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登州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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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沒有汽車、火車、飛機的古代,乘船是最快也最舒服的出行方式,當(dāng)然你若是暈船,那就另當(dāng)別論了,好在張寶沒有暈船的毛病。 離開二龍山以后,張寶沒有選擇走陸路北上,而是一舟東去,入海走海路沿海岸線抵達登州境內(nèi)。在財力物力都有足夠保證的前提下,以阮小七為首的北方水軍的廟島列島駐軍基地正在緊張而有序的建設(shè)當(dāng)中,張家的水軍那是得到朝廷許可的,是得到官方認證的,所以沒有人會來尋張寶的麻煩,相反,由于修建駐軍基地所需的材料需要從登州境內(nèi)大量購買,反倒讓許多人知曉了張寶的大名。 古時通訊手段落后,人們獲取各種消息的來源要么來自官方公布,要么來自小道消息。只是官方公布的往往是刪減版,而且也不會對某一人進行“專訪報道”,除非這人犯了事,全國通緝。而小道消息的真實性又低,聽個熱鬧就好,當(dāng)真就是傻子。 登州距離汴梁甚遠,登州的人能知道張寶這個人,那還是從張家的買賣開始。可張家的買賣是賣東西,不會特意對張寶這個家主進行宣傳,更不會告訴別人張家具體的情況。大多數(shù)人對張家的了解,一方面是自己的猜測,一方面則是只言片語的道聽途說。 都傳言張家很有錢,而這回登州百姓通過張家建筑隊對登州的大采購,更加確定了這一點,張家是真有錢,不僅有錢,而且有勢,張家家主張寶,深受帝寵,否則能允許他光明正大的組建私人武裝? 對于登州百姓來講,水軍并不陌生,作為鄰海地區(qū),登州境內(nèi)的水寨不下十余處,可就沒有一處能像張家水軍那樣財大氣粗的。而且更讓人驚奇的是,張家水軍的那些兵丁,手頭明顯很寬裕,下館子買東西從不賒賬。當(dāng)然也有對那些兵丁感到不滿,就是那些兵丁從來不去妓館一類的風(fēng)月場所,看著一個個金主從眼前經(jīng)過卻沒機會伸手抓住,這種感覺的確叫人郁悶。 倒不是因為張家的兵都是苦行僧,而是張寶所定下的軍紀里,有一條規(guī)矩切實的寫在里面。張家兵丁的福利待遇十分高,為了一時痛快而丟掉這份工作,只要頭腦清醒的人就知道該如何選擇。 堅持完成五年的“兵役”,然后用這五年攢下的錢回家蓋房置地再娶個黃花大閨女過日子,這筆賬誰會算不清? 當(dāng)兵的之所以名聲不好,那是因為當(dāng)兵沒盼頭,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把小命給丟了。既然這樣,可不就過的今朝有酒今朝醉,活一天賺一天。但當(dāng)了張家的兵,首先是這待遇就不一樣。大宋官兵的待遇跟地點有著直接關(guān)系,戰(zhàn)斗力最高的西軍,一個普通兵卒一月的餉銀是一貫,但同樣是普通兵卒,在京城汴梁的餉銀便是五貫。 但這種情況在張家是不存在的,張家不按地域定餉銀,而是單純的以軍中的職銜來定。并且對于下級軍官的選拔,也是采取競爭制,能者上庸者下,有能耐就能多賺錢,而沒能耐,那就只能看著有能耐的多賺錢了。 每隔一段時間,軍中就會舉行一次選拔,表現(xiàn)合格者職位不變,表現(xiàn)突出者得到提拔,若是出現(xiàn)不合格者,那就只能把職位讓給合格者了。這種比較公平的晉升方式,極大調(diào)動了兵卒對訓(xùn)練學(xué)習(xí)的興趣跟積極性。 有競爭,才能有成效。張家水軍成軍的時間并不算長,但所具備的戰(zhàn)斗力卻已經(jīng)不容小覷,這除了張寶舍得花錢提高兵卒的身體素質(zhì)外,就是這種晉升制度在起作用。 誰不希望自己做個人上人,只是過去出身不好,想要做個人上人難如登天,可如今只要通過自身的努力,那就有機會達到自己的目的,換誰不想抓住這種機會? 