常男人,若是讓他知道阿蘿曾經(jīng)有過那樣的經(jīng)歷,甚至還是他的侄媳婦。 他能接受嗎? 如果他不能,那么到那個時候,阿蘿又該怎么辦? 他這個傻徒兒已經(jīng)被傷過一次了,她還能經(jīng)歷一次這樣的傷害嗎? 柳述的眼中流露出幾絲擔(dān)憂,這世上,什么傷都可以治,唯獨情傷治無可治,縱然他有神醫(yī)頭銜,也沒有辦法。 看出師父眼里的擔(dān)心,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蕭知放下手中的茶盞,走到人身邊,很是親昵得挨著他坐了下來,就如同以前一樣,她伸手挽住師父的胳膊,把頭靠在他的肩上。 然后和他嬌聲說道:“我知道陸重淵是個什么樣的人?!?/br> 他不壞,但也說不上好。 在這世上,很多人都怕他,就連她也曾經(jīng)怕過他。 他不好相處,有時候還很兇,對待自己仇人的時候從不手軟,欺負(fù)人的時候也從來不會去理會他是什么身份。 他啊,最喜歡從心理上折辱人,把人折磨的身心俱疲才算了事,所以才會有這么多人恨他,才會有這么多人在他從高處跌落的時候,看他笑話。 可是啊。 她也見過陸重淵不同的樣子。 他怕苦,明明都這么大的人了,看到湯藥的時候還是會苦得皺起眉,要不是她盯著,他很有可能會隨手把湯藥扔到外頭的草地里,然后佯裝自己吃過了。 他喜歡吃糖,每次看到糖的時候,眼睛都會轉(zhuǎn)不開,但又很別扭,你若是在的時候,他就不肯吃,可等你出去了,他就會拿一把糖果塞進(jìn)自己嘴里。 跟以前她養(yǎng)過的小松鼠似的,吃的腮幫子都鼓起來了。 他其實也是會照顧人的。 看似冷漠的外表,卻總會在一些很小的細(xì)節(jié)處體現(xiàn)出他的溫柔,他會悄悄記下她的喜好,他會在她前一天不小心絆了一跤磕到桌子,第二天就留一盞燈,供她夜里起塌不再看不清路。 他會在她咳嗽的時候,讓廚房煮一壺秋梨湯。 而且他這個人啊從不在乎世俗倫理,天綱人常。 他心里自有一道章程,好與壞,是與非,他有自己的那套規(guī)則,旁人說什么都不管用。 “何況——” 蕭知靠在柳述的肩上,眼彎彎的,唇也微微翹著,臉上是掩不住的璀璨笑意,這一份沒有憂慮的笑容,讓她本是清麗的面容也多了幾分絕色之姿。 “他已經(jīng)知道我是誰了。” “什么?” 柳述一驚,“他怎么會知道你是誰?他” 不等他說完。 蕭知就坐直身子,寬慰道:“您別擔(dān)心,他說了,不在乎我是顧珍還是蕭知”想到昨夜在山洞里,陸重淵同她說得那些話,她的小臉還是有些紅。 半低著頭,垂著眼,嗓音柔柔的,隱約還能聽出些許別扭和羞怯,“他說,只要是我就夠了。” 聽到這一番話。 柳述遲遲都沒能回過神來,驚愕、詫異須臾,才歸于平靜,如果是那個男人,早就猜到了,倒也不稀奇。 若真要說詫異—— 也不過是陸重淵的那番話。 他竟能真得一點都不在乎?不在乎阿蘿的身份,不在乎她的經(jīng)歷,不在乎她曾嫁人還有過身孕? 不敢置信。 但又好似的確如此。 那個男人對待阿蘿的時候,從未生出一絲嫌隙。 想到這。 柳述心下不自覺就松了一口氣。 重新低頭,看著眼前已經(jīng)情根深種了的傻丫頭,柳述心里也說不出是一種什么樣的情緒,雖然有些悵然,卻也有些高興。 他其實這樣迫不及待想帶阿蘿離開這個地方,也是因為他不希望阿蘿再受到傷害。 來自陸家那些人的傷害。 他怕離得越近,阿蘿就會想起以前受過的那些傷害,吃過的那些苦,他怕阿蘿日夜被這些苦難所折磨。 所以才這么想帶她離開。 他清晰的記得,那次和阿蘿重逢的時候,以往那個天真活潑的小丫頭,強(qiáng)忍著淚意和酸楚是什么樣子,她就像是經(jīng)歷了許多的苦難后,被迫成長一樣。 她開始掩藏自己的喜怒哀樂,也會不動聲色的算計別人。 她笑的時候越來越少了,皺眉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了,縱然有時候是笑著的,也只是彎彎嘴角,轉(zhuǎn)瞬即逝她的身上,再也沒有當(dāng)初那種,張楊明艷的感覺了。 可如今。 屬于阿蘿的那一份名揚(yáng)和肆意好像又回來了。 