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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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呢——”端佑帝看著臉色發(fā)白的顧珒,語氣很平,“朕的太子,你有什么?文不成,武不就,就連上馬都是顫顫巍巍?!?/br> “你說朕為什么要那么狠心?!”端佑帝的聲音突然加重了一些。 “因為——” 他的聲音越平,神色便越凜冽,“你的中庸,你的無能,你的無為。,讓朕不得不擔(dān)心等朕駕鶴西去的那一日,朝中百官能不能服你,擁戴你成為大燕的新一任君主!” “朕怕你坐不穩(wěn)這個位置,被你的堂兄取而代之!” “現(xiàn)在,你明白了沒?!” 顧珒呆呆地跪在地上。 他的脊背再也不復(fù)先前的挺直了,癱軟了身子跪坐在地上,禮儀體態(tài)儼然不在。 座上的男人還在說話,可他卻已經(jīng)聽不清了。 他的耳邊縈繞著許多人的聲音,一個是年輕時的父皇,他用冷漠又厭惡的聲音與他說“教了你這么多遍,你怎么還是不會?你的堂兄,他幾年前就能把整本書背下來了!” “滾出去,背不出來不準(zhǔn)吃飯!” 一個是他的老師,他用溫和卻無奈的聲音,與他說,“太子的字很好,只是這篇文章太平,沒有出彩之處?!?/br> 而后是其他人 “比起無雙公子,太子差得實在是太多了?!?/br> “若是無雙公子,這樣的題,肯定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能解出來了?!?/br> 他從小就就知道自己資質(zhì)中庸。 比起他的父皇,他的叔父,他的堂兄,他差得實在是太遠(yuǎn)了。但他從來沒有心生妒忌,他勤懇也努力,一遍不會,那就兩遍,三遍,四遍直到會為止。 他以為。 他做得已經(jīng)很好了。 可現(xiàn)在他的父皇與他說,“就是因為你的中庸,你的無為,才讓朕不顧手足之情,痛下殺手?!?/br> 為什么? 顧珒呆呆坐在地上,一臉怔忡。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他明明是救人的人,可為什么,竟成了這樁真相的原罪。 端佑帝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依舊面無表情的說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做得已經(jīng)很好了?你若只是普通人家的子弟,自然是不錯,可你是太子,是大燕下一任的君主!” 他看著他,突然嘆了口氣,“如果不是沒有辦法,朕不會選你做朕的太子。” 秦湘轉(zhuǎn)頭,厲聲道:“顧乾,你給我閉嘴!” 說完,她把頭轉(zhuǎn)向顧珒,看著他這幅呆怔的樣子,想和以前一樣,安慰他,但話出口,卻只有很輕的一句,“元祐,別怕,母后在這,母后在這” “母后會保護(hù)你的?!?/br> “母后”顧珒雙目直直地看著她,見她喜笑顏開應(yīng)了一聲,啞著嗓子問道:“這事,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 眼見秦湘臉色微變。 他往日那雙澄澈的眼珠子輕輕轉(zhuǎn)了一轉(zhuǎn)。 “早就知道了啊”顧珒啞著聲音,低聲重復(fù)道:“原來,是因為我,竟是因為我?!?/br> 他說完,突然跌跌撞撞起身。 “元祐,你要去哪?”秦湘跟著起身,想拉住他的袖子,卻被人毫不留情的拂開了,很快,顧珒就消失不見了。 她想跟出去。 身后卻傳來端佑帝的聲音,“你知不知道,顧辭沒死?!?/br> 什么? 秦湘不敢置信地轉(zhuǎn)身,看著座上的端佑帝,訥訥道:“怎么會這樣?他現(xiàn)在在哪?”說完,想起夏國那一道戰(zhàn)書,臉色霎時變得慘白,“他在夏國?!?/br> 端佑帝沒有回答她的話。 只是看著她,語氣平平地說道:“當(dāng)初你說服朕,讓朕下定決心鏟除永安王。”他的面容被陽光罩得有些看不清晰,“如今便去好好說服你的兒子,讓他清楚,什么才是真正的帝王。”——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小天使們都在猜是不是快完結(jié)了,咳,其實還有段時間啦,不過這個劇情快結(jié)束了~明天見。 第138章 陸承策是天子近臣, 對于宮里早就已經(jīng)熟門熟路了。 