張寶并不擔(dān)心訓(xùn)練兵丁這種事,也不擔(dān)心會有人背叛自己。他所選中的人,首重人品,其次才是能力。諸位阮家三兄弟、鄧元覺這類人,都是講義氣重情誼的性格,只要張寶沒做對不起他們的事,他們就不會選擇背叛,而像李俊、張順等人,在重義氣的同時也看重個人利益,跟著張寶混對他們來講有利無害,尤其是在見識到張寶目光長遠,高瞻遠矚的才能以后,李俊等人對張寶更是死心塌地,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封侯拜將。 路,要一步一步走;飯,要一口一口吃。張寶一開始沒有急于招兵買馬,主要是因為空口無憑,即便說的天花亂墜,也難以叫人輕信。但今時不同往日,有了耽羅島這個海外基業(yè)的存在,張寶意識到自己的步伐可以稍微加快一點,這次到登州,除了探望一下正在登云山招兵買馬的石寶外,張寶也想要會會登州的英雄好漢,看有沒有機會招攬一二個過來。 梁山上的各派系中就有一個登州系,孫立、孫新、顧大嫂、解珍、解寶、鄒潤、鄒淵、樂和,一共八人。要說武藝,數(shù)孫立最強,要論上山前的官職,還是數(shù)孫立最高,但登州系的靈魂人物并不是孫立,而是人稱母大蟲的顧大嫂。 顧大嫂,就相當(dāng)于女版的魯智深,雖是女兒身,卻待人熱情,性格豪爽,尤其是對待自己的兄弟,那更是沒話說。反觀孫立,武藝雖高,但性格卻過于涼薄,這點從后來梁山攻打祝家莊,孫立主動請命里應(yīng)外合便可以證明。 一個連同門師兄弟都能拿來作為自己墊腳石來用的人,就是宋江這樣的偽君子都不愿意重用。 張寶不喜歡孫立,只是礙于是同門的關(guān)系,倒也沒跟孫立撕破臉,不過沒撕破臉歸沒撕破臉,張寶也沒主動去跟孫立親近,是人都怕被人從背后捅刀子,張寶又不傻,明知孫立的為人還跟孫立親近,那不是自討苦吃嘛。 不過不搭理孫立不代表張寶也不會去搭理別人。母大蟲顧大嫂,這位女版魯智深,張寶是想要認識認識的,即便不能招攬過來,跟這么一位熱情豪爽的人打交道,想必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帶著這個想法,張寶在跟石寶見過面后,便隨著剛剛見過面的鄒潤?quán)u淵叔侄倆一道下了登云山,直奔顧大嫂夫婦開的酒樓。不想一行人到了孫家酒樓還沒進門,就見門口一壯婦正與兩個年輕男子在推讓。 “東主,那婦人便是顧大嫂?!编u淵湊上近前,低聲為張寶介紹道。 “果然是母大蟲,這身板,都快趕上我兩個了。鄒淵兄弟,你認識那兩個人嗎?顧大嫂的熟人?” “東主放心,那兩人是顧大嫂的親戚,不會傷著顧大嫂的?!编u淵聞言笑道。 “你認識那二人?” “嗯,那二人高一點的名叫解珍,矮一點的名叫解寶,是對親兄弟,平日里靠打獵為生。這回估計也是拿著打到的獵物來看jiejie,jiejie要給他們錢他們不要?!?/br> “聽你這意思,這種情況常有?” “可不是嘛,這兄弟倆要是不來,當(dāng)jiejie的會擔(dān)心,可這兩兄弟一來,當(dāng)jiejie的肯定要給錢,不要還不行。” “那一般最后誰來收尾?” “東主稍待?!编u淵聞言上前一步,高聲道:“顧大嫂,有貴登門,你還不趕緊過來招呼?” “原來是鄒淵兄弟,你們叔侄二人又不是頭回來這,用得著大呼小叫嗎?”顧大嫂聽到有人喊她,連忙循聲望過來,見識鄒淵、鄒潤這對叔侄,不由滿臉是笑的走過來道。 “我們當(dāng)然不是貴,但這位公子,卻是實實在在的貴。” “這位公子莫怪,奴家與這對叔侄相識已久,親如一家,怠慢了公子?!?/br> “不妨事,早就聽聞顧大嫂為人熱情豪爽,小可這回來也算是慕名而來。” “敢問公子名姓?” “小可姓張名寶,家住東京汴梁?!?/br> “顧大嫂,前段時間登州人談?wù)摰哪俏粡垖?,便是眼前這位?!编u淵輕聲提醒道。 “?。∧沁€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沒想到人稱富可敵國的那位大財主竟然就是眼前的張公子?!?