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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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這一輩子,其實就是在不斷的做選擇題。選對了可以繼續(xù)人生,選錯了就有可能面臨結(jié)束。無論是虞祺還是陸登,如今擺在他二人面前的就是一道選擇題,得失之間的衡量,也是由這二人自己做出抉擇。 不如意事常八九,這世上不可能事事順心如意,總有一個取舍,而如何取舍,說白了就是自己所選是否值得自己去放棄另外的選擇。 忠君愛國,造福蒼生,當二者必須要進行二選一時,有的人選擇了前者,而有的人則選擇了后者。虞祺、陸登沒有讓張寶失望,二人選擇了后者,接受了張寶的保舉,準備分別出任青州、密州的知府。 而張寶也沒有對二人食言,之前所做的承諾一一兌現(xiàn),當朝廷的正式任命書在一月之后送達登州后,虞祺、陸登二人也走馬上任,帶著張寶為他們安排的下屬,分別前往青、密二州。 張寶交給虞祺、陸登的任務(wù)并不難。安置流民,恢復(fù)民生,在有充足的物資保障下,完成這兩個任務(wù)并不難。而虞祺、陸登都是那種一心為民的好官,在“放棄”了對趙宋的忠心后,二人準備將“為人民服務(wù)”的理念貫徹到底。 青、密、濰三州的民生在迅速恢復(fù),其中濰州的新任知府,便是此番與朝廷談判大獲成功的馮喜。張寶以五千萬貫為代價,向朝廷“買”到了治理青、密、濰三州的權(quán)限。而隨著五千萬貫良幣進入大宋市場,原先充斥大宋市場的劣幣也開始變得無人問津。 有上等的良幣可以用,誰又會收品質(zhì)下等的劣幣,而且這還是在良幣供應(yīng)充足的情況下。無利不起早,之所以會有人使用劣幣,那是因為使用劣幣有賺頭,可要是沒了賺頭,反而還會虧本,自然也就無人再用劣幣。 大宋缺銅,故而不得不搞些歪門邪道,但安東大都護府不一樣,擁有強大的海軍的張家想要在海外占據(jù)幾座銅礦,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當?shù)氐耐林褪亲詈玫膭趧恿?,而有了充足的原材料供?yīng),鑄刻著安東通寶四個字的銅錢也就在大宋境內(nèi)通行,擠占大宋的錢幣市場。 同樣的幣值,不一樣的品質(zhì),只要是頭腦正常的人,都會做出明智的選擇。而為了防止朝廷里的某些人中飽私囊或是挪作他用,安東大都護府在與朝廷談判的結(jié)果中特意提出了條件,要求這五千萬貫只能用于民生建設(shè),不得挪作他用,并且安東大都護府會派人全程監(jiān)督。 面對安東大都護府的“無理要求”,朝廷一開始是堅決表示反對,但錢在安東大都護府的手里,朝廷不答應(yīng),那就意味著一分錢也拿不到。而且更要命的是,即便是朝廷答應(yīng)了這個條件,五千萬貫也不會一次性交付給朝廷,而是需要朝廷提交計劃書,然后由安東大都護府進行核算后才會撥款。 這樣一來,五千萬貫也就成了??顚S玫囊还P錢,而安東大都護府在擁有了監(jiān)督權(quán)以后,朝廷里的某些人也不得不斷了早先想要借機發(fā)財?shù)哪钕搿?/br> 對于安東大都護府的要求,朝中的有識之士倒是都挺贊成。只不過這部分人在朝中并不占據(jù)主導地位,他們也就是搖旗吶喊的角色,對于朝廷的重要決策,所起的作用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虞祺、陸登也在這時由“背主投敵的叛徒”變成了“為大局忍辱負重的義士”。二人原本在朝中只不過是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人物,但在得了張寶的保舉以后,二人搖身一變就成了主政一方的知府。這種境遇,說不羨慕還就有點自欺欺人了。 無論什么人,都希望可以遇到自己的“貴人”。虞祺、陸登很明顯是遇到了。