這一切的改變是因為誰,不必細(xì)說,便已清楚,這世上,只有被疼愛的人,才能肆意的活著。 柳述抬手,輕輕揉了下她的頭,然后在她盛放著笑意的雙目中,柔聲說道:“你既決定,那便去吧?!?/br> 蕭知一愣,驚訝道:“師父?” 她以為要費好多好多的功夫,師父才會同意呢,竟然沒想到,師父這樣就同意了?他不帶她走了,不阻止她喜歡上陸重淵了? “怎么?” 柳述挑眉,好笑道:“難不成真要為師棒打一次鴛鴦才行?” 說完。 見她臉紅,輕輕辯道“沒有”,才又撫著她的頭,笑道:“師父不是那種不辨黑白的人,陸重淵的為人暫且不論,但這些日子,我冷眼旁觀,至少對你,他是真心的。” “你二人,既然心有彼此,又都說清楚講明白了,我自然是高興的?!?/br> 至少因為陸重淵,他的這個傻徒兒不會再耽于過去了,這樣也好,他總擔(dān)心阿蘿被仇恨所蒙蔽,誤了自己。 如今有人能夠陪著她,敞開她的心扉,讓她不再耽于過去,他自然高興,柳述目光柔和,臉上的笑也很溫柔,余后卻不再多言了。 *** 等蕭知從柳述的屋中離開,已是兩刻鐘之后的事了。 如今在這世上,除了陸重淵以外,她就只有哥哥和師父兩個親人了,能夠得到師父的認(rèn)可,蕭知那顆心也終于是安定下來了。 合上身后的門,剛想同如意回自己屋,蕭知就看到陸重淵就在不遠(yuǎn)處。 他系著一身青色披風(fēng),坐在輪椅上,頭頂是開得正盛的桂花,涼風(fēng)輕拂,有不少桂花稀稀落落的落在他的發(fā)梢肩頭,可他卻不曾理會,只是一直望著院子。 等看到她出來的時候,那張淡漠的臉上才終于揚(yáng)起一抹笑。 沒想到會在這看到陸重淵,蕭知一瞬的怔楞后,就把手中的食盒遞給了如意,然后她朝陸重淵小跑過去,等跑到人前,有些氣喘吁吁的問道:“你怎么來了?” 說話的時候,她看著陸重淵還有些蒼白的面容,有些心疼又有些不贊同的說道:“外頭這么冷,你出來做什么呀?本來就受了傷,要是再得了風(fēng)寒,可怎么辦?” 握住他的手。 果然跟她想的一樣,很涼,本就皺著的眉攏得就更加深了,蹲在他的身前,一邊搓著他的手,一邊不高興的說道:“你看,手都涼了?!?/br> 陸重淵聽她一字一句說著話,就跟個cao心的小麻雀似的,嘰嘰喳喳,不曾間斷。 他以前最討厭吵了,可現(xiàn)在卻覺得很高興,就算再吵,吵他一輩子,他也樂意。任由蕭知替他搓著手,聞言也只是同他笑道:“不冷,何況我也沒待多久?!?/br> 沒待多久,那他肩上的桂花會這么多? 蕭知沒好氣的瞥他一眼,倒也沒再說什么,只是替他把手捂熱了,又替他把頭上、肩上的桂花都給拂落了,這才說道:“外頭太冷了,我們回屋吧?!?/br> “好?!?/br> 回屋的時候。 蕭知和他說起,先前和師父說得那番話,到底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她的聲音很低,有些嬌,也有些羞,“我和師父說清楚了,我們兩人的事,都說清楚了?!?/br> “他” 陸重淵一聽這話,臉上的笑意一頓,原本隨意放著的雙手也不自覺握緊了一些,他沒有回頭,可聲音卻有些急促,隱藏著一絲緊張和擔(dān)憂:“他說什么?” 知道柳述不喜歡他。 他還真擔(dān)心那個老頭會說什么不動聽的話,阻礙他們兩人。 若真是那樣 他臉上的神色突然變得暗沉起來,就連薄唇也輕輕抿了起來。 蕭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卻也聽出他的擔(dān)憂,笑了笑,心里那抹羞怯倒是少了許多,她用很輕也很溫柔的聲音和他說,“師父說,我高興就好了。” 這是什么意思? 陸重淵一愣,他回頭去看,見她眉梢眼角俱是笑意,一怔之下才吶吶道:“他同意了?” “嗯。” 蕭知笑著點了點頭。 看著陸重淵蒼白的臉上也跟著化開一抹笑,她心下高興,臉上的笑自然也就更加深了,“不過——” 她一頓,跟著說道:“師父也說了,倘若你日后敢欺負(fù)我的話,他就對你不客氣?!?/br> 突然有點想逗逗他。 蕭知停下步子,喊他:“陸重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