/br> “小可可不敢當(dāng)富可敵國四個字?!?/br> “不知張公子此來有何貴干?”顧大嫂忽然神情有些緊張的看著張寶問道。 張寶見狀不由一愣,隨即開玩笑的說道:“顧大嫂放心,小可不是來買你這家酒樓的?!?/br> “那是那是,張公子做的都是大買賣,像我們夫妻這樣的小本營生,自然看不上眼?!鳖櫞笊┤玑屩刎摚阒Ω胶偷?。 張寶沒想到顧大嫂會擔(dān)心這個,不由樂了,故意逗顧大嫂道:“顧大嫂這話小可可不敢茍同。砂礫雖小,可以成高山,溪流雖細,可以匯大海。張家的買賣如今雖然做的大,但那也是一點一點從小變大,從弱到強。我看顧大嫂這店的地段選的不錯……” “不賣。”顧大嫂不等張寶把話說完便直接打斷道,而且表情看上去有些氣憤。 張寶見狀不由一愣,自己只是開個玩笑,為何眼前這位顧大嫂卻好像如臨大敵似的。一旁的鄒淵鄒潤似乎也瞧出了不對勁,趕忙插話道:“顧大嫂,我家公子只是開個玩笑,你何必當(dāng)真?” “你家公子?你二人何時成了他家的人?”顧大嫂聞言一怔,納悶的問道。 “顧大嫂,來者都是,這里眼多嘴雜,有什么話還是進去說更方便一些?!?/br> “瞧我這人,怠慢了,諸位請隨我來?!鳖櫞笊┮慌哪X門,連忙將張寶一行人請進了自家酒樓。 到了二樓的雅間,鄒淵不等顧大嫂問起就主動開口道:“兩個月前,我跟鄒潤正在登云山上待著,忽然來了一伙人,說是想要讓我們叔侄入伙,結(jié)果我們叔侄下山一瞧,跟來人比了一場,然后就成了張家的人了?!?/br> “你們輸了?” “輸了,而且輸?shù)眯姆诜?。顧大嫂,你方才又是為何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鄒淵轉(zhuǎn)移話題的問道。 “我那不是害怕嘛。你們也知道,我跟我當(dāng)家的本是在登州城里開酒樓賭館,可為何我們夫妻好好的城里不待,非要跑來這里?!鳖櫞笊┱f到這看了坐在主位的張寶一眼。 “顧大嫂,不會是我家的買賣把你們夫妻給擠兌到這里來的吧?”張寶試探的問道。這樣一來倒是解釋通了為何顧大嫂對張寶的笑話反應(yīng)那么大了,敢情她是以為張寶是來“趕盡殺絕”的。 從顧大嫂的表情來看,張寶的猜測好像沒錯。但張寶卻并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么,在商言商,商業(yè)上的交鋒跟私交應(yīng)該區(qū)分開來才對,只是顧大嫂個人好像并不這么認為。張寶見狀也無可奈何,只得告辭離去,不過在離開之前,張寶還是告訴顧大嫂,“顧大嫂,將你們夫婦逼到這里開店非我所愿,但既然是張家的家主,你們夫婦不怎么待見我也是情有可原,我不怪你們。鄒淵叔侄如今雖已是我張家的人,但我希望你們不要因為我而斷了這個關(guān)系。將來若是遇上什么難事,你們大可上登云山求助,只要能幫忙,他們絕不會借口推辭?!?/br> “那我想要回在城里的酒樓,可以嗎?” “我張家在占酒樓的時候用了什么不法的手段?” “那倒沒有,只是出價較高讓戶主把酒樓轉(zhuǎn)讓給了他們?!?/br> “既然這樣,那我就無能為力了?!?/br> “為什么?你不是張家家主嗎?” “在商言商,張家在登州的管事并沒有做錯什么,既然如此,我當(dāng)然不會插手此事。顧大嫂,你若是想要在城里開店,那我倒是可以資助一二,但讓我否定自家管事的努力,可就有點強人所難了?!?/br> “可那里的地段好啊。” “當(dāng)然好,要不然我家管事又怎么會出高價?” “……恕不遠送。” “留步,留步?!?/br> 離開了孫家酒樓,鄒淵有些擔(dān)心的對張寶道:“東主,顧大嫂就是這脾氣,你不要介意?!?/br> “鄒淵兄弟,你從哪看出我介意了?顧大嫂是個性情中人,比起那些當(dāng)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可要好多了。”張寶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