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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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老夫人連著喊了好幾聲也不見人答,還是王氏伸手拉了崔妤一把,才把人從思緒里拉出來,她轉(zhuǎn)頭看著面色不太好看的陸老夫人,忙壓下心底的思緒,喊她:“祖母。” “你在想什么?” 陸老夫人皺著眉,隨口問了一句,倒也沒有深究,只是看著她,道:“過會你去五房一趟,把賬簿都收回來” 說到這。 她語句微頓,又道:“記得查清楚。”可別在出現(xiàn)王氏之前那樣的事。 崔妤忙應(yīng)道:“是?!?/br> *** 回到五房。 蕭知看著這熟悉的環(huán)境,總算是松了口氣,就連心情也好了許多。 趙嬤嬤早就候著了,見兩人回來,忙領(lǐng)著一眾下人迎上前,握著她的手,紅著眼眶說道:“總算是把您盼回來了,您都不知道,您這幾日不在家,咱們這院子是一丁點的笑聲都沒有?!?/br> “五爺更是連說話都不肯說了,整日里陰沉沉的,看著就嚇人。” 蕭知笑著朝陸重淵的方向看了一眼,見他避開視線,像是覺得被當(dāng)面說出有些不大好意思,耳根都紅了起來,她笑了笑,收回目光,同趙嬤嬤說道:“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倒是讓趙嬤嬤又想哭又想笑的,把人迎進去,又是吩咐人,“讓廚房今日多做些好吃的?!?/br> 她倒是沒有因為蕭知換了個身份就變了態(tài)度。 就跟以前似的,怕她在外頭吃不好,叮囑道:“多做些夫人愛吃的,我瞧著怎么都瘦了?” 蕭知一聽這話,有些哭笑不得。 若是讓楊叔叔知道,恐怕都得氣得打馬回來了,到底沒說什么,隨著人進去,一路應(yīng)道:“那正好,這幾日讓廚房多給我補補,我也的確有些懷念咱們廚房做的菜了?!?/br> 陸重淵看著被人迎進去的蕭知,陰沉了好幾日的臉也終于如雨后初晴似的,綻放了該有的艷陽光彩崔妤是午后來的,侯在五房外頭,讓人通傳。原本以為會受到什么刁難,或是在外頭多等個幾刻鐘,倒是沒想到剛剛讓人通傳完,里頭便有人來請她了。 帶著些不敢置信。 她跟著領(lǐng)路的丫鬟往里頭走出。 這是她第一次來五房,沒有想象中的冷清,這里的每一處地方都有著侯府其他地方?jīng)]有的朝氣,就連迎來走往的丫鬟也都是掛著笑的,一點都沒有傳聞中那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惶恐”的樣子。 跟在她身邊的順心也有些不敢相信。 進府的時候,侯府的老人都說,離五房遠些,離五爺遠些可看他們這幅樣子,竟是要比侯府其他人快活許多。 領(lǐng)路的丫鬟不是個多嘴的,說領(lǐng)路便只是領(lǐng)路,一句多余的話也沒有,直到走到一處庭院才停下腳步,同崔妤道:“世子妃,到了,您且稍候?!?/br> “好?!?/br> 崔妤笑了笑,語氣很溫柔,等著丫鬟過去稟話,而她站在原地,不動聲色地掀了眼簾往前看去不遠處的亭子里,有一男一女的身影,男的坐在輪椅上,手里握著本書,目光卻始終落在女人的身上。 至于女人。 她彎著腰,像是在剪花,可察覺到男人看過來的視線,便轉(zhuǎn)過頭,用嬌嗔的目光回瞪他。 這樣的親昵是崔妤從未體會過的。 她的神色有些微怔。 “來了?” 蕭知聽丫鬟回稟,收起手中的剪刀,往外頭看了一眼,瞧見崔妤在那,她也沒有多言,點了點頭,便把手中的剪子放在一旁,起身同陸重淵說道,“我過去一趟?!?/br> 替人把膝蓋上的毯子重新掖了一回,又道:“若是覺得冷,便先回屋,我很快就回來。” 眼見陸重淵點頭。 她才扶了扶衣袖往外走去,淡淡道:“讓人進來吧?!薄?/br>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 國慶快樂!??! 新的一月啦,桃發(fā)發(fā)參加了征文比賽,來求一波營養(yǎng)液,啾啾啾~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院子 1個;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九阿九 10瓶;云幽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17章 蕭知是在花廳見的崔妤。 沒有崔妤想象中的為難和折騰, 等她行完禮, 座椅上的女人便開口了,“東西都在這,你看看吧?!?/br> 丫鬟把賬簿遞到崔妤的跟前。 事關(guān)中饋一事, 崔妤生怕蕭知給她下絆子, 未免之后出什么事, 她自然不敢冒失行事,同蕭知又福身一禮后便坐在一旁, 認認真真看了起來她在看賬本的時候, 蕭知一直都沒有說話, 就坐在一旁喝著茶。 面對她這番小心謹慎的樣子, 她也沒有多說什么。 眼見她看完最后一本,翻到最后一頁,這才移開茶碗,語氣淡淡的問道:“好了?” “是?!?