有那心思活泛,覺得論才能不輸虞祺、陸登的人便動了心思。朝廷里的官職那是一個蘿卜一個坑,自己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輪到自己? 不過想要端安東大都護府這碗飯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安東大都護府也不是什么人都收,指望著念過幾本書,會做幾首詩就想要飛黃騰達?想瞎了心了這是。 張寶不需要那些四體不勤、五谷不分,只會耍弄嘴皮子的讀書人。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shù),其中書、數(shù)為小藝,即初級課程,而禮、樂、射、御則是大藝,即高級課程。 禮分五禮,吉、兇、軍、賓、嘉,其中吉用于祭祀,兇用于喪葬,軍用于田獵和軍事,賓用于朝見或諸侯之間的往來,嘉用于宴會和慶賀。而樂即是教化,通過音樂陶冶情cao,修身養(yǎng)性。至于射、御則分別指箭術(shù)及駕車技巧。書、數(shù)兩門都是基礎(chǔ)科目,分別是識字以及算學。 大宋的讀書人總是喜歡自詡君子,但實際上精通六藝的卻是少之又少。張寶不看好大宋的讀書人也不是沒有理由。一個個本事不咋地,卻又一個個都愛鼻孔朝天,擺出一副舍我其誰的欠抽模樣,能受人待見才怪。 毛病都是慣出來的!就跟熊孩子不是天生的是一個道理。沒有家長的溺愛縱容,哪來的熊孩子?大宋讀書人目空一切的臭毛病也是朝廷慣出來的。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就這一句話,害了多少人吶。 當然對于那些跑來安東大都護府碰運氣的讀書人,張寶也沒有直接拒之門外。而是通過考核,通過的自然能留下,而通不過的,那就只好對不起了。而考核的內(nèi)容,也不是考那些四書五經(jīng)里的內(nèi)容。能來登州求官的人大多都是通過了科舉但因為沒關(guān)系沒門路而不得不留在汴梁等候分配的候補官員,上的知識對他們來講是必須掌握的,考這個沒有多大意義。 安東大都護府考的內(nèi)容大多是以外的知識,這么一考下來,十不存一,三四十個“考生”里,通過的也就只有一兩個,而且還是勉強。就跟后世的大學生一樣,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卻很骨感,自以為是天之驕子,可實際上卻屁都不是。 念書念傻了!不是張寶對大宋的讀書人有偏見,而是這幫深受朝廷“毒害”的讀書人,真的連五谷都分不清。張寶需要的是可以替他分憂的官,是可以帶著治下百姓發(fā)家致富的能吏,而不是整日里待在官衙內(nèi)吟詩弄月的官老爺。 安東大都護府的官員福利很誘人,但那是擁有真才實學的人才配享受的待遇。僅靠讀過幾本書,寫過幾首歪詩便想在安東大都護府謀得一官半職,那是癡心妄想! 安東大都護府不養(yǎng)閑人! 如今的張家早已不是過去一窮二白的時候,自身擁有一整套培養(yǎng)官員的體系,大宋的讀書人若是想要在安東大都護府一展抱負,首先要做的,便是放下身段作為見習官吏到地方重新學習,但能夠這樣做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那些在安東大都護府碰壁的讀書人心有不甘,既不愿吃苦又不忿安東大都護府對他們的“怠慢”,離開以后自然就是造謠生事,指責張寶嫉賢妒能,沒有容人之量。而張寶想來就不是個肯吃虧的主,面對這些人的誣陷,張寶的反擊手段很簡單,也就是將那些人在登州參加考核的試卷復(fù)印了上千份,然后免費散發(fā)出去。 那些在張寶那里求職失敗的人大多都是在朝廷吏部里有檔案的,這次去張寶那里“求職”,也只是私下偷偷去的。張寶來這么一手,朝廷也就知道了,那些之前往張寶身上潑臟水的人也算是自食惡果,沒有端上安東大都護府的飯碗不說,還把朝廷這邊的鐵飯碗也給砸了。 朝秦暮楚的墻頭草,沒人會喜歡! 