他這一路朝帝宮走去也沒讓人引路, 快走到帝宮的的時候,倒是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太子顧珒。 與以往看到的模樣不同,此刻的他再無往日的沉穩(wěn)溫潤, 紅著眼眶, 披頭散發(fā), 一身太子服飾盡是茶漬,走起路來還踉踉蹌蹌的。 身后李德安正跟著, 不住喊道:“太子殿下, 您這是要去哪?” 無人應(yīng)答。 顧珒不知道是怎么了, 整個人看起來渾渾噩噩的。 陸承策與他除去君臣身份之外, 也算是舊相識,何況因為顧珍的緣故,對待這位太子也有幾分真心在,這會見到顧珒這幅樣子,便伸手扶了一把, 關(guān)切道:“殿下, 您怎么了?” 路被攔住。 顧珒腳下的步子終于是不能再往前了。 他的思緒慢慢收回, 目光從虛轉(zhuǎn)實,最終落在陸承策的身上,看清男人是誰的時候,顧珒張了張口,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 最終卻什么都沒有說。 在剛知曉這件事的時候。 他有滿腹的話要問陸承策, 問他是不是也知道事情的真相,知道永安王是被人冤枉的,知道始作俑者是他的父皇。 但想到先前那些話。 顧珒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顫,他抿著唇,低著頭,沒說話。 然后。 突然伸手,推開了陸承策的攙扶,一步一個腳印,踉踉蹌蹌地往東宮跑去。 大概知曉顧珒是因為什么緣故,剛想追幾步,便聽到身后傳來的另一道焦急的女聲,“元祐!” 聽到這道聲音。 他臉上關(guān)切的神色漸漸轉(zhuǎn)淡,未再往前,立于一旁,垂著眉眼,沒有說話。 等到秦湘的身影消失。 陸承策才重新朝帝宮的方向走去。 李德安正站在廊下,唉聲嘆氣著,看到陸承策過來才勉強(qiáng)緩和了一些,笑著喊了人一聲,“您來了?!币嫒诉M(jìn)去通傳的時候,他又悄聲說了一句,“今日陛下收到夏國送來的折子。” 說完。 便進(jìn)去通傳了 里殿。 陸承策進(jìn)去的時候,殿中收拾的已經(jīng)差不多了,只有猩紅的地毯上還有一塊水漬,倒也不算清晰。他目不斜視,行完禮,便侯于一側(cè),等著上座的男人發(fā)話。 “來了?!?/br> 端佑帝開了口,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他沒有看陸承策,低著頭,指腹輕輕揉著眉心,等到眉眼逐漸舒展,他才看著底下一直面容淡淡的男人開了口:“你可知道顧辭沒死?” 陸承策:“進(jìn)宮之前,剛得知?!?/br> 聽到這番回答。 端佑帝審視了他許久,見他面容無異才開口,“你怎么看?” 陸承策仿佛平鋪直敘一般,沒有絲毫感情的回答,“夏國來勢兇猛,顧辭不達(dá)目的,不會罷休?!?/br> “不會罷休?” 端佑帝突然冷嗤一聲,“夏國不過是小國,難不成顧辭真以為我大燕無人了?”以往疼如親兒的侄子,如今帶著兵馬過來,要他寫下罪己書,還當(dāng)年一個真相。 罪己書? 他倒是真敢想! 千百年來,哪一任帝王沒有犯過錯,可誰見他們寫過罪己書的? 笑話! 真是天大的笑話! 端佑帝又咳嗽了一陣,這一次比之前還要嚴(yán)重,若是以往,底下這個年輕人早就過問了,可如今,他就像一塊木頭似的站在底下,低垂著眉眼,看不清他臉上的情緒。 今日原本召人進(jìn)來,除了想要問問他怎么看待這件事,其實還是想責(zé)怪人。 錦衣衛(wèi)耳通目明。 他可不信陸承策如今才知道顧辭沒死。 但看著他這幅樣子。 端佑帝突然覺得有些疲憊,陸承策是他一手培養(yǎng)出來的,也是他看著長大的晚輩他記憶中的這些孩子,一個個都長大了,又一個個因為各種各樣的緣故,離開了。 如今除了他那個不中用的兒子,也就只有陸承策,他還能每日瞧見。 身子往后靠。 端佑帝以手覆面,半響之后,突然問了一句不相干的話,“無咎,你可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帝王?”他像是沒想過要人回答一般,說完之后,又繼續(xù)說道:“朕剛坐上龍椅的時候,也是意志滿滿?!?/br> “那個時候,朕的身邊有許多人,朕的胞弟,西南王,左相,徐尚書。” “朕向他們允諾過,要與他們共同建造一個真正的帝國,朕要讓大燕變得越來越繁盛,要讓所有人生活富足,可后來左相走了,徐尚書也走了,西南王也走了,就連朕的胞弟也做起了閑散雅人?!?/br> 他的聲音有些啞,也有些輕,“這把椅子實在是太高了啊,坐著坐著,看到的東西就不一樣了,心態(tài)也就不一樣了。” 最初的意趣相投。 到后來的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