/br> 崔妤合上手中的賬本,起身朝蕭知行了一禮, 態(tài)度恭敬的, 同她客氣道:“您記得很詳細?!笨v然她再不喜歡蕭知也不得不說一聲, 蕭知記得賬本是她看過最詳細的,甚至比她以前在家里管家的時候,記得還要清楚。 每一筆進賬和支出都清清楚楚,就算日后要盤查起來也十分容易。 “好了, 你就拿著這些東西走吧。”蕭知放下手中的茶盞, 落在桌子上, 然后握著帕子擦拭了下嘴角,開始逐客了。 就這么容易? 崔妤還是有些不敢置信,她總覺得事情不會那么簡單,總覺得這個女人私底下還藏了一手,總覺得她還設(shè)下什么陷阱等著她跳但對牌是真的拿到了,現(xiàn)在就在她手中,賬本也是盤查清楚了,沒有一絲問題。 那么到底還有哪里不對勁呢? 她不知道。 她只是覺得事情不可能這么簡單,這個女人不會這么輕易的把中饋交給她。 大概是因為這么一層想法,崔妤沒有離開,反而立在原地,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眼見崔妤杵在那邊,擰著一雙眉,沉吟的樣子,蕭知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和崔妤認識這么多年,就如崔妤了解她一樣。 同樣,她也很了解崔妤,自然也就知道此時的她是在想什么。 恐怕是在思索哪里不對勁吧,或是在想,她會在什么環(huán)節(jié)給她使絆子吧?不過崔妤這回是真的太過小心了,這中饋,她要,她求之不得。 也正好讓她看看。 崔妤是怎么填補這個填不完的洞。 扯唇笑了笑,蕭知抬起下巴,嗤聲笑道,“怎么,還不走?還是你打算留下來同我們一道用膳?”手中的帕子輕輕拂過嘴角,她看著崔妤笑道:“我想,我同世子妃的關(guān)系還沒好到這個程度?!?/br> 她這話,怪是讓人難堪的。 縱然向來習(xí)慣用“溫柔的面容”對外人的崔妤,一時也有些繃不住,偏偏她又說不出別的,只好抿著唇朝蕭知又福身一禮,然后讓順心抱著賬本打算離開。 可還沒走到門口。 身后突然傳來一道淡淡的女聲,“對了,我聽說世子妃和柳夫人很是交好?” 腳下步子猛地一頓。 崔妤心下微驚,她僵硬著身子,梗著脖子,回頭去看蕭知。 但座上的女人在說完這句話后就沒有其余反應(yīng)了,她就坐在椅子,因為處于逆光的位置,看不清臉上的情緒,只能看到她一身紅色牡丹裙,雙手交握放在膝上,姿態(tài)優(yōu)雅、面容平淡的看著她。 不知道她是知道了什么,還是不知道。 崔妤的聲音有些僵硬,但還算平穩(wěn),“我跟柳夫人在閨中見過幾回,關(guān)系還算可以。” “哦?” 蕭知笑笑,“是嗎?” 而后,她像是沒了興致似的,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看著崔妤的方向,下頜微點,十分驕矜的趕人,“行了,你走吧?!?/br> 崔妤抿著唇,她原本是想再看看蕭知的面容,看看能不能從中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但離得太遠,有些看不真切。 又怕蕭知發(fā)現(xiàn)什么。 她也只好壓著心悸,又朝人一禮后領(lǐng)著順心往外走去。 等她走后—— 如意擰眉道:“您是覺得,蕭家那事同她也有關(guān)系?” “不是覺得?!?/br> 蕭知叩著桌子,看著崔妤離開的身影,扯了嘴角,嗤聲,“是肯定?!?/br> “那——” “那什么?” 蕭知扯起嘴角,笑意有些冷,“和她打了這么多回交道,難道你還不清楚她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咱們這位世子妃啊,向來是最清白不過的了?!?/br> 她向來都喜歡隔岸觀火。 明明自己燒起了一把火,把事情攪得一團亂,卻總能讓大家忽略她,還真是清清白白崔方儀,從頭到尾,她可真是一點塵埃都不染呢。 邊說邊起身,看著如意有些憤慨的面容,又溫和的笑了下,“行了,這日久天長的,我就不信她真能一輩子都偽裝下去?!?/br> “等著瞧吧?!?/br> 另一邊。 崔妤一路領(lǐng)著順心走出五房。 這一路,她甚至不敢回頭,生怕看到那雙探究打量的眼睛,她不知道那個女人究竟知道了一些什么但想到剛才她說話時的樣子,這顆心就揪得不行。 順心的小臉也有些發(fā)白。 等走出五房后,她就壓制不住自己的驚懼,低聲問道:“主子,您說,那個,那個女人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么?” 崔妤抿著唇,臉色也有些不大好看,“我不知道?!?/br> 那日去茶樓的時候,她特地打點過,不會有人知道她跟白盈盈見過面,但其實就算知道,那又如何?她跟白盈盈本來就是閨中舊時,如今各自成婚,說幾句閑話家常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就算她找到白盈盈那邊,也查不出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