張寶并不擔心會因此而遭到那些人的報復(fù),那些人之所以會造謠生事,無非就是還有朝廷的供養(yǎng),不需要為一日三餐犯愁??涩F(xiàn)在張寶把這件事捅破了,那些人的鐵飯碗也就被砸了,那些人現(xiàn)在要考慮的是自家的生計,而不是繼續(xù)造張寶的謠。更何況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窮酸,他們的報復(fù)又能有多猛烈? 不過是一群無足輕重的小人物,除了在背地里痛罵張寶幾聲,實際上壓根就對張寶構(gòu)不成任何威脅。對于安東大都護府招賢納士的計劃,更是不會造成絲毫的影響。通過這次事件,安東大都護府也向外界表明了對待人才的態(tài)度,只歡迎有真才實學的,對于那些想要渾水摸魚,濫竽充數(shù)的人,本人最好有點自知之明。 有本事的人,往往都是驕傲的。安東大都護府對待前來投奔的人的態(tài)度,雖然讓一小撮人感到不滿,但更多的人卻被激起了心氣。華夏大地人杰地靈,俊才如雨后春筍層出不窮,但有感于如今的朝堂jian臣當?shù)溃醺秦潏D享樂而不知體恤百姓,那些有本事有才華又不愿與jian臣同流合污的人只能選擇避世,等待“明主”的出現(xiàn)。 張寶對待“人才”的態(tài)度在打擊了一批庸才的同時,也吸引了一批俊才的注意。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乎怕乎?自信自己有本事的人依然在前往登州,安東大都護府的招賢納士也因此提升了質(zhì)量,所招攬到的也皆是至少有一技之長的人才。 安東大都護府招攬人才并不是單一針對某一項才能,而是全面,只要有一技之長,就能在安東大都護府里找到一席之地,而大量新人的出現(xiàn),也破解了早先說張寶嫉賢妒能,沒有容人之量的謠言。 相比起事業(yè)興旺的安東大都護府,朝廷這邊的情況也就不太樂觀了。由于安東大都護府握著五千萬貫借款的錢袋子,朝廷早先想要挪用一部分的想法就此被打消。而當朝廷不得不將恢復(fù)民生放在首位以后才驚愕的發(fā)現(xiàn),大宋的家底遠遠不如自己所想象的那樣牢靠。 連連戰(zhàn)亂,百姓流離失所,大量失去家園,生活無著的百姓急需朝廷的安置,而土地兼并的問題也就成了朝廷目前迫切需要解決的一道難題。大宋建立之初,百姓人口與土地成正比,那時朝廷有足夠的土地來安置百姓。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宋的人口早已增長了數(shù)倍,而土地的數(shù)量不僅沒有多少增加,反而由于世家大族的兼并,導致真正落到百姓手中的沒多少。 過去大宋“國泰民安”,土地兼并這個問題也被表面的繁榮現(xiàn)象所掩蓋,但如今,由于受到戰(zhàn)亂的波及,土地問題也就“浮”出了水面。 要解決土地兼并問題,其實也就兩個法子比較可行,一是開疆擴土,用新得的土地安置增長的人口;二便是土地國有化,遏制國內(nèi)世家大族對土地的收購。但無論是哪一條,對目前的朝廷來講都不是什么好辦法。 朝廷早先被寄予厚望的西軍被遼國鐵騎打得土崩瓦解,到現(xiàn)在還沒緩過來,想要開疆擴土那是做夢。而收回世家大族手中的土地,恐怕只會激起世家大族的激烈反抗,因為在世家大族的眼里,土地是家族的命根,朝廷要動人家的命根,人家不跟朝廷玩命才怪。 之前朝廷答應(yīng)安東大都護府代管青、密、濰三州的要求,除了五千萬貫這個巨大誘惑外,也不排除朝廷有意將“包袱”甩給安東大都護府的意圖。從短期來看,這的確是增加了安東大都護府的負擔,但從長遠來看,負擔只是暫時的,治下的百姓越多,所帶來的回報也會越豐厚。 張寶并不擔心治下的人口過剩,想想后世那都多少人了,還不是都活得好好的。百姓的需求其實一直都不高,吃飽穿暖不受人欺負,只要做到這三點,百姓就會老實的做順民,至于當權(quán)者是誰,對百姓來講其實并不重要。 朝廷無法妥善安置的人口,對張寶來講卻是多多益善,并且他也是這么干的。虞祺、陸登二人走馬上任以后,首要任務(wù)便是招募流民,而且